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晨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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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龙鱼湾,淡淡的霞光之下,迎来了火红的朝日。西天上面的月亮,渐渐的消失了,飘过了几朵浮云。仰望看着天空,这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啊!
在闪烁的海波上,隐隐的飘过了几叶扁舟,那些打渔的人们,一个个披星戴月的起来,就是为了赶在别人的前面,到达那个火龙礁。那里是一片浅滩礁石,但是却没有能够形成一个小海岛。只是在那礁石上面有几艘破烂的渔船,不知是何时的渔民流落至此,又不知道是哪些渔民把这些散开的烂木头堆积好了,成了一个渔船停靠的小港。这小港不大,最多只能容下五艘渔船,渔民们早就约定好了,谁先到了这里,谁便可以占据一个地方打渔,后到的,就只能在外面打渔了。
因为这里的天气很怪,不要看着这时候天气晴朗,可是一旦渔民打渔的时候,往往会出现海浪,不知道是不是海神发怒,还是那些水底的生物在翻腾,总之停在小港外面的渔船,往往遭受的打击会很大,甚至会有落水下去的危险,而这暗礁下面,却都是张着嘴巴,等着吃食的生物,掉下去,恐怕是就不会活着了。
这艘渔船冲在了最前面,撑船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的两撇小胡子翘在脸上,显得很漂亮。不过就在他的背后却印着一个巨大的“沧“字,这是沧羽城的印记,也是奴隶的印记,背负着这个印记,你便一生只能服从这一个国家的统治,不容变节,除非你死。
“爹,你看,那边就要快到了!”船上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这孩子一身褴褛的衣服,而生的却是十分的白皙,眼睛就像是那海底的黑珍珠一般,闪闪发亮。他趴在船头上,用手抚摸着水波。微笑着看着朝阳升起下,那片绚丽的小港湾。
“哎!小心!”那男人突然喊了一声,马上停下撑船,只见那孩子好像被什么东西钳住了似的,在那里痛苦的忍耐着。男人过去,把孩子拖到船舱里,扒开他的衣服,就看见他的胸口有些发黑。那孩子静静的看着父亲,忍耐着疼痛,没有吭声。
男人拿出一把匕首,割开孩子的左手,用嘴吸了几口血,吐出来却都是黑色的。然后又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些碎干草给他敷上,用麻绳包紧,拍了拍手说道:“以后可别再把手放到水里了,这边的毒虫子多,我们家里的药也快没了!”说着便又到后边撑船去了。
那男孩慢慢的起身来,看着前面已经过去了几艘渔船,脸上不禁露出了焦虑的神色,他回过头来,看着父亲:“爹,对不起,都是我,害得咱家的船落后了!”他看着父亲低沉着脸,却没有抬头,便更加的沮丧了,他晃了几下身子,这才站稳,也拿起一把浆来,拼力的划着,男人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就这样,父子两个一同努力,终于还是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赶到了火龙礁。
但是他们却还是没有争得上小港里面的位子,只能是占据了一个仅靠着小港的地方开始打渔。可是这个地方却真的没有港里面的鱼多,而那珍贵的龙鱼,也只可能是在正午的时候,才可能出现,但是它们却又怕光,只能是在阴凉的礁石之下,抓这些礁石里鱼,用网是不行的,所以每一个渔民都准备了一副手套,去用手来抓。
待在小港里的渔船把鱼们都赶到里面,然后鱼就很难再跑掉了,可是待在港外的就没有这个优势了,即使是被赶到礁石里面的鱼,也很有可能跑掉的。
这个孩子一直都在内疚刚才的过失,所以他一到这里便拼命的抓鱼,可是尽管如此,他的小手也只能抓到很小的鱼上来。父亲没有在意孩子的动作,只是沉静的在抓鱼,他或许是在这里抓鱼抓惯了手,一小会便抓了好几条大鱼上来。孩子看着父亲沉默的神色,一直都觉得父亲在生他的气,便不时的回头看看小港里面的渔船,他心想,要是在港里,就应该抓到更多的鱼了。
“龙生,你站起来干什么?快趴下,马上就到了海浪来的时候了!”那男人刚刚说完,就看到从小港的北面涌过来一阵海浪,直接从这些渔船上面冲了过去。龙生和父亲起身看了看那股远去的海浪,这刚要挽起袖子来,却又从身后涌过来一阵海浪。
父子俩赶忙趴下,听着后面好像没什么动静了,这才起身来开始抓鱼。一般这阵浪头过后,便是龙鱼出现的时候了。龙生也赶紧瞪大了眼睛,盯着水面,看着下面的礁石,生怕跑掉一条龙鱼。

