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南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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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提供文字章节) 光如小流激石涓涓而淌的溪渠无声无息似乎昨)碌着碾田埋肥当第一缕彻骨的寒意随着北风将人冻得一哆嗦时才恍然觉冬天已然来临了。书.书.网
正值立冬后的小雪节气往常会飘点儿碎碎的小雪今年却没降下来滚滚阴云塞满了穹苍仿佛天也低了半个头瞅两眼便觉得心中堵得慌极目环顾漠漠的旷野上呈现着一种灰败的黑褐色山林全秃了枯萎的枝杈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豫州牧刘备麾下别驾司马张飞凝神望着天觉得心郁难耐他摸了摸悬挂在腰侧的酒囊方才一顿牛饮早空空如也不由暴躁地将酒囊摔到地上大吼了一句“你也与我作对?”
吼声似雷霆惊得野林子里走兽奔老鸦飞大道旁几个成群结队正朝沛县赶的路人骇得心惊胆颤见是一黑脸的魁梧醉汉正在酒疯连忙别开头急走慢跑地离开醉鬼难缠生怕无意间惹恼了他瞧瞧那熊腰虎背的模样拳头如大坨生铁哪里招惹得了?
张飞这时候正烦着呢。
大哥怎么就娶了家的丫头呢?大哥怎么能这么干呢?
私底下他找二哥谈过一说到四弟的名字就冷哼哼怒道“休提那个乱我兄弟之义君臣之道的人。”
又言大哥不是贪图美色强抢婆娘假如李臣真是向氏下过聘长辈点了头定了终身只是尚未娶进门那是兄长不对就算你不说我也得豁出命来苦劝但昔日男家又没答应这回是正正经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依着礼法何错之有?
何况州牧陶谦瞅着病重难愈据线报已然是到了活一天算一天的地步了。
此时如两家联姻得氏这个强援大业可待可谓鲲鹏展翅高飞扶摇而上九万里。
中平元年他们三兄弟结义到如今已足足十一载起起落落不知多少回了人生苦短若抓不住这次天老爷给的机遇又有多少个十一年来意挥霍?兄长的志向如何实现?
这些道理张飞懂。虽说义理上没问题。但在人情上总有些别扭。
成大事不拘小节。但也别不拘到自己兄弟身上来呀。
又一层阴云慢慢聚积。本就黯淡地日头更加晦暗。白昼也似深沉夜。张飞醉醺醺地跳上马。从肺腔中狠狠吐出口热气。随即化做了淡淡地雾。消散在空气中。
徐兖豫三州相交处地沛国沛县。城墙根下。正摆放着十来个粥摊。很是多撒了几把米。又舍得下本钱。额外加了野菜肉末。白地粥青地菜褐地肉。在炭火上熬得香味四溢。
一大群临近地乡人。裹紧破烂地衣裳。围拢在城墙根下。个个探长了脖子。吞咽唾沫。
“别挤别挤。大人说了。管够管饱。午时暮时各有一顿。让父老乡亲们吃足三日。”掌勺地大声吆喝。满面红光。“乡亲们填饱了肚子。也记得给我家小姐多祈福。叫她合家安泰。早生贵子。”
“大人心善闺女许了好人家往后更是长寿又享福。”有机灵的汉子端着碗挤在粥摊前闻言连忙恭维道盼望着说通好话能多给两勺子肉菜粥。
“说啥呢要出嫁的是大人的亲妹子不是闺女。”
“妹子呀……长兄如父嘛也说得通说得通。”
又有人好奇地问“不知是许的哪家人。”
“这我就给你说了”施粥的小 小 说 文字版吏听到旁人在议论得意地仰着头“便是咱豫州牧刘备玄德公。”u|仁政爱民如子的刘备显赫一听得是州牧大人要娶亲了人群立即喧哗一片。
“难怪瞅着沛县上头罩着喜气是刘大老爷娶妻哟。”
“恭喜恭喜。”
“蒙乡亲们贵言了”小吏更是欢喜扭头嘱咐道“再多放点肉。”
