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爱恨——走过风云{方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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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讲到了方蝶终于击退小文,赢得了爱情,从此这个以孤独为伴、与寂寞为友的女孩一步步的从“潮泽”走向了“明朗”,她开始关注外界的变化,开始聆听世人的声音……)
方蝶答应张一妹找恩人的事也有一些日子了,这些天她隔三差五的往陌生的房产公司跑,从这家跑到那家,有点名气的房地产差不多走遍了,可就是竹篮儿打水一点收获也没有。梁太劝她算了,反正都尽了力了。再说,到底是哪省哪市的房地产还难说,其中存在外来公司途经此地的可能性。如果真那样,把古城翻过来也是枉然。方蝶无奈。
这天早上七点前,她找到张一妹,她刚起床,准备上班去。
一妹一见方蝶的脸色就知道又一次没有给她带来好消息。“尽管没找着,但我还得感激你!”一妹笑了笑说。
“大家都是朋友了,还这么客气。”方蝶说。
有个人认她为朋友,在这陌生之地,一妹特别心动,就算找不到那个好心人完不了心愿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了。
方蝶问她接下去有何打算。一妹一时也说不上来,有时想想回家算了,忽而又发觉离不开这里。她一直以为外面的世界是险恶的,没什么可留恋的,可此时看来,有些东西真得不是想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这样,她就活在矛盾里了,而且越演越烈。
一妹上班去了,临时方蝶嘱咐了一句:哪天想走,千万别忘了挂她手机。看着一妹在前面的小站等候公车,忽然觉得心里头怪怪的,很不是滋味儿。那些所谓美好的东西总是在她眼底急急的退过,一丝痕迹也不挽留——小文走了,带着对她的恨;一妹也即将离开了,怀藏着善意的心愿……
这一切,又凄凉又美丽。一时之间,便感自己一下去失去两个很好的朋友。可是后来,她又幸运的遇上了一个,那是她当年的孩提伙伴。她叫李晓。
方蝶是在一家中介公司的门口碰到她的,要不是晓晓先认出她来,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方蝶打量了好一会儿方认出对方来,却一脸的惊奇。
“怎么不记得了,告诉你,就算你到了八十岁,我还能认出你来呢。”晓晓笑着说。
听着晓晓快言快语的谈起孩提往事至今念念不忘,方蝶顿时袭上一股莫名的亲切来。陈年旧事不免历历在目,一字儿摆开:原来当年俩人同居一庄,屋前屋后,自小日夜相伴,感情甚好。晓晓比方蝶大一岁,又生得比她高大些,所以时常于方蝶跟前充当小姐姐。方蝶印象颇深的一件事是五岁那年,爸爸突然离家出走的消息而至,妈妈凑了钱扔下女儿只身去那遥远的地方无迹寻觅。在此其间,方蝶与晓晓同住一屋,共睡一床,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块回来。

对于其父的出走,庄里人或说他在外打工时早已有了妻室儿女;或说他在外欠了一**子债务不想牵累家人;或说他为赚大钱偷渡出国永远回不来了……种种纷论,不一而定。自从跟了其母移居城里后,她再也没回过庄里,与晓晓从此断了联络。
俩人走在街上,一边回首往事。方蝶问及她的情况,她说她前年专院毕业落不着事儿做一直在家懒着,人也胖多了。她学的是计算机专业,目前来说还算对着时代窗口,所以也自为没曾落后。刚今年友人为她在古城谋了一份中介公司采集信息的工作,还好此人外向,工作半年也算出了点成绩。
一提到自己,晓晓马上想到跟自己同样专业的阿豆来,他可没有这个女孩子那么幸运了,突然禁不住一个长叹。晓晓问她可曾记得儿时伙伴李水清。方蝶想起来了,说他是个大脑大眼的,有些木讷,小时候一走上学、玩耍。方蝶移居城里去的前一天,他还抓着她的手不放呢,何曾忘却。
可是晓晓却郁闷的说:两个月前,阿豆在家中割脉自尽了……
方蝶一下子傻了……
这李水清跟方蝶同年,自小时常追逐戏闹,还扮演过“小夫小妻把家还”呢!长大后,他与晓晓进了同一所中院,学的也是同一个专业。只因他满脸长满豆豆,在一起的同学们干脆唤起了阿豆。阿豆毕业后一直找不到称心的工作,由于生活所迫,他不得不外出找活,后经人介绍进了一家煤气公司任职,只因他沉默寡言,不大会说笑,少有人跟他接触,当然也得不到上级的怜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辞职出来了。
退回来的阿豆经不住父母的喋喋不休尝试了不少工作,不是专业相悖就是劳动价值低贱,短短6个月,仿佛旅行一般在邻近城市跑了一圈。以后的日子一直闷在家里,直到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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