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圣地灵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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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也在制造死亡和痛苦,可那是暗地里的责任。在江东人士眼里,我可是一个不喜见血的大夫。这个仁善的名声我要保持到底,因此,对孙诩邀请我参与对戴员等人的审问,不仅没有丝毫兴趣,反而避而远之:“叔弼,作为一个经商四方的大商人,最怕的就是树立敌人。这次曲阿风波,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真的感激我,千万不要对外人说是我发现了这个阴谋,否则,我可就惹上仇家了。这个是戴员他们联系刘太守的信件,我正是截住了它,才能发现这件事。至于我嘛,可不愿意看杀人的场面,再说我还要去南方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明天就走。走前,就不去你府中辞行了。”
孙诩一脸郁闷:“子云兄,你可是诩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走了,诩对兄岂不是无礼之极?再说,兄也长时间没来江东了,这次来也不去见见兄长他们,说走就走,兄长要是知道了,诩该如何交待?我要挨骂了。”
我笑了起来,调侃他:“救命恩人?我说叔弼,伯符见我也不会说这四个字,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如果不是我,而是公瑾兄为你解围,你也唤他作救命恩人?或者说,我在你眼里,始终是个外人,比不上公瑾兄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唤我子云兄,不过是出于礼貌?”
孙诩一听,急了:“子云兄怎么这么说,我当然是当你是兄长般敬爱,断不会有任何不同于公瑾兄的念头。兄要是不信,你可问问兄长他们,我何时不把子云兄当兄长看待的?”
看着着急得几乎一头汗的孙诩,我在肚子里叹了口气,安慰他:“看你急得,我不过是开你一个玩笑。你是孙诩,是孙伯符的三弟。我是伯符兄的生死之交,我待伯符如兄,待你如弟。你既然一直待我为兄,那我问你,你可听说,做兄长的可以坐视弟弟遇到危险而置之不理?我不过是尽了一个兄长的责任,你以后断不可再说什么救命恩人之类的话。明白吗?”
孙诩用力点头:“我明白了。可是,兄长也不用这么急着走吧?再留几日可好?”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呀,不要这么感情用事。我再教你,做一个成功的将军,切忌感情用事。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就有可能导致你指挥失误,会失败的。而一场战争的胜负,或许就是导致你生命的结束,甚至国家灭亡的原因。”
望着被我这样一说,不知道该怎么挽留我的孙诩,我笑着说:“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这几天要尽快处理完曲阿事件,还有这次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来陪我。而我呢,要去南边采办一些珍贵的药材,时间上也不能多耽搁。所以,这次就不留下陪你了。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多留几天好了。”
孙诩想了想,也只好叹气点头:“既然子云兄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听命了。我们可说好了,你下次来,一定要多留一段时间。”
我连连保证:“我说话算话。叔弼,弟妹素有才智,在为人处事上,你要多听听她的见解。说句不中听的,夫妻才是最知心的人,也才是最关心你的人,比任何人都靠的住。这次事件,我也是先去见了弟妹,是她果断命令孙高他们听从我的安排,才能如此迅速地平息了这场叛乱。在智慧的表现上,没有男女之分呀!”
