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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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清理得差不多,小红小心翼翼的给晓雨敷上药,然后用一块干净的大绸缎给她盖着,再给她盖上被子,嘱咐她多休息,不要乱动,隔几个时辰就换一次药。
说完,小红就坐在一旁休息一会儿。“那王婆是什么人?为何吕娘会听她的?明明是她们将东西扔了不要,人家不过捡了去做件衣裳,她们反咬一口,将人毒打一顿”,小桃忿忿说道。
“这王婆最是心眼小,一肚子坏水,她偷拿的东西还少啊,什么珍珠链子、翡翠镯子都拿出去,偷着卖到了,换的钱不是买酒喝了,就是拿了回去。真不知道,那筱兰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呐,还是假装不知道。那陆远清送了那么多东西给她,没见她收过一样,那些玉璧、凤钗都不知扔了多少,至于为两匹布生气嘛,可那筱兰就偏只听那死婆子的话,为两匹布也将人打一顿。”小红在一旁直抱怨。
在一旁没出声的珠玉,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因为那婆子,是筱兰的恩人”,此话一直,她们都是一愣,“真的?假的?”,小桃问道。
“其实当年,筱兰也是官宦世家的大小姐,据说这姚家鼎盛的时候,也是金银堆成了山,可是后犯了件大案子,当时是惊动了整个京城啊,有人说是陆家告的密,又有人说是与一位王孙贵胄有关,还有人说是得罪了宫里的一位娘娘,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谁也不知道哪是真的哪是假的。听说后来,她一家都被流放了,后来不知怎么那王婆将她带来了这儿,她跪着求一天一夜,吕娘才答应收她,后来给她选婆子和丫鬟时,她说这王婆从小就照顾长大,还曾救过她,是她的大恩人之类的,求吕娘将王婆留在她身边,吕娘竟也答应了。后来,这筱兰越来越红,这婆子也越来越骄横,筱兰是从不责备她的,甚而是言听计从,于是她越发目中无人,这吕娘碍于筱兰的面上,也从不说她,养成她这刁毒的个性。”听到珠玉娓娓道来。
众人这下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原来是这么回事,难道她是因为自己家曾犯了事,怕被人认出来才以面纱遮脸?”,小桃说道。
“这我知道”,小红忙说道,“据说,她曾立下一毒誓,如果谁能取下她的面纱,便嫁给他”,众人一听,又是一惊,“如果是个女的摘下她面纱,她也嫁给她?”晓雨咬着牙说道。
众人一笑,“是的,是的”,小桃也附和着,“这就不清楚了,据说那些想摘她面纱的人,连她的衣角都碰不着,所以至今也没人摘下过她的面纱,也没人见她的真正模样。据说她这毒誓,还是她师傅让她发的。”小红向众人笑道。
“师傅?什么师傅?”,芷清也忍不住问道。
“说是教她跳舞的师傅,谁也没见过,也不知是什么人”,小红说道。众人正说着,一位小丫鬟跑来叫珠玉,说是沅芫找她。
等珠玉走远了,小桃说道:“这珠玉,平日里默不作声,没想到知道的不少,这以前的是都清楚。”
“也有你不知道的是”,小红笑道,“珠玉别瞧年纪不大,只比我们少长一些,可她在这凤仪楼呆的时间可不短,比我早多了,所以以前的事只有她才清楚。”
“哦,难怪了”,小桃笑道,“这珠玉的模样儿,也算清秀,平常少言寡语,跟闷葫芦似的,那沅芫怎就选她当了贴身丫鬟?”
