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快剑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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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陌生男子的声音消失后,没等疤脸提声发问,只见路的前方已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走得并不快但也不慢,脚步轻捷而不失稳健,样子看起来甚是轻松,而他的左手赫然提着一柄长剑。随着他的走近,疤脸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随之而来,立时又停下了马,冷冷地盯视着他。
等那人又走近了几步,疤脸这才看清对方的容貌,只见他是个年轻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粗布衣服,脏兮兮地沾满尘土,也不知有多久没洗。可是这却丝毫不能掩饰那年轻人散发出的光芒,他的容貌甚是英俊,脸型的轮廓凸出而分明,剑一样的眉毛,鼻梁高挺笔直。尤其是一双眼睛,亮得就像剑上反射的寒光一般,而他的身材也是高挑挺拔,全身都透出一股英气来。疤脸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对他产生这样几种感觉——快!精!锐!利!直!冷!傲!硬!
疤脸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就像看到了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而眼前的青年人就有着剑一样的气质,让他一时为之震住,过了一会他才大声逼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条血线是你画的吗?”
那年轻人微微点头,隔了片刻后忽然开口发话,声音响亮得惊人:“不错,请你们都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立刻就会死在我的剑下!”他不但嗓音很大,说出来的话也吓人。
疤脸一怔,随即压低声音,一字字地道:“请你在说话之前先考虑一下你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否则你以后开口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那年轻人似对疤脸的话不以为意,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来,虽然在笑,却也有着种剑刃般的锋利感,让人为之一寒,随后他似乎真地考虑了一下,这才慢慢地说道:“看来我是应该改变下主意了,只不过我本来还准备饶过你们这些人的性命,现在看来只有杀光你们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这话说完,在场的换日圣教所有人都被激怒了,只有疤脸还不动声色,依然平静而带着威胁地道:“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你以为你的实力足够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吗?”
年轻人哈哈一笑,朗声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代表换日圣教?那又如何?我们要对付的就是你们!至于我的实力嘛,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会死人的,死很多人。”
疤脸再沉得住气,也不由被这年轻人的嚣张之态惹毛了,冷笑道:“年纪轻轻就如此狂妄自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学了点功夫就能随便杀人吗,说不定被杀的反而是你自己。”
年轻人叹息摇头,摸了摸肚子,皱眉道:“我最讨厌浪费时间在口舌之争上,既然你们想死就快点上吧,等你们死光了我也好去吃饭了,***啰嗦得像帮娘们。”
这时,那个先前和疤脸对话的粗犷大汉再也忍不住了,哼了一声越出了人群,直冲上去挥起手里单刀,也不打话“呼”地一刀便向年轻人头上砍去,刀势颇为凶猛沉雄,可见他的功夫倒还不错。
这时,那年轻人的嘴角又露出了那种尖锐的笑意,也不闪避,右手似乎轻轻挥动了下,那粗犷大汉身体的前进之势,骤然间就猛地停止了!
只见一截剑尖已从他的后颈处穿了出来,就在那年轻人微笑的瞬间,一笑而出剑,一剑就致命。好冷的笑!好狠的人!!好快的剑!!!
众人都是大惊失色,没想到那年轻人出剑如此之快,下手如此之狠。而那年轻脸上却毫无波动,人在一剑封喉之后,立刻又飞起一脚,将粗犷大汉的尸体向一旁踢了出去,连看都不再看上一眼,似乎不想在这死人身上浪费一点时间。长剑抽出后,年轻人凝视着剑上的鲜血道:“来得利落,死得也利落,这样才爽快。你们想动手的赶紧上吧,早点死也能早点解脱。”
他话音未落,又有两名换日教徒大叫着冲了上来,他们与那粗犷大汉多年交情,眼见他转眼间被杀,立时红了眼睛,便不约而同上去想为同伴复仇。
疤脸在马背上见状忙喝声阻止,却已不及,只见那年轻人在叹息间已再次出剑,然而这次剑尖只是虚点两下,可是剑上的鲜血已准确地溅入了两人的眼中。就在他们试图伸手抹去眼眶上沾着的血液时,年轻人在剑光闪烁间已刺倒了其中一个手持铁棍的汉子,又是一剑刺入咽喉,犹如毒蛇一般准确无情。而对于剩下一名手握短刀的汉子,年轻人刺出的一剑却是出奇地慢,慢地就像故意让别人看清他的剑路一般。
只见他的剑路并没有什么奇妙之处,而是简单至极的直刺,可是只有直刺才是最直接的,也是距离最短的,所以才能更快!而此时那疤脸已大喝一声从马背上跃落,向着他扑了过来。可就在此刻,年轻人的剑慢慢刺到了中途,突然加快!瞬间又刺入了那汉子的喉头,然后又飞快地拔了出来。
眼见相救手下不及,疤脸在大怒中出手,他的武器有两件,左手判官笔,右手柳叶刀,一齐向那年轻人攻去。年轻人笑着点点头道:“总算来了个不太废的家伙,看看我能几招杀了你。”说话同时,身体向旁游鱼般滑开几尺,稍避疤脸的锋芒,随即就再度挥剑反攻过去,出奇凌厉、异常迅捷地刺出了一剑一剑又一剑。
当即两人便在这条小道上展开了生死搏杀,可是单凭着一股怒火发动猛攻的疤脸,才过了二三十招,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他慢,而是年轻人太快,快得简直让他无法作出丝毫的喘息,只能跟着对手的快剑而加快自己的动作。
“快”这一字的确是武学中的一大精义,对这年轻人而言“快”代表了在最短时间致敌于死地,可对于现在的疤脸来讲,越是快就越是乱,而且徒然大耗体力,情势非常不妙。

一旁的手下们虽然看出自己的头领大落下风,但也只能干着急,因为他们也知道以自己的武功上前根本帮不上忙,白送了性命不说,反而可能让头领分心而更加危险。
又斗了片刻,双方一攻一守,年轻人显然大占上风,但疤脸两件兵器的防守也是非常严密,让对方的快剑无从穿透那金属织就的铁幕。然而不知何时,年轻人的出剑忽然也慢了下来,让疤脸的守势登时大为轻松。
“难道他也没有后劲了吗?看来现在就是我反败为胜的机会!”疤脸心想着便挥动兵刃向年轻人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见他的剑势依然没有增强,这才放心地全力出击,虽然双臂已然酸痛难当,但他决意拼着一口气把那年轻人击倒在地,然后再好好地拷问此人的来历。
可就在这当口,那年轻人的剑突又变快,快过闪电流星,一下子就在疤脸猝不及防间刺中了他的左肩。然后长剑出招连绵不绝,向疤脸发起了又一轮快攻,依然快得可怕!
