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亦各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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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多了霍默的帮助,弈先生的木屋很快就收拾好了。没有了拉菲儿的存在,蜜儿自然乐得轻松,一忙完了便粘在焰身上下不来。弈先生则是给自己沏了壶茶,悠然的坐在竹椅上品茗,倒颇有飘然出世之感。反倒是霍默里里外外的走来走去似在找什么。
“弈先生,墨雨扇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霍默不由得担心墨雨扇是不是被人趁乱偷走了。尽管他是术士,但墨雨扇身为武者十大兵器之一的价值他还是知道的。
弈先生放下茶杯,道:“应该不可能,说不定是刚刚着火时掉到哪了。”虽是回答霍默,但他眼睛却是看向焰。
焰想了一下,才问霍默:“灶台底下你找过了吗?”
“灶台下面?”霍默一愣。谁能到那种地方去找十大兵器啊?看了一眼不急不忙的两个人,真是搞不懂这到底是谁的家。
霍默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个黑的不成样子的东西,道:“还真在灶台下面,都被熏的这么黑了。不过焰,你怎么知道的?”
“运气好猜中的。”焰笑得人畜无害。其实今天他生火时,一时找不到平常扇火用的蒲扇,便去取了墨雨扇来用,事后就放在灶台上了。之后村里起火,忙乱中扇子可能就掉到灶台下面了,顺便粘了些灶灰。若不是霍默提起这事,焰可能还真就忘了这回事了。他低头抿了口茶,抬头却对上义父好似洞察一切的目光,心里一惊,知道义父多半已经知道自己的所为了。
“那就麻烦霍默清洗一下扇子了。”弈先生却没有责备焰什么。
实践证明水术士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伙伴。只见霍默修长的手抚上扇面,轻轻拂拭,水光过处扇子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霍默哥哥,给我看看!”蜜儿伸出小手把扇子要了过来,“哇!真的和以前一样啊!我还以为上面的画会没有了呢!”
“呵呵,上面的画可不是用普通的墨画上去的。”弈先生笑着解释。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扇上的题诗被蜜儿用稚嫩的童音读出来,却全然没有了味道,当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扇上画的细雨图焰是熟悉的,确切的说上面画的景色就是焰舞湖畔的树林,而这把扇子的主人也就在那长眠。
焰伸手触及扇面。他能感觉到扇子的主人遗留在上面的感情——酸甜苦辣具备却又至死不渝,不由得问道:“那位前辈最后应是完成心愿了吧?”
弈先生也是凝望着扇子,清楚的回忆起那白衣翩然洒然而笑的男子,无不感慨的回道:“大概吧。”其实那个人走的时候仍是挂着和往常一样的表情,连生和死的界限在他身上都模糊了。
焰看着义父终于有了点人味的表情,暗忖那位前辈说不定就是把义父带到这红尘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呢?可惜他已成一坯黄土,不然就能一睹他的风采了。以往焰遇到一个有实力的人,总爱分析一下对方的能力修为以及他的身份地位对自己的影像,即使对方是个死人也不放过。然而对这位已故的前辈他却只有怅然。也许自己是在羡慕他的洒脱恣意吧。

正在这时疯老头跳了进来,道:“哦,大家都在啊!老伙计呢?”老伙计自然指的就是火老爷子了。
“大概还在收拾屋子吧。他那只有一个人,怎么说也比我们这慢些。”弈先生回道。弈先生这本来只有他一个人住的,两年前收留了焰,之后蜜儿也跟着住进来。
焰问道:“风爷爷不回去收拾一下吗?”虽然他心里总是称其为疯老头,但表面文章却是做的滴水不漏。
“是啊疯老头,你快回去收拾你的狗窝吧。”蜜儿对疯老头却是一直没大没小的。她虽然赶的是疯老头,一双大眼睛却是看向跟着疯老头进来的拉菲儿,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对啊!得赶紧回去收拾……”疯老头这才想起自己的家还是一团糟,再不收拾晚上就没有睡觉的地方了,忙点头就要回去。
但是拉菲儿是不会放过疯老头的。她狠狠踩了疯老头一脚,硬是把疯老头给瞪了回去。
唉,虽然睡觉重要但现在保命更重要。疯老头只好正色道:“先不要提这个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焰你在这也有两年了,只是在村子里记忆也恢复不了,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会想起什么。”疯老头难得绷着一张严肃的脸把话说完。
屋中的人都以见鬼了的表情看着疯老头,弄得疯老头一阵不自在,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们干吗这么看着我啊?”
“疯老头你发烧了吗?”蜜儿以一副天真无邪的乖巧模样第一个问出了口,也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弈先生也道:“我其实也有这种打算,没想到你先说出来了。”
疯老头眼神有些躲闪,道:“我偶尔也会认真一次的。”但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可是焰现在失去记忆,又不会多少术法,这样出去会不会有危险?”霍默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担忧,水术士都很爱操心。
“没关系、没关系。焰这小子聪明的紧,而且让拉菲儿也跟着,可以把她当打手用,一个顶十个!”疯老头终于道出了真实意图。
一边的拉菲儿几乎想晕倒,有这么介绍人的吗?她有种想把疯老头吹到天边的冲动。
蜜儿窝在焰怀里瞟了一眼拉菲儿,道:“她确实很魁梧。”
经过蜜儿的火上浇油,拉菲儿已到爆发的边缘。果然这个小鬼才是歌大麻烦,她一个柔弱的女生哪里魁梧了?
“焰儿,你的意思呢?”弈先生看向焰。
焰其实早就想出去了,不过等着个机会而已,便道:“出去看看也好。”
“我也要和焰哥哥一起!”蜜儿嚷着。
“你这么小的孩子出去干什么啊?”拉菲儿忍不住阻拦,她可不想来个玄武大陆三人旅,而且她也相信这些人不会让蜜儿出去的,所以她看向蜜儿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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