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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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枯叶间破碎的声音,伴随了午时的骄阳,映衬了校园秋日的风情。紧收了收怀里的书本,迈进欧式的主教学楼,面前宽敞华丽的大厅并未吸引他太多的留恋,再美的东西,看习惯了,也就成为路边无人问津的野草,不论它自身有多高的价值。六十级的台阶真是足够耐心和毅力才走得到,即便是再大的动力,也没哪个女人会为了一个男人弄掉半条命,可见他小叔是多么的高明。电梯这种先进的东西存在而要爬楼梯是很不道德的,偏偏小叔的校长办公室电梯又到不了,其实这都无所谓了,为了防止那些粘上来的女人,这都没什么,可小叔为什么叫他来?
边叹气边看表,算计着下堂课他是没的上了,应付罗嗦的政治老师,也强过靠近狡诈更胜狐狸的小叔。胜利在即的时刻他居然看到风天鸣这个情圣,他一定是出门没看好黄历。歇斯底里的哭闹伴随着回音让他无法忽视,低头做鸵鸟状态准备溜过去,却被风天鸣抓了个正着,这就更不幸了。“嗨,舞月。”风天鸣是想借有人来了,摆脱这个前女友,得到一条裤子长大的慕舞月的白眼也很正常,正常的很,应该是的。
哭泣的女生看到有人来,没收敛反而更加放肆,推推搡搡间,希望混过去的慕舞月不幸中奖,争执的两人一个
都没问题,倒是他飞身回到最下面一级楼梯,而他听到的最后声音是风天鸣惊慌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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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每个细胞挣扎着喧闹痛的时候,慕舞月除了多讨厌风天鸣这个招风引蝶的混蛋多一点之外,别无选择。朦
胧恍惚的视线中夹杂着一些水汽,脸上湿滑的不适更添加了几分烦躁。缓缓移动自己尚未休息的眼皮,朦胧中他居然看到古代电视剧里才有的牢房装备。“十三王爷,臣今儿还是叫你十三王爷,只要您交出玉玺,皇上定会既往不咎,您还是尊崇的王爷。”
侧目瞟到的居然是一身文臣打扮的“风天鸣”,慕舞月这气那是一点点。“风天鸣,你够了,今不是什么愚人节,你不觉得这玩笑开大了吗?我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不是你无聊的低级娱乐情节,放开我,在我发火前。”基本上将风天鸣当齿间的空气般用力磨碎。
“王爷,臣现在仍叫您王爷,王爷要作弄臣,臣除了让这些狱卒随意伺候王爷说实话,再无他法。而这最终受苦的还是王爷您。说出玉玺的下落,非但皇上既往不咎,臣也会感激小王爷的恩德。请王爷示下,玉玺到底再何处?”说是请教语气中难演的讽刺与嘲笑却是谁都听的出来。“风天鸣,你胆子还真不小,放开我,听到没有!”慕舞月根本没有耐心配他再玩下去。
“臣似乎说过,臣的姓名,既然您贵人多忘事,臣就再说一次,臣姓卫名呈炅。王爷,请您开口说实话,不然臣也无法向皇上交代。”言语多恭敬,口气却完全没有半分恭敬的意味。慕舞月已经想将风天鸣掉起来鞭尸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强忍着配他们演下去,直到这闹剧再也闹不下去为止。“好,卫大人,玉玺这么重要的的东西,我亲自告诉皇上不是更安全些,我要见您亲爱的皇上。”最后的几个字基本是从齿缝间强挤出来的。
