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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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利看着自己的儿子殷锋原本肥肥的小脸上血色全无,脸色阴郁已极。站在他旁边的仆役丫鬟颤颤兢兢的低着头。殷锋此次已经病了有接近半月,全国各地名医请了无数,却连锋儿究竟是何病症都不知道。殷利心内愤怒已极。此次请来的大夫,却是南侯亲自从府中派过来的。
史大夫,小儿究竟是何病症?江氏在旁焦急的问着。看着儿子殷锋日益消瘦,心中疼痛溢于言表。前几日里她也曾去过龙王庙里求龙神保佑锋儿,并求上一签。解签道,神魂外离,求主不至。孙福说这是离魂之症,其实也就是说殷锋身体无任何特殊表症,只是因为精神问题而导致这样。概人有五脏,各处皆有一神。其中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五行相生相克,聚而藏神,散而伤体。一但精神散乱,各种气机便趁虚而入。但是像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有什么精神问题?江氏还要
问下去,孙福却笑笑,默然不语了。
史大夫道,此子脉象沉稳,脸色望似贫血,实乃气血充盈。但由江夫人说来,殷公子病发当时并无任何异兆,此等事情,实在古怪。
殷利脸色愈发阴沉,道,史大夫,犬子这病可有何方法可以救治?
史大夫似是对殷利的话充耳不闻,顾自喃喃自语,忽然笑道,是了,想不道这等症状,竟然真的存在。接着道,此症便是神魂外离之症,往往便是因为患病之人生有异兆,此时便是静待天命之时。此病无药可治,无方可开。唯有等待,不过殷老爷放心,公子病后之后,前途不可限量,实乃领天命之人。
原来史大夫年轻学医之时,聪颖无比,其师父见他如此,也倾囊而授。史大夫学成下山之时,他师父叮嘱他道,医学一道,本承天地之气,讲五行之道。这天下的病终究也脱不出这樊笼。唯有一病,蹊跷无比,得此病者,表征全然如同正常人,药石无功。此病实乃天病,得此病者皆乃领天命,承天之者。想我大胤朝开国帝君德旭仁慈武德尚皇上,年轻之时得怪病月余,状如常人,但却似一睡不醒,不吃不喝;开国将军燕南风,一箭之伤睡了接近半年。此等人物,皆非寻常人等。哎,谅你终生也无法遇到这等病状,原是不说也罢,但是为师总想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教授给你,现今我再无东西可以教给你,为师得意之极!当时史大夫甚为年轻,听得也是莫名其妙。
现在史大夫想来,原来殷锋的症状正是天病。史大夫醉心医学,此等症状又是如此难得,不待殷利问下,便道出原由,继续看殷锋去了。
殷利得知这个消息后,脸上阴晴不定,望着史大夫沉思片刻后,目光坚毅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燕飞与法痴等人在马家大院里看着仍然躺在床上的李思根,脸色有些难看。叶思慕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师,我师兄伤势如何?
法痴道,李施主身上原本只是一些皮肉伤,但是沈海的蓝水劲气确实阴柔无比,加之李施主当时力尽,那些劲气已然侵入经脉,若不是内功底子深厚,加之又是玄门正气,现在怕早已抵挡不住,经脉尽毁而亡了。
叶思慕叹道,我这师兄,性格向来耿直,脾气也着实火爆。师父与师兄都不愿使他下山,皆因于此。我孤山一派人丁本就稀缺,如若师兄有什么不测,哎,孤山派百年根基,便只剩下我掌教师兄与我二人堪可出众了。
燕飞神色肃然,道,若是李兄福缘深厚,未必不可得救。我与那龙王庙祝孙福交情甚好,他医道颇精,未尝没有办法。
法痴奇道,世上若真有此人可以治好李施主的伤势,那人当真了不得,不过燕大人既出此言,必有原因,与其如此,不如前去试试看。
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急道,大师,燕大人,正道联盟其他人,也到了。
法痴大师看着叶思慕,叹了一下。片刻后,他转向燕飞道,燕施主,正道联盟在古磐小聚,可有时间过去看看?
燕飞道,燕某也正有此意,接着与叶思慕道,叶兄,事已至此,担忧也是无法,先去大厅看看吧,稍后便去那龙王庙,看看李兄是否有救。
叶思慕道,也只好这样了。思慕不胜感激。说罢跟着燕飞等往大厅方向去了。
燕飞等到得大堂的时候,大厅里已然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有人认得燕飞。燕飞笑道,略略点头示意。法痴大师坐在众人上位。
云海派此次派来的是向天胜。这个向天胜是号称“云海三杰”中的老二,一身武技颇为强悍,云海派风神诀也已练至第四层,人又倨傲无比,对待魔门中人,狠辣无比。他曾在断桥湖畔一战杀死二十四名魔门分坛中人,人人手足经脉俱断,骨骼尽碎而死。凭此一役,江湖人称煞面郎向天胜。

向天胜看着法痴,道,法痴大师,前日里天胜闻说您救过本派白师叔,天胜不胜感激。敢问白师叔现在何处?
