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远上寒山石倾斜云里雾里有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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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龙回到云来客,住于西庭.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但闻鸡啼,乃起,推窗而观之,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暖暖的太阳已经高爬,散发其光辉,温暖着大地.又是一日好天气.
腾龙云稍作梳洗,卷好头发.乃出大厅,准备用早膳.但见陶霏霏早已独坐一台,藤云龙乃呼之,陶霏霏见腾云龙,站起,拱手做礼,邀请腾云龙同桌用膳.云龙便坐.
陶霏霏经过一晚运气休息,内伤已好,回复七层功力,但见其头裹金丝青龙布,身穿青龙袍,一双丹凤柳叶眼,两弯纤细吊销梢,粉面含虹羞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比起昨天一幅狼狈样,今天陶霏霏自然好看.
金童玉女,同坐一桌,男才女貌,羡煞旁人.
待腾云龙坐下,陶霏霏道:”昨天甚是匆忙,却不知腾大侠也住于此,失敬,失敬.不过云来客乃扬州第一客栈,天下英雄好聚于此.”
腾云龙微微一笑,道:”陶侠女所言极是.”
陶霏霏道:”我昨夜寻遍爹爹与师兄弟厢房,却不见留言,我欲回青龙派,看看是否有些眉目,却不知腾大侠,是否有兴致,一游青龙,我家母必定欢迎至极.”
腾云龙暗想:”迟早都要上青龙派一次,也好.”
腾云龙略略思考,陶霏霏见其为难,道:”却不知公子是否有急事在身?”
腾云龙略略摇手,道:”不是,若能和陶侠女一同上青龙山,倒是乐事.”
陶霏霏大喜.
此时,来一人,此人靠近腾云龙道:”恩公”
两人望去,李木也.
李木一脸笑容,怕是忘了昨天之痛.
腾云龙意示李木坐下,李木乃坐.
李木道:”昨夜小生,却是难眠.”
腾云龙不解,道:”被人痛打,痛苦难眠?”
李木笑道:”非也,恩公恩重如山,在下没齿难忘,古人有云”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我饱读圣贤书,岂能不知报恩之理,固昨夜无眠,寻思报恩,恩公乃世外高人,极其英俊潇洒,鹤立鸡群,一表人才,仪表不凡,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李木又滔滔不绝.
腾云龙笑笑,挥挥手,意示李木停下.
陶霏霏嫣然一笑,心里暗暗想道:”腾云龙,固然是侠客义气,见义勇为,好打不平,又一表人材,实在难得.”
李木笑了笑.见身边女侠,道:”这位是青龙派陶侠女?”
陶霏霏道:”正是小女子.”
李木道:”久仰久仰,果然是气质过人,闻名不如见面….”
李木准备又一次滔滔江河,此时小二端来一碟肉包子.
李木瞪目而视,吞一口水.
腾云龙注意到了,笑了一笑.道:”李兄,但食无妨.”
李木大喜,一口气吐下两个肉包子.
这个时候,一小二靠近李木道:”李说书,该你说书了.”
这时,李木才依依不舍,站立告别.今日说书题材乃<<关羽败走荆州>>
台上李木侃侃而谈,台下腾玉龙和陶霏霏却是无心倾听.用膳完毕,两人便驱马而去.
“青骊八尺高，侠客倚雄豪.”两人两马,飞驰而去,不消一会,便出扬州城.
青龙派位于扬州以北,需过数山,若驰马而往,乃需两天时间,高人施展轻功,虽更快捷,但消耗内力,除非有事,一般侠客之行,乃始于驭马.
一路上,两人少言少语,大半日,便到山下,远远望去,高山一片翠绿,静寂无人的山林,高高升起的太阳,光辉四洒,山鸟唧唧作响,格外清脆,飞翔于山涧树林中,但见远处一悠悠小溪,细水长流,闪耀着太阳的光芒,树叶无声地飘落,看是无情,却是有爱,化作春泥更护花.大自然之妙,之美,却是人类不得不赞叹的.
所以古人对自然不少赞叹之诗句,北宋大文豪,欧阳修就极为陶醉山水,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间也.”更是成为千古美谈.
由于上山,两人放慢了速度.
腾云龙一路少语,暗暗想道:”吾为苍天百姓,却要力挽狂澜.师傅深居高山,却不帮忙,云:’一切有定数’,吾独闯江湖,寻找宝藏,但一人之力,何以抗天?”
腾云龙暗暗叹气.
此时一落叶坠入腾云龙之前,云龙信手捏来,道:”深山花木,自生自灭,不假外物,不足外人知晓,远离尘嚣,难得自在,怪不得师傅,淡泊名利,独居桃花源.”
陶霏霏道:”“好一个’难得自在’,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
陶霏霏接着道:”腾大侠,你武功了得,上次观你于灭神洞门徒一战,你极其轻松,想必你已达绝顶高人之列,不在我爹之下,你师傅更是高人吧?’’
腾云龙道:”吾乃不及其十分之一.”
陶霏霏大惊道:”岂不是更胜”天人”高手?”
陶霏霏暗自叹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腾云龙的师傅怕是更胜青龙派掌门.
腾云龙笑而不语.
一会,腾云龙道:”陶侠女,喜欢江湖生活?”
