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打抱不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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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姑娘装模作样地与少年比了十余招,最后一招“裙里腿”将他踢倒在地。女童顿时惋惜地大叫:“唉呀,这位少侠,太可惜了,其实你的武功比我姐还是要高一些,你要是精力再集中一点,我姐就被你打倒了,太可惜了。”
那少年也暗想,自己只顾看姑娘的美色了,没注意她裙下踢出一脚,只怪自己没这运气啊,只能下台。接着听到女童在喊,还有没有别人再上来试一试?
台下众人一看这姑娘的武功也不算是太好,许多人争先恐后地上台交钱比武,当然也没有人能够取胜,转眼十多人落败,女童看着渐多的银子不由眉花眼笑。既然银子赚够了,姑娘也不再娇娇滴滴地做态,后来再上的人,大多只在三两合之内就被她踢下台去。有明眼人渐渐看出这姑娘其实身怀绝技,一时没人上台出武了。
女童见有些冷场,又大声喊道:“众位大哥,看天色不早,再没人上台,我们就要去休息一下了。”
这时听见大声狂笑,一人飞身上台,初七一见不由吓得一缩脖子,此人正是“鹤飞九天”荆怒鹤。荆怒鹤在台中一站,虽貌不扬,但自有一股夺人的气势。女童一见色变,道:“这位大爷,我刚说了,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要下台休息了,你来晚了,反正我们明天还要设擂,您明天再来吧。”心中暗道:这位看样子是厉害的主,我们还是见好就收,为保险起见,先拿话稳住他,然后等会儿就开溜。
荆怒鹤没搭理她,笑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老夫看了也心动,不如去做我的小妾,不然总是抛头露面,又嫁不出去岂不可惜。”
姑娘讨讨厌他说话粗陋,冷声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足够的本事。”她也看出来人不同凡响,刚才姑娘与众人相斗时,一直是空手,现在不敢大意,从背后拔剑就刺。荆怒鹤只见人影一闪,长剑嗤的破空一响,已到眼前。来剑虽快,荆怒鹤还不放在眼里,身形一动,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抢入剑影之中。
姑娘已猜出来人武功高强,但也没想到竟然高明到如此程度,一双手就在剑光之中闪来抓去,自己的长剑竟然逼不开敌人半步。荆怒鹤也暗暗吃惊,这姑娘小小年纪,武功十分精妙,显然是经过高人指点,自己纵横江湖多年,十余招内竟然不能取胜。荆怒鹤手下加急,姑娘只觉长剑一抖,几乎拿捏不住,被荆怒鹤一指弹开长剑,右手向前直抓姑娘的前胸。姑娘情急之下,舍手中剑,向后跃开,而荆怒鹤如蛆附骨也向前跃出。
“姐姐,接枪”女童不时何时取出一杆花枪,掷了过来。姑娘人在半空轻巧将枪接过来,登时充满了信心,扭身、沉腰、回首一枪向荆怒鹤披面刺了过来。荆怒鹤在姑娘接枪的一刹那,……
感觉她身上的气势一变,不由暗中拔剑在手,但他仍未意料到这枪来如此的急烈。长枪尖不住颤动,带动红缨乱舞,直逼面门。荆怒鹤在危急时分显出过人的功力,身子腰部以上突然向后一折。
姑娘见枪不中,在半空中再扭身形,已改成右手单手持枪,长枪再向前刺出。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四、五尺,但长枪加上姑娘的胳膊已超过七尺。荆怒鹤本以为已躲过进攻,没想到枪势未尽仍向前刺来,手中长剑横在眉间,在距眉心仅有三寸之处挡住了这必杀的一枪。枪剑相交,只听“叮”的一响,荆怒鹤竟然被这刚猛一枪刺的飞后数尺。
落地之后,荆怒鹤脸色大变,喝道:“江陵春风庄‘花影神枪’叶逢春是你什么人?”
