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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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地寒冬尽
停了三日的大雪再度纷纷扬扬而下,太子和七皇子并驾而行。宁鹄不停地偷偷打量宁鸿,侧脸的宁鸿更清秀可爱,没有了正面的刚直气,侧脸的宁鸿,就像一个纯净的婴儿。宁鹄偷偷地笑了笑道:"太子,听说太子沥云江大捷,恭喜太子。"
"哪里,哪里,七皇子军功卓著,宁鸿很佩服呢?"
"六哥,跟小弟还这样客气,要不今天晚上,到小弟舍下,咱们兄弟好好聚聚?"宁鹄突然伸起的一股占有欲,在这冬日中,像烈火一样,在雪原上焚烧起来。
宁鸿哪里想到他的龌龊的念头,想着他终归是比自己小一些,就算要让太子位给他,也要跟他好好沟通才对,不可叫他将云甸的大好江山给毁了。想到这里,便点头笑道:"是,殿下,明天晚上,我过来。"
"那好,小弟明天晚上在小弟的亲王府设宴,请太子大驾光临。"
七皇子回朝,整个朝廷欢天喜地,宁浩眉开眼笑,拉着儿子的手,异常的喜爱。皇后娘娘更是为孩子担心欲死,如今爱子得胜归来,如何能不喜欢,从清早设宴,一直到深夜,皇帝和皇后,都是紧紧盯着爱子,竟然不放七皇子出宫,让他睡在小时候住的皇极殿了。
众臣已经心知肚明,只怕皇位更替,就是转眼之间的事情了。大家可要认准了风势,千万不要沾上宁鸿这个倒霉鬼儿才好。
庆祝了两天,一直到傍晚,宁鹄才得空。回到亲王府,立即吩咐,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全套的席面,一丝儿料都不能少。今天晚上,本亲王,要宴请太子。
宁鸿是青衣小帽而来,却未想到是这般盛大的招待场面,颇觉得意外,不是七皇子对我恨得牙酸么?怎么这般的客气,本来还以为是鸿门宴哩,谁知道,除了自己和他两个人,还有一班助兴的歌妓,居然没有外人,真是奇哉怪也。
两人坐下,七皇子亲自给太子殿下倒酒,这份亲热客气是不用说了,一口一个哥哥,不是连着说哥哥指教,就是哥哥您疼爱弟弟,以后多提点弟弟。好像很有兄弟情谊,倒把原来打算冷冷的宁鸿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便也和他推杯换盏,喝起来了。
宁鹄文采不恶,为人也很优雅,两人谈心喝酒,倒也并不扫兴。谈着谈着,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已经快近深夜了,宁鹄眼色示意身边的人全退下去。宁鹄扶着宁鸿道:"六哥,今天晚上,就留在弟弟这里睡,弟弟给哥准备好了床。"
宁鸿推他道:"不行,七弟,皇子一起喝酒,已经不妥当,再留下来,只怕明天,父皇哪里,说不清道不明。我,我今天要回去。"
宁鹄却用力将他往里边扶,边扶,这手就不规矩了,轻轻地在宁鸿胸口**起来。宁鸿虽然醉了,可脑子却不糊涂,他大着舌头道:"七弟,你的手,快放开,这地方,不是你能动的。"
宁鹄调笑道:"哥,小弟虽然有侧妃,却并无正室,哥哥还守身如玉,不如咱们兄弟成其好事。以后,小弟,一定将哥哥珍如拱璧,捧在手心上疼,哥哥,你意下如何?"
宁鹄的话,就是一桶冷水,把宁鸿浇醒了,他立即从宁鹄的手边挣脱出来,怒红着脸道:"七弟,你胡说什么,哥哥我,我,怎么跟你成其好事?这可是**的事情,怎么做得出来。你疯了,这种疯话,以后,断不可再说。只怕父皇知道了,对你失望。"
这宁鹄也是色胆包天啦,用力拉住宁鸿的袖子就往自己鼻子里送,边送,边做着轻腻的动作道:"哥哥,装什么正经呢?像哥哥这般颜色,难道正的没有入过人家的法眼么?弟弟就不信,哥你还是处男,让弟弟试试,一试便知。"
宁鸿勃然大怒,你当我什么,妾妇吗?他反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将宁鹄打倒在地,再不多言,拔腿就往外走了。
偷偷躲着看的奴才们都悄悄出来扶亲王爷。亲王爷古古怪怪地笑道:"打,给我重重地打。"
几个奴才都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王爷,奴才们不敢,他,他究竟是太子,胡来不得的。"
宁鹄奸猾而得意的冷笑道:"叫你们打我,没有听见吗?当然啦,不是你们打的,是太子殿下动手打我是不是?本王,好好请太子喝酒,原来是为了增加兄弟情分,没有想到,与太子一言不合,被太子毒打成重伤,是不是?"