突然,就在他脚下的礁石中,泛起了一阵水泡,这水泡很大,震得小船都有点颤了。龙生看到一个巴掌大的尾巴飘划了过去,到船底去了。他欣喜的把手伸了进去,好像抓到了,拿出来一看,却是一片不怎么肥的海摊子。可是他刚才明明看到了那鱼尾啊,应该是条不小的鱼吧,他看了看父亲,想告诉他过来,可是又怕自己看错了,又耽误了父亲抓鱼,于是便没有告诉父亲,而是自己又把手伸了进去。
这回他在那一个缝隙里面伸着手等了一会,真的感受到了有一条很大的鱼在游。心里马上翻腾了起来,他赶忙抓了那鱼的尾巴,没想那鱼简直是太大了,一下子便挣脱了出去,他又努力的把胳膊往里面伸了伸,却感觉不到了那鱼了。那鱼好像是也慌乱了一般,竟然从船底游了出来,这下子被龙生看到了,可别想再跑了。
龙生把袖子又往上面抹了一下,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看着水里的那条足足有两尺长的龙鱼,心里高兴极了,居然也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事情,猛地朝那鱼伸过手去,一把抓住了那鱼。这正要把它抓上来,可是它的力气也真的是太大了,龙生双手掐住那条龙鱼,忙大声喊道:“爹,爹!快过来!快过来!”
他父亲淡淡的抬起头来,看到儿子这样的动作,赶忙跑了过来,见到了那条大龙鱼,便说道:“龙生,先挺住,我拿网子,这鱼手抓不住!”说着便回身去拿网子,可是就在他刚拿过网子来的时候,龙生被那鱼一拽,身子一斜,竟然跌落到了水中。
他只觉得自己昏沉一阵,手里还抓着那条龙鱼,便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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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在昏沉中突然看到了水中现出了一个倒影来,那是他死去的母亲,在一个月前,他们航行在直刺海峡来到这里的时候,被黑鳞水寨的人给奸污致死的。他看到母亲在向他招手,笑着看着自己,他感觉到了一种充实和满足,慢慢的把手伸了下去,正要抓住母亲的手的时候,他却感觉后面有人在拉他,他就这样一下子被拉到了船上,可是还是昏迷不醒。
在昏迷的梦境中,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而这回却不是微笑,而是悲伤哀愁的离他远去,朝他摆着手,好像在暗示着他不要跟过来,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他越过了一条河流,又越过了一座高山,隐约的看到那里建设着一座雄伟的城堡,城堡上面悬挂着一个黑龙形状的雕塑,而母亲就被一个黑影带到了那个地方。
他大声的喊着母亲,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声,他看着四周静寂的荒野,突然升起了一座闪烁的森林,一座座连绵的高山,从他的头顶突然飞过一只庞大的神龙,那凶神恶煞的面孔,让他见了不禁有些害怕,可是当他看到母亲就在那座城堡之上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母亲痛苦的摇着头,突然在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却带着斗篷遮住了面容,龙生看不清他是谁,只是看到了在那个手腕上好像有个什么样的标志,好像是个头盔的样子。
“孩子,你过来!我知道你是从东方来,你是来为了看望你的母亲!”那个男人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见,发出阵阵的回声。龙生慌了一下,他突然想到母亲死了,怎么会在这里,慌忙的往后退了退:“不,不,母亲已经死了,你不是母亲!母亲已经死了!”
“孩子,过来看看,这就是你的母亲,你小时候她喂你奶,给你换尿布的母亲,过来,过来!”那声音显得越来越低沉,好像一声声的都沉沉的落在龙生的心上,他慢慢的朝城堡那边走去,看着城堡上面的母亲,不禁大喊着:“母亲!母亲!”
“对,对,过来,孩子,就这样,伸出你的手来,伸出你的手来!”龙生听着这声音,不自觉的就伸出了右手,眼前越发地模糊起来了,看着城堡上的母亲,他的嘴里还在轻轻的喊着母亲,突然从天际划下一道闪电,猛地将龙生惊醒,却不见了母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却多了一个头盔的标志,慌忙的回身看了看四周,突然变成了一片汪洋的大海,而自己就在这其中飘荡着,他焦急的满头大喊,嘴里还在大声喊着:“母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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