“也许每个人看事物的角度不同,你觉着珠玉少言少语,普通平常,可人家沅芫正是瞧中了她少言这一点,说她不乱嚼舌根,安静得好。”小红说道。
“还有这事,看来各人都有各人的性格脾气”,芷清也笑道。
“我也不太清楚,这些都是听我家小姐说的,她说沅芫最爱清净,所以一眼就瞧中了珠玉这闷葫芦”,说着,小红向小桃笑道:“你平常小道消息漫天飞,就没人说过你?”小桃知道小红是和自己开玩笑,也没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那天下午,没想到陆远清也让人,送来一些金创药,要有一封信,信里说感谢晓雨将他丢的东西,完璧归赵,还说他开始真以为是筱兰让人送去的,高兴得一大清早就跑去道谢,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连累她挨了一顿打,又说了一堆道歉和道谢的话。
晓雨看着那信,气就不打一处来,既然知道是自己让人给他送的东西,既然心里这么充满歉意,那么为什么王婆打她的时候,他连一句话都不说,连坑都不吭一声,现在装什么好人啊,在筱兰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那筱兰就那么好,没用的东西。

晓雨气得将信撕得个粉碎,在心里将他大骂了一通。
过了好几日,晓雨还是趴在床上,一有婆子和丫鬟经过,她就哼哼唧唧,大喊疼啊,要死了之类的话,那些婆子瞧她身上一条条醒目的鞭痕,也就不找她干活。芷清还将平日攒的一些银两,拿了出来买了些好吃的,嘱咐厨房的李婶,偷偷将它们拾掇好,然后悄悄端给晓雨。
有好吃好喝养着,又不用干活,晓雨的心情开始好了点,经过这次的教训,她也开始认真考虑一些问题。至于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晓雨已经不打算再想了,现在木已成舟,如果她不赶快想办法从这儿溜走,只怕最后会死在这些婆子手里。
现在她对自己穿到的这个世界,也有所了解了,这里多国并立,战乱不断,虽然现在暂时保持和平,但是一场大战几乎是一触即发。而且在这古代,所谓的奴婢,真是名如草芥,稍不留神一条小命就没了。晓雨心里盘算着怎么离开这儿,觉得只有两计可使,一是大战爆发,到时兵临城下,大家只顾逃命,谁还会在乎少了一两个丫鬟,可是战争一旦爆发,则生灵涂炭,所以晓雨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看到战乱发生。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办法是装病装死,这样你就算不想离开,她们也会把她扔出去,只是她没有钱又没药,如何演着这出戏呢?再说,她和芷清逃出去,又如何生活呢?难道跑去耕田织布?
想到最后,晓雨觉得最先要解决的,还是银子的问题,只有攒到了足够的银两,她和芷清才能找到药和人,来配合她们演一出戏,她们在逃出去以后,才有本钱做其他的营生。
可是,她和芷清的月钱,才八钱银子,要攒到何年何月,才能凑够银子啊,想到这儿,晓雨就觉得头疼,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芷清端着一大碗清蒸鱼,走了进来,“云儿,快来尝尝,在蒸鱼时,我特意嘱咐李婶,多放些生姜和葱,你闻闻这香味儿。”
晓雨没像平常一样,扑过去大块朵颐,而是趴在那儿不动,“怎么了?云儿,是不舒适还是这菜不合你口味儿?”,说着,芷清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我没事,这菜也很香,可是我在想我们要是想离开这儿,就得多攒些银子。芷清,我现在没事了,身体也好了许多,以后就别再让李婶给我加菜了,我们还是把银两剩下来以后用吧。”晓雨说道。
芷清点点头,偷偷拭去眼角了眼泪,说道:“云儿,可真是苦了你了,上次本想给你做件新衣裳,没想到反让你挨了一顿打,现在想给你做点好吃的,又得节省银两”,说得晓雨的眼泪也在眼眶了直打转。
她忍了忍,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芷清,现在只是暂时的,等我们攒够了银两,就离开这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倒是想吃什么都可以了”,晓雨安慰了下芷清,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两人仔细商量了一翻,觉得此计可行,芷清也提了许多看法。
这样商量了几日,一天晓雨见芷清回来时,满脸的不悦,便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说见到了一个烦人的人,问她是谁,她也不说。
过了两天,她带了一个人来见晓雨,说这就是那烦她的人,那人与她们年纪相仿,一张娃娃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水汪汪的,脸上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皮肤白皙细滑,就想刚剥壳的鸡蛋。一张小嘴,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哄得晓雨很是开心。
只要芷清瞪他一眼,他就马上闭上小嘴,眨巴这大眼睛望着芷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晓雨笑不停。想想自己穿到这破地方,没得好吃好喝不算,每天还得干这干那,还动不动就要受罚挨鞭子,真是命苦啊,整个一穿到旧社会,体验劳苦大众的悲惨生活。
除了受气捱苦,连彦青也不理她,天天跟在那筱兰后面,人都被气死了,另外几个好看的,又都是惹不起的主,真是没天理。还好给她送来这么个可爱的小正太,晓雨的心里终于平衡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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