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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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非好贪恋权势之人,如何会卷入这场波涛汹涌,乏人身心之争斗?”柳絮儿这句话问的到颇有些真性情,到让慕舞月放心如实相告,没有隐瞒的意思。“为了一个人,或许是很多人暂时的和平,也可以说是为国为家,也可以是自私改动历史的罪人。”慕舞月坦然相告,倒让柳絮儿不知如何应对,对她来说并非让慕舞月无所怀疑,因她的目的不需如此行使亦可。“多谢实言相告,多少年未听到如此真心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柳絮儿突然提出要求,慕舞月虽有所不解,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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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又是大闹客栈,又是隐藏身份的将乡绅富户家里闹个鸡飞狗跳,至前方三天路程时,一行人正好走到一座村落中,找了户人家安顿下,慕舞月独自回到房间休息。一朵白色的花瓣静静躺在床铺之上,双手捻起置于鼻下轻嗅,这味道他太熟悉了,福宝每次为他准备沐浴的水中,都会有此花瓣漂浮。最好的是这白色花瓣极为稀少,种植者都供皇家所需,可谓是一瓣千金,能用得起如此价值的联络之物,估计除了他也没人会用。交给那人时,还推推搡搡满嘴的不愿,说什么女人气娘娘腔,一点也没有江湖儿女的豪气,要什么金叶子、金针这类的东西,被他给了一个白眼后,嘟嘟囔囔转身絮叨去了。
拈碎手中的花瓣,残留的花香沾染了镶嵌宝石、碧玉的金柄,若可以这奢侈的摆设,最好永远是摆设,即便真正的功用消失,也不会觉得可惜。躺于榻上却未有一丝睡意,微闭双目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该有二更了,夜色正浓若再无动静,今夜也就酸安稳,他的心却不安起来。虽然听不到异常的声音,却可感觉到房内气温突然冰冷起来,汗水悄悄在手心蔓延,是他多心紧张还是真有什么人潜入?
眼睛虽然闭着,仍可感觉上方冰寒的目光,刺得他紧张异常,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握着剑柄的手愈紧了几分。默数着一二三动作迅速的划向上方,匕首划破空气的低鸣,告诉慕舞月他并未碰到刺客,这一失败的结果就是他死,几秒钟后他仍未感觉到死亡的降临。“舞月,你的准度实在太差了,我要是不在,你可怎么办?”贴上的来的人居然是张七,张七挥手划破了窗纸,月光中可依稀辨认出,一具着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躺在床边,幸好张七来的及时,不然他还真是死得快。
慕舞月还未来及开口说什么,隔壁便传来打斗的声音,示意张七出去帮忙,慕舞月也躲闪着尸体出了房间,十余个刺客正与胡、夏二人打成一团。东崖仍裹成粽子举剑当在两名女子身前,这些刺客配合得十分默契,可见是一对人马,而非单枪匹马的刺客,也就更证明了这对人马的组织性,绝对不是江湖的杀手。按说这些人的功夫,足以单独完成刺杀任务,一对人马就是为确保任务完美,张七替他挡去了扑上来的刺客,他却无能做点什么。慕舞月第一次觉得自己软弱的不像个男人,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难怪他会安分于龙翔帝的羽翼下,第一次怨恨自己的无能。
“舞月,快走。”张七的声音告诉慕舞月,这些人的实力有多强,以至于这三个武功不俗的人,竟有些无力招架,本就以一敌多,各处又不断涌入新的刺客,如此下去定无法确保万全。最危险的是夏、胡二人,明显逊于张七,东崖也动起手来抵挡刺客,张七为了保护他又无暇顾忌他人。“张七,一切就摆脱你了,一定要保护他们万全。”离开张七的保护,躲闪着往门外跑,身上挂了些彩,已算是苍天庇佑,跨上月光下毛发泛起银光的骏马,催促马儿快快奔跑。
身后追赶的马蹄从未停止,慕舞月知道他并不能引开大部分刺客,但这些人的离开及他的离开,却能让四人抵御的艰难状况有所转变,身为男人不能总躲在别人的身后,即便是危险也要站出来迎接。何况这些人非要他死,活捉的几率更大些,不然背后不会没有箭飞来,看来他头脑还满清楚的,没被眼前的一切吓傻。幸好龙翔帝给了他骏马,夜行千里的实力让他有把握不被追上。

慕舞月根本就不认路,也就别说什么方向感了,乱跑乱撞间竟来到悬崖边上,暗自感慨方才还感谢庇佑,这会儿就倒霉得跑到了悬崖边上。掉转马头欲转道而行,却以是来时不及,黑衣人以摆出包围的阵仗,看来他是无路可退。没坠崖学高深功夫的机遇,又不想被这些活捉,张七也不可能再次解救他于危难,闭上眼睛催马走到悬崖边,咬牙纵身往悬崖下跳去。最差的结果是半身不遂,中等的结果是一命呜呼,最好的结果是留下半条命,等等好象有什么东西卡在腰上,还勒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难道是张七?