几个奴才拼命点头,当然,当然,这招嫁祸,倒是嫁得十足了,只怕太子掉进沥云江都洗不清了。
宁浩已经将桌子劈得粉碎,狂妄大胆,无礼透顶的宁鸿,竟敢,竟敢将朕的爱子,打成这般模样。听着易后凄惨心疼的哭声,看着爱子都睁不开眼睛的脸,宁浩已经恶从胆边生,宁鸿,是再也留不得了。他居然敢如此为恶,朕活着的时候,已经这般嚣张地毒打弟弟,等朕死了,还有怜儿母子的活路么?为了怜儿,为了鹄儿,朕现,现在只能痛下决心,将宁鸿铲除掉了。
但是铲除宁鸿,需要有借口啊,就算他毒打了皇子,可是人证都是王子府里的,说出来,大家可不心服口服啊,要有置其于死地的东西,这样才不至于落人口舌。想得无法可施处,就只有将亲信臣子招过来,大家商议,要如何是好。
这些臣子大多对易后敬爱有加,自然是帮着宁鹄的,左相道:"陛下,就算再精细的人,他也必有疏失,我想,陛下不如先调开宁鸿,然后再京中先细察与宁鸿往来的物件人事,依奴才想来,必有东西,可以叫陛下抓在手中。到时候,他自然要下了。"
宁浩一想,是啊,风起青苹末,一点小事情,其实夸大了,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二百多年前,太子宁章,就是因为侵占宗庙外地被告,而自杀的。所以,小小一件事,就足够了呀。心想手做,立即下旨,宁鸿出巡南行宫,朕要到南行宫去过冬,太子先行。宁鸿一听,只怕是山雨欲来,也罢,反正你要我下,下就是了。你要找个借口,找就罢了。我静等着离开太子之位,做个什么郡王国公之类。
他这里刚走,宁浩还没有来得及下旨调查宁鸿,宁鸿的生母姜妃就出首,告宁鸿妄图谋反。姜妃跪在便殿,向皇上哭诉请死,将宁鸿写给她的几封信都拿出来。信上,都是宁鸿鼓动母亲去召集以前母亲故国的旧人,团结到宁鸿身边,以供他夺帝位所用。这还罢了,宁鸿还在一封信中,给母亲毒药,说必要的时候,便用这毒药将皇后和所有的能毒死的皇子,一并毒杀。姜妃叫宁鸿弄得胆战心惊,情知这样下去,将被宁鸿连累,所以,便趁着宁鸿离开之际,先出首,请陛下饶过姜氏一门。
宁浩一看这些信件,气得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好,姜妃深明大义,不然,怜儿母子,怎么叫人害死都不知道,朕的皇位怎么丢的,都不知道。真不愧是洗立紊的儿子啊,居然也想用当日我们兄弟夺位的老招。可惜,你弄错对手了,这招,已经不灵了。
立即下令,先搜查太子东宫,这一搜,不得了啊,从夹墙里,搜出了许多物件,其中居然还有皇袍和仿造的玉金印,想来宁鸿要造反,已经是策划了许久了。先下令,封锁消息,将造反名册上已经登记的大臣都盯梢起来,另外,就说皇帝突然得病,叫太子连夜返回。
宁鸿已经快到行宫了,一听,哦,又叫我回去,这算是那门子事,陛下病了,大概是不放心我吧,是想叫我在他病床前,将太子位让出来。让吧,让吧,反正,我早就对这个位置恶心了,自己逃掉,师傅面前没有办法交差,你叫我滚蛋,可跟我没有关系啊,师傅也怪不得我。宁鸿很是后悔当初自己堵着一口气,想要为师傅争点面子,就没头没脑的夺这个太子位置,弄得谁都不快活,皇帝皇后看到自己就长刺,姜妃娘娘整天哭哭啼啼说自己生了个狼子,满朝文武都当自己是越位者,百姓骂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哼哼,早知道这样,不如当初夹着尾巴做人,还稳稳当当哩。
宁鸿飞马赶回来,他的马,虽然不是从苦栎弄来的万里追风,速度倒也不恶。其实师傅早就叫自己去挑最心爱的马,不过,没有必要太招摇是不是?弄个普通的马来骑也就算了。飞马进京,怕皇上急着叫自己让位,连东宫都不回,直接向禁宫。
太监向宁浩禀报,太子已经飞马回来了。宁浩心中冷笑,呵呵,真的以为朕要死了,急巴巴的回来夺皇位,很好,宁鸿,今天,你的未日也要到了。你竟然敢欺侮朕的爱子,敢造反,你找死。朕这些年,龙神功已经大聚,你这点道行,也敢在朕面前折腾。
宁鸿擦着汗水,匆匆忙忙就进来了。天安殿里,灯火悠悠,宁鸿不知道皇帝病得怎样了,便在床前跪下道:"父皇,儿臣奉命回来了,父皇您可好?"