法痴道,白施主伤势颇重,伤至经脉,现在正在燕大人府里养伤。向施主不必担心。诸位远从各地赶来,皆是为了龙神图而来。虽魔门众人又先我们一步,可是魔门中人并未得到。
白云斋静宜师太道,不知法痴大师您又是如何得知呢?
法痴笑道,静宜师太该是这几天里方才到得古磐。你可知燕施主约战黑道高手沈海与冯青云的事么?
静宜道,现今江湖之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我早已知之,不过此事和魔门又有何种关系?
法痴道,沈海与冯青云已入魔门,此次他们前来古磐,只是为了传达魔师费海清的意思。费海清道龙神图虽已现世,却不知在何处,要黑道各派速离古磐此地。
落霞门苍月大师道,此时确有奇怪。不过费海清的话岂能相信,或者是在故布疑阵。
法痴道,也确有此顾虑。我等应做好防备。万不可使龙神图落入魔门手中。不过再过三日便是燕施主与魔门一战之时,我等切记不可自己乱了手脚。众人皆称是。
燕飞笑道,谢谢诸位。不过近日魔门众人确实已经在古磐销声匿迹。洛水城里魔师之徒韩少成也放出消息,若然有人寻得龙神图,魔宫将以秘传宝藏相赠。古磐究竟有无龙神图,已然不是最重要的消息。只是怕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龙神图,弄得江湖腥风血雨。传说之事未必成真。然后朝厅中众人深行一礼,道,孤山派李大侠伤势颇重,燕某欲带李大侠去府上疗伤。请恕燕某先行一步。
叶思慕也站了起来道,恕思慕无礼,师兄伤重,思慕也须先行一步,联盟但有事,孤山一派绝不落后。说罢随燕飞朝后堂去了。
燕飞到得龙王庙时,天色已经微微泛出暮色来。孙福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也不知他从何处弄来的那些药草,看似极为普通,但是李思根喝下之后便吐了几口血,沉沉睡去了。叶思慕也安下了心,想不到这几味普通的药草配出如此霸道的药力,沈海的蓝水劲气竟然消失殆尽。古磐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就凭这一份医术,这个普通的庙祝就可以跻身大胤朝御医之列。
叶思慕走到大堂,见燕飞望着龙神像呆呆出奇,道,燕大人救命之恩,孤山派没齿难忘。
燕飞回过头来看这叶思慕道,你怎么谢起我来,你应该去谢谢那位孙师父。
叶思慕道,后天一战,燕大人可有把握?
燕飞笑道,这世间未来之事没有可以确定之事,一切尽在变化之中。唯有变化才是永恒不便的。叶兄问我可有把握,将来之事,实难道清。
叶思慕道,叶某受教了。叶某曾听掌门师兄道燕大人乃旷世武学奇才,对待沈海二人之事,应有把握。
燕飞奇道,我与你师兄仅在浮萍山有一面之缘,难道齐兄眼力如此?呵呵,累你师兄谬赞,燕某实在惭愧。
叶思慕道,燕大人已入先天之境,叶某眼力虽差,但也已看出。燕大人何来惭愧之语。
燕飞道,你可知我也异常期待后日的约斗,毕竟同这样的高手争斗,实乃难得之事。我自入先天之境,便没有这种感觉了。哈,生命真是其妙无比。我愈发感到生命的可贵。
燕飞说话之时,一股庞大的气势自然流露,叶思慕自然后退两步,心中无比震惊。
燕飞的声音再次淡然传来,只是冯兄,你们切莫让燕某失望啊。
孙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燕大人,可有兴趣一同喝茶?
燕飞心情似乎大好,笑道,与孙师父一道喝茶,实乃燕某之幸。燕某那就不客气了。说罢身影一闪,已至门外。
孙福早已坐在石凳前,他望着忽然而至的燕飞,并不惊讶。他道,燕大人刚有此想法,让老头深感欣慰。古磐终于再次出现了像你一样的顶尖高手,古磐便可安定不少。
燕飞笑道,燕某有幸入道,但天道渺远,尚不可窥。不过生命里各种机缘却让燕某无比高兴,因为无法预测下一步,生命真是让人期待。哈,我竟可感觉院里这树正在生机盎然的生长。这等感悟,实在令人兴奋。
孙福呆了一下,道,没想到燕大人境界又深一步。可喜可贺。
燕飞哈哈笑道,若非孙师父对生命的怜悯以及古磐的情势,燕某绝无此感悟。哈,燕某越来越期待后日一战了。
孙福不语,望向燕飞,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听到这阵笑声,叶思慕站在大堂里远远望去,见两人谈得正欢。转身往后堂李思根歇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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