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乱世烟土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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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有人拿来两挂鞭炮,拴在了两边的大门柱子上,三酒和毕顺点火把鞭炮放响。景墨兰对鞠三恭说道:“今天是双喜临门,值得大喜大庆啊!将来你的兄弟们来这里度假,可领略蓝龙胆山庄的奇异风采,并有茶艺小姐献艺。”鞠三恭探询道:“一个人来这一趟得花多少银两?”景墨兰有些苦衷地说道:“有关建立蓝龙胆山庄,将军并不同意,这你知道。我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投了进去,总共花掉了十几万两银子,开张后的赔与挣不是太重要的事。”鞠三恭爽快地说道:“蓝龙胆山庄若能解决兄弟们的苦闷之情,我每年愿出十二万银两为全体兄弟们付费。一年当中,每个人可来这儿一两次,有了指望,军心可稳。”景墨兰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我都想到一块去了。今天蓝龙胆山庄就算正式开张,你让兄弟们留下三十几号人试用为佳,回去做宣传,岂不为好。”鞠三恭笑道:“我要暂做停留,目睹为快!但晚上我得回去,军中无戏言,不可掉以轻心。”景墨兰听了鞠三恭的话,心情激动,大声说道:“来,妹子们,为大家跳舞祝酒兴。”三十几个美丽的大姑娘,手拿彩带跳了起来,她们面带笑容,舞姿跳得优美整齐,看来是受过训练。古丽拽着大毛的手在跳,米娜拉着二毛的手也在跳,连景墨兰也上场扭起来。全场观看的人拍掌叫好,酒意更浓。人们开心还未尽兴,忽见一骑马信使飞驰而来,鞠三恭闻得将军坠崖身亡,这个消息传到了景墨兰的耳中,犹如青天霹雳,使她站立不稳,还不等哭出声音,已被古丽和米娜搀扶进了蒙古包。大毛不语,二毛却说:“死了是不是睡着了?有时妈妈生气时就说死觉。”大毛气道:“别瞎说!”在场婚宴和歌舞昇平的人们,立刻停止了一切活动,意识到将军出了大事。鞠三恭高喊:“兄弟们!都骑马去出事的地点。”他们快马加鞭,一阵抽打,来到西山崖下,已见众人围着将军的尸体,将军被放在一扇门板上,上面盖着白布。鞠三恭等人吃惊不小,他走上前掀开了白布,只见将军的鼻子和嘴角流血,脑袋被山石撞得塌陷。鞠三恭忙问道:“今天谁是侍卫兵?”“回大当家的,是我。”一个卫兵走过来。鞠三恭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只见那个侍卫兵哭腔说道:“您还没有下山时,将军和我骑马上山去打鸟,临近中午时,将军粘了许多鸟。我们回来时,将军看到了一只大鸟,像小人一样蹲在了一棵树丫上,他让我把他的马牵走,别惊飞了大鸟。我不敢待慢,把两匹马牵得远远的,看着将军打大鸟。将军手端着枪,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树下,他一枪把大鸟打中了。那只大鸟栽了下来,掉在了另一棵树上,将军把枪扔到了地上,去爬树。他脚踩在了一个枯树枝上还不等够到鸟,那个伸出的树枝折了,将军摔了下去,掉到了山崖下。我被吓破了胆,赶紧下山喊来了兄弟们。”说完那个侍卫兵低下了头在抽泣。鞠三恭心里一阵震痛,他把一只捂着双眼的手放下来,对那个卫兵说:“别哭了……是意外发生的。”可他自己的眼圈已红得流泪了,悲痛过后,鞠三恭有气无力地说道:“把尸体抬回去吧!放进地窖中。岳武先带着炮头兄弟们回去吧!加强警戒。