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琐碎的浪花{世语}(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世语转过去看看,发现她又回转往南面去了。
“这儿的女孩子真奇怪,她那么传神的双眸望着江水的那边,像在等待着什么,真是搞不懂,安瑞又说话了,看来他很喜欢关注这儿的女孩子。
“也许……也许那儿有奇迹吧!”世语又信口拈来一句。眼看着天色暗将下来,于是向他别过回家。可是路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也许那儿的确有奇迹,只是等待的人儿不止安瑞说及的两个女孩子,应该还有更多。
以后每天重复过着琐碎的日子,但江边散步是他单调生活的增彩,而且工作也较满意。他第一次得到老板娘的赏识是一个月后的某个下午。他踏着三轮往东郊送货,那是一条比较宁静的马路,他远远的望见前方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彩色飞机”飞快的向前跑,孩童尽情的向前追,这狂欢的一霎那揭开了他残缺的童话书页——他的烂漫、潮湿的童年像一片树叶夹进书里,虽然被完整的保留下来,但它却是褪了色的……
“飞机”在他所控制的时间内终于息了下来,可爱的孩童也总算追它到身边了,他拍着小手起哄着,在他稚弱的眼里,这即是属于他的成功,亦是其最大最真的快乐,傻傻的。小时候天天渴望自己快些长大,好早日摆脱那种或有或无的家的阴影,当失去了那份极纯极善的天真无邪方知它是一度快乐王国——净无尘埃。
孩童在行驶每二个目标时,彩色飞机出了故障,只见它在路边颠箥了几下,突然向对面掠去,无知的孩童不顾一切的追赶,完全不会预感到灾祸快要降临——一辆十吨卡四浑然无觉张着饥渴的“血盆大口”向他火速靠近……
“不好了——”平时反应绝对迟钝的他这回却异常的眼敏手快,霎那间跳下车冲将上去,抱住小男孩就地一滚,捎后卡车正好从他们身边擦过。一股巨风掀起一地尘灰。孩童哇哇大哭,不知是吓着了还是卡车碾碎了他心爱的“彩色飞机”。

爸爸飞也似的赶来,抓住世语的手激动不已,他只是微微的笑着,腼腆的说不上话来。傍边的人们也坚起拇指来,敬词、赞语不断,这些都是出自心底的,不含半丝吹捧、虚伪。这孩子平生第一次面临如此光荣的场面,感觉暖暖的。爸爸把他请进自己的杂货店里,让坐、泡茶、敬烟。弄得世语不知如何招架,忙说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之后就在对方的盛情之下溜了出去。
路上,他感到大腿火辣辣的疼,停下来察看,裤子连同皮肉一道磨破了,微微冒出了血丝。完工回到批发部时,黄绘见他身上尘土未净,问,“怎么回事啦,浑身脏兮兮的?”世语方想起,掸掸身上的尘说,“不小心摔的。”
“啊,下次可得当心了,人多车杂,尽量放慢些。”
世语点点头。以后,世语又经过那条马路时,总能看到那对父子的身影和他们脸上真实的笑容。又有一回,爸爸叫住了他,世语又一次来至杂货铺中,原来他想把自己店里的所有副食品生意让给世语所在的批发部,并且笑着说,“看来,咱们以后的见面机会可就多了。”老板娘知道后很是赏识他,还请世语去她家吃了顿饭。
这头好了,那边却有点不顺。只怪自己不争气,做了一个早上的早餐钱统被“三只手”扒走,也不知道那贼是如何使法术当着众人的面“三手一块抓”的。钱倒不是问题,大不了赔,心里可准备着,不愉快的是丁老板为此对他有了些看法了,虽只是埋怨了他几句,但世语觉得还是狗血淋头骂一顿来得舒服。事实如此,他觉得自己竟连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这孩子就是这么想的,尽管事后老板娘劝他做事难免出岙子。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