孙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以后遇事,会听她意见了。”
离开曲阿,我是真的南下了。当然不是为了采购药材,而是去找许群。我把他单独扔在那边也有好几年了,虽然一直有他的消息,可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再说,我也想早点联系上山越一族的当家人,在江东这些人背后捅刀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勇是很不乐意我一个人单独行事的,对于我让他回山庄协助田畴和曹操取得联系的命令,很是不满了一阵子,一定要把我送到新都郡才在我的黑脸中离开。
利用山越一族来对付江东,是我早安排好的策略。江东可以说是地杰人灵的,自古以来,不仅出了孙子这样的大兵法家,也出了范蠡等智者,更有专诸这样的义士。孙策为人豪爽侠义,是很得到一些人的拥戴。而有了张昭、诸葛瑾、陆家、鲁肃等辅佐,完全可能让江东的发展超过了混乱中的中原。但这却是我不能允许的事情。所以,让孙策的后院起火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这把火就是山越一族。
山越一族和其他的异族不一样,它并不完全是异族,可以说,它是一个混杂体。大多分布于丹阳、会稽、预章、鄱阳等郡。山越一族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单纯的古越族人的后裔了,而是加上了许多因为秦汉时期为了逃避战争南迁的汉人,在灵帝时期,为了逃避繁重的赋税的汉人,也大量逃入这些地方,所以山越虽以种族作称谓,但实际上是居于山地的南方土著,故当地人亦称他们为“山民”。长期的山地生活,养成了山越一族剽悍的作风。山越居住地,产铜铁,所以,他们一直就自铸兵甲,并养成了大分散、小聚居,好习武的习惯。他们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数十个武装部队,其首领称“帅”,相对于州郡的管理者来说,他们一直就是半独立的状态,始终游离于政权管理者之外。
孙策初定江东的时候,境内的山越人不服他,他们往往与各地的豪门家兵联合起来,与孙策对抗,成为孙吴的心腹之患。汉建安三年(198),袁术还遣人以印绶与丹阳宗帅祖郎等,使之激动山越,大合兵众,图谋共攻孙策,结果反为孙策讨破,祖郎本人在部属的拼死护卫下,逃过一死。这以后,祖郎一直在山越各地族人间进行联络,不断组织反抗力量。恰逢山越族长老之子洪英也不甘寂寞,组织了一支万人的山越亲卫部队,祖郎得知,果断前往联络,并自降身份,甘居二手,两人在短时间里组织起了一支约五万人的大军,成为山越族的主力部队。
要说山越的居住地也确实是地势复杂,在江南的这一片,山脉相连,水泽丛生。相对来说,居住条件当然很差,却是隐身的好地方。山中,丛林幽深,沼泽密布,对于不很熟悉这里地理的人来说,连进去都困难。孙策虽然对山越军头疼的要命,却始终拿不下他们。
我知道不仅祖郎,还有那些原来江东的反孙派的许多人,如王郎和严白虎的旧部也暗地里和祖郎等有联系,所以,派许群进入了祖郎的部队中。许群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以他的武艺和才智取得了祖郎的信任,并在吴军的几次围剿中,成功地引导山越主力脱险,并一度占领了新都县城,使得江南大为震惊。也就是这个冒险的动作,使孙策下了决心,为了彻底消灭这个隐患,并夺取劳动力与兵源,从前年起,就分遣诸将镇压山越。去年,更派程普坐镇,带领吕范、朱然、黄盖、韩当等大将,采用步步紧逼,坚壁清野,收买利用的法子,将洪英的山越主力压制在了会稽一带的山中。
我到的时候,正是山越主力最困难的时候。在新都与许群一直保持单线联系的宋利正无奈地向我诉说着这些:“许大哥前两年还能经常跟我联络。他的处境现在却非常不好。虽然在帮着山越主力摆脱了几次吴军的追杀后,他充分取得了山越人的信任,现在已经成为山越军的军师,可由于他们的动静一直比较大,给吴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从去年以来,孙策先后派了程普、朱然等人前来围剿,山越军的活动地盘越来越受限制,几乎不能再到城池里来了。许大哥和我们的联络也越来越少,这一年来,几乎联系不上了。”
我要是不知道这些,这次也不来了。可情况比我想的还严重:“许群不能来这里,你进山去哪里找他?还有,他们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双方是在对峙还是。。。。”
宋利连连叹气:“以前,他不能来得时候,我还可以用收购药材,矿产的名义去山里找他。现在,程普下令,严密封锁了通向山越族居住地的山路,我也进不去了。这边各地的州县,也奉令严密注视辖区内山越人的一举一动,城门口对往来货物的盘查也很严密,和许大哥联系,难呀!前一个月,双方主力在会稽郡南的山麓碰上了,打了一场,据说互有伤亡。后来一直没有许大哥他们的动静,而吴军驻扎在南山山脚下,也不见有大的动作。所以,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些,我的眉头也皱紧了,看来吴军这次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消灭这支部队,绝不罢休了:“吴军和山越这场大战,那些周围的豪族和所谓的‘宗帅’们是怎么看待的?”
