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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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3月初,新疆省政府接连发布了几条重量级消息:南疆匪患严重,政府成立南疆特别剿匪区,由警备司令马绍武亲自坐镇,率领两师省军进剿;天山西段附近塔勒奇沟因特大暴风雪而阻塞,政府出动大量民工正在清理,估计要到5月份才能开放使用;在迪化开办航空、炮兵、车辆等技术学校,由苏联教官统一授课;原华北“华奥航空”和新疆政府合作成立“华奥集团”,进行省内交通和旅游资源开发。
这时,经历了塞里木湖畔血战的第一师和第二师余部在路德和齐格飞的率领下撤到库尔勒地区,对外以新疆人民自卫军剿匪第一师和第二师的名义重新进行休整,原本准备在迪化组建的第二师技术兵种也相继归队。
苏联红军的强悍出乎了路德部队的意料,在绝对优势火力和兵力的突然打击下,谢力瓦诺夫和别克扎诺夫的七千余部队依旧给第二师的3个步兵团造成了四千余人的伤亡,而张培元的特混旅在连日激战后战车只剩下31辆奥古德I型,第一和第二骑兵团凑不出两个完整的骑兵连,侦察营和第223步兵营均伤亡过半,基本失去战斗力。因此由张培元率领1个步兵团护送三千省军伤员返回迪化后,路德决定退回库尔勒地区建立部队的后勤营地,就地接受喀什的补给;同时由迪化出面向苏联示弱,在北疆给予苏联一定特权换取经济和军事方面的援助。
通过这次战斗,齐格飞以下经过古德里安中校培训的军官在路德的要求下写出个人对战斗的思想体会和对武器以及编制的改良建议,这可都是全师将士的牺牲换来的血淋淋的经验教训。也因为这次遭遇战的惨胜,路德坚定了韬光养晦的战略,他通知南北疆的高级官员,在两年之内埋头发展;对外要营造南疆混乱,天山南北对抗的局面,对内大力在“华奥集团”的名义下开发矿产资源,建设道路工厂,发展各类技术学校。
根据形势的变化,路德调整了军工基地的发展计划,原定在迪化的汽车修理厂等军火工厂集中到库尔勒地区的库台附近;同时在库尔勒地区修建航空基地和飞机修理厂,逐步建设南疆航空队。
这几天路德就准备动身回德国了;由于新疆的工业发展需要一定时间,部队现在迫切要求换装中型战车,以解决装甲部队在与苏联边防部队血战中暴露出的一系列问题。而这一切,目前完全依赖于图兰场站开辟的空中和陆路交通,路德也深深地感觉到,如果后勤保障不解决,所谓在北疆运用装甲部队就完全是空谈;因此,最重要的就是奥米赫公司能和中东地区的国家合作愉快,为新疆建设一条大陆交通线。
“只是这个,”路德拿起了奥米赫公司中国区负责人易水寒的紧急电报,沉吟了起来。易水寒在前期为这次北疆行动作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路德对他的工作还是非常满意的。

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齐格飞,把电报递了过去,“齐格飞,你的意见呢?”
据易水寒通报,1932年2月1日,瑞金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发出《为帝国主义瓜分中国与帝国主义大战致全国的通电》,号召全国工人、农民、兵士、学生及一切劳苦民众,自动地组织义勇军,自动地武装起来,夺取国民党的武装,直接与帝国主义作战,驱逐日本及一切帝国主义侵略者出中国,反对帝国主义瓜分中国,反对帝国主义大战,建立全中国的民众苏维埃政权。
易水寒从1930年开始和瑞金方面做过几笔军火交易,尽管有时候需要分期结算或者用一些物资抵押,但双方合作还算愉快。易水寒曾应临时中央政府邀请访问过瑞金,虽然红军装备恶劣,但是红军官兵不赌博、不抽大烟,军纪严明,买卖公平,给易本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作为从法国回国的留学生,易水寒当初怀着救国救民的理想远赴万里之外,也因此,他对这支不同于国内任何军阀的队伍报有好感;在瑞金方面抗日反帝的通电后,他致电路德,是否可以把奥米赫公司运往国内的上一批货以贷款形式先行提供瑞金红军。
齐格飞看了一遍电报,摇了摇头,“先生,我对中国情况不是很了解。只是如果我们的敌人很强大的话,多团结一些朋友总是有益的。”
“是啊,”路德叹了口气,这样的决策咨询齐格飞他们的意见是有些问道于盲了,可谁让自己方面可靠的政治人才太匮乏了呢。
路德又反反复复看了电报两遍,奥米赫公司在中国的军火生意本来就是在地下洋行的名义下进行,如果只是以军火贸易的形式出现,到底会不会引起南京政府的注意呢?
“这样吧,齐格飞,”路德站起身来,心里终于下了个决断,“告诉易水寒,公司给他的一年信用额度从100万马克增加到500万马克,在这个范围内他可以自由决定以合适的价格向瑞金方面提供军火或其它形式的援助。”信用额度是奥米赫集团对活动经费和军火贷款援助的统称,完全可以由地方负责人控制。
“让易水寒小心行动规模,不要太引人注意了。如果可能的话,和瑞金政府的最高长官接触一下,如果他们有意愿派部队北上抗日的话,我们可以免费提供部分武器装备。”想了一下,路德又补充了一句。
等齐格飞匆匆下去了,路德坐回到靠椅里,原先计划一战平定新疆,没想到北方的邻居手伸得那么长。不过,如果能和北方建立关系,莱茵金属公司和他们的关系不错,自己也完全可能利用西伯利亚大铁路往新疆运送铁轨和大型装备,也许并不是完全的坏事,也因此路德采纳了盛世才北和苏联的建议。时间,时间,对于路德来说,要想在新疆站稳脚跟,有个一两年平稳发展的时间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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