不远处张飞瞪着双布满血丝的牛目驭着马经过望着喜气洋洋的人群他嚼着牙肉闷闷地叹息“孽债。”
城门处热闹城中家的别馆也喜气洋洋的。:身份的梁冠东汉尚火德以赤色为贵宽敞的堂屋里垂着朱红的帷幔显得隆重。
他绷着张脸心神不宁地喝了口水端碗的手微微颤抖。
“老爷媒人到了。”早守在门房的管事一脸喜气地冲了进来。
“婚姻乃幽阴之义须得稳重如此轻佻有违礼仪。书.书.网”竺冷言喝道“罚俸一月下不为例。”
开国时汉之婚典继承秦制不似后世那般大肆张扬嘻嘻哈哈如过节气仪式上不能用乐器主家恭谨宾客庄严祷告天地见证婚盟搁着不懂事的人路过还以为这家在焚香祈祷祭祀祖宗呢。
但终究是高兴事天大的礼制也挡不住心中的喜气所以渐渐的这规矩也淡了被竺这么一喝管事倒有几分委屈低着头赔罪不禁暗自猜疑“怎么主人瞧起来一脸愁容莫非大小姐那边……”
“子仲为何事而恼?”门外有客笑道却是担任媒人经常来往两家的孙乾他慢慢走进来躬身道“主公娶妻子仲嫁妹正是喜庆之时何苦为了些许琐事怒。”
又拍手道“我受玄德公托付特来送上请期之礼。”
随孙乾而来的从人忙端来银盘一只腹部雪白黑脖黄羽的雁雀躺在盘中因为见血不祥雁子是拿捕网捉的浑身无箭伤在这候鸟稀缺的季节里倒是颇费了些功夫。
婚嫁六礼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请期按大俗话
选日子男家要向女家送上大雁约定婚期离正式7一步了。
“如今乃万物枯萎凋零的时节诸多忌讳所以迎亲之日选在腊月二十五那时春雷萌动又值赶乱岁的习俗正宜婚嫁。”
赶乱岁就是在民俗里从腊月二十五至除夕神灵于天宫聚会人间无神管辖百无禁忌通常在此时成亲不会冲撞到天地神灵。
“也好就定在这一天。”竺心算了下时日再过一个月妹子便是刘家人了他心中即是欢喜又是哀愁强颜欢笑地吩咐道“将雁礼送到小姐房中再问问她嫁衣选好了么。”
……
“真漂亮。”
甘梅将绣着精美纹理的朱红嫁衣展在胸前站到铜镜前磨得敞亮的镜鉴中映着少女如柳枝般纤巧的身躯。
“宝儿姐我该怎么办?”丫头苦巴巴着张脸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拉了拉甘梅的衣角“我不想嫁给刘大叔起初爹爹还站在我这边现在也不管我了。”几次后就不在言语了只是摸摸她的头“好闺女玄德公年龄是稍大了些可……也算是个英雄正因为是有志向的豪杰只要我氏家业不倒自然会疼你重视你。”
爹爹话中的含义贞不怎么懂只知道自己要从狐儿脸的小媳妇儿摇身变成他的嫂子呢。
“你还想着那个人?”甘梅微微笑着话语却冷她弯下腰轻轻托起小贞儿的下巴如同诅咒地说“你看看我娘的下场那个卑鄙乱德的家伙迟早有天会被天下人唾骂至死的这句话是他亲口说过的会灵验的。”
刘备并没有为难甘家的母女俩每月的月俸钱都是丰厚的闲暇时还亲自来探望宽言安慰亲厚有加只是季兰心灰意懒徐州崇佛干脆寻了家浮屠寺挂了名号居家修行平时总是恍恍惚惚地不停说“我念一万遍经文夫君的罪孽应当能消除吧。”
看着娘亲愁苦的模样甘梅心中如刀搅对不负责任的便宜爹爹更是痛恨。
“你吓到我了。”丫头怯生生地说。
“那是你没眼力、”甘梅愤怒地吼道“那个人简直是衣冠禽兽哪点能比得上我的刘叔好多人想嫁给他都嫁不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深呼吸让剧烈起伏的胸脯慢慢平息下来又放缓声音“你别多想了等着嫁过去呗。”
姓李的败坏伦德这个家的大小姐还如此记挂着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会用这一辈子的时间等着看你们有怎样的下场天老爷长着眼睛哩。”她冷冷地想。
豫州、宛郡境内。
“仓中尚余六百有二斛粟米豆七十石盐十石腊肉三十斤。”