“愚弄臣下,只算王爷嘴硬,愚弄皇上,便是死罪,请王爷勿忘。”卫呈炅绝对不是吓唬人,今日的龙椅上的人,可是与这位王爷没什么感情可讲的,若不是玉玺的原因,别说活着了,好死也是奢求。被人半架半拖的走了这一路,慕舞月的不安也越来越难以掩去,雕栏玉器、汉白玉雕、侍卫宫人,皇宫中的气势到是装不来的。‘啪’的一声,绝对结实可靠,那是他慕舞月被人丢到地上的声音。
古代最精细的烫金术,才可以造出眼下的这金光闪耀的奢华吧,远处的龙椅盘龙恢弘,金銮宝殿的气势退去尘埃的剥蚀,竟然真的可以迷惑人心。也就是此刻慕舞月才真正能体会,为什么千百年来那么多血泪任阻止不了人类对权利的奢求。“十三皇弟,准备告诉我玉玺的下落了吗?”高高挺立于庙堂的是气势及胜利的优势,而他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曹操若有此人的样貌,决不会羞于人前吧,可见皇帝有张迷惑人的脸,也是很重要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只是摔下楼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症,这梦也太真实点了。”慕舞月如何也不会相信历史从来不及格的风天鸣有如此大的本事,弄出这些来只为开个玩笑。“十三皇弟,你是做梦,做梦想登上皇位,可惜它从来不属于你,失败就要勇于面对。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朕可以放你一马,只要你交出玉玺。别在跟朕装糊涂!”帝王的咆哮向来不缺乏慑人心魄的气势,揪起的力量,更证明了慕舞月的无力与他的强势。
“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梦也该有停止的时候吧?”慕舞月的退却丝毫没让他产生半分怜悯,反而更加厌恶,但回转眼眸间,那眼中真实的不知所措,让他无情的心中,浩荡起一丝的迟疑。“跟朕装傻,朕到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若连天龙国也忘记,你就更不配靠近那龙椅……”话音在耳边飘荡,可‘天龙国’三个字就足够让他失去意识,陷入安全的昏迷……明天的问题交给明天,那毕竟已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第二章
指间清透光泽温润的玉制笔杆,微微透着些岁月的记忆,多少人渴望拥有这玉笔,他多年来也一直以此为目标。心中更因母妃的妄死而充满仇恨,也正是这仇恨的种子,让他对这至高无上的皇位生出了不可消灭的渴望。坐在高堂上却无了方向,对皇位的期许,仿若镜花水月,他渴望的是皇位,亦或渴望报复。。。。。。是的,他是恨十三皇弟的,只是因为他毒害母妃,没有其他吗?想到这里,龙翔帝不禁生出阵阵凉意,不会的,皇子争夺皇位的战争从古至今,他也是渴望皇位的,是的,一定是的。至尊的皇位有谁是不渴望的,他才不会因为太重视那个争位失败的十三弟,更不会有什么情意。

“皇上,这,这可是……”年越半百的内侍福恩对这玉笔的重要十分清楚,历代帝王对它的重视,与它的象征意义,使得简单的破碎成了重要的国事。“福恩,知道朕为什么留下你,而不另某新人吗?”多年阴谋斗争中胜利的王者,早就有喜怒无形、心思无人知晓的能力。“奴才惶恐,请皇上开恩。”二、三十是年的宫廷生活,福恩察言观色的工夫还是了得的。“朕靠自己登上这龙椅,也就有能力治理这国家,一只玉笔就能阻止朕君临天下吗?”