原来先前其剑招减慢果然是诱敌之策。疤脸这下后悔莫及,眼看年轻人出剑一下快似一下,自己本就难以抵挡,现在受伤后则更加防守不住了,一时连连后退,被对方如影随形的剑招逼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年轻人嘴角的笑意也随着自己的胜势而越发得意,忽然提声喝道:“老九,十三,快出来吧,那些人就留给你们了,速战速决,这帮废物不值得浪费时间。”
疤脸和手下们闻言都是一惊,原来这家伙还有同党,单他一人就已棘手万分了,再加上别人,那己方可真是要一败涂地了。
就这么一分神间,疤脸右臂又被刺了一剑,情势更是危急。于此同时,路旁的灌木丛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在枝叶乱飞之中“呼”地冲出一个人来,如果不是看到他长着一张还算是人类的脸庞,否则别人真要以为那是一头大象,至少是一头犀牛冲了出来。
只见来者身穿兽皮战袍,身材高大雄伟,满脸虬髯如铁且蓬头乱发,再加上那凶悍野性的狮鼻豹眼虎口,整个人真像一头出了笼的巨兽怪物一般,手上扛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锯齿钢刀,向着换日圣教教徒们砍去。
也许是被这人的模样和气势给吓得呆了,首当其冲的一名教众,手里的兵刃只来得及向上抬了一抬,就被这猛汉的锯齿钢刀,从顶门至股间劈成了两片!
在飞溅的血雨和内脏中,那猛汉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进而更激发了他嗜血残杀的**,只见他双眼放光,抡起凶刀就向旁边另一名教徒砍去。
那人总算反应不慢,手里的单刀及时地拦向了那柄沾满血肉的锯齿刀,但一接之下立刻折为两截,而那猛汉进前一步又一刀把他从左肩至右腰斩为了两段。
这人的刀法也和那年轻人的剑法有一点相似之处,那就是同样的直接!没有任何的花巧之处,完全凭着速度和力量瞬间消灭对手。
他在连杀二人后,又持刀向其它人挥去,众人已被他这般杀人的方法给吓得魂飞魄散,但其势已没有其它选择,若非迫于先前疤脸的严令,只怕不少人已然拔腿就逃,而现在也只有拼死抵抗了。
只见一名使枪汉子咬牙冲上,手中枪花一抖便向那猛汉腿间刺去。谁料那猛汉怪笑一声忽翻刀砸在了枪上,那使枪汉子只觉手上剧痛,长枪向下一沉就刺入了土中。而那猛汉已跟着抢上,手上重刀又一翻砸在了他的头上,立时脑浆鲜血像跌碎的西瓜一样迸裂开来,那人当即也惨死倒地。
这时却有一人从猛汉背后欺近,手中一柄青钢剑疾刺而来,虽然他的出剑远不及那年轻人之快,但也不慢,眼看就将刺中此人背心。
不想那猛汉眼角余光一瞥,突然左手用力一扯,竟将那使枪汉的尸体向后一挡,就这么阻得一阻,他大吼一声一刀斩出,这一刀威力奇大,先砍断了面前的尸身,再砍断那长剑和使剑者的手臂,最后再砍入了这剑手的胸膛......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与其对敌!
这时却听又一个声音从高处发来,虽然略带嘶哑但却十分有力,那声音喊叫道:“九哥杀得好痛快!留几个给小弟练练刀!”
话声刚响起,一条人影就从路旁一棵松树的顶上飞掠而下,凌空划过众人头顶,看来就如骤降的大鸟似的。在众人的震惊中,他骤然亮出了自己的刀,刀光映着日光,弄花了眼前一个换日教徒的眼睛,而他的刀也在瞬间削断了其首及。
紧接着来者就凭着飞掠而下的余势,急速地折射向了旁边的另一人,那人下意识用手中大朴刀一挡,双刀一交之下,这刀客已借力飞向了又一人。
可是被他盯上的人已惶急地举着钢棍作好了抵挡的姿势,眼看不能一招间毙了他,来者猛地一脚蹬在了他棍子上,从而再度借力折射。
谁都想不到他竟能一连几个空中变向,下一个被他盯上的目标终于难逃一劫,那人手里的短斧还没端起,就被这一刀从上而下,来了个开膛破肚。
而来袭者也终于落在了地上,他还是个少年,浑身穿得破破烂烂,但一股剽悍冷毅之色却令人不敢轻视。他手中的刀亦令人畏惧,此刀之刃其薄如纸,薄如生死之间的一线,而刀色竟惨白就似死人的脸,现在则被鲜血染红了一半。红血白刀,相映生辉。
随着这三名敌人的全部出现,这批换日圣教的后援们无疑被判定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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