宋利一个劲地瘪嘴了:“这些人,看见山越势大的时候,提供粮草的,拍马屁的,什么都有。一旦山越势危了,他们缩头比谁都快,甚至有斩杀普通山越族人去吴军营地邀功买好的人。”
这个世道,这样的人当然是有很多的:“这些人不说他们。山越族人对这支部队的看法如何?是否支持,还是反对?”
“一般的山越族人还是不希望洪英他们失败的。洪英的地位很高,他父亲是山越族的祭祀长老之一,这也是洪英能得到很多山越族人支持的主要原因。而祖郎因为能与吴政权对抗,也被不少山越族人看成族中的英雄。说到这里,许大哥真有本事,他一个外来人,又是地道的汉人,却凭着自己的武艺和见识得到了山越军的爱戴,他们甚至把他比喻成山越军的战神,我看,山越人很崇拜许大哥的。”
我淡淡一笑:“山越民风剽悍,最崇拜武艺高,骨气硬的人,要是许群连收服山越军心的本事都没有,我也不会让他来了。好了,你继续加强和会稽、豫章等地的联系,我让你们收集的地理、水利资料要尽快拿出来。许群既然与你联系不畅,你也不必急着和他联络,免得引起各方注意,反而误了大事。”宋利连连应声。
离开新都县城,我去了会稽城。既然这里才是主战场,我自然要来这里。会稽城里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反而连城防都显得有些松弛,看得我一脸的疑惑。走进药房,伙计一看是我,急忙迎了进去:“公子来此,可有要事?”
我点头:“不错。最近生意应该不错吧?”
伙计会意:“两边打得热闹,我们的生意当然不错。只是,有一方已经十余日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了。前天,会稽城守传程普都督的命令,不再实行宵禁,不再盘查出城人员。还有传言,说吴军大军要回撤丹阳,好像仗已经打完了一样。”
是吗?大军在那边明明围山不动,这边却让城池防卫开始松弛,这不过程普的障眼法,迷惑山越人的伎俩:“哼,这种手段不过是为了迷惑山越人,让他们以为吴军已经结束了这次的军事行动。这样一来,会稽城里,和山越军有秘密联络的人,就可能有动作。我料程普对这早有安排。你们不要理睬这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正常买卖嘛!”

伙计连连点头:“那公子在此要住几日?我们马上去收拾了。”
我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今天去酒楼休息一晚,明日就动身回去。有什么事情,自然有人来联系你们。”
伙计连连点头,却又说:“公子,我们发现这城里有一户人家比较奇怪。”
“哦?说说看。”
“这人也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和我们一直有来往。就我们了解的情况,这人的药材多来自山越人,明显和山越人联系甚为紧密。但是,这次程普来这里后,这人秘密会见过程普。被我们去程普军中送药时,无意间看见。所以,我们觉得有些奇怪。”
我也皱了一下眉头:“他既然是药材商人,去军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伙计连连摇头:“起初,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经营的都是新鲜药材,不是制作后的伤药。再说,我们总觉得一个药材商人,不应该去见军中主帅,除非像公子。。。。”
我心里腾地跳了一下,对呀,他们说的真对。我要不是有和各大诸侯交往不浅的名声在那里,也不可能在战事中间,去见主帅的。看来,这个人果然有些名堂:“你们想的不错。既然这样,你们暗中多注意此人就是了。还有,没有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要多打探军情,明白吗?”
