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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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早的,范牢头就来到了牢房,整个上午,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牢房,而手术的过程,在没有任何麻药的前提下,刑余天竟能强忍着疼痛让那范牢头将锁骨铁链取了出来,不但林保锋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与他斗了十年的范牢头都脸上显出敬佩的神色来。
当一切都收拾妥当,按照交易的规则,刑余天将一处秘密的埋藏地点告诉了范牢头,为了确认刑余天的可信度,他立刻马不停蹄的直奔刑余天告之的地点加以确认。
刑余天靠坐在墙角,静静的看着林保锋道:“林兄弟,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了。”
“什么时机?”林保锋好奇的问道。
“知道吗?每年的这个时候,临到秋季收获,总会有野蛮人集结而来洗劫一番,每到这个时候,城内的人都会被动员起来,而牢房内的人也不例外,充当敢死队的角色,我们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以往有范牢头在,我也不可能被征召,所以也找寻不到机会,现在范牢头不在了,我想机会来了。”
“野蛮人?”
“是啊,野蛮人,是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愚蠢的打打杀杀只为了能够填饱肚子,每年到了冬季,大雪漫天,他们都会因为缺少粮食而饿死,为了生存,他们会在收获的季节不顾死活的前来洗劫一番,不光是这里,以华林、榆林、成林等数个城市为点,这一条线上都会遭到野蛮人的袭击,记得十几年前,这条防线曾被野蛮人攻破,造成的破坏和创伤是十分惊人的,那次经历对于帝国是当头棒喝,从此,在这些防线之后驻守了三大军团共计十万精锐兵士,他们的职责就是为了防止野蛮人攻破第一道防线后,进而冲入帝国的腹地,给本来就动荡不安的帝国添加更大的伤口,为了确保驻军的有效性,这三大军团是由帝国五个势力强大的武装共同出资负责的,不受任何势力的单独影响,他们不受任何势力的约束,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确保防线的稳定,因此就算是朝廷更迭了数次,五大武装明争暗斗了数载也未影响到这个驻军一丝一毫。”刑余天款款的说道。
林保锋想想,这些野蛮人有些像古代中国的游牧民族,那些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那为什么不让这些精锐的士兵来城中驻防呢?”
“我说过,这些兵士不受任何势力的影响,而这些防线的城分别属于五个势力拥有,你有能力让他们来你的势力范围帮你吗?如果你有能力,那么别人会怎么看?这可不是十万精锐的武装力量啊,如果你能够得到这批军团的帮助,那么别人会不会认为你掌控了这批力量?要知道,帝国这几年内正因为势力均衡,所以才会僵持不下,朝廷相对的能够利用这微妙的关系加以掌控,如果某一人打破了这一均衡,那么面对你的可就不光是这野蛮人的侵袭了,这十万兵士既是诱人的果实,又是烫手的洋芋,不是谁能轻易得到的。”
“居然还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那么朝廷也无法操控吗?”
“名义上可以,但谁会这么傻的用呢?我说了,现在的朝廷岌岌可危,周围又有势力虎视眈眈,用不好可就惹火烧身啊。好了,不说这些,等我们能够逃出去再说吧。”
“那么你给范牢头说的地点是对是错?”
“没错,的确是埋藏点之一,不过可没有什么财富,都是一些武器装备之类,除非他有心谋反,否则他知道也没有用的,胆敢私藏、贩卖武器可是要处极刑的,这一个来回没有半个月他是回不来,再说回来了也未必能怎么样,谁让他当初没有问清楚到底需要看哪个?”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刑余天的伤势也在慢慢的好转,而营养上面的充足更加快了他伤势的愈合,但刑余天却一天天的焦虑起来,按往年来说,现在应该全城进入了戒备,以防野蛮人的进攻,但到了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运气真的不在我们这边吗?林保锋也从刑余天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什么,但他默默的不作声,静静的等着。

这一日,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大人,大人,里面的犯人属于重刑犯,没有范大人的命令,我们无权做主啊。”
“啪,啪”几个响亮的巴掌过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这样你就能做主了吧?本府身为华林城的城守,难道还无权对全城的人员进行调配吗?其他的犯人可以为什么这里的犯人就不能呢?需要你一个狗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来啊,将这里的狱卒全部给我带走,也一并协助城防。”
脚步声逐渐清晰,一个圆领、束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刑余天道:“如今本府正缺人手,为了华林城百姓的安居乐业,你们也要协助本府共同抵御野蛮人的进攻,如果能够立功,我会报请当今圣上,洗脱身上的罪名。”说完他指示手下将牢门打开,看看角落里的林保锋道:“这个傻子,恩,也一并带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天阴沉沉的,寒风卷着雪花在阴冷的天地间四处肆虐着,一批约四百人的队伍出现在了华林城门前,他们身上没有一件像样的防护,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冻的哆哆嗦嗦,其中有老人也有妇女,更有身体单薄瘦小的孩童,在全副武装的军队押解下,缓缓的走出城门,而城门上巨大的,很威风的写着一个大大的“朱”字。
一辆马车跟了上来,将几口箱子扔到了地上,顿时,箱子破裂,从中散落的滚出一批锈迹斑斑的长刀。
一个标统模样的走了过来道:“你们都是有罪之身,如今将军令尔等戴罪立功,每人挑一把自己合适的,但凡勇敢杀敌者,此役过后一律赦免其罪,并给与经济上的补助,但若临阵脱逃,那就不要怪我没有说清楚,”他指指身后城墙上弯弓搭箭的士兵又指指他身前的一条线道:“越过此线者,格杀勿论。”说完,他转身走进入城内,而厚重的城门也在他们身后缓缓的关闭了。
留下这一批不知所措的所谓“囚犯”,相互看着,呆呆的站立在那里。
“大哥,这…”林保锋求助的问道。
“唉,瞅个机会,逃,记住,一定不要朝城门跑,必死无疑,谁知道他们今年会这么做?以往都是在城垛上抵抗,再怎么说还有一丝希望,这次我看真的有些不妙了。”
林保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灭口?对,一定是想要灭口,那城守也是知道这件秘密的人,他将任癞头哥俩处死就能看出他有多谨慎,我想他一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为了防止泄露风声,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让他留下,更何况那天他还暗示范牢头将刑余天灭口呢,毕竟死人才会更可靠。
相通了这点,他的朝城墙上望去,看见那城守正脸色平静的朝下望着,两人目光不经意的触到一起,那城守不禁一怔,然后转过脸去对身旁的人指着林保锋交代了几句,朝着林保锋微微一笑,转身走下了城门。
寒风依然在肆虐,谁也不肯捡起地上的长刀,远处有一排黑线隐隐的出现,野蛮人来了。
人群发出一阵恐慌的骚乱,更有几人在惊慌下甚至越过了那条警戒线,“嗡”“嗡”无数声弓弦颤动的声响,刚刚越过警戒线的人立刻被乱箭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徒劳的挣扎几下便再没有了生息,人群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天地间只闻墙头猎猎作响的旗帜随风舞动。
林保锋看看面前的一马平川,再也忍不住了,他道:“兄弟们,都看见了吧?留在这里是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他们是摆明了让我们送死的,趁着野蛮人还未形成包围,跟我向前冲,还会有一线希望的。”说完他第一个带头跑上前去,从箱子里抽出一把长刀,道:“想活命的跟我来吧。冲啊!!!”
刑余天第一个跟了上去道:“不错,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冲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哪怕最后真的死了,我们也不会有遗憾,至少我们努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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