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乱世烟土王〉〉(一)作者: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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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狼毒草在北方的原野上常见,每每坐上火车向车窗外望去,眼中便可瞧见一片一片的狼毒盛开鲜花。它的厚密圆叶簇拥着白色、粉白色、紫色的花瓣。轻风吹过,向人们频频地点头,似乎在显示它的妖艳并不亚于罂粟花的美丽,在百草中还真有些不同寻常。然而,却没有人顾及它,因它的全身生满毒汁,由其是根部毒性较大,人若食用后定死无疑。东北人一代一代的传说它的毒性,没有人去采摘。但民间也有用它以毒攻毒治疮、疥的,都甚用。1840——1842年的第一次鸦片战争,是外国人促使封建中国成为半殖民地的转折点。1839年林则徐的虎门销烟,及1841年广东三元里人民抗击英倭寇,正是中华民族敢于同外敌斗争自强不息的精神。1841年1月英军攻陷沙角、大角炮台,清政府向英提出割让香港、赔偿英烟款600万元,8月29日与英签订了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总赔款2100万元。直到1860年英、法联军侵华,软弱**的清王朝使中国吃了数不尽的大亏,世界上最为瑰丽的建筑——北京的圆明园被烧。第二次鸦片战争又签订了中英、中法〈〈天津条约〉〉和〈〈北京条约〉〉,为国外大开商道之门。这以后,来中国的外国商船仍然不间断地偷运鸦片,毒害中国人,但清政府已经视而不见了,国人只能在“东亚病夫”中痛苦地呻吟。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消灭了“胡子”、根除了吸大烟、取缔了娼妓业。将大批妓女集中起来,检查身体健康状况,办学习班接受教育,经过一段时间的集训后,送往老家。无家可归的被送往山区、煤矿,嫁给了那里的工人。历史的沧桑见证了中国从封建王朝、半封建半殖民地、军阀混战、民国(满洲国)的这样一个过程。那么,在二十一世纪中国的今天,关于……本书的下文将讲述一个在军阀混战年代成为烟土王的胡子头,从他的发财成功和被政府镇压的故事。
光绪——这个中国封建王朝中最为不快乐而失意的皇帝,真有些让人感到痛不欲生的悲哀和残喘之气,当你了解了他的一生,也不免产生怜悯之情。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那年,皇室人员出逃前,他的爱妃“珍妃”死的更为悲惨,落井身亡,死时年仅25岁。具说是慈禧推下去的,不让光绪带上她。影片〈〈清宫秘史〉〉里演绎了那个详真的年代。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人的“戊戌变法”虽失败,却为后人留下了当时这些热血青年使中华崛起的进步思想,至今回味,仍是可歌可泣。光绪皇帝身上虽有变法思想的倾向,但难以得到报复,名为其皇,却是“囚帝”被“垂帘听政”。不但如此,他还常遭李莲英的陷害,李莲英做事圆滑、性情乖张,深得皇太后的恩宠。李莲英将其宫廷政事好的归己,坏的方面推给光绪。这是中国历史上较为独特的一个皇权受遭遇者,何谈勇气和威严呢?众所周知。光绪皇帝的身体不健康,1908年光绪驾崩。有医诊断是正常死亡,也有人说是宫廷御医为光绪投保健药,吃了就没见好,每月滑精数次,谁指使下的药,永远是个迷。后期的光绪实属慈禧的嘴垫,常被皇太后奚落,多因珍妃涉政。1900年,清皇宫的一个金舆官(掌管马车的),正在家休假,忽闻北京大乱,外国人打了进来。