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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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过着,伤势痊愈了,眼睛也重见光明了,但我依然每天被逼着喝不同的药,说是能让我更快地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并且在瞬的监督下每天都做着不同的康复训练。
转眼又半年过去了,我已经七岁多了,其实在这半年时间里,我不是没有想过回去,让若枫不再内疚,让父皇和皇奶奶放心,但是只要一想到回到皇宫后,又将回到以前那压抑的,充满明争暗斗的环境,我犹豫了,算是我的自私和任性,就让我再在外面放任几年,历练几年吧,到时候的我或许不会害怕,能勇敢地面对一切。
“凌儿,吃饭了……”辉朝着院子的方向喊道。
凌儿,除了皇奶奶和父皇,再也没有人这样喊过,可是现在瞬和辉就是这样喊我的,是我让他们这样喊的,因为我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人,凌儿,听着亲切,让我有家的感觉。
“嗯,来啦……”我边答应着边往饭厅奔去,“碰”一声,撞在了正往外走的瞬的怀里。瞬倒是没什么,倒是我头撞得嗡嗡直响。瞬蹲下来,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语带温柔地说:“慢点儿,就我们三吃饭,跑这么急做什么?”说着瞬牵起了我的手,将我带到了吃饭的桌边,辉早就已经坐在那了。瞬将我安置在位置上,自己也在我的右手边坐下,“开饭!”我和辉便动起筷来。
自从我眼睛康复之后,我就开始和他们一起在饭厅吃饭,位置很固定,我坐中间,辉坐我左手边,瞬自然坐在我的右手边,当瞬说“开饭”的时候,我和辉才会动筷子开始吃饭。其实瞬对我和辉都是极好,从来都不会有过于严苛的要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辉就是有点怕他,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不怒自威。
吃饭的过程中极其安静,只有筷子和碗偶尔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双回谷一年多的时间里,别的没多大的改变,倒是养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或者确切地说,不是自己养成的,而是因为吃饭的时候瞬和辉都不说话,难道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啊,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瞬放下碗筷,这就代表他吃完了,而我继续埋头苦干。“凌儿,你身体也完全康复了,是时候教你武功了……”瞬幽幽地在我的耳边说道。啥?我有没有听错,瞬刚才说要教我武功,我放下碗筷,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瞬仿佛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你没有听错,我和辉确实要开始教你武功。我和辉商量过了,你本来就是习武的料,现在也已经七岁多了,再不教你习武,恐怕会错过习武的最佳时机,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和辉会轮流教你武功……”
我跳下椅子,一下子冲到了瞬的怀里,用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地说道:“谢谢瞬。”我本来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此刻所有的话却都哽在了喉咙里,只说了这三个字。
“喂喂喂,凌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我和瞬一起教你武功耶,你怎么可以只谢瞬一个人啊!”辉在一旁哇哇地乱叫。
我从瞬的怀里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辉。辉一见我眼泪在眼眶打转,就变得手足无措,因为当初我受那么重的伤都没有掉眼泪,可是此刻却因为辉的那句话而泪眼汪汪。“凌儿,不哭不哭,你谢瞬就好了,我不会介意的……”听到辉的话,眼泪便争先恐后地涌出了我的眼眶。辉眼见我眼泪流得更凶了,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干脆一把把我从瞬的怀里拽出来抱进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嘴里还懊恼着说着什么。
我流泪并不是因为瞬的那句话,而是想到了这一年多来瞬和辉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又要教我习武,这怎么能不叫我感动,怎么能不叫我流泪。
我挣扎着从辉的怀里出来,抬头,刚好于辉四目相对,“辉,我没事,只是听到我能够习武太高兴了。”我拿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小傻瓜,不就是习武吗?这就值得你痛哭流涕啊,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都把我吓坏了,瞬,你说是不是?以后凌儿不许再这样了?”辉向瞬说道。瞬微笑地点了点头,“凌儿,我知道你把我们当作了你自己的亲人,既然作为亲人,自然是要倾尽所有照顾你培养你的是不是?”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瞬总是这样地善解人意,连我刚才为什么哭都知道。“好了,辉,凌儿也累了,你陪他去睡觉吧!”辉点点头,一把将我抱起,朝我的卧室走去,替我脱掉外跑,然后将我放在床上,轻轻地掖好被子。我晶亮地眼睛看着辉。“凌儿,不要想太多了,你把我和瞬当亲人,我们自然也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不要有太多的负担,努力使自己变强将会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好了,不早了,快睡吧,明天可是要开始练武了哦,倒时会很辛苦的,瞬绝对是一位严师,容不得你偷懒的,所以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哦……我走了……”
看着辉远去,然后步出房门。我的思绪依旧不能平静,瞬和辉是除了父皇和皇奶奶之外真心对我好的两个人,不,若枫也应该是真心对我的,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应该都认为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想着想着,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沉沉进入了梦乡。
“凌儿,凌儿,快点起床了,再不起床,瞬就要过来抓人了。”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迷蒙地睁开双眼,“快,快,凌儿,穿衣服,这是练功服。”我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辉就拿着衣服开始往我的身上套。穿戴完毕,辉又拉着我去梳洗,冰冷的布巾擦了一把脸,我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看看外面,天还没有完全亮,大概才到寅时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在上书房的日子。
辉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又晃,看我一直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地推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茫然地看着他。辉算是彻底被我打败:“凌儿啊,你在想什么啊,今天可是开始练武了啊,瞬这会应该已经在院子里等你了,你再不去的话,小心瞬发飙啊!”辉好心地提醒我。
一想到瞬黑着脸指点我武功的样子,我就一阵战沭。于是拔腿就往院子奔去,辉在后面喊:“慢点!”
果然当我气喘吁吁跑到院子的时候,瞬已经背着手站在那里了。此刻瞬的眸中没有温柔,更没有宠溺,有的只是威严,这样的瞬让我有点害怕。我站在瞬的面前不敢乱动。
“过来了,嗯,还不错,没有像辉当初习武一样,睡到日上三杆才想起今天要练武。”瞬背着手继续说,“练武之道,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操之过急必定根基不稳,如遇强敌必定不敌,所以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打根基,或许这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做重复做的事情。”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我前世好歹也是在军校混过的,自然知道这循序渐进的道理。不过一想到打基础,或许会从扎马步开始,我就郁闷得不行。
果然,“既然练基本功,就从扎马步开始吧,先半个时辰。”瞬的这一席话将我打入的“地狱”,扎马步?开玩笑,我根本就不需要练好不好,我上辈子可是在军校混的,身手依旧啊,但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我只要一看到瞬的那双眼睛,立马被打回原形,乖乖地开始扎马步
半个时辰后,“好了,先休息下!”瞬的这声休息犹如天籁,我“啪”一下,一**坐在了地上,两条腿直打颤。这时辉过来要我们去吃早饭,我颤颤巍巍地起身,辉看不下去,刚想过来扶我一把,瞬的声音响起:“让他自己去饭厅!”辉的动作生生地定在了哪里。
我知道瞬是为我好,于是对辉微微一笑,表示没有关系,然后慢慢地向饭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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