离开药房,我并没有去酒楼,而是直接出城,直奔南山而来。虽然有吴军把守住了进山的各个要道,却限制不了我。当然,我对这里的山势也不是很熟悉,也不会傻到单凭宋利提供的山势图就乱闯的地步。所以,进山后,我只是找了一处树林密处,在树冠上休息了一夜。天亮后,从我所处的地方望四周,除了密集的树林,就是看不清的山间小路。
在仔细辨别了方位后,我朝北而去。我的想法没有错,走了半天的路后,在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我发现了山越军留宿的痕迹。带着兴奋得心情,我继续寻找着可能的痕迹向前而去。这山真是大呀,天黑下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看见山越军明显的行军迹象。要不,就是他们隐藏的太好了,我发现不了。我也只能尽量朝水流的方向而找,人是缺不得水的,特别是数万人马的军队。
就这样找找走走,三天后,终于被我发现了大军遗留的痕迹。残留的动物毛皮,少量的血渍,遗留的断裂兵刃,预示山越军曾经在这里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可是,大军围困之下,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会没有了音信?除非他们已经离开了这片山林或者这里有能隐藏这么多人的地方。这片山林虽然很大,可是能隐藏数万人的地方也不会有,除非这些人马已经化整为零,四散隐蔽了。我并不怎么认可这种可能,因为,如果是这样,不可能我在四天里,都没有发现多少他们的痕迹。那么,离开呢?通向外面的山路已经全部被吴军封锁,他们这么多人想偷出山,也是没有可能的。这样一分析,这么多人马要消失不见,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这里有吴军不知道的隐秘出山之路。
再在山中寻找了两天,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再说,反正都找不到人,我就去慢慢寻找出路好了。隐秘的山路,在广密的丛林中很难存在,望着山体,我想了想,专门寻找难走的山路,向大山边缘处摸了过。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真累人呀,就在我都快支持不下去的时候,这天早晨,我来到了一处比较陡峭的山崖处。无意中,山崖上一个不同寻常的反光点引起了我的注意。
几乎是手脚并用,攀到这一处峭壁前,一小块破裂的护心镜在阳光下静静躺在地上。只有手巴掌那么大,却让我兴奋地跳了起来。不顾疲惫到极点的身体,我在四周急切地寻找着可能的路径。没有,一条小路都没有。沉思了一会,我把眼光放在了峭壁的下面。果然,在峭壁的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我看见了藤蔓捆过的痕迹,非常明显的痕迹。
在很小心地攀下了峭壁后,我才发现,这个峭壁并陡峭,沿壁而下,落脚之处非常多。看来,那条系在石头上的藤蔓都是以防万一用的。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我就来到了峭壁的底下。拨开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灌木丛,一条可以容纳两人并肩的小路展现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不是冒险下来,根本就看不见这条小路,看来,山越军对这里很熟悉,早就从这里离开了南山。我几乎是欢呼了一声,冲了过去。
这是一处比较窄的裂缝,应该是山体自然断裂的时候形成的,望上几乎看不到天,青苔上布满了人走过的痕迹。我沿着这条青苔路向前行走了三个多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出了这段山谷,一段清澈的小河流展现在我面前。看来,山越军在这里经过了休整,好像也在这里散开了。望着许多不同方向的脚印,我在思考了很长时间后,还是决定顺着河流向北去,碰运气好了。
顺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足迹,三天后,我进入了另一个深山。在这里,我又晃悠了五天的时间,吃完了带在身上的干粮,只好摘食野果,采集一些药材为食。这些天,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这里的山真多,怪不得山越一族在秦汉几百年的时间里,始终是个让当政者头疼的问题。看来,光靠拉拢或者镇压的手段,始终无法解决山越族的问题。这个问题,我要回去和大家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办,才能让山越一族,不再成为江南地区的潜在威胁。
想问题的时候,人就容易走神,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到这个地方来了。这里应该是密林深处,在我身子周围,苍天的大树遮住了天日,一人左右高的灌木林在周围环绕着,脚下野草杂生,明明是下午的时间,这里的光线却很是灰暗,把气氛映衬得很是诡异。我感到奇怪的时候,抬头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觉,在这里,我居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寂静的让人害怕,非常的害怕。