宁浩知道机不可失,他有气无力地道:"你过来,扶父皇一把,父皇有话要跟你说。"
宁鸿心道,时间到了,当是自己让位的时候了,他轻轻伸手将宁浩扶起来,宁浩突然出手如电,将龙神功提到八成,在宁鸿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连点他周身的十八处大**,顺手将他的两肩也卸了下来。
宁鸿大惊失色,知道上当,可是已经晚了。他像只木鸡一样,呆站在床头,只有眼睛转动,表明他内心的不满与愤怒,这是为什么,您要让我把位置空出来,我可没有想跟您硬顶啊。
宁浩冷冷地看了看他,顺手将姜妃出首的一封信扯出来,对身边的大太监道:"念给他听。"
大太监尖声尖气地念,宁鸿真的是要吐血了,娘,您是我的娘亲啊,您怎么胡说八道,我,我什么时候给您写过这种信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您联合姜族的旧部了,我什么时候要造反了,我什么时候说,洗立紊是我爹了,您,您,瞎话怎么就,就到了三千里外了呢?呵呵,人说反咬一口,入骨三分,我这被亲生的娘咬上一口,那要怎样?那何止入骨,那是深深地切进心里了。霎那间,对宁家,对云甸涌起了一阵阵的寒意。权力斗争原来如此无情。师傅,师傅,您可知道瑶儿现在的处境么?
禁军上来,将宁鸿带下去,宁浩冷酷地发布命令,废除宁鸿太子位,作叛乱犯论处,下禁狱,由大理寺会同三司审理。同时搜查东宫,软禁所有在名单上的官员,等审查清楚后,再行定罪。
宁鸿呆呆地面墙站着,十九年来,已经对宁家失望了,但现在却是失望极点。现在,只想逃离,远远地逃离宁家,再也不回来了。为了防止他逃跑,不仅仅是穿了他的肩胛骨,而且还上了沉重的肩枷、手枷和脚枷,他现在也只能做两个动作,除了坐下,就是站着。
可是内心的狂怒,让他不想坐,他只想站着,看着那高高的窗顶,还有那窗顶上偶尔露出来的疏星。看来这一劫,只怕是逃不过去了,不死,也要脱几层皮了。现在怎么办,听说还有造反的名册,不行,不能因为我的关系,带累无辜的人。怎么办呢?否认,是,坚持否认,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造过,这些东西,是别人恶意栽赃的。他咬着牙,嘴唇因为过度用力,早就已经破了,咸咸的血,让他更觉得怒不可遏。

第二天,天未亮,就被**动审问了。因为事干重大,所以没有带到大理寺去,就在禁府直接审讯。宁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你们问什么,我就是不理睬。一言不发,呆坐于地,懒得高兴理你们这些打手。
这样做的后果,当然是惹怒了三位前来审讯的官员,反正陛下已经有令,不管用什么方法,得到他的口供。有这句话打底,怕什么,这小东西,已经翻不了身了。陛下可能是想知道洗立紊有什么阴谋,所以,一定要从这小东西嘴里问出来。
宁鸿冷冷地看着夹上自己腿的青铁夹棍,听说过这东西的厉害,说不定会把腿给夹断了。但是自己一张口胡说,得死多少人呢?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刑签已经掷下了,两个壮汉开始收紧夹棍,宁鸿听着自己小腿发出的格格的声音,肌肉开始打起抖来。有一种痛,开始往身体上延伸,然后火一般,把自己的下身都点燃了。宁鸿想叫出来,但是,天生的那种傲气,又涌上来了,不理你们。我神仙不开口,你们能怎么办?