此人叫鞠三恭,在家伺候月子,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还未来得急起名,外国贼寇已在京城烧、杀、捋、掠,许多义和团将士被围追堵截,英勇就义。一时,京城变成了惊恐血染的世界。好在鞠三恭住在北郊外,这里还未被洗劫,便与媳妇商量:“揣小青,不得了,八国联军打进京城,老百姓传说清宫内文武百官已撤离逃走,我们也收拾收拾,赶紧跑吧!”揣小青大惊失色,说道:“我还没有满月,得了产后风怎么办?”鞠三恭瞪着双眼,着急地说道:“穿厚些,裹上,快点!”傍晚,一辆小马车急行在燕山山脉的东山脚下。
北京的上空,在阴云笼罩下刮着腥风血雨,清军的防线顷刻之间被联军冲垮,忠贞的将士在浴血奋战中身亡,义和团的仁人志士悉数被杀。这就是历史留给中国人的阴影,在心中刻下的一道一道的伤痕。外国列强敢肆无忌惮地血腥皇字天下,践踏中国的文化名城,原因是国家的落后和清政府的软弱;一向以割让赔款打底的清政府不敢损害外国人的利益,为其开放沿海、港口、众多城市的通商权,来保证外国人方方面面的既得利益,在惧怕外势利下丧权辱国,正是大清的嘴脸。能够这样,坏在谁的手里,老佛爷难逃干系。慈禧带着光绪耻辱南逃,已经意味着清朝的没落和走向灭亡。慈禧以“辛酉政变”得天下,由于咸丰皇帝对她的宠爱,以她的聪明睿智取得“垂帘听政”之中华大权。试想:一个女人总揽皇朝大权,是否违背封建天子的“悖逆”之罪呢?上个世纪的**就梦想着当“武则天”和“慈禧”,但她没有得逞,以自杀而结束生命。可“文革”留给中国人的伤痛,仍在那些活着人的心中。“老三届”的“上山下乡”知青,似乎不再有人提起,原因是那个时代过去了。慈禧曾以“洋务运动”力图改变中国的面貌,可冗长的大清守旧势力强大,一味地阻隔拨离改革思想,她提出的“自强”和“求富”口号;很难从根深蒂固的封建王朝中脱胎换骨地变为强国之策。以她当时的思想和理论水平是很难打破封建的陈旧观念,不可能起到因势利导。那么,守旧均为封建官宦的一大特点,与家财万贯、买卖、商号、妻、妾、房屋、田地、人际关系密不可分,哪个官人愿意割舍呢?慈禧面对顽固派、清流党的阻挠,虽支持洋务派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并派人出国,渐有推崇“科学”的意识,终因封建王朝机构复杂不认同改革,至使“洋务运动”在她晚年时也没有走向成功,历时三十多年。从辩证的角度看,她热衷于搞“洋务运动”,对保守势力的斗争是正确的。
南逃的清宫廷车队路经一片小村,疲惫的慈禧掀开窗帘,向外看了看,大路的两旁跪着百姓,他们的两手高高地擎起干粮、水罐,嘴里沉闷地呼喊:“吾皇路经民间僻壤,一路干渴,请皇上品尝农人食物。”慈禧勉强露出微笑,算是对子民最高的礼节了,她由于饥渴难奈,竟下了车。光绪看到老佛爷下了车,怎敢怠慢,也急匆匆地下车。身旁的卫士早都饿得走不动了,没有人去阻挡民情所行之事。他们吃着老百姓蒸得暄腾腾的玉米面窝窝头,喝着老百姓头顶的凉开水,慈禧特有的刚强性格和一向心狠歹毒的权术之威,一下子全没了,她在和着自己的眼泪吃馍馍,嘴角在颤抖。光绪吃着干粮,眼泪不住地向下流,他的心里极度地悲哀。老百姓看到此情,群声高呼:“上天保佑老佛爷一路平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就是当年慈禧和光绪逃难时的一个情景。
