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凤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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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说道:“宋玉成是我,梅芳然后听到门嚓嚓响了一声,“我进来了。”梅芳的声音已从刚才的门外变成了门内。“梅姐来了!”王雅凤推开宋玉成,整个人一下子就没进了被窝,只留下几缕头发在外面。看到梅芳走了过来,宋玉成有些不自在,总不能也学着王雅凤的样藏了起来吧,反正是要面对的,也只好硬着身子说:“你咋进来了?”
梅芳布满血丝的眼中挂着一丝幽怨,但在昏暗的灯光里却很难发现。她斜靠着墙站定身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当这里很隔音吗?从昨晚吵到现在,连门也不闩上。”
宋玉成嘿嘿地傻笑了一声,不自觉地挠起了脑袋,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在此时面对梅芳。梅芳也满不在乎他的尴尬又说道:“快4点了,女儿昨晚说要去看日出,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还得走上半个多小时,你们快起来,我去叫女儿了。”还没等话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如果宋玉成在这时走上前挡住梅芳的去路,他一定会看到自认识梅芳以来她流下的第一滴眼泪。
听到碰门的声音,王雅凤拉开被子露出头来,红着脸说:“都怪你!”
宋玉成轻轻地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说道:“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王雅凤做了个鬼脸,娇滴滴地说道:“哼~你当我是什么人啊!哼”说完背转过身。
宋玉成摇了摇她嬉笑着说:“嘿嘿,我能当你是什么啊!还不只能当你是我的女人!”
王雅凤拉着被子坐了起来昂着头说:“哼,你别得意,我治不了我叫梅姐来治你。”说着又倒向了宋玉成的怀抱,“宋哥,你说梅姐会我的气吗?”
宋玉成反问道:“你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
梅芳又坐直了身子说:“共识?什么共识?你以为那天我找梅姐出去说话就为了达成你所谓的共识?你美吧!”她摇了摇头又说:“不过,昨晚我也觉得奇怪,梅姐怎么会如此,虽然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弃,但也决不会有意地制造机会让你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对了,你和梅姐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认为她是这样的人吗?”跟着又转入了沉思。
宋玉成双手搭在王雅凤的肩上说:“我也决得无法想像,那你告诉我那天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王雅凤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发过誓不能告诉你的,你要问直接去问梅姐,总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她推开宋玉成的手说:“快穿衣服起床吧,不然一会梅姐又要过来了。”
凌晨的天空依稀地点缀着几点星光,遥远的东方一抹暗红跃过漆黑的山林与星光争辉。山林间暗红的路灯,像一把把伞遮挡着涌向山路的黑暗。宋玉成背着女儿快速地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梅芳和王雅凤,他们在和光明赛跑,因为在日出前他们必须赶到凤凰台。
凤凰台位于山顶最东边突出的一块山崖上,有两个篮球场大小,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因此是山顶最佳的观看日出和云海的地点,很多关于青秀山优秀的摄影作品都是在这里诞生。作为摄影爱好者的宋玉成对这地方非常熟悉,过去他来这里总会看到有很多人,有的是专业的摄影师,有的是普通的旅游者,也有来体念浪漫的恋人。而今天上到这里却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先他而到。他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把背上又睡着的宋巧交给梅芳,然后架上相机。
梅芳放下宋巧说道:“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前几次这个时候来都有不少人了啊。”
宋玉成调试着相机说道:“笑话,今天有我们女儿在这里,别人还不回避。”
梅芳揽着宋巧说:“说谎也不打个腾儿,你就明说是因为凤妹吧,你的鬼肠子我还不知道。”
一边刚喘过气的王雅凤听了忙走到梅芳身边拉了拉她说:“梅姐,你又取笑我。”
梅芳应道:“好好,不取笑你了,你想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凤凰台吗?”