李臣蘸了墨仔细核算着账目筹算管粮的活计本来就是他昔日在平原时的老本行干得得心应手而且吕布一支客军治下又没有百姓除了核算每月三趟由宛城而来的补给、每日的支出也没旁的麻烦事要处理了。
放下笔等风吹干墨迹他轻轻合上簿子搓了搓冻僵的手指骨节处有些肿这是冻疮的迹象。
李臣从荷包里摸出块姜片在冻伤处擦了擦雉娘让他一天至少得涂五趟不然疮症落下了病根每年过冬都得复的。
晚上在家有小媳妇盯着白天在库房里他老忘记瞅着指头越来越红肿了。书.书.网
姜汁辣人渗透进破损的皮肤让李臣龇着牙甩了甩手等辣痛劲过了他拿起火棍在身侧的炭盆中翻了翻黝黑的木炭几乎要燃尽了只残留着些微暖意。
潮的库门咯吱咯吱地开了碜人的风随着涌了进来白的炭屑聚积在盆底被风一吹在帐篷里四处飘洒如落起了雪花。
“阿臣怎地连炭都没换这天道冻死人呀。”
进来的高大身影遮住了亮光李臣眯起眼才看清是成廉再一瞧曹性也来了只不过他个头矮些整个人都被成廉挡在了身后。
这两人都是吕布军中负责守备粮仓的将领经常和李臣打交道特别是曹性当初还有段共同护主逃亡的经历所以很快就亲热了起来。
此际吕布缺乏兵马粮秣也靠宛郡接济库房经常空荡荡的所以只挪了十来个兵主要防范有人饿极了起贼胆来偷食成廉曹性落得清闲倒整日来串门。
“节省点门窗一关倒有几分暖和。”李臣苦笑又叹气“宛郡那边再不送来估摸连奉先公府上的冬衣厚褥和木炭都要不足。”
前两天气温骤降冻得营地里的士卒浑身僵只能点燃篝火围坐一团抱着膝盖打瞌睡“穷家最怕严冬寒”瞅瞅天道离漫天霜雪的日子不远了可过冬的物资还没个着落。
吕布遣人去宛郡催促了几次最后亲笔写了信函遣魏续再去没半日回来了跳下马就骂“那张勋嘴里说正在筹备却就是没个动静问急了还给脸色看。
据说当场温侯的面色就变得铁青绷紧脸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显然是已气极了。
明显的宛郡那边在刁难也怪吕布全军上下太跋扈了丝毫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想法个个都以为自己还是昔日天下无双在洛阳杀过高官在长安护卫过天子的铁骑哪里把宛郡太守张勋这个乡下人放在眼里?
平素就和宛郡兵小摩擦不断上月侯成手底下两个亲兵去城里办事入城要缴税当下就不乐意了和门卒冲撞了起来大约是嘴里太不干净指名道姓骂了
被西城的一营人给扣出了。

消息传回来侯成连夜就点齐人马直朝宛郡而去若不是负责军纪的骑都尉张辽觉有异动追了十余里路给挡了下来指不准侯成真敢来场夜袭。
末了吕布知晓了此事将侯成破口大骂了一通不过骂的是他没得将令居然私自点兵至于和宛郡兵的冲突压根没理睬。
主帅都这德性还指望底下人能恭敬谦让不成?
怎么张勋也是一城之守不给点脸色还真说不过去。
不过李臣琢磨张勋是不敢把吕布逼得太紧雪降下来之前冬衣应该能送到这些话没说出来他一贯秉持着“祸从口出多说多错”的想法像个闷葫芦从不乱话。
“姓侯的确过分了些当时还不服呢仰着脖子说什么‘张文远你我官职相当有何资格管我的闲事?’”成廉一屁股坐下伸手揉了揉被风吹麻了的膝盖他是张辽的直属下官清楚事情缘由“我家都尉事后气得拔剑砍了几案连说不识好歹总有天会坏了侯爷的大事。”
“阿廉事后搬弄是非不是好汉的行径。”曹性见成廉越说越激愤出言阻止。
“大伙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别扯不开心的事了。”李臣也笑道又喊“送些热汤进来。”
很快有粮吏送来半桶野菜汤管后勤的就这点好吃喝总比普通士卒强点菜汤里浮着一片肥油花子顺着碗沿喝几口热汤腹中涌出的热气让冰凉的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可惜无酒。”成廉舔了舔嘴唇似乎胃里的酒虫在蠢蠢欲动眼眸眯起来又有些羡慕地说“听闻吕大小姐很找阿臣喝了几次酒。”