联军对京城内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宫廷人员一律杀戮,并在各城门张贴告示:凡举报未死的清廷官员,有赏。大内高手出身的鞠三恭,武功超强,深被皇太后恩宠,原因是一次太后出游,革命党黑衣刺客向慈禧下手,被鞠三恭打败。他从一个普通的殿御车夫,被提拔为銮舆总管,慈禧把身边的一个宫女揣小青,嫁给了鞠三恭。按说鞠三恭在家伺候媳妇的月子,是皇帝的恩准,这待遇已极特殊了,只因此和宫廷人员集体逃跑出了差错。追大队人马已是不可能了,他带领家人向北逃命,心中默念老佛爷对自己的好处和皇恩。揣小青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忧心忡忡,说道:“这是上哪啊!有没有个地方去呀?”鞠三恭此时的心情有些慌乱,并不答话,手举鞭子狠命地抽马,“架!”“架!”“我问你话呢!”揣小青又说。“你知道什么叫仓惶逃命吗?现在就是!哪有啥地方,离北京越远越好。这车就随着它的劲悠吧!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没想到鞠三恭给了妻子这样的回答。“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叫什么话呀!”揣小青有些生气地说。鞠三恭缓和口气说道:“再走十几里,有一个村庄,那儿有一个贩马的哥们,和我要好。皇宫里不少的好马都是我从那儿弄的,承德还有他的买卖。”揣小青担心地说:“你说咱们这样的离开了皇宫的人,老佛爷会不会怪罪我们?”鞠三恭笑说道:“迫于无奈不得以而为之,神仙也怪不得。她在南,我在北,没有接到南迁的音信,她怪谁?你别瞎想了,抱好孩子!”揣小青才想到怀中包着的孩子,她用手掀开紧遮孩子头的被角,令她奇怪,孩子怎么没动静呢?“站住!你看看孩子怎么了?”揣小青大喊。鞠三恭“吁”了一声,马车停下来。他回转身说:“大热的天,孩子是不是让你给捂死了,我说咋不哭呢!”揣小青听丈夫这么说,下了一大跳,急忙将脸贴近孩子的鼻孔,发现孩子还有气息。用手掐了一把,婴儿大哭。这一哭就没完没了,揣小青有些慌神。“奶奶他,吃完奶可别捂那么紧了。”鞠三恭在指点。这是一个月圆之夜,远处的山脉隆起黑影,昆虫在低唱,一条弯曲的道路向前延伸。车一停下来,鞠三恭总觉得后面有人马的影子在晃动,他将摽在车辕上的宝剑猛然间抽出来,紧握手中。不一会儿,一个骑马的黑衣人从弯道上闪现。“坐好,快走!”鞠三恭甩手一个响鞭,马车颠起来,又一鞭子甩响,马车加速,后面的影子紧追。马车飞奔,跑了一段路,车速减下来,鞠三恭把马车赶进一片开阔地,对媳妇说:“赶紧抱着孩子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有人要暗害咱们,我会会他!”揣小青听到这些话先是一楞,然后抱着孩子跳下车,两眼望着丈夫恋恋不舍。鞠三恭大声喊道:“还杵着干啥,快跑啊!”这时的揣小青才如梦方醒,抱着孩子慌忙跑起来。瞬间,一匹高头大马已近在咫尺,一黑衣人翻身下马,手握长剑。“出手吧!”鞠三恭说。“哈!哈!你怎么没问问我是谁,就知道我要杀你。”黑衣人笑着说。鞠三恭在打量来人,但看不清楚脸面,那是个蒙面人。便说道:“不用问,来找我算帐的都是乱党贼子,动手吧!”黑衣人严肃地说道:“你先让自己的媳妇抱着儿子跑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杀他们娘俩,只杀你!”鞠三恭反问道:“为什么?”“哼!”黑衣人冷笑道:“你身为大内衙役,皇太后身边的护卫使,变法失败有你的原因,你还不知道吧!倘若你不救慈禧一命,也许变法就会成功。”鞠三恭笑说道:“变法成功与否,与我何干?我的工职就是保护皇太后出行安全的。”黑衣人大怒:“你这宫廷死心踏地的鹰犬,革命党人的敌人,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被慈禧杀死的烈士英魂。”这时的鞠三恭已两手握剑,走起出刃前的剑步。黑衣人说完挥剑向鞠三恭砍来,两个人舞动剑只大杀起来。揣小青抱着孩子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丈夫与黑衣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深深地为鞠三恭担忧。