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半山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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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在方天面前的是一棵二十多米高的树,方天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方天肯定这棵树怎么也得百年的树龄,因为以方天接近两米的臂展也得四个方天才能合抱得过来。
以大山的环境而言,生产出这样的百年老树可谓容易至极,但是大山的旁边还聚居着上百万数量的智慧生物,如果这样的树在大山的边缘或者大山接近边缘的中层地带,这样好的木材想留下来真的是很困难,重叠的油油叶片随着方天的脚步朝后退去,把本就稀薄,诲暗的月光拦截在叶片之上,密林里便总是一副没有足够光线的死气沉沉的模样,但凭方天对这棵老树的判断,方天的位置大概已经处于大山的中间,再往前走,应该就能到达大山的中心地带。
方天又看看表,已经到了凌晨12点半,心里不禁有些焦躁起来,照自己走着去找半山疗养院的位置,就是走到天明也不一定能够找的到,飞起来?那不能,方天并不清楚半山疗养院的位置,要是有个差错,让半山疗养院里的人看见有个人在天上飞,那不是会打草惊蛇吗?毕竟方天的最大感应范围还没有到“人未见我,我先觉人”的境界。
方天的心里在剧烈的交战,到底要不要飞起来看呢。
最终,方天还是决定飞起来吧,不过要玩个特技,在树枝间飞翔寻找,借着密密麻麻的叶片给自己做个天然的掩护。
远处一块很大的阴影投射入方天的眼睛里,两片山的接连处形成一个很大的凹坑,月光被隆起的犹如鲨鱼背鳍的山峰无情地剥夺。
就在那块阴影中,方天听见了悲怆的鸟鸣,一声一声,就像古诗里说的杜鹃在啼血,透出的是喑哑与痛苦。
那里怎么会有鸟叫的,它们不是也需要睡觉吗?动物里除了比较少见的夜间活动的物种,其它的睡觉都应该比人类还要准时的啊。
方天敏锐的观察让方天的想象力在那块阴暗里发生的事无限放大,放大,或许那里就有人,就有方天要找的半山疗养院!
方天又低头看看表,表针已经要指向凌晨一点,过去吧,不能就让自己空手而回吧。
想到就做到,升起自己的身体,违背苹果的启示,朝传来鸟声的地方飞去。
一点一点地靠近,方天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就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还能在天明之前到达,还是有异能爽啊,方天不禁感激起谷中客来。
阴暗慢慢地笼罩向方天,鸟叫声已经消失了,好象是突然有人掐住了它的脖子,让它想痛苦的发泄也是不能。
感应场打开,打开,无限释放自己最大极限的能力,隐约间竟然可以听得见人谈笑的声音,方天的动作放的更加小心,连耳旁的树叶都不敢去碰触。
继续朝前飞,林里窜出一只惊慌失措的大鸟,比乌鸦还大,比野鸡小一点,浑身黑白相间的羽毛,把自己装饰得异常美丽漂亮,或许它的肉也异常鲜美吧,要不然它也不用惊慌地生活在逃跑中。
一个小插曲,不知名的大鸟扑棱扑棱着翅膀飞远了,方天目送着它到达那一片黑暗里,人其实也和鸟一样,生活在杀与被杀之间,逃跑总是避免被杀的最直接的方法。
方天不喜欢被杀,那他只能选择另外一个—杀!凡于吾不利又无法解决者,杀!要让所有让自己觉得极度厌烦的人知道—我只是善良,但不是懦弱!南城三蛇就是在方天这样的性格下所被伤害到的一分子。
再往前行,紧密的树叶给你方天隐蔽的极大臂助,只要不弄出太大异于微风过发出的沙沙声,方天便可大胆地朝阴暗深处探寻。
人的笑声越来越清晰,这里真的有人!
方天的心跳个不停,这是方天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还真是没百分之百的把握。
贴着树干的感觉真的很不舒适,毛糙的触感把方天的手都有点磨红了,很难受,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妨碍了方天去观察林中两个正在屠杀刚刚看见的鸟打牙祭的男人。
两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正在动手拔那种大鸟的羽毛,地上已经放了两只光光的鸟尸,全都耷拉着脑袋,明显,刚刚的鸟叫声就是这两个男人在活剥鸟毛让鸟禁不住痛苦发出的。
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这两个人的身形,一个极瘦极高,另一个中等的身材,可惜是个破锣嗓子,又哑又刺耳,还有让方天觉得不可原谅的是,那个中等身材的竟然还喜欢喝血!
两人旁边架着一只锅,锅里正咕嘟咕嘟地泛着白气,高个朝锅里加了一些调料,笑骂着对中等身材的人说:“你丫的少喝点血行不行,就不怕你把自己的嗓子烧坏了?”
“你管的着吗?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呆了半个月,连只老鼠都不让我们吃,我以前可是无肉不欢,可现在老板竟然让我们陪着一活死人,还不许吃肉,不许喝酒,你说我‘老鸭’的名号在广西一带也属于响当当的了,却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蹲监狱一样过这苦日子,你说我活得憋不憋屈?”中等身材的人摸摸自己粘满鸟血的嘴,连珠炮一样发起牢骚,特满足地朝地上一坐,“哎,‘海蛇’,你说新老板为什么让我们看着个生不生,死不死的老头啊?还不让我们看是谁?”