七夹七收,宁鸿撑不住,已经昏死过去了。还没有等他息过气来,拶子又来了。这刑讯的大臣是急着把宁鸿给收服了,当然是不管什么三长两短了,敢紧,趁着他意志薄弱的时候,把他口供给弄出来。谁知道,拶子的牛筋都差点儿抽断了,这小东西死过去三次,水浇醒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实宁鸿很难受,受了刑,最好是发泄出来,可他在跟自己赌气,跟师傅赌气,就把这气赌得死死的,反倒对他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皮肉痛也就罢了,这内脏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这三个大臣也是急眼了,臭表功啊,五刑中已经上了两刑了,没有用,赶紧,上大杖。这杖都是铁树木所制,硬得很。而且不是一般的打,那是要一杖就见皮开,二杖就见肉裂的。宁鸿苦忍,一百杖下去,背后开了个血铺子。二百杖,宁鸿觉得骨头都要断了。三百杖,宁鸿终于无法吸气,沉入深深的昏迷当中,还是昏迷比较好受点。
一个上午,不仅用了五刑,而且还把拷问江湖巨盗的刑具也搬出来用了三件,宁鸿死去活来,没有招供的,不仅没有,连哼一声,都没有。
一连七天,这般审问的官员也跟宁鸿较上劲了,你不招,呵呵,咱们有的是好东西招待你。要是连一个小屁孩子都压不服,咱们怎么在朝廷里做官呢。这刑就越上越残酷,花样也是越来越多,只七天功夫,宁鸿成了血人了。鞭子抽、烙铁烙、火砖跪、杠子踩,甚至用了麻皮拷,万蚁钻心这样的酷刑,没有用,宁鸿不说话,甚至不啃气。
没有法子啦,有个官员就想出个主意,说,这人呢,就怕没完没了的痛苦,宁鸿不是还能昏迷吗?这他就扛得过去,如果连昏迷都没有呢?他不就没有办法挺下去了么?怎么办?映山出产一种奇怪的药,能够让人精力旺盛,据说,只要使用得法,一连七天,只要稍微刺激下,这人就会保持清醒。不如,用这种药试试。
那就用这种药,给宁鸿服了一些,再在皮肤上涂了一些,这药刺激伤口,宁鸿的牙齿都咯咯乱响。就把他**裸地吊在监狱里,两脚上加了重重的铁块,把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边上狱卒侍侯着,他稍微有些晕了,就一鞭子抽过去,把他给抽醒了。这痛苦的程度可远远超过两天前的烙刑。说实在话,那火红的烙铁烙上他还嫩嫩的肌肤时,宁鸿当时在心底发出的惨呼,相信他师傅一定已经听见了。不过,比起那种迅速的痛苦来,此刻的慢慢折腾,更加磨人啊。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过去了,宁鸿还是没有啃声,不过神智开始不清楚了。没有办法,鞭子抽不行了,改成铁烙了。要死过去了,拿铁给烙醒了,可怜,从早上到深夜,十八个小时里边,这身上,都叫烫惨了。到处都是烂红的烙印。宁鸿轻轻地吸着气,完了,不定,我就叫他们折腾死了。师傅啊,弟子无能,不能再孝顺您老人家,您不要生气,唉,谁叫您教出我这个笨徒弟呢?将军打败仗,责任自负,师傅收笨徒,自己没有长好眼睛,怨不得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鸿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突然间,好像身子轻松了一些,然后就有人把自己放下来。开始宁鸿心底还狂喜了一下,师傅来了,但是等稍微清醒一些,听到了声音,他有些绝望的叹了口气。是七皇子。
宁鹄轻轻地抚着他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口,真的想不到,不过是十天功夫,风流俊秀的六哥,就成了这种样子。不过这种样子,好像更招人爱怜。想到这里,他轻轻将宁鸿扶起来,给他喂了点参汤。
宁鸿还是一言不发,宁鹄轻轻地道:"六哥,你认了吧,现在已经铁证如山了,就算你不认,也没有用。活活叫他们折磨死,不如认了。小弟为你求情,然后,你,你就跟着小弟,咱们俩,一块儿住,好不好?"
宁鸿积蓄了一点气力,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然后苦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六哥,你还有不答应的机会么?现在,你自己选,是做小弟的入室之臣呢,还是死在这里?"宁鹄突然间在他的胸前拧了一把。
宁鸿张开结着血迦的眼睛冷笑道:"你这个趁机威胁的无耻小人,我宁可烂在这里,就算天下男人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做你的入室之臣。你让我觉得恶心。"
宁鹄哼的一声道:"由得你么,我现在就要了你,看你以后还是不是我的人。"
说完,也不管宁鸿遍体鳞伤,居然就将自己的裤头一扯,便要强行跟宁鸿交合。宁鸿虽然**位受制,但也并非任他宰割的。宁鸿手上还带着铁链,他想也没想,用力将带着铁刺的巨链砸向了宁鹄的命根子,宁鹄没有料到他还有力气。躲闪不及,重重地挨了一记,虽然没有将子孙根打断,可也叫刺得都是血了。这下可好了,宁鹄痛得半身都麻木了。他怒吼一声,提着滴血的裤头站起来道:"给本宫吊回去,好好招待他,别让他睡着了。"说罢,狂怒地冲出了囚室。
在他身后,宁鸿张着发紫的嘴哈哈大笑,王八蛋,你以为你可以欺侮我么?