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仔细打探了一下周围,左手边的野草让我注意到了不寻常之处。这些草明显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而且不是一次,是经常被踩在脚下。随着这些草,我向灌木丛内走去。不过小半个时辰,一处平地就展现在我眼前。这里明显是人工造就的,平地面积不大,却也能站立数十人。更让我惊奇的是,这里用大石垒就了一个祭坛,成山字形。祭坛中间的大石头有半人大小,中间被人为凿空,形成一个石槽,周边刻满了花纹文字之类的图案。而石槽里面还插满了祭祀用的物品,祭坛的四周放置了经幡,好像才用了不久。祭坛虽然陈旧,可也整洁,明显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就在我欲走进仔细观察的时候,一阵嗦嗦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天,一条黑色闪光的蛇突然就出现在我眼前。它正扬起半条身子,朝我不停地吐信子,那红色的信子在落日的照射下,一伸一缩的,看的我头皮发麻。对付毒蛇,我倒是很拿手,看它的样子,还是一条很不错的蛇,身上的宝贝多呢,都是上等药材,嘿,今天发了。这蛇也真不知道好歹,我已经拔剑在手了,它还真敢窜上前来,我当然不客气了,剑光一闪,药材到手。
就在我得意洋洋地挑起蛇来的时候,一声惊呼响起:“有人闯进来了。”
接着,一个愤怒的声音几乎十炸在我耳边:“来人,抓住他。”
我吃惊地抬头看去,就在祭坛后面,突然出来几个人,瞪着我的眼里充满了愤怒,看得我莫名其妙。看着这几个人恶狠狠地逼了过来,我只有步步后退的份。倒不是怕了他们,在不了解目前状况的情况下,人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前方灌木中闪了出来:“你们在叫喊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围过来的人都回头去看,看见来人,都闪在两边,其中一人赶紧上前行礼:“祖帅,这个外人闯进了我们的圣地。我们正要拿下他。”
祖帅?圣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来人大步走向我,边走边说:“问清楚了是什么人吗?干吗这样气势汹汹地对待他?这不是我族人的待客之道。”
回禀的人急忙道:“祖帅,这个人擅闯圣地也就算了,他,他居然杀死了灵蛇。”
我头一下子就大了。在异族里,都有自己崇拜的神灵,而他们都把某种动物当成与神灵进行交流的使者。看来,这人口中的灵蛇就是这类动物了。而我刚刚杀了一条蛇。。。。
不要说我心中叫苦不迭,来人也楞了一下:“他杀死了灵蛇?这可就。。。。”
这个时候,我在心里迅速对事件思考了一下:这个人被称为祖帅,看他的气势,如果我没有想错,那他就是祖郎了。那么,这里很可能就是山越族的一处祭祀之所,所以,才被称为圣地。我在无意间闯进了他们的圣地,还杀死了他们的灵蛇,这个祸闯大了。现在我该怎么办?要想再闯出去,也不是办不到,可这样一来,我这些天的辛苦白费了不说,还会成为山越的敌人,连以前的安排和布置全都要泡汤了。那留下来等别人处置?看他们的神情,这顿处罚怕也难过,性命能否得到保障,我也没有半点把握。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祖郎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不远处:“外来人,你怎么说?还不束手就擒?”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刚才那些人的愤怒,多的是好奇。
一咬牙,我也下了决心,把月儿还剑入鞘,直接递了过去:“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们。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圣地,真是无意中进来的。至于你们所说的灵蛇,我也不知道,只是它先攻击的我,这点你们也应该看清楚了。我也是没有法子才。。。”这点上,我撒谎了,就是它不攻击我,我也要下手的。
听了我说的话,见我没有反抗就真的交出了武器,这些人,包括这个祖帅都愣了一下。很快,祖帅笑了一下,很赞许的笑容,接过月儿看了一眼说到:“外来人,看来你也是个诚实的人。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就跟我们去族里,让长老们决定如何处罚你这样的行为吧!至于这。。。剑,我先替你保管着好了。”
我点了点头,任凭那些人把我围在中间,向外走去。其实,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山越族和其他的异族的不同之处也在这里,他们不太注重民族之间的区分,要不,也不会接受大量的汉人了。现在的山越族人里,汉人占的比例很大了。因为这些人的影响,山越族人除了战斗外,很少传有无故杀掠的事情。这也是我甘愿冒险去见他们的族里人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很简单,如果我面前的这个人真是祖郎,那许群应该在这里,至少,应该离祖郎不远。我要见许群,就不得不冒这个险,否则,再在大山里转悠下去,我也快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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