福恩看着拂袖而去的新帝,说不出是惊恐还是不安,小心的拾起,长长的叹气摇头,君主更替,宫中有很多人惊慌,有很多人欣喜,而最悲惨的恐怕要属先皇最宠溺的十三皇子。败军之将尚且无言苟活,何况那个皇子输掉的是整个江山。
思量着那不同往日的眼神,那一瞬他真的觉得眼前人,全然陌生。是因为丢了皇位才如此,还是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生?玉玺可以不在乎,可心存不安的人会借由他无玺而兴风作浪,他不会给敌人借口,天下初定之机,哪怕小小的借口也能掀起巨浪“启禀皇上,刘太医派人来询问皇上,十三王爷的伤要如何治疗。”太监说话总是很小心,很直白的话说的拐弯抹角,就是怕惹祸上身。“去潇鸾宫。”龙翔帝让“带罪”的十三第住回潇鸾宫,一则身子单薄的无法承受牢狱之苦,二是兄弟十三人如今宫廷也只剩他们兄弟二人,虽没什么感情可谈,也不可让民间流传天龙国人丁稀伶之说,皇族最怕的便是人丁稀寡。即便心中不愿,也要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名声与子嗣同样是帝王必不可少的存在。
隔着金丝盘龙腾云的屏障,龙翔帝止了内侍出声,静静站立,思量着如何让床上的人说出玉玺的下落,毕竟这是一国权利的最高象征,落他人之手,不光他安危难定,于天龙国来说,安定还是飘渺的希望。“启禀皇上,十三王爷身上的伤多是些内伤,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至于背后的鞭伤……若要化去疤痕需玉菱膏,御药房最近缺少这位药。臣不敢妄自做主,请皇上明示,是否能拖上一段时间再治……”六十岁的御医早就熟悉宫廷的规矩,给什么样的人看病是有讲究的,有的可以治,有的可以拖,有的不能治,而这分寸的拿捏便直接关系到他一家的性命。
御药房的药品内务府自会办理妥当,再要紧的药缺了也不该禀告皇上,御医是想借此探龙翔帝的口风,看自己如何拿捏这特殊的病人。“去告诉内务府,若不能尽最快的速度配齐药,就让他们所有人提着脑袋来复朕。朕绝不容许他人破坏兄弟情谊。”
御医嘴上应下,心里却难免生出几分嘲笑,这一身的伤来自何人?没有当今天子的命令有几人敢动手将金贵的王爷打至如此?狱卒的本事一向没话说,可以皮开肉绽而不伤筋骨,也可外表无事,而内伤颇重。这十三王爷便是后一种,若不是皇族,基本上是有这口气没下口气。下手如此,还有什么情谊可讲,何需他人破坏?不过他还没蠢到开口告诉别人他的想法,恭敬的叩拜退下。
不觉放轻脚步,抬手挑起层叠的幔帐,金丝雪缎褥上散落更胜黑缎丝滑的长发,似清幽的流水静静流淌、悄无声息。长翘的睫毛若扑扇般轻轻动着,红樱朱唇无声的吞吐着熟睡的气息。难怪世人皆称他为“绝色王爷”,放眼天下果真也再找不出若此惊煞天人般美貌的人儿。可惜世人也都被他骗了,在这美丽的容颜下是一颗如何狠毒的心,不过五岁的年纪便下毒谋害他母妃。他也曾在一声声‘崖哥哥’中一心一意的对他好,这可人儿回馈他的是母妃冰冷的尸体。
母妃苍白的面容仍在脑海回荡,他的恨也就愈发猛烈侵袭理智。手不禁紧紧扯住昏睡中人的皓腕,手劲也就没有控制的加强。“唔……疼……疼……”睡意并未完全退去,他仍睡意朦胧。“你是谁,放手。”“够了,十三皇弟。”将十三皇弟四个字咬极重,昭然诉说他现在的情绪有多失控。“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什么黄地绿地,都什么年代了……”视线渐清晰中慕舞月总算是看清楚床边站立的人,与室内的装饰摆设,无一处不体现皇家的奢华尊容。紫檀木床足够六七人横尸的面积,飘纱影衬各色宝石将床顶部勾勒得流光异彩美丽异常。
“如你所见,天龙国仍是天龙国,只可惜与你再无关系。你只是最卑贱的罪人。”龙翔帝气急败坏的言语苛责只为发泄十几年来隐藏的仇恨。“只要朕愿意,随时可将尊贵的你处以叛国之罪。”若是以往先帝最疼爱的皇子何止尊贵,可这两个字如今再用就显得那么刺耳而不合时宜,饱含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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