然后找些会木工活的,赶做一口像样的棺材。”他和其他头领又骑马返回了蓝龙胆山庄。这真是双喜临门之时,又生出一大灾,有谁会想到呢?将军之死,无疑地要给景墨兰的精神造成重创,她如何熬得过这一关,去品味自然法则的残酷和如何面对现实,对她将是一次生死的考验。当鞠三恭等人再一次地来到蓝龙胆山庄,整个气氛全变了,大红大绿的装饰品早都不见了,景墨兰住的蒙古包门旁,挂着两串黄纸,他们进去后看到姑娘们流着眼泪在扎小白纸花。里面的景墨兰已哭得晕死过去,叶香莲换了素衣正在为景墨兰掐人中。鞠三恭对杜老大小声说:“等她醒过来,明白事的时候,让大家劝劝她,商量一下将军下葬的事。”第三日凌晨,地窖的门口站满了人,大毛和二毛身带重孝,两个孩子在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了死是什么,他们看到有人下地窖把爹爹抬出来,上面遮着一大块白布,入棺后,鞠三恭说:“大毛、二毛过来吧!看你爹最后一眼。”大毛扒着棺材帮刚刚能看到爹爹躺在里面闭着眼,他心里想:“爹爹不喘气了……死了……”他的眼角挂着泪珠。二毛看不见,用手直扒,鞠三恭抱起二毛来看,二毛说:“是死觉了……”古丽和米娜架着景墨兰过来了,景墨兰手把棺材帮嚎啕大哭起来,古丽和米娜往后拽她,怕的是眼泪掉进去,景墨兰伸出手挣扎着向前争去,怎奈两个新疆女人的力量,她又一次地哭死过去了。叶香莲把带来的大衣铺到地上,她们把姐姐放在了大衣上,叶香莲又在给姐姐掐人中。鞠三恭高喊:“让将军一路走好,钉棺杀扣!”在西山坡的半山腰,众人埋葬了将军,二百条枪指向了天空鸣放。不过几日,一块很高的石碑立在了坟头,上面刻有碑文:反清先锋、竃皋将军之墓、享年四十九岁、公元一九零四年七月二十二日卒于狼山。贻谷派人去了乌审旗,向颀勒坞巴颉递交了一封信,信中写道:“巴颉老弟,我近日因事物繁忙,身体欠安,病在身已久,所以不能前去参加那达幕大会。连年来,抗垦势力日益壮大,大会日要严加防范,以便有人乘机捣乱,望高度警惕为好。”落款贻谷,七月二十六日。颀勒坞巴颉看了信,忽地大笑起来,傲慢地说道:“不就是鞠三恭在领着那千八百人在闹吗?大会结束后,力讨狼山贼寇!回去告诉贻谷大人,安心静养身体,勿为抗垦势力烦躁。”事后,颀勒坞巴颉组织了八千人马,要在会场上放三千人马保卫大会,外围暗藏五千伏兵,声势浩大的严阵以待。狼山刺探军情的人回报,鞠三恭了解了颀勒坞巴颉的布阵情况,只见他对众头领决策道:“既然颀勒坞巴颉有了重兵防范,我等由原定的五十人改为去五个人为好。在军中找一个会摔蒙古跤的大块头,一个射箭好的,另加两名炮头,我要带着他们前去,以刺杀颀勒坞巴颉为目的。”众头领听了吃惊,杜老大急着说:“那样不行,你们五个人都有生命危险,还有两日临近大会,全狼山的兄弟们去那里作战已是不可能,撤消此行动为好。”毕顺说道:“各位老大,在这紧要的关头,我看谁都别去了,此事交给我哥俩去办吧!化装后前去,我们见机行事,杀了他。”鞠三恭说道:“这也不是办法,那样你哥俩就没命了。”岳武说道:“现在组织三千兵马,不带重武器前去还来得及。我们埋伏在乌审旗伏兵的外围做接应。蒙古人手中的枪较少,大都使用明月弯刀、弓弩箭支、还是古老式的打法,面对我们是不堪一击的。”鞠三恭面对这样的一种战局,一时没了主意,沉默不语。杜老二说道:“我等到平原作战,将失去狼山有利地形,蒙古人历代膘悍,能骑善射,他们手举明月弯刀厮杀勇猛,势不可当,使用的毒箭甚是利害,射中野兽,野兽便倒地不起时死亡。此次行动望大哥慎重考虑为宜。”鞠三恭醒悟道:“颀勒坞巴颉追随朝廷镇压抗垦,贻谷在伊克昭盟依靠的正是颀勒坞巴颉这伙残暴的狂徒来镇压抗垦的农民运动,此人不除,对抗垦斗争将后患无穷。杜粮台说的有理,此次行动应慎重考虑。”刘维说道:“大当家的,我带伙人去袭击他的伏兵,把他们引上狼山,加以消灭,这也是给颀勒坞巴颉以教训。”