两只剑在铿锵的撞击声中,磕碰出火花,月色中飞溅着点点的流萤,向四处散开来。黑衣人力大无比,剑剑拨击有力,封住了鞠三恭的梅花六点剑术,鞠三恭甚觉此人的剑法,并非出自救老佛爷那次所搏的刺客所为,打斗之中有些力不从心之感。但他不敢怠慢,稍有空隙,便稳准狠地剑剑出击,迫使对方退避。这梅花剑术古来堪称剑中一绝,专刺对方头、双臂、双腿和心窝,其剑术变幻无常,对方很难料到剑刺何处,实难防招。黑衣人已被鞠三恭逼近车辆,只见黑衣人后跳一跃上了马车,鞠三恭三步蹿上马背,一个在车板上,一个在马背上,两个人又用剑刺杀起来。马不管那事,在吃草。鞠三恭心生一计,一个瞬间,用剑拍了一下马**,大喊:“架!”这一拍和喊声,马架着车狂跑起来。鞠三恭倒站在马身上纹丝不动,他眼见黑衣人站立不稳,“吁”了一声,还不等马车停稳,他早已跳到地上,手握剑正准备刺出。黑衣人被马车的骤然停顿,从车上射下来,只这一刹那间,鞠三恭的剑刃已划过黑衣人的前胸,又把黑衣人的剑只打飞,黑衣人瞬间倒地一磆碌,仰面朝天,前胸向外冒着血泡。黑衣人没有死,手捂胸膛叹息说:“大哥,你算得上是一个勇士,再补我一剑吧!”鞠三恭向东面高喊:“揣小青,过来!”他从车上的包袱中找出一块白布,撕扯成白布宽条,去为黑衣人包扎伤口,然后把黑衣人抱到车上,牵过黑衣人骑的那匹马,拴在了马车后面。黑衣人小声问:“你为什么不杀死我?”鞠三恭沉思了片刻,说道:“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干什么并不重要。”黑衣人扯下面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哥哥和许多革命党人都被慈禧给杀了,我今天也差点死在你这大内高手的手里,你要带我到哪里去,还是杀了我吧!”鞠三恭急切地说道:“不要动,你的身上有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疗养。”揣小青抱着孩子来到车前,有些战战兢兢,看到车上躺着一个伤势很重的人,不觉心里害怕。鞠三恭笑着说:“上来吧!小青,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揣小青依在右边一个木箱上,身后垫着包袱,中间躺着半死不活的黑衣人,时而听到他痛苦地呻吟。左边车辕旁坐着鞠三恭在赶车,黑衣人的脑袋顶在鞠三恭的右**旁。不过半个时辰(一个时辰2个小时),大车被赶进一个大院,看来这是鞠三恭很熟悉的地方。院内的伙计热情地说道:“鞠掌管来了,我去叫店主。”原来这里是一个大车店,专揽四面八方大车的住店生意,店主是杜老大,还不到三十岁,生意做得火红。鞠三恭时年三十五岁得子,这个儿子对他而言来的较晚,所以他倍爱揣小青和刚出世的儿子。揣小青身材苗条,长着一双凤眼,不说话都在笑,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妇,宫廷的文化修养,使她有着不同凡间女人的作派,令人注目。杜老大走出来,笑脸相迎,说道:“鞠大哥来了,快屋里请!”鞠三恭忙说道:“我多日不来,你这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快!车上有个受刀伤的人,抬进屋,找人为他疗伤。小青,过来!这是杜店主。”杜老大疑惑道:“这是……”鞠三恭笑道:“这是你嫂子抱着我刚出世的儿子,还没满月呢!”杜老大吃惊地说:“这还了得!赶快进东屋,让嫂子继续坐月子。”东屋是鞠三恭住过的屋子,条件较好,是专为招待上等宾客用的房间。

