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思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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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来自玄武大陆的报告已经堆得像座小山了。青龙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知不觉中竟已苍老了许多。自艾尔走后,己经过了7年,东西方局势其间虽略有松缓,但仍是不容乐观,只能尽己之力维持这脆弱的和平。最后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纸山,青龙走出了青龙之间。
此时已是深夜,圣殿显得格外寂静而又肃穆。随身的侍女早被打发回去休息了。圣殿因有结界保护,深夜也没有侍卫值班。青龙一个人在外廊信步而行,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落寞而又坚定。不知不觉来到了雷的图书室外。轻抚着冰冷的门扉,青龙百感交集。想来雷正式在青龙圣殿学习术法已经有七年了,而这间图书室也就是在七年前分配给他,供他学习所用。忽又想起艾尔的话,她又暗自苦笑,只怕对雷来说,这间屋子都比自己这个母亲来得亲切。见里面仍有光亮,青龙推门进去。
“青龙大人。”
里面的少年微一错愕,见进来的是青龙便急忙施礼。他正是雷。
青龙望着自己的孩子,短短几年就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是说自己变得太老了,已经丧失了生命生长的权利?术法高强的术士到一定年龄身体的成长就会急剧变慢,直到生命的消亡。现在看青龙,外表也不过是三十左右的妇人。
“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叫我‘母亲’就行了。”
雷淡淡回道:“青龙大人,在青龙圣殿我只是一个候继者罢了。”语气中还带了点近乎倔强的坚持。
青龙暗暗叹气。他这么说的原因到底是青少年的叛逆多一点,还是母子间的隔阂多一点?罢了,罢了。又问道:“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正在研究太古术法。”
见雷没有再多说的意思,青龙虽然很想知道儿子具体干了什么,但还是忍住,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看现在的局势?”
雷知道是青龙在借机考验自己,可能成为青龙的自己,除了术法的专精外,优秀的分析能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微一沉吟,便道:“虽然现在西方的术士势力略胜于东方的武者,但实际上却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我总认为是有心者故意营造这种假相,让我们掉以轻心,同时又激发白虎的好胜心理。虽然距上一次东西大战已有近百年,但第36代青龙将这任白虎的师父击杀,已埋下战争的种子。这任白虎必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武者大都好斗,野心极强,现在只差再有一个事端让他们名正言顺挑起战争了。”
青龙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一百年前玄武死于战乱后,便再也没有继任者出现,所以玄武大陆才会如此动荡,青龙和白虎之间也没有了缓冲,矛盾更加尖锐。我只盼新任的玄武赶紧出现,让我们都能暂时免于战祸。”
雷不语。即使是他的母亲,青龙有时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微一停顿,又道:“你说第33代青龙为什么要挑起战争?”
至今仍留在大陆的战乱最早正是由第33代青龙挑起的。其后直至现任第37代仍无法从这漩涡中脱身出来。
雷马上答道:“虽然史料上各有记载,但我想原因就只有一个,第33代的野心太大了。”

青龙也不禁感慨:“是啊,野心。这一百年来,那场战争带来的影响一直持续到现在,真正的和平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忽又一笑,道:“说起来,这间图书室正是第33代青龙还是候继者时使用过的。”
雷的心猛地一颤。
青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微一沉吟,又道:“明日六位贤者都会来青龙圣殿开会,你和弗雷德也来吧。”
说完走出房间,又顺手将门掩上。雷一直等到她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才飞身到书架的最顶层。这些年来,雷早已将风术练的精纯至极,御风飞行可算是小菜一碟。除了刚来这里时还要爬上爬下找书,现在只要直接御风而飞便行,书架的梯子算是形同虚设了。
雷浮在空中,将两本书从书架上取出,书架里面露出奇怪的图案。他伸手探到书架里面,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书架开始扭曲,最后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出现了一扇漆黑的大门。雷刚要飞入门内,忽又想起了什么,挥手将屋内的灯熄灭,这才飞入门内。不一会,门又开始扭曲,最后变回原来的书架。整个图书室融入深夜,静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许久,才在黑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次日上午,青龙圣殿明显热闹起来。青龙大陆各圣殿的贤者陆续赶来,随行的除了有资深的长老,还有各贤者的候继者。哈迪和薇菈也随闇之贤者来了。几年不见,哈迪已长得挺拔俊秀,只是偶尔仍是慌慌张张的,和他的外表完全不搭调。薇菈倒是平添了几分娇艳,秀发乌黑亮丽,朱唇娇艳,双眸含情,眼波流转处,令一些少年忍不住脸红心跳。她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回眸一笑,众少年轻则鼻血狂涌,重则当场昏厥。闇术的一大作用是可以迷惑人心,薇菈刚刚略施闇术便已取得如此效果,自是因为本身术法的精湛了(当然也有个人魅力值的因素)。今天来青龙圣殿的少年都是各圣殿新一代的佼佼者,本身对术法的抵抗能力就比一般人强,薇菈虽没有取得倾国倾城的效果,但战绩已经很辉煌了。她正洋洋得意时,脑袋冷不防被人打了一下。
“你这鬼丫头,没事在这里乱用什么闇术!”
薇菈回头见是一瘦小的老头,他嘴上虽是呵斥的口气,但眼里分明尽是笑意,便上前挽住他,撒娇似的笑道:“怎么,心疼你的徒子徒孙了?”
此人正是风之贤者,素来喜欢胡闹,经常和这些小辈打成一片。只听他佯怒道:“怎么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薇菈小嘴一撅,道:“我说的是事实嘛!你看那个鼻血流的最多的。”说着玉指一伸,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续道:“好像就是你们风之圣殿的哦。”
“这帮没用的小家伙,脸红一红就行了,怎么还流鼻血!”风之贤者怒骂着,但话语里明摆着是默许薇菈的行为,“这么说,鼻血还真是流了不少啊……”
哈迪却在旁边插嘴道:“干嘛要拿这些人试验,你直接去对雷使闇术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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