鞠三恭两眉挑动,显露喜悦之情,说道:“对!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引他们进入狼山的包围圈。据我方得知,颀勒坞巴颉为了便于各旗盟友的参会,把地点定位在鄂托克旗西北的新召,此地离狼山四百多里路,该去的兄弟们应启程了。”三酒听了大当家的话,显得很高兴,杏口开河道:“他奶奶的,俺也去,拖上两门重炮狠狠地揍他们,把炮弹打光,就他娘的不要了。”景墨兰深陷在悲悲切切的泥潭之中,一个人高枕独忧,茶饭不思,时常落泪如流水,不能自拔。姑娘们做好了饭菜端来,劝她吃饭,她连眼皮都不瞭一下。得回两个孩子让古丽和米娜带走了,要不然无力去照顾大毛和二毛。那真是:
红颜未老夫先亡
黄泉路上淫雨凄
甘肠寸断君可知
天上人间两迷迷
而今欢笑落难寻
独饮涩泪咽常啼
龙胆浓艳风吹紧
哪曾漂泊已寒身
孤淑女侠巾帼骨
唯有刀枪与剑戟
斩平邪恶扶苍生
换得山青水碧碧
景墨兰带着七个姑娘骑马早早上了狼山的西山坡,为丈夫烧了头七,一阵悲哀和叨咕过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竃将军的坟墓。话说她带来的这七个姑娘都是会骑马放箭的,连枪都敢打,她们要誓死保卫景墨兰一切行动中的安全,听从她的一切指派,这倒使景墨兰有了欢心。景墨兰身穿蓝色的丝绸缎装,头扎蓝色的围巾,经过一段思君悲痛之后,更显出清秀俊美的身材。那七个姑娘个穿个喜欢的颜色服装,但头上扎的都是清一色的红色围巾,与景墨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想这一情况已被警戒人员报告了鞠三恭,他正在作临上新召人员的战斗部署,忽见一群女子骑马而来。景墨兰飞身下马,那七个姑娘连马都没下,骑着马来回地转圈,大有临敌前越越欲试之气,这使得鞠三恭惊讶不已,连忙说道:“夫人,您怎么来了?”景墨兰断然说道:“将军死后,我就不是什么夫人了,以后让你的兄弟们不要再这样称呼我,我的名字都改了,就叫我蓝龙胆吧!”鞠三恭听来纳闷,说道:“您说什么呢?将军虽死犹生,您在狼山的尊贵和地位始终崇高,倍受人尊敬,怎可更改对您的称呼?”景墨兰指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明白,我们八个女人要和你们一起去教训一下颀勒坞巴颉。”正在这时,一个骑马的姑娘,摘弓搭箭,“嗖”地一声,三十米开外的一棵树上,一只鸟被射的落地,在场之人大为惊叹,拍掌叫好。鞠三恭暗想:“这是一股女人的力量在向临行前的兄弟们示威,让人不可小觑她们。倘若真的去了出了意外,尤其是夫人出了问题,我难对竃将军的在天之灵,必得劝阻她们的行动。”景墨兰突问:“大当家的,你在想什么呢?时候不早了。”鞠三恭微笑道:“我还是称呼您一句夫人,你们要去的地方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枪子是不长眼睛的,它不管你是谁,挨到要害处,便一命乌乎。打仗是兄弟们的事,哪有女人跟着掺合的?我劝您领着姑娘们回去吧!那还有您的山庄需要照顾。”景墨兰有些烦躁地说道:“我不想听你再说什么了,都是些没有用的话。姑娘们!身前身后,马前马后转转个,让他们看看!”那七个姑娘一同解开了上衣,每个人的腰间斜插着两把合子枪,身背弓弩,后背背着箭囊,马身上的褡裢中是干粮、水、火药(子弹),她们像演节目一样骑马转了两圈。这接连的动作,使鞠三恭看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子别动队,但他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答应让她们去。