有七皇子的令,这狱卒更是变着法子狠毒的折腾他,烙铁没有用了,就在宁鸿最敏感的部位,用沾一蜂毒的针,一根根刺进去。
这回宁鸿真的受不了,每刺一次,他就尖厉的叫着,叫许久许久。他叫师傅,师傅,您快来,救,救瑶儿。到了后来,他们用烧红的钢针刺,宁鸿开始失控了,大小解都在身上乱淋。他的意志完全崩溃了,虽然不肯招认,可是嘴里开始胡说八道。
最后实在是不能刺了,他的前胸,两个小点上,已经没有任何位置可以刺东西了,下体也是。而且,他的体温在急剧下降,他还没有招出来啊,就死了,这可不好交差。所以奄奄一息的宁鸿,又被放下来了。
他在牢里躺了一天,想得明明白白了,算了吧,招就招了,不过就说,这是我自己弄的名单,想要招纳这些人,但是,还没有跟这些官员通过声气,所以,这些官员,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就这样讲吧,信不信,由他们去。
不过,要自己招供,可不能是这些个恶心的东西,自己要对皇帝亲自说。
被俘后的十七天,他再一次见到了帝君。宁浩再恨他,可是看到他现在面无人色,伤痕累累,全身浮肿,被拖上来的样子,也不禁心下恻然。毕竟,也算是当了十来年的父子了是不是?
宁鸿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宁浩。宁浩叫人把他扶到一张小几子上趴着。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宁浩想起自己的爱后和爱子,心肠又复刚硬道:"你说要招供,朕听着呢?"
宁鸿嘶哑着声音道:"陛下,臣,真的没有叛乱,这些东西,臣不知道。"
宁浩冷笑道:"你当我三岁孩子么?你骗我,也骗得太久了是不是?朕已经没有办法再容忍了,你明白么?你不招也是死,招呢,死得痛快些。"
宁鸿看了看他,突然笑了笑道:"陛下,您要我死,您不后悔?"
宁浩瞪着他道:"为了云甸,朕不后悔。"
宁鸿黯然道:"陛下,毕竟,宁鸿,是,是您的孩子,您就没有一点情分么?"
宁浩硬着心肠道:"没有,朕对你,从来就没有情分。你也不是我的孩子,本来我还可以容你,但是,你如此作为,非死不可。"
宁鸿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完全变形的手,轻轻地道:"陛下,那么,请陛下将宁鸿逐出宁家,从此宁鸿也宁家没有任何关系,宁鸿愿意招供。"
宁浩看了看他,这一瞬间,心中有很大的不忍,但是一想到洗立紊完全有可能通过他,重新回到云甸,宁浩觉得当机当断是对的。他咬着牙道:"好。"说完,不假思索,立即取过黄絹,飞速地写了一道圣旨"自今日起,将宁鸿逐出云甸宁家,宁鸿叛乱,已经不配为宁族子孙,其姓名,移出宗谱。"写完了,将圣旨扔给了宁鸿。
早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局,可是真的来到了,宁鸿觉得心肺全寒了。自己这些年努力在讨好父皇,在讨好皇后,在讨好朝臣,结果呢?不过是个可笑的桥板,算啦,如果师傅知道,他一定会,一定会笑我是个连自己都弄不好的傻蛋。死了算了。想到这里,他想也懒得多想了,信口开河,招了一通。然后将地上的黄绢捡起来,小心地塞在怀里。从今日起,与宁家断绝一切关系,我再也不是宁家人,我自由啦。
冬十二月初三,叛乱孽臣宁鸿在狱中被赐死,几名狱卒,用金纸一层层在他脸上贴,最后将其活活闷死。尸身被扔在乱葬岗后,岗上突然起了大火,乱葬岗周边全都烧个干净。宁鸿自然是连灰都找不到了。
十一个月后,云甸正式立七皇子宁鹄为皇太子,郑重将封碟呈送桑德兰宫存档,为了表示友好,龙泽特意派司马大亲王殿下,到云甸祝贺。云甸帝君没有想到龙泽如此看重云甸,非常高兴,隆重地接待了大亲王一行。
司马逸云等人正在兴高采烈间,突然接到龙泽信鹰快报,龙神王陛下,遭遇不测,请殿下等人速归龙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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