黑衣人被抬进另一间屋子,处置伤口。经鞠三恭的寻根问底,终于了解了黑衣人向自己下手的原因。此人叫岳武,哥哥岳文被清兵所杀,清政府南逃西安,这仇恨积怨到鞠三恭的身上,原来这岳武秘密监视鞠三恭的行踪已多时了。鞠三恭眼见岳武的伤口重新处置完毕,劝走了其他人,便与岳武再度攀谈。鞠三恭说道:“岳武老弟,你的伤势问题不大,休养几日可好,在这里你就放心的养伤吧!他们会照顾好你的。暂不要吃鱼、蛋之类食物,以免伤口愈合慢,你的用膳,本店会有专人来做。只是……你的伤养好了时,还想杀我吗?”岳武的脸上已没有了痛苦的表情,直言道:“其实,我来杀你的时候,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我哥哥的同党,都被你们的人杀死了,我也没有了去处,只想找你为哥哥报仇,死活并不在乎。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我要活下来,感激大哥剑下留情,不杀之恩。”鞠三恭听了岳武的话,心里一阵高兴,说道:“岳武老弟,你这样想很好。从我逃离京城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我不再是清宫廷的人了。你以为我愿意在那里做事吗?那里就像是人间的一个大监狱,每个宫廷的衙役都要愘守里面的清规戒律,违者杀头。我十八岁被征兵,三十五岁才走出来,在里整整呆了十七年,今天算是熬出了头。我对清宫廷已不敢兴趣了,就是背上背叛朝廷之罪,也不想再回去了。我要招兵买马,干一番比你哥哥他们还要大的事业,你信吗?”岳武严肃地说道:“大哥若能反对朝廷,我今后随你闯荡天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鞠三恭握住了岳武的手,说道:“我们说的话,只能你我二人放到心里,不要向外透露。”岳武激动地说道:“大哥请放心!”第二日晚,揣小青发高烧,怕是路遇风寒,她蒙着被子,脸像一个烧红的火炭。这可急坏了鞠三恭,他去找杜老大想办法。杜老大说:“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产后风,你别急,我去找老中医。先拿酒给嫂子擦擦手心和脚心,也会降热。”这一宿把鞠三恭折腾够呛,老婆哼哼,孩子哭,急得鞠三恭直转磨磨。杜老大要来了马**,放些糖,给鞠三恭送过去喂孩子。
第三天,揣小青病愈,照常起来奶孩子,站起时,身姿越发清秀美丽。几日后,岳武出去溜达,鞠三恭找杜老大秘密商谈大事,他神秘地说道:“你可看到了我屋中的箱子,那是我的全部家当,内有黄金、银两、珠宝饰物。我要用它买马、买枪、拉杆子打天下,你我是多年的世交,又是好朋友,弄马是你的老本行,只是这枪,恐怕难办些,就看你的了。”杜老大郑重地说道:“大哥身居宫廷有所不知,民间的枪支倒卖可接线,那些枪的种类都是欧洲的先进兵器。只是政府有令,倒买倒卖枪支者,按乱党论处。不过,现在正是好时候,趁清政府人员南逃之时,这买卖好做。我和您一起干,出资买枪打天下,我的所有买卖让我的弟弟接手,他对经商蛮精明的。待我们有了武器之时,先砸了‘承德’的官宦响窑,然后去赤峰西走蒙古,在那扩充队伍,东征可打遍东北的响窑富户,启不痛快!”鞠三恭听了杜老大的话,喜出望外,高兴地说道:“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些话,我们联手干吧!”正在这时,不想岳武走了进来,杜老大起身说:“怎么样?我给你找的治红伤的大夫还可以吧?”岳武笑道:“多谢大哥找人医治刀伤,不出几日啥事都没有了,请杜店主放心!”杜老大脸子严肃起来,说道:“鞠大哥能把你拉来,是想救你化敌为友,还生大哥的气吗?”岳武的脸红起来,说道:“杜店主,从他为我包扎伤口的那一刻起,我已经认定他是好人,他和嫂子都是好人,我发誓要跟着鞠大哥走!”杜老大高兴地说道:“好样的,不过今后不要总叫我店主店主的,管我叫哥哥就行。”