三酒大声说道:“大当家的,我看这帮小娘们整的还挺像样,就让她们去试巴试巴得了。”鞠三恭瞪眼说道:“三酒,不得无礼!”三酒听了哈哈大笑。杜老大眼见夫人的行动向着志同道合发展,撮合道:“大当家的,就让夫人她们去吧!说不定还真的有用呢?”鞠三恭无奈,对杜老大说道:“这样一来,我不放心!原来定的要有变化,我不能留在山中,咱两个人换一下,你和二弟(杜粮台),岳武在盘子镇守。”鞠三恭带走了刘维和三酒的两队人马,后面八个女人骑马随行,她们的心情要比先前好多了,相互间有说有笑。这支队伍不但有武器弹药,大刀、剑、弓弩、还拉了十门大炮,六百多人马向东南方的新召出发。七月二十九日晚,鞠三恭的人马正在一座山下休息,踩盘子的人马回报:“大当家的,离这个山的南面十四里驻扎着颀勒坞巴颉的伏兵,约有两千五百人,那个地方离新召有七十里。”鞠三恭对几个头领说道:“真是太好了,连夜让人马上山,把大炮运到山上。明天去一百铁骑骚扰他们,引到这里来,打他!”新召的那达幕大会由颀勒坞巴颉拿银两主办,他大张旗鼓地展示蒙古民族的风采,用重兵把守来显示他力量的强大,并有震慑汉人莫要谋反之意。大会主席台座落在新召一片开满各色鲜花茂盛的草原上,西南方有秀美的河水。主席台上彩棚高遮,前檐的中间镶嵌着一支银灰色的三枪头,是蒙古人最为崇拜的象征物。三面彩布围挡,三面的拉绳上彩花成串,彩带飘舞,会场的两边拉着警戒线,彩旗林立。会场布置的豪华而具民族特色,会场外更是热闹极了,有说书唱戏的、变戏法的、卖奶茶和烤肉的及各种特色的小吃,近五万人参加了这次大会。比赛项目有摔跤、骑马、射箭、比武。参赛的人被验明身份后方可进入比赛,此规定已被颀勒坞巴颉严格地控制。上午十时,比赛一开始,也正是鞠三恭的人马与颀勒坞巴颉的伏兵展开大战的时候。刘维带领一百人马袭击了颀勒坞巴颉的伏兵,这伙伏兵没有打到鞠三恭的人马,反遭袭击,哪肯罢休,出兵一千铁骑奋力追赶刘维的人马。刘维的人马走走停停,总是与伏兵保持一段距离,伏兵们手举弯刀,喊杀声连天,铁蹄扬尘,马速之快,呼啸而来。刘维带人快马加鞭,想早早带队进山,不料伏兵的先头人马已与刘维人马的尾翼接近。跑在前面的闻全回头一看,对身边的刘维喊道:“大哥,事情不妙,伏兵追上来了,已与后面的兄弟们砍杀起来,我们不能再跑了,要回去救回兄弟们。”刘维吃惊:“眼见兄弟们到了山下,人马却不能完整地撤进山,是我等的马匹不如伏兵的健壮。”他猛地勒住了马,带人返回,与伏兵厮杀起来,两军展开了白刃混战。鞠三恭在山上观看,情况的突变,使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三酒上来说:“大哥,这炮没法放了……”鞠三恭高喊道:“都骑马下山,救回兄弟们!”正待刘维的人以一当十奋勇拼杀之时,鞠三恭的五百铁骑冲下山来。刘维眼见兄弟们吃了大亏,一手握刀,一手掏出了匣子枪,对准身旁的伏兵,“砰砰砰”就是几枪,他大声高喊:“兄弟们!掏枪打!”一场刀枪的混战激烈地展开。伏兵的刀术精湛,刘维的人有的不等把枪放响,拿枪的手连着血淋淋的胳膊被伏兵砍了下来,被砍掉胳膊的人疼得大叫,枪声刀声厮杀声叫喊声混成一片。鞠三恭的人马已进入混战的战场,短兵相接中,枪有时是用不上的,一场古老式的打法重现在蒙古的草原上。三十九岁的鞠三恭连年修炼梅花剑术,已到炉火纯青之时,他战到一处,已杀了伏兵二十几人,发现多数刀剑相拼之人已不再骑马,在草地上显露手脚灵活。他跳下马,回手一剑,一个伏兵倒地。他用手狠狠地照准自己骑的那匹马猛击一掌,挨打受惊的马四蹄践踏死尸向远处跑去。鞠三恭连连刺死众伏兵后,向伏兵人密的地方进击,他翻身掀海腾空,手舞宝剑,一个一千零八十度的旋风转体,十二个伏兵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伏兵随之倒地。