当然他羡慕地是李臣有口福侯爷家的酒水总比普通武官喝得起的要美些。
一提到吕阿婉李臣的脸都黑了半截那姑娘哪里是个千金大小姐分明是个天生神力的小怪物。
好大条铁戟他只刚刚拿得动勉强抡几招可换了阿婉握筷子似地能舞出花样来又嗜酒还嫌碗小直接抱着缸子喝。
说起来话来三句带两句并州的俚语脏话动不动就把你的脑袋朝自个腋下一夹以示哥俩好感情深。
男人窝里长出来的丫头汉子们粗俗的一面全学会了女人天性上的柔美半点都无还真对不起她名字里的婉字。
平时躲都躲不急起初吕大小姐念着李臣对娘有恩情怕他刚入伙又是个并州军一贯看不起的文官少不得受点委屈所以常拉一圈人聚到李臣家喝点小酒让大伙早日熟稔。
每次都喝干了十几坛子酒宿醉一夜头都得疼两天。
一来二去她和雉娘混熟了大约是如严阿婉这样的豪爽女人晓得自个缺了温婉自内心地喜欢和温温柔柔的女子交朋友。
也亏得如此没多久除了魏续还记着以前的那点小龌龊没个好脸色其余人都没把李臣这半路投军的当外人看待了。
还有件事李臣不敢对旁人讲的一想起来就觉得尴尬。
上月某天黄昏时吕阿婉练够了武艺玩腻了角力突然有些想吃崔姨严氏唤雉娘为妹子她随着娘的辈分喊姨的家常菜又拎着一坛酒过来窜门儿。
硬拉着李臣陪她喝结果两人醉得不醒人事。
第二天李臣口渴难耐摸着额头起床时才觉身侧多了床被褥还有具软绵绵的身子惊出了身汗仔细看原来是雉娘。
“你醒啦”雉娘揉着眼也爬起来瞅见汉子正盯着他脸一红小声说“阿婉那孩子昨夜酒疯严姐姐派人来接都不肯回去于是留她宿了一晚我把自己的炕让给她了。”
虽说约定了守孝三年但郎有情妾有意又值日头升腾之时阳气正旺不由自主地地握住雉娘的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小媳妇儿脸更红了扑闪着睫毛没躲没避。
就在之际隔壁房传来声怒吼然后是急冲冲的脚步声门一下子被踹开就瞧见阿婉捂着小腹紧皱眉头也没在意屋里男女的暧昧姿势指着李臣吼道“你为何偷袭我?”
她身着亵衣小裤一片显眼的暗红色血染在上面。
“趁我酒醉之时暗算于我否则我怎会受伤?若换了沙场你连我的油皮都擦不破。”
野丫头气势汹汹大有不给个交代便将你一戟戳死的架势。
再然后李臣被雉娘赶下了炕踢出了门还隐约听到小媳妇儿的抱怨“严姐姐也真是马虎女儿家的私事都该当娘的说给闺女知晓……阿婉别怕女人都有的……”
李臣在宅子前愣了半天恶狠狠地在心底骂“差点把我吓出毛病来。”
又尴尬万分暗想“瞅着力气十足上得疆场斩得敌将居然还是个……刚育成大人的毛孩子。”
一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李臣就不自在咳嗽了两声绕开话题三人喝着汤水正聊着闲事突地门又开了却是成廉麾下的兵将直嚷嚷“三位大人出事了!”
“说清楚点。”成廉眉头一皱。
“宛郡的粮车方才到了寨外正巧侯都尉游射归来大概是天寒地冻没逮到猎物又记得上回受的龌龊想出出气率众围了粮队还朝着押运官抽了一马鞭结果就起了冲突那官也是条汉子指名道姓要和都尉单打独斗夸口道‘莫以为天底下就你吕家有豪杰。’”
侯成这家伙也太能惹事了。
李臣摸摸额头无奈地放下碗。
运送粮草的多是些普通乡勇遇到侯成可得吃瘪万一出了人命那和宛郡的关系就
劣了他忙问“可伤了对方没?”
报信的士卒满脸怪异地神情“我赶来禀告没看个团圆不过……似乎侯将军吃了亏。”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侯成虽仗着自个受温侯的宠信平素行事有些张扬但论起武艺悍气也是排得上字号的区区宛郡也有能让他吃亏的人物?
李臣不禁问道“那押运官姓甚名啥?”