陶霏霏道:”家父从小对我严格教导,我乃青龙派弟子,责任重大,除魔灭妖,救死扶伤,不图名声大震,只愿尽我本分.如今魔长道消,前日白马灭门,正道损失一大势力,后天却难料有何惨事,“
腾云龙道:”汝所言甚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英雄也有沮丧的时候,英雄也是人,面对压力,面对挑战,面对紧迫的时间.这也是腾云龙初期比较愁眉苦脸的原因.
一席对话,腾云龙略有感悟,作为大人物,当然有更大的责任,便打算放开心怀,尽力一搏.
此时,突然前面一男子匆忙赶来,见其跑的甚快,步伐不稳,几欲跌到.后面跟三个持刀大汉,喊打喊杀.
腾云龙便燕子三抄水,跃马而起,踏空三两步,挡在三名持刀大汉面前.
只见被追男子,已身受刀伤,几处流血,一脸惊恐害怕,见一大侠,从天而降,赶忙逃到其身后,
叫道:”大侠,救命,这些山贼便要杀我.”言毕,身躯抖擞.
看到有人插手,三名持刀大汉,不敢上前,却又不愿离去,立而怒视,好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
但闻其中一黑布裹头山贼道:”来者何人,识相者便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等不客气.”嘴上如此说,但三大汉却不敢上前.
腾云龙不理山贼,扶起男子道:”你莫怕,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到底何事?”
男子道:”大侠,他们乃虎霸山山贼,袭击村落,杀了不少村民,我妹妹更是被他们抢去.”男子还没说完,已经泪水横飞.
这个时候陶霏霏赶了上来.
腾云龙怒视山贼.
好一股霸气,山贼为之一震.
“大大大….哥”其中一个小贼对旁边同伴低声细语道:”我我…怕我们不是对手,不如跑吧.”
其余两个山贼甚是同意,拔腿就跑.
陶霏霏哪能容下恶徒,叱喝一声,玉剑一挥,但见三小贼人头落地,流血满地.
男子跪于地泣道:”谢谢大侠,侠女救命之恩.我村里不少女子被山贼掠去.如大侠能再出手相助,实在是我们村里的大恩人!”男子极其悲伤,抱头痛哭.
腾云龙道:”请不必担心,我等定会救出村民.”语气及其坚定,渗透了一股让人放心的力量.
男子道:”谢谢恩公.”于是跪地不起.
腾云龙赶忙扶其起来.
陶霏霏道:”你可知山贼营地?”
男子道:”不知,不过村里有人知道,请随我来,.”
腾云龙让他上了马,陶霏霏独自一马,自己却用轻功跟上.
路上介绍,乃知男子名唤李富家.
过了好些山路,在云雾弥漫的山里,有缕缕青烟冒来,应该有村落.
一炷香时间,众人便到山下,来到村里,村落极其其凋落,破屋残瓦,瘦马病牛,枯树黄草,一片凄凉.但见村落只有老人家,小孩,几个一群,神色恍若,目光呆滞,更有甚者眼圈红红,怕是哭红的吧,偌大村落,能住几百余人,却不见成年男子和成年女子.
腾云龙一声叹气,无奈人间炎凉.
李富家道:”我知道有一小孩,爬山砍柴,知道山贼营地,但我需回家一趟,报报平安,以免娘亲担心.”
在男子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一间破屋,推门进去,乃见一年迈老者坐于其中.
李富家道:”娘,我回来了!”李富家语气极其激动,人逃一劫,更惜其命.
在座老人衣服破烂不堪,体单力薄，时而咳嗽,略略可见其骨,虚弱非常，双目发红，眼球失色,怕是已盲，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之人。
听到李富家的声音,老人抖抖而立,几欲跌到,李富家赶忙跑去,双手扶起,但闻老人语气激动道:”富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若你死去,我不苟活.”
“娘,请多保重身体,不能让你安享晚年,乃大不孝!”李富家痛哭.
老人道:”我知你孝,无奈娘挂念富国,玉兰甚之有甚.”声音甚是哽塞.
富家强忍眼泪道:“娘,我偶遇大侠,他们肯出手相助,功夫了得,定能救出妹妹.方才就是他们救儿一命.”
“果真?大恩人啊!”老人听了此言,甚是激动,赶忙伸手摸了摸,艰难地走前几步,若不是其子相扶,乃扑倒在地.
腾云龙,陶霏霏看了,却是无比难受.
腾云龙上前,扶着老人的手,道:”老人家,你放心,我等必定誓死救出被抓村民,剿灭山贼.”
陶霏霏也郑重承诺.
老人乃跪地不起,其子见母下跪,也一同跪下,老人哭道:”大侠,若能再救出我家玉兰,我愿以死报恩.”老人悲伤哭泣.
可是却哭无眼泪.
腾云龙扶起两人,李富家泣道:”自从山贼袭来,村民抵抗,无奈实力悬殊,成年男子,都被杀去,我大哥也战死.娘哭红双睛,不料这次妹妹又被抓去,我娘眼睛却是哭瞎.纵使伤心也无泪可流.”
※
正是:
“无奈人间不平事,化作怨鬼怒不休!
却恨身亡不成鬼,恶人在世乐逍遥.”
※
庶民永远都是最低层的受难者.
离开了李家,大家都不敢耽搁,刚忙往小童家里赶.
陶霏霏问道:”为何不舍弃村而逃?”
李富家道:”祖辈耕作于此,世代相传,无人愿走,坦若离去,天下之大,何处有容身之处?”
腾云龙略略一震,暗暗回想了那句话:”天下之大,何处有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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