鞠三恭见时机已成熟,在杜老大的耳边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凉切酱牛肉和炒菜端了过来,三个人以德论酒,拜了生死兄弟。喝酒当中,杜老大忙起身说:“哥哥,兄弟稍等,我去去就来……”岳武见杜老大行动诡秘,对鞠三恭说道:“二哥去干啥?很神秘的样子。”鞠三恭举杯呷了一口酒,说道:“他好像去拿东西,我们先喝吧!”果不出鞠三恭所料,一袋烟的功夫过后,杜老大提溜一个沉甸甸地袋子进来,看样子好重,只见他很兴奋地说道:“你们猜猜这里装的是什么?这正是大哥想要的东西。”杜老大把袋子里的东西摸出来,打开油纸包,五把崭新的德国“毛瑟”匣子枪亮相。鞠三恭看到了日夜梦寐以求的枪支,惊呆了。一阵过后,急忙问:“你这些枪是啥时候弄的?”杜老大压低声音说:“不瞒哥哥和兄弟,我的买卖早已被人盯上了,我弄了十五把枪,只是为了看家护院用,现在我等掌握了它,就大不相同了,还有几百发子弹,都在这里。”说着,杜老大把袋子里的子弹都倒出来,撒满了地。鞠三恭摸过一把枪,将弹夹上满子弹,推进弹仓,关上保险机头。他拿过一粒子弹,倒插进枪管中,子弹头塞不进去,他断定这是些新枪和好枪,满意地说道:“我就要这支了,你们也选枪吧!”不过几日,岳武的伤全好了,早起晨练。鞠三恭和岳武在练剑法,清晨的燕山小村,树上的鸟儿叫喳喳,地里的庄稼绿油油,山上的花草树木茂盛,在这里仿佛摆脱了列强的蹂躏。
鞠三恭看到妻子满月了,并无大事,请了几桌满月酒之后,对揣小青说道:“京城不能回了,八国联军正在那里强抢、**。不少北京的漂亮娘们都自杀了,其中还有管宦人家的女人。就是老佛爷回来,咱们也不要回去了,那些奸臣会给你我扣上脱离朝廷之罪。你今后要隐姓埋名,带着儿子好好过,杜老大已经为你和孩子找了一个隐蔽的老太太家。我最近要出去做买卖,会回来看你的。”揣小青听来,泪如雨下,凄诉道:“郎君与吾结缘值此一年,吾生你骨肉,且不能平生相伴,尔何往妻甚分忧!列强攻占北京,百姓涂炭,民不聊生。陕西灾荒三载,人食人肉,一日千人,大批难民横尸遍野。郎君背离朝廷,不做匡扶正义之事,苟且偷生,尔等罪过,天地诛之!”揣小青哭着说的话,让鞠三恭听来难过,他劝妻子说:“我们只有这样活着,别的方面无路可走,你不要想的太多,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在外我也想你和孩子呀!”
鞠三恭安顿好妻子和孩子,毅然决然地领人打天下,杜老大在本村又找来志同道合的人,都是些虎生生的青年人。他发枪、讲用枪之法,宣布了行动之规。鞠三恭自任大当家的,他又宣布二当家的是杜老大,三当家的是岳武。一日天黑,十几人快马起程。他们在承德的大车店住下来,这里是郊区,在此密谋砸响一官宦人家,此人是看管皇家园林的一个地方官员,叫郎青貌,绰号——狼青帽(一只带帽子的恶狼)。这郎官员依仗清王朝给他的势力,常欺男霸女,吃酒豪赌,家中养了几个美丽的娘子,却夜不归宿,在外嫖、赌、抽。每年接待皇亲度假或大臣与外签约,他都能赚上一大笔钱,在剋扣国拨银票中大发横财。整个承德的大买卖都用别人的名义开店,他只坐收渔利。这个郎官员,老百姓都恨死他了,但谁也不敢惹。杜老大在承德的马具买卖,常遭郎的勒大脖子,前时期,杜老大敢怒不敢言,只有忍气吞声。当杜老大为大家讲了这些事后,有几个年轻人怒吼道:“崩了他!抢光郎府。”鞠三恭起身,怒不可遏地说道:“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帝制,都是这些官人逼得老百姓没法活,今天就砸了他,满门杀戮,绝不留情!”杜老大兴高采烈地说道:“据悉,郎府并不是响窑,兄弟们摸进去最好用刀砍,不到万不得以别动枪,以免动静搞大,惹来有枪势力的围攻。这畜牲一般不在家,晚上在外消遣享乐,我带领两个人去烟馆摸他,我要亲手杀死他!”鞠三恭轻蔑地说道:“以我与三当家的剑法,杀死几十人不成问题。摸进后,郎府的大管家先留下活口,待财富到手,宰了他!”