“只知粮队的宛郡兵都喊他陈什长。”
五人为一伍长二十人为什长听官职很不起眼。
“管他是什长还是都伯倘若姓侯的输了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面。”成廉拔身而起全然不顾他刚才还对侯成忿忿不平喝道“走咱们去看看。”
这也是吕家军的特色个个都是粗鲁如野兽的大汉如草原上的狼群在吕布这只头狼的带领下呼啸天下虽争食时彼此间容易起摩擦但对付外来的猎物时永远像拧紧了的绳索。
ps:吾家临近有一烧烤摊十来平方的小门面唤“詹氏”端得是肉鲜味美片片薄肉方入口万般滋味萦绕在舌尖只感天地间唯剩下这饕餮的美意叫人黯然消魂竟无语凝咽。
世人皆嘴馋一到暮时人满为患老板夫妇偏又是个温吞性子倘若去得晚了枯坐两个时辰都是常事。
前两天咱胃中有虫动贪那口好肉吃便暂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袭青衣半截裤衩腿毛飘飘两只人字拖凌波微步般就朝着食摊奔去。
才到巷口不由叹了声“糟了。”
今日的食客比得往时又番了个番。
大约是人实在太多了瞅着早来大快朵颐闻着扑鼻肉香悲怆自身之腹饥愤旁人之不良便有一敞胸露乳的黑脸肥硕汉子吼道“直娘贼为啥俺铁牛等了老半天别说肉就串黄瓜都入不得嘴。”
边说边探出蒲扇大的掌朝着刚出电炉的几串腰花就抓去还犹自嘀咕“俺就受不得这窝心的气要是换了还在寨中一百零八个兄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叫快活。”
抢到手中还没来得及吃又有一人怒道“你这泼皮要吃便等何苦抢我苦熬了长队才买到的吃食?”
身影随风动人从百米之外挪到了黑脸汉子的面前探出两只手指使得小擒拿的功夫朝着贼人手臂尺泽、外关、阳池、神门诸般穴位沿途抚下似拨弄琴弦举动间自有股潇洒出尘的意味。
“啊”的一声那盘腰花便换了主人。
“灵犀一指?”铁牛微退半步“旁人怕了你这四条眉毛的俺偏不服。”
手掌一翻便摸出两柄精铁板斧闪着寒光真真锋利无双夹着股狂风就劈了过去。
一个如书生逛青楼风流气度一个似猛龙吞血食凶神恶煞两人就这么斗了起来直看得咱眼花缭乱暗赞道“高手。”
战了十来个回合铁牛似乎有些气短准心不稳一斧劈歪身侧那张倒霉桌子就遭了殃裂成数截碎片乱溅。
不远处坐着位美貌女子白衣似雪如霜也不看热闹只顾着埋头嚼鱿鱼不料脚趾被碎块砸到娇声唤痛。
“姑姑!”同桌的汉子直身而起却是个只有一条胳膊的残疾人士大喝道“你俩弄伤了我姑姑还不赔罪?”
铁牛和四条眉毛酣战不休哪里分得精神去理会残疾人似乎爱煞了自个的姑姑见她受了委屈气极而笑哧溜从桌底抽出把一人高卖废品站至少也值百钱的大铁剑转眼间两人对决变成了三人缠斗。
围观群众瞧着更热闹了不由拍掌叫好咱也在人堆里叫得起劲。
残疾人臂力雄浑大剑扫荡竟一下撩翻了电线杆火光直冒路灯也熄了。
一阵混乱人人哭爹叫娘也有不怕死的咱就望见有只头戴金圈满身黄毛的马猴带着匹猪躲角落里偷烧烤吃只是奇怪只拿土豆金针菇之类的瓜果时蔬却不拿肉。
才想着哪家马戏团的没看管好宠物就又来了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和尚指着猴子和猪跺脚道“你这泼猴不学好也罢了连你师弟也带坏了。”
说罢闭起眼来嘴中轻声念叨着什么只见大马猴声喊抛了手中的烤韭菜头上那圈儿不停缩小疼得它抓地蹬土直哼哼“师傅你好狠的心呀。”似乎是疼极了昏了魂魄疯癫般朝着耳朵一掏硕大的金棍迎风而长“哐当”捅破了三楼住户的阳台那家养得满堂鲜花顿时盆破碟烂花凋谢。
“哇啊啊啊”窗棂开主人探出头来见花瓣漫天飘落片片如血嫣红心疼得捧胸嚎哭恨声道“我这花三百年才破土又得三百年方芽再过得一千二百年才蕴出花蕾如今再养十年待结出果实吃一口百病不侵吃一个立地飞升吃一斤便证道成圣人啊。”
抹了把泪他端出个葫芦躬身道“宝贝请转身”一线毫光冒出见人定人见头割头恍然间围观群众便少了一半厉害非常。
马猴也不甘示弱与那猪各持了武器有棍有钉耙飞身跃起与他在空中激斗了起来。
直打得个天地色变日月无光烧烤摊老板夫妇停了手中的买卖互相看了眼摇头道“看来今日这炉丹是练不成了。”
打了个唿哨两朵祥云平地而起托着老板和老板娘便走转眼既逝也不知去了哪里。
咱看够了热闹又见收了摊也只好悻悻而归。
就因缺了这口养精气的香肉这几日疲倦无力终日昏睡不留情更新又晚了大伙包涵哈。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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