慕舞月被一道长带拉回崖上,仍是心有余悸的喘了很久,待转过神来观察时,有些面熟的男子已和黑衣人打做一团,边看边思索这是哪路的‘救星’,‘骆云凡’三个字的出现,着实让慕舞月奇怪了好一阵。看了一阵子慕舞月也看出些门路,这个骆云凡果然功夫不俗,在胡、夏二人之上,与张七比或有些不如,但也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同门师兄弟,以龙翔帝的本事应不在此人之下。想来有些可笑,他还是头一次意识到,龙翔帝就算行走江湖也是说上句的主。
一番纠缠后骆云凡以方才的长带,携带慕舞月以轻功消失于夜色中,夜风轻拂过发丝,在脑后飞腾飘散,喜欢这中丝滑的发丝略过脸颊的感觉,不因它浪漫因它惬意。惬意的心境不是每人、每时,都有心思体会到的,虽不知为何被骆云凡所救,他却突然有心思欣赏星辰。咏赞夜风拂面,清风明月时常有,只叹庸人多自扰,辜负清风明月落花流水情。诗人多有引流殇曲水之心,却多是世家贵胄,只知淫词、霸文少有清净之心,若有所贬黜贴近民情,又一心哀悼不得志之心,陶渊明、李白之公实为少之又少。(所言为一家之言,偏激且不够深见,勿怪、勿怪……)
骆云凡将慕舞月安置下时,被黑衣人所伤之处,已是血凝呈红黑之色,宫廷制的极好的袍子,也是破烂不堪,早无了往日的风采,最多是曾贵重的破布罢了。又沾染了血色,现存的价值就更少的可怜了,头脑中的昏迷以取代了片刻的惬意,想来是失血过多,先是有些飘然,这才昏沉起来。骆云凡将一颗乌色药丸让慕舞月服下,又将一件藏青斗篷盖其身上,不容质疑的口吻让他休息,便独自靠坐下来闭目休息。抵挡不住昏沉之意,慕舞月沉沉进入睡梦之中……
苏醒时骆云凡正好将水递上来,扯动嘴角以示谢意,却也发现全身若被碾压一般,没有半分力气独自将水喝进腹中,在骆云凡的帮助下解决了口渴的问题。身上的伤口包扎的很好,应该是骆云凡的功劳,也不用大方到只留一件内杉给他吧,虽说曾经称做衣服的东西已成破布,也不至于就让他这么尴尬的与人对视。“骆大侠,那个。。。我的衣服能不能麻烦给我?”慕舞月若不是身有重伤,绝对会挖个洞,将骆云凡丢进去活埋,再种可樱树在上面,好证实是不是吸了人血的樱花会分外娇艳。
“挖洞很费力气的,不如好好休息养好伤,赶去与大队人马会合,把这颗药丸吃了。”骆云凡语气太过随意,让慕舞月看不出这人想的是什么,更吃惊的是他们也不过才第二次见面,怎么会这么容易说出他在想什么。莫非、不会、可能……“你会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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