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巧计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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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怜香并没有将初七藏身在春风庄后院之事告诉叶逢春,他对自己扰乱了春风庄的喜宴颇感内疚,不愿再另生枝节。等喜宴结束,慕怜香向叶逢春辞行,叶逢春道:“贤侄,你既然下山,就好好在外玩上几天,不如就留在我春风庄,我带你游一下江陵的山水。”
慕怜香道:“多谢叶叔叔美意,只是目前江湖中盛传仰天教重出江湖,我要回去向师傅禀报。如再有时间,一定来春风庄拜见叶叔叔。”叶逢春听慕怜香如此说,也不好再挽留。
慕怜香并没有立即回山,也没有住在任何一家客栈,而是返身回来,隐身于春风庄外的一棵大树之内,在这棵大树上,可以将春风庄后院情况尽收眼底,他要等初七从里面出来。
初七进入春风庄后院之后,狂奔到一处房前,听里面没有人声,推门进去,见三间屋子连为一体,里面十分阔朗,房中当地放一张桂梨大理石大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房内有梳妆台和脂粉,似是小姐的闺房,但又壁挂刀枪。初七不及细看,闪身钻到床下躲了起来。等躺下之后,觉胸若刀割,浑身筋脉酸麻,慕怜香只是一拳,就令初七身受重伤。初七静下心来,慢慢调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将经脉中散乱的真气渐渐聚拢了大半。等他张开眼时,天色已经昏暗了,初七仍感到胸口发闷,他知道慕怜香这一拳不仅重伤了自己,还引动了自己的经脉之伤。
这时,初七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房门一开,进来两个人。一人彩裙花鞋,一人素衣白袜,可能是一主一仆。其中一位嗔道:“你看我姐嫁了个如意郎君,就整天挂在嘴上,连我这妹妹也不关心了。”初七心中一动,听出说话之人正是春风庄的二小姐叶紫烟。
旁边的丫鬟笑道:“我们二小姐有一天会找个比南宫公子更强百倍的夫君,让大小姐羡慕去吧。”
叶紫烟笑道:“好你个小春香,你竟然敢开我的玩笑,看我改天怎么收拾你。”
两人调笑了几句,小春香问道:“小姐,你说那个叫初七的真是个坏人吗?”
叶紫烟断然道:“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就不想信他会是个杀人凶手,去年我们在江州时,要不是他和宛歌姐帮忙,我和姐姐说不定会怎么样呢,说起来,他也是我姐救命恩人和媒人呢。”
小春香道:“我只在城外的树林里见过他一次,我也看着他不像是坏人,还帮咱们提老虎。不过大家怎么都说他是个杀人凶手呢,并且杀害的还是个大侠。”叶紫烟道:“反正我看他不是个坏人。”
小春香又道:“不过那可也不一定,人知面不知心呐,要不你说那个江宛歌姐姐怎么不和他在一起了呢,说不定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是个坏蛋,听说这个叫慕怜香的还是江姐姐的师兄呢。我偷看了那个叫慕怜香的,长得那么好看,武功又那么高,更不可能是坏人了。”
叶紫烟听了不由笑道:“哈哈,我家小春香对这个慕少侠还动了春心呢。”
小春香听了脸红红地道:“小姐,你净欺负我,人家慕少侠可是大英雄呢,我要回去了。”
初七听她们谈起江宛歌和慕怜香,不由心颤了一下。他这才明白向古意对慕怜香的评价,慕怜香不论是家世、相貌、武功都远远比自己强得多,并且他还是江宛歌的师兄、江行天的心中女婿。自己曾以为自己还算是个人物,武功也不错,但和慕怜香比起来有云泥之别,对方一拳就将自己打成重伤。但自己就应该放弃与江宛歌的感情吗?难道自己的感情会像师傅说得那样要抱憾终生吗?或许这一切都应该由江宛歌自己选择。......
正当初七思前想后之时,听见索索的脱衣声音,初七暗暗叫苦,自己偷跑进别人的秀房,夜里就在叶紫烟的床下,如果传了出去,岂不给叶紫烟没来由的抹黑。这时他听到叶紫烟幽幽长叹一声:“初七大哥,你真的是个坏人吗?”