“我也不知道,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扯那些事,划道使拌子的脑力活是他们高层干的,我们就出个体力就行了呗。”
“靠,那也不能不告诉我们一点啊,好歹我们也是‘寥帮’的三朝元老,跟着老大打打杀杀好多年了,不能临了临了换个新老板还有事尽瞒着我们。”自称“老鸭”的人噌的一下站起来。

一听见“寥帮”两个字,方天就觉得今天有戏,来的值。
“嘘,老鸭,你也说了,我们是三朝元老,还是玩刀子的,像我们这样的靠体力的三朝元老放在以前哪一个不是直接被开了?”瘦高个子—“海蛇”把锅盖盖好,抽出一把军用匕首挑起那只被“老鸭”吸了血的大鸟在方天的面前就开膛破肚。
血淋淋的动物内脏让“老鸭”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行了,你总是做好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正因为这样,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帮主位子现在呢,竟然落在一落魄书生的手里,我是替你气不过啊,你说,凭你的本事,要力气有力气,要武功有武功,要谋略有谋略,何必让着那小子呢?”“老鸭”气得直跺脚。
“够了,‘老鸭’,这些话以后千万不能再说,知不知道?”“海蛇”的话语开始有些严厉,一刀将鸟内脏削掉扔地老远。
“‘海蛇’,我不说还不行吗,反正这里又没有人。”“老鸭”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生怕他的同伴生气。
“没有人也不行,谁让他许诺我给我们老大报仇的呢,只要他能做到这点,他即使把我‘海蛇’剁了喂狗我也不说一句!”“海蛇”的声音突然大起来,“操他奶奶,人多了不起啊,我‘海蛇’什么也不要,就是要搞垮他们!”
“海蛇?”
“什么?”
“算了吧,我们斗不过‘菊花’的,老大在时,‘寥帮’都比现在更壮大,却还是被‘菊花’连老窝都端了,以现在的实力,要想在‘菊花’的地盘上动它,真的很难。”粗神经,甚至有点恶心的“老鸭”劝“海蛇”道。
“不行,哪怕我海蛇抱个炸弹冲进‘菊花’的总部,弄个两败俱伤我也要搞它一票,否则老大的恩情我实在是还不起啊。”
“是啊,海蛇,好样的,我老鸭决定全力支持你,你抱个炸弹我也抱个炸弹,嘿嘿,最好能弄颗核弹来,他娘的,老子陪他们,他妈都上天玩去!”
“恩,好兄弟,谢谢。”海蛇明显被老鸭的话感动了。
“切,切,切你弟弟哦,好兄弟?好兄弟就不要说谢谢。”老鸭脱了自己的迷彩服,抱着光光的膀子坐在地上揪开另一只大鸟,张开嘴,朝大鸟的脖子一下狠狠地咬去。
方天听他们嘴里的话,大概有个了解,差不多已经肯定了半山疗养院就在这附近,而他们嘴里的话也让方天联想起小方说的“寥帮”与“菊花”的恩怨,他们嘴里那个不死不活的老头不是马振远还能有谁,如果看着马振远的人都是“寥帮”的人,而再让他们知道自己看押的竟然是他们以前死对头的老大,后果会怎么样,方天掰着脚指头都可以想的出来。
“海蛇”和“老鸭”两个人都是寥帮里曾经叱咤的人,可惜来了个新老板,把他们的权势都剥夺个一干二净!
还有,就是关于那个“新老板”是谁,方天很奇怪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告诉“寥帮”的人他们看押的人就是马振远,想着,想着,方天不禁出了神,算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半山疗养院踩踩点,好带人来把马振远救出来,至于那个新老板,就只能让小强他们受受累了。
“海蛇”把大鸟沥完血就放在已经热腾腾地锅里,一阵白气在锅沿上吞吐了一会,又渐渐散去。
方天本来想要等这两位吃完,跟着他们一路走就可以到半山疗养院了,可是三只大鸟,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煮熟,于是展开身形,朝更阴暗的树林里飞去。
感应场已经全负荷连续启动好几个小时,方天觉得有点累,但他明白自己还是要坚持,现在已经快接近半山疗养院,虽然自己的目力比别人好,可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和“海蛇”“老鸭”一样出来打牙祭,或者出来尿尿啊,要被人发现,后果。。。。。。
终于,方天透过浓密的树叶在前方接近50米的地方感觉到有人影在晃动。
方天把身子伏在树干上,偷偷地朝有人影的地方靠去。
一座很大的楼房,粉刷的很干净的墙壁,白白的,很像死人的脸色。
一条小径接上一个小铁门往深处的楼房看去,整整四层的铁丝网围在楼房的周围,每层铁丝网之间都是八到十米的距离,每一个网都立得比楼房还高得多。
这TMD是让人疗养的地方吗?方天心里咒骂一句。
第一层铁丝网门前站着两个同样身着迷彩服的人,两个人都很不负责任的打上瞌睡,摇摇晃晃地让人觉得他们俩是不是喝醉了。
往后每一层丝网的门口都站着两个人,再凝目朝里一看,铁丝网之间竟然还扎了一顶顶的军用帐篷,每层铁丝网之间帐篷的放置都不相同,几乎把这块砍伐出来的空地的每个死角都可以观察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方天的眼睛经过改造,在这片大山里,一堆绿色里还真是看不见那么多的军用帐篷。
四层铁丝网,加楼房院子,每层间隔八到十米的距离,加起来就是四十米的距离,还要去查探在屋子里的人,以方天现在的感应场极限是做不到的。
那,只有,绕过铁丝网之间的军用帐篷,进入里面查看!
想要看就得这样做,方天心一横,做,老子就不信了。
猫着腰,用精神力飞离两个懒家伙远远的地方,借着夜色跳过第一层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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