杜老大补充道:“大当家的,你带领的十个人当中有对承德了如指掌的,你们应把马藏到郎府的后院,用人看管,避开外界视线。事成后,翻墙越货,咱们在城北汇合。”鞠三恭摆手说道:“好,就这么办!”亥时(晚九点以后),杜老大一行三人,骑马直奔一家大烟馆,这是郎官员去的老地方。里面住满了烟客、嫖客、清时期的妓女多在烟馆、酒肆、青楼妓院中窝藏。店堂打理看到来了三个人,鞠躬说道:“三位爷,要包房吗?”杜老大凑在那人的耳边说道:“我们是郎府来的人,找老爷有急事。”那人说道:“喔!郎大人在二楼201翡翠屋。”杜老大抱拳说道:“谢了!”三个人径直上了二楼,向东闯进了201翡翠屋。只见郎官员穿着白色的睡衣躺在柔软的床上正吸着呢!旁边一边一个女子前后半躺着,有一个面对郎官员在挑烟火。郎官员看到进来三个人,先是一楞,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敢闯进我的屋子。”挑烟泡的女子浪声浪气地说:“郎大官人,来这儿的还有什么人,一是抽、二是找女人。管他是什么人呢!是不是走错屋了。”这女人说话,连眼皮都没挑。杜老大走上来,抓起说话的那个女人甩到一旁。那女子娇声说:“你干嘛呀?磕疼我了。”杜老大从怀中掏出枪支,顶到郎官员的脑门上。其他两个兄弟的枪早已举在手中,其中一个说道:“都老实点,谁动,打死谁!”两个妓女不敢说话了,蹲在一边身子骨筛糠。杜老大对郎官员说:“你看看我是谁?”郎官员抬头一瞅,心里咯噔一下直发虚,他终于认定这是以前自己盘剥过的仇人,忽而灵机一动说道:“小老弟,缺钱花和我说一声不就完了吗!,又何必动枪呢!”杜老大用枪管碓了一下郎官员的脑袋,厉声说道:“你想的真美,都死到临头了,还用缓兵之计呢!老贼,你听着!我今天打死你不为别的,你平时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只为被你欺压的百姓和你随意**的妇女报仇,这就是你的罪恶归宿!”杜老大伸手拽出毛巾裹在枪筒上,顶住郎官员的脑袋,抠动了板机。一声沉闷地枪响,郎官员的脑门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两旁的女子吓得大叫,这使得杜老大厌烦,他向兄弟们递了一个眼色,二人飞快上前扑向两个女人,两个女子在挣扎中喊叫,但没有人进来,都以为男女在**,他们用同样的办法打死了两个妓女。再看,她们裹身的黑旗袍里连内裤都没穿,撅着雪白的**死掉了。杜老大三个人走出房间,大摇大摆地出了烟馆,都心里一阵痛快。鞠三恭一伙人,留一个人后院看马,其他九个人翻墙入室,见人便杀。不管大人小孩,男人还是女人,竭尽杀戮,郎府四五十人全都被杀死,只留下了郎府大管家,没动一枪。即使隔壁听到声音,也都以为是有人在吵架。郎府的屋内、过道已是血流成河。他们用枪逼着郎府的管家打开库门,所有的银票、黄金、珠宝被洗劫一空。绺子们很有办法,拽下死人的裤子,扎紧裤腿,向里装钱和宝物,然后再扎紧腰口,运到院外。临行前,郎府大管家被抹了脖子。鞠三恭与杜老大等人汇合在北郊外,都骑快马,连夜向赤峰西的“坝上”高原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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