初七一惊,难道叶紫烟发现了自己的行迹,但叶紫烟又没有了声音,想来只是自言自语。初七暗叫惭愧,暗道我确实是个杀人凶手。整整一夜,初七思虑再三不敢出去,甚至不敢大声喘气,以防惊动了叶紫烟。
他也知道,慕怜香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在暗中注视着春风庄,时刻提防自己出去,自己已经带伤,和慕怜香一旦会面,后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死亡。初七摸摸怀中的黄皮面具,暗道:“这回是否能够逃生,全靠你的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叶紫烟被喊了好几次才不情愿地起来。等她出去后,初七戴好面具,走到窗边,用手指捅开窗纸,向外观看了好一阵,见从房前经过的人大多都是女子,想来这后院不允许男子自由出入。初七不由头脑发麻,看来这戴面具出逃也同样不现实了。

初七无奈之下,只能依旧躲在床底调息疗伤。当夜还是在叶紫烟睡在床上,初七隐藏在床底。最令初七感到尴尬的是叶紫烟竟然在房中小解,虽然隔着屏风,仍令初七感到非常不自然。一方面是男女之间的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初七也有要小便的感觉。
初七的武功已有相当的根基,他已是寒暑不侵,也可以数天不吃不喝,但还是做不到三天不方便。况且自己就躲在叶紫烟的床下,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旦被人发现,还会影响姑娘的名声。
第二天,小春香又跑到叶紫烟的房间,给小姐叠床铺被,伺候小姐梳洗打扮。叶紫烟问道:“你还没打听到初七大哥的消息吗?”
小春香道:“没有,自从那天起,慕公子和初七又都没了消息,这初七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
叶紫烟咬咬嘴唇道:“你说他真的会被慕怜香杀死吗?”小春香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慕公子武功高过他许多,即使他能跑,也未必能跑出多远去。”
叶紫烟道:“你说得也有道理,现在你就再出去打探消息去,有了什么消息就及时告诉我。”等小春香出去后,叶紫烟仍道:“我不相信他真得会这么快就死了。”
这时他竟然听到有个男声说:“我也不相信。”
“是谁?”叶紫烟大惊之下,抬手抓起挂着的一把剑,喝问道。
等她回头来看,却见有个脑袋从床下伸了出来,虽然灰头土脸,但他仍认得此人正是初七。
叶紫烟吃惊地看着初七,良久后噗哧一笑,道:“初七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初七从床下爬出来,红着脸道:“叶小姐,初七实在不好意思,当时我重伤之下无处藏身,误入小姐秀房,还望能够原谅。”
叶紫烟惊问道:“这几天,你一直都是我的床底下。”
初七的脸红得像块布,垂首道:“当初我确实不知此处乃是你的闺房。”叶紫烟本来想笑,但又想了想,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一时两人无言。
过了一会儿,叶紫烟小声道:“那么你下步准备怎么办?”初七还没回答,叶紫烟又问道:“你真的是杀害慕大侠的凶手吗?”
初七点了点头,道:“叶小姐如果认为我是歹人,我会马上出去和慕怜香一战,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叶紫烟问道:“你为什么会杀了慕大侠?”初七长叹一声,将当年孙小雨遇害,自己报仇之时错杀慕铁雄之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叶紫烟在江州城时见过孙......
小雨一面,两人当时还聊得很开心,现在听初七说孙小雨死得如此之惨,不由流下珠泪。
等初七将话说完,叶紫烟略一沉吟,道:“你先到床底下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开门而去。
初七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叶紫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道她是先稳住自己,然后去告诉父亲,还是别有他意。初七想了想,没到床下,而是挤进了橱子。
好在不多时叶紫烟就回来了,并且还带进来一名小厮。小厮道:“小的李二听从小姐吩咐,只是不知二小姐让小的干什么。”
叶紫烟先关上房门,笑道:“我要你在这里睡一上午就行。”说完也不顾李二诧异而有带有惊喜的目光,一指向他的昏睡**道点下去。然后叫道:“初七大哥,你出来吧。”
初七有些尴尬地从橱子中走出来。叶紫烟有些吃惊地看了初七一眼,道:“快,你穿上这个小厮的衣服,然后把他扔在床下面。”
初七依言将小厮的外套脱了穿在自己身上,叶紫烟还有些不放心,找了根绳子让初七把李二捆起来,又用块布堵住他的嘴巴。
叶紫烟用自己的胭脂在初七脸上涂了两道,然后向初七交待一番,两人才出了房间。初七低着头,背着一个包裹也不说话,叶紫烟一边走一边向他喝道:“你个混小子,竟然敢不听我的话,还能有你的好处,简直就是讨打。”
众人都知道二小姐虽是个女孩子,平时也很随和,但对看不顺眼或者得罪她的人,是绝不轻饶。平时看起来挺乖巧的李二不知为什么倒霉得罪了她,也不知这位二小姐会用什么古怪的方法来处罚他。现在二小姐还在气头上,大家都尽量绕者她走。
叶紫烟的白马就栓在后院,她骑在上面,看见有人过来就抽初七一鞭,骂道:“你个没长眼的,竟然敢欺负小春香,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来人一见二小姐怒气冲冲,生怕迁怒到自己身上,连忙走开。等两人从后门走出来,初七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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