王雅凤回答道:“当然想知道,梅姐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梅芳摇了摇头说:“你宋哥可是这里的常客了,他再熟悉不过了,你让他告诉你吧。”说着抱起女儿向平台中间的长椅上走去。
宋玉成架好了相机,站直了身子,然后说道:“凤凰台源自一个传说。传说一千年前青秀山是一块不毛之地,地火漫延,眼看百里以外的庄稼、城市将要受到波及,天空突然飞来了一只凤凰,吸去了漫延的火焰。随后又飞来一条巨大的金龙,吐出水来灭去了剩余的火,水火相遇顿时烟雾迷漫,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到雷鸣狂奏。过了三天三夜天空才恢复湛蓝,巨龙已不知去向,只看到凤凰还在天空哀鸣着盘旋,又过了一天一夜她降落在了山顶,然后化作一道金光消灭在原地。人们为了纪念这只救世凤凰便把这块地方称作凤凰台,后来又发现山上形成的一个湖,人们便将它称作龙湖。还记得普照寺大门前的对联吗,我想第一段应该是源自这个传说。”

王雅凤听完走到围栏边,扶住栏杆,看向东方发白地天空吟道上:“鸾凤出红尘,看三界云路崎岖,何不慈航登觉岸;蛟龙钻紫霄,听九鸣风铃清澈,谁能苦海识菩提。”她取出项链看了看,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又吟起了那个对联。
这天的青秀山十分晴朗,没有一丝云彩,甚至连薄雾也没有,遥远的山峰漆黑着连成一片,山峰后的光芒越来越强烈。渐渐地,清晨第一缕阳光穿破山峦,红红地映在王雅凤的面上,她微微地抬了抬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抚摸的时刻。山风吹起她的秀发,穿梭在阳光里,透射着美丽的光芒,阳光更像是一只神奇的画笔,勾勒出她面庞美丽的轮廓。宋玉成欣赏这人与景最完美的结合,相机的快门不停地“咔嚓”,这是他心中最神往的画面……
太阳越升越高,虽然没有看到云海和佛光,但日出的美丽仍然令他们激动不以。看过日出,一行人慢慢地返回酒店,准备再去补补睡眠。
兴奋过后人显得更疲惫,他们慢慢地走着,来时还觉得很短的一段路却变得如此漫长。快要走到酒店时,一辆白色的汽车突然在他们身边停下,车门迅速打来,冲出一名男子,从梅芳怀中一把抢过宋巧,然后又迅速回到车上。宋玉成反应倒挺快,转身一个猛扑冲将过来,想要拖住那男子,可是仍是慢了一点点。还没来得急抓住车门把手,只听得汽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得“吱”得一声,汽车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弯道,但他看清了,那辆车就是昨天跟踪过他的宝马车。
梅芳瞪着眼睛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快得让她还不知道正发生着什么事,可刚才还在怀中抱着的女儿,突然间就不在了。
“绑架,宋哥,是绑架,快打雅凤大叫着,跑到梅芳身边提醒着她。宋玉成此时已经拿出电话,并迅速地报了案。
一旁的梅芳精神恍惚地说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女儿,难道,难道是师傅说的人来了。”
宋玉成走到她身边,紧紧地捏住她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师傅?什么师傅?你知道他们是谁?”
梅芳仍恍惚着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师傅说他们不可能来到这里。他们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女儿……女儿是妈妈的错。”
“梅姐,你别激动,会没事的,宋哥已经报警了,这里……”
宋玉成抢过王雅凤的话说道:“快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谁,谁又是你师傅。芳,女儿已经被抢走了,有什么你总得说出来,好让我们一起想办法啊。”此时宋玉成并不担心宋巧的安危,因为他认为抢走他女儿的歹徒是低智商的,要不就是因为什么原因狗急跳墙,根本就没有经过细致的分析。青秀山他来过多次,他很清楚从山顶开车到山下至少也要花上20分钟,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且下了山还要走上近十分钟才有叉路。另外,这里是省内乃至全国最著名的名胜之一,也有不少的海外游客前来观光,所以这里的治安甚至搞得比省城大多地方还要好。因此,他认为在歹徒开车走到最近一个叉路的这半小时里,是绝不可能逃出警察追堵的。看到梅芳此时的状态宋玉成非常清楚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他要趁这个机会从梅芳口中套出这些天来缠绕在心中的疑问。
宋玉成扶住梅芳说道:“芳,走,我们先回酒店去,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我们才好一起想办法,与其在这里埋怨不如想个解决的办法。”
果然,梅芳点了点头,在宋玉成的搀扶下向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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