众伏兵发现鞠三恭力敌千钧,渐渐地向他围来。伏兵们身强体壮手举弯刀齐声呐喊着向鞠三恭砍来,鞠三恭几场旋风般地剑术,四五十伏兵倒地身亡,但更多的伏兵跑过来大战鞠三恭。鞠三恭越战越勇,伏兵是越围越多,正在鞠三恭出剑力不从心危难之时,景墨兰带着姑娘们八人铁骑出现,景墨兰大喊一声:“大当家的,顶住!蓝龙胆来也!”蓝龙胆不愿意用刀舞剑地打,只见她双手挥枪,对准伏兵一阵猛射,七个姑娘对准围打鞠三恭的伏兵先是放箭,她们眼明手快,搭弓拉箭,一个个伏兵被射死,箭支射没了便用枪打。伏兵被这八个女人杀得惊慌失措,大有王母娘娘领着七仙女来为鞠三恭助战之感,伏兵逐渐地退缩。但大战鞠三恭的伏兵仍然不减,蓝龙胆冲上前,用双枪点击伏兵,一边打一边大喊:“大当家的,快过来上马!”鞠三恭最危险的时刻,如梦方醒,舞剑大战中暗掏枪支,对准身前身后向他举刀砍来的伏兵一阵猛打,打到蓝龙胆马匹的旁边,被蓝龙胆手提上马,双人骑马连打带撤,回头再看伏兵已剩下不到五百人马。伏兵们已是被杀得狼狈不堪,无力再战。七个姑娘看到鞠三恭获救,骑马先行。蓝龙胆与鞠三恭骑的马在最后撤离战场,蓝龙胆骑的这匹口好的枣红马驮着两个人很轻松,马在狂跑,鞠三恭搂住蓝龙胆的细腰,只觉耳边风声呼叫。鞠三恭的心里一阵激动,大声说道:“夫人,是你和你的姐妹们救了我,我永生难忘。”蓝龙胆回头笑道:“我说过,以后不要管我再叫夫人了,当时你还不同意让我们姐妹来呢!”鞠三恭惭愧道:“是我一时看走了眼,现在领教了。”他说到这儿,眼睛向下看了一眼,只觉蓝龙胆**上的肉很圆,两只绣腿穿着马靴在夹马,一种从未有过的**,几乎在心底要迸发出来。蓝龙胆也感觉得到了,这男女之间就是不能相挨得太近,就逗趣问道:“你在想什么,又在干什么?”鞠三恭一时脸红,急促地说道:“不是我……是它……”蓝龙胆很幽默地说道:“让它小心点,看在我的**底下碾碎了,怪可惜的。”鞠三恭的双手搂得更紧了,只觉美丽女人的香气真的是勾人心魂啊!她没有反对;只觉战场上突然的危急改变和接近,要比平时来得快了些。鞠三恭的人马进山后,伏兵们弄回了自己人的尸体,鞠三恭正用望远镜了望,对刘维说道:“多少兄弟们战死了,听说还有闻全,不该让他来呀!正在新婚时,这回去让我怎么面对叶香莲姑娘呢?”刘维沉痛地说道:“当时的危急情况就是他先发现的,他一马当先杀了回去,和兄弟们一样,连枪都没有用,一直是挥刀砍杀伏兵们,直到战死时的最后一刻!”“哎!”鞠三恭叹气后说道:“我的这么多好兄弟都战死了,把他们的尸体弄回狼山厚葬!”他的眼圈中噙着泪水在说。一群疲惫的人马在向狼山启程,鞠三恭鼓励大家说:“行速要加快!以防颀勒坞巴颉带人马卷土重来。那达幕大会结束后,他一定要来攻打狼山,到那时撅了他!平原作战对我等不利,我都险些阵亡,多亏夫人带领姑娘们救了我,不然,说不定……夫人和姑娘们呢?”三酒大笑着说:“在后面跟着呢!不算正式的。”鞠三恭听了三酒的话,心里很不愉快,说道:“胡言乱语,我现在宣布;她们就是正式的了,甚至于比你们某些人都重要,传她们到前面来走!这是对夫人的敬重。”不到一刻钟,蓝龙胆和姑娘们的铁骑从马队旁疾驰而过。三酒开着玩笑说道:“大哥,我当时说这帮小娘们整的还挺像样,您就是不信,这回怎么样?知道她们的利害了吧!”鞠三恭笑道:“你小子当时是想看她们的笑话,并没有把她们当成姐妹,所做所为不是诚心的。为什么让她们压阵来保护你的炮车?”三酒已知做错了事,扮作鬼脸说道:“是,大哥,兄弟立刻回到后面压阵!”鞠三恭听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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