第十三章 房兰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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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房兰秀不住的加快脚程,表情沉郁,显得心事重重陈祁栖凤与房兰秀并不熟识,也不好多问,只闷头赶路。倒是虎头这粗汉有些受不了,多次叫嚷休息,事实却是再等着陈三。陈三被陈祁指使回去收罗那些蒙面人的腰包了,现在还没赶上来。在陈祁看来,就算那些人很穷包里没银子,那些短戟也是钢铁不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而陈三在逃亡过程中人肉都吃过,正是干这活的最佳人选。
面对陈虎头耍赖一般的叫嚷,房兰秀自然不好意思听而不见,于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终于,在一次中途休息中,房兰秀耐不住说了实话:“三十年前,在平阳城北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天夜晚,有许多人看到有颗扫把星从牵牛星出现,渐渐行进到紫微星,在平阳城北坠落。
到了天亮的时候,人们到扫把星坠落的地方,看到的却不是扫把星的碎片,而是一块很大很大的像是肉一样的东西。
人们便把这奇怪的事情上报给当时前赵的皇帝刘聪。由于这块像肉的东西从外表上很像是女子的下体……”说道这里房兰秀羞红了脸,见几人并没有在意,也将心绪放开继续说道:“刘聪很是厌恶,召集群臣问个究竟。
有个大臣叫高之达的,认为这是后宫将出妖孽的征兆,是亡国之兆。几天后刘聪的皇后刘娥果然生下个怪胎,受惊过度死了。刘聪就将这肉深埋在伏牛山下,以铁牛镇之。
当时的五斗米道首领范长生却是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亲自带着手下将之挖掘出来。原来这东西叫做太岁,有人说它是肉灵芝,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后来范长生在成汉做官,这太岁也跟着他到了成都。当时成汉的皇帝李雄有一次受伤,命在垂危,范长生便将此献上,挽救了李雄一命。此时这太岁已经缩小到巴掌大的一块,被深藏在成汉的皇宫中。
两个月前,我父得了重病,来看病的道士说道只有这太岁才能将父亲的病医好,我便到成都碰运气。
现任的成汉皇帝李势本是个好色之人,我便以容貌进宫,趁着李势在抵抗桓温的征讨大军的当口偷得太岁,本想迅速离开回到房陵搭救我父。哪成想李势竟是着手下回来唤我,发现我逃走后便追杀了过来。”
“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和我一起快点到达房陵,毕竟我也不晓得我父现在怎么样了。要是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呢?”她说到这里眼圈就红了,眼泪啪啪就掉了下来。
眼见房兰秀的眼泪喷涌而出,栖凤顿时同情心大起,温声劝慰道:“别哭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继续说道:“我夫君颇懂些医术,到了房陵让他给你父诊治吧!”
陈祁忙道:“我那三脚猫的医术就不用献丑了吧?我也只能治个跌打损伤什么的。”眼见房兰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才投降似地说道:“好吧!到时候我尝试下!尽力而为!”
房兰秀这才收回她杀伤力颇为惊人的可怜眼神,催几人快些赶路。这下虎头也没理由喊累要求休息了,而陈三也成功归来,只是在陈祁示意下,他并不露面,而是跟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
行了几天,房陵终于在望了。
此时的房陵也只是个十里方圆的小城而已,由于很少受到战争波及,看起来也是颇为兴旺。
房兰秀的家在城外,是个很典型的家族坞堡,看起来守卫比房陵城还要严密,坞堡有着包铁的厚木大门,斑驳的匾额上只写了一个篆字,古拙而不失大气,想来就是房字了。

那些守卫看到房兰秀都很高兴,大声呼喝道:“小姐回来了!老爷有救了!”
房兰秀听守卫这么说,知道父亲还在,也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搭话,带着陈祁等人径直穿过大门,快速奔向正房。
正房现在不如叫病房,陈祁一进去就被满屋子的中药味儿呛的差点流眼泪。屋里有两人,一个骨瘦如柴面容枯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想来就是房兰秀的父亲;另一个一袭青衣长袍,头上挽个道髻,手中麈尾轻摇,面如冠玉长须飘飘,俨然是个出尘的道士。
房兰秀先给那道士行礼,问道:“玉清师叔,我父怎么样了?”
想必这道士的道号就叫玉清了,玉清颔首答道:“还是老样子,你此番急匆匆回来,想必是拿到太岁了?”
房兰秀点头拿出怀里的太岁,这太岁现在看来只有半个手掌大,乌漆抹黑的跟发霉的豆饼有一拼。
玉清接过太岁,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不成想今日能见得如此奇珍!你父是有救了!”回头又似难以启齿一般说道:“治愈你父用不得这许多,待你父痊愈,余下的就送与师叔配药,如何?”
房兰秀倒不计较许多,点头说道:“只要父亲能好起来,其余但凭师叔做主便是。”
那道士闻听,这才喜玫玫出去配药了。
待玉清走后,栖凤上前问道:“房小姐,你且将你父发病前后的异常状况说与我夫君听。”
房兰秀看来极信任玉清,听到父亲能痊愈心里极是高兴,听栖凤发问心想多一位大夫看看也是无妨,便说道:“初时是经常咳嗽,以至于咳血,经常出汗,再后来身体便慢慢消瘦了,直至两个月前卧床不起。”
陈祁本来就不是个当医生的料,客串一下也是心虚的紧。此刻听得房兰秀的叙述,有上前看了病人的面色,心里却是有了主张。
原来,陈祁原先的指导员,由于爱抽烟,结果就抽成了肺结核,那症状凑巧就和眼前这位一摸一样。只是肺结核又叫肺痨,在古代可是不治之症,陈祁倒想看看那玉清怎生医治。
陈祁装模作样望闻问切了一番说道:“令尊是何病症我已知晓,想要治愈颇为麻烦。既然那玉清有把握,不若我们先在此观望一番。若玉清能医好那当然最好,如若不能再作打算如何?”
房兰秀心里也是如此想法,闻言点头,领几人出去,着管家好生安置,不得怠慢云云。
路上栖凤问道:“房父的病你能治么?”
陈祁摇头说道:“难!我已经说过,我只能治疗个跌打损伤什么的,外伤的急救也勉强凑活。但他得的是肺痨,你真当我是咸蛋超人,什么都会啊!”
栖凤又问:“那你觉得那玉清道士能治得好么?”
陈祁同样摇头说道:“我看悬乎。我还真不相信这世界上能有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除非这世界不是我所知道的世界。”
栖凤说道:“说不定有呢?对了,咸蛋超人是谁?他什么都会么?”
陈祁一翻白眼,说道:“一个超级牛气把内裤穿在外边的人。”
“内裤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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