姑娘擦擦额角的冷汗,傲然道:“那是家父。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荆怒鹤哈哈大笑:“别人怕他叶逢春,我荆怒鹤未必害怕。再说今天是他女儿比武招亲,我倒要看他怎么说?再说到时我们是翁婿关系,他又能怎样。”
荆怒鹤此言一出,姑娘顿时花容失色。这“鹤飞九天”荆怒鹤,她当然听说过。原本是因为盘缠花完后,妹妹想出这么个主意收些银子,没想到引来这么个太岁。女童道:“荆大侠,我们姐妹俩久闻您的大名,知道您向来宽宏大量,不与晚辈计较得失,还希望荆前辈看在父辈的面子上,不与我们一般见识。”
荆怒鹤笑道:“不然,江湖中人都知道,我荆怒鹤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今天我既然上台,就要带个小妾回去。”
姑娘再抬眼看看荆怒鹤的年龄与脸上的大痦子,暗想说什么也不能嫁给他,只能希望自己的长枪能胜过对方。想到这里,姑娘手持长枪,冷冷道:“姓荆的,姑娘因为敬你是长辈才对你以礼相待,别以为我们春风庄会怕了你,你再口出狂言,就让你好看。”

“好,不愧是叶逢春的女儿,有一股豪气,我喜欢,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你未来夫君的厉害。”荆怒鹤哈哈笑道,同时长剑一扬,直指叶姑娘。
姑娘手持花枪,长吁一口气,这可是事关她今后幸福的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但事情往往意与愿违,姑娘的武功和荆怒鹤相比,确实还有很大的距离。花影枪法是春风庄的绝学,更为叶逢春赢来天下第一枪的美名。枪法如其名,如百花绽放、绚人双目,同时又变化莫测、暗藏杀机。若在平时姑娘施展开来,动作潇洒、身形曼妙,正所谓“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但在荆怒鹤的强攻之下,姑娘的花影枪法只能左支右绌,根本使不出花神枪的神韵。初七在台下看得心弛神乱,想不到同是一路梅花剑法,荆怒鹤使出来的威力不知比他的徒弟“插花剑”欧阳镜强出多少倍,……
连一向嬉笑的江宛歌也收敛了笑容观看。台下众人更是目瞪口呆,只见两人一黑一红两道影子来回盘旋,让人头昏眼花。
台上两人骤然分开,姑娘的左袖管已被割开,露出了一段白如玉藕的小臂。荆怒鹤笑道:“怎么样,叶姑娘,你既然落败,是否要按约成为我的人了。”
姑娘嘴唇紧绷,仍是手持长枪,而那位女童也提了一杆花枪,双目圆睁,准备上前。荆怒鹤哈哈大笑:“女娃儿,是不是看老夫我年龄已大、相貌不够英俊?不过老夫的体力还是能让你新婚之夜满意的,哈哈哈,今天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新郞官我当定了。”
这时底下议论纷纷,有人道,看这老头,也不照照镜子,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要娶这年轻媳妇。也有人道,这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姑娘心中恼怒,眼泪刷刷落下,正要持枪再上。从台下跃上一人,大声道:“荆前辈,姑娘既然不愿嫁你,何必非得强人所难?”
此人是一青年,长得方面大眼,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荊怒鹤喝问:“何方小子,敢来捣乱?”
青年人一抱拳:“在下南宫敬,觉前辈行事不妥,特来劝告,希望前辈能珍惜自己的名声,也为这位姑娘着想。”
荆怒鹤怒道:“原来是南宫世家的弟子,怪不得如此猖狂,看在你爹和我有些交情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还不快滚下台去。”
南宫敬刚想再争辩,又有两人飞身上台,却是江宛歌拉着初七上来了。江宛歌接过荆怒鹤的话,笑道:“这位脸上长痦子的前辈,休要生气,刚才那位小妹妹说了,这次比武招亲,只要能胜她姐姐的就有机会迎娶新人,按说你刚才胜了,就可以得偿所愿了。但是刚才没判定人数,这位英俊少侠也想参加比武招亲,如果他也能胜过这小小姐,他既然是南宫世家的弟子,能胜也在情理之中,那岂不是他也可以迎娶这位小姐啊。”
南宫敬涨红着脸说:“我并不是想参加比武招亲才上的台。”
“年青人,别害羞吗?想找个漂亮媳妇又不是丢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南宫敬脸红得像一块大红布,小声道:“我真不是……”
“你不想参加,那你上来干什么,既然来了,你就得拿出勇气来,难道你就忍心这么漂亮的姑娘嫁给这个长痦子的老头吗?“江宛歌不待他说完,又抢过说道。
荆怒鹤最恨别人提到他长着一颗痦子,听江宛哥一直笑话自己的缺点,禁不住勃然变色。江宛歌岔开话题道:“只有一位姑娘,总不能嫁给你们两个吧。我看不如由你两个再进行一次比武,胜者才能获得姑娘的芳心,如果负了,也只能自认技不如人了。”
荆怒鹤转头向南宫敬道:“怎么,你还敢和我比试?”
江宛歌接道:“长痦子的前辈,他既然来了,当然就是想和您动手,再说南宫世家武学博大精深,您不是怕了吧,当然如果您怕了,可以就此下台啊。”
荆怒鹤狂笑道:“区区南宫世家,我荆某人还不放在眼里,既然来了那就接招吧。”说完挥拳打向南宫敬,荆怒鹤与南宫敬的父亲有些交情,南宫敬家教甚严,他本未必敢与荆怒鹤动手。但现在荆怒鹤在盛怒之下,竟然不顾身份,首先动手,南宫敬不敢大意,以一式“礼拜仙佛”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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