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举进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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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达怒喝:“凌溢杀,你别逼我杀你!我只需一声令下,定要你死得很难看!”
凌溢杀却正眼也没瞧他一眼,一双眼睛不知望向何处。空洞、无光、冷漠。
他缓缓地道:“在你下令之前,我绝对可以让你成为一个死人!”
张剑扬趁机道:“段达,若我与凌公子联手,你的千军万马我们也可来去自如!何况凌公子与你近在咫尺,他一挥剑,你的人头就落地了。我劝你还是保命为上!”
张剑扬在一旁煽风点火,更令段达怒不可遏。他面颊涨红道:“你,你们……”
此时洛阳军的先锋部队已有半数渡过了护城河,更有甚者已在城墙边上架起云梯,欲翻墙过境。秦琼眼看战况紧急,忙率领程咬金、陆从云等将士一面御敌、一面撤退。
徐勋见城外敌军如潮而至、蚁附而上;城内火光冲天,更有奸贼策动谋乱,欲从里面反出,与瓦岗军打作一团。遂下令拨精兵八百以平内乱;另由尉迟南、尉迟北两兄弟率领五百精兵杀出城去,以接应秦琼等人;再加派人手守住城墙,命士兵将敌军架起的云梯个个推翻,并射箭砸石阻拦攀附而至的敌众。
段达看两军浴血奋战,号角声声,战鼓连连。心道:“我虽任命施将军指挥战斗,但如今两军对峙,我身为三军统帅,更应身入战局,鼓舞士气。莫再为他区区张剑扬而耗费时间!”想到此处,遂冷笑道:“凌溢杀,你口口声声说要杀张剑扬,到时莫要死在他的剑下才好!”
他心系己方军队,竟不再理会他二人,下令原本那些用于围剿张剑扬的弓箭手退回两翼助阵,自己亦打马往护城河驰去。
洛阳大军不断往城墙下推进,张剑扬与凌溢杀对望一眼,竟同时一跃而起,在众军头上飞驰而过,向军队的反方向掠去。
瓦岗寨的城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城内涌出一队人马,冲进敌众,搏命撕杀。
尉迟北坐在马上,一面乱砍,一面大声喊道:“秦元帅,我们掩护你,你们速速退进城去!”
而秦琼终于集结兵众,且战且退。
忽听得尉迟南怒骂一声:“他奶奶的,是哪个狗杂种放我冷箭!”
尉迟北忙朝大哥望去。只见他左肩右腿各中一箭,又被敌军围困,形势极为凶险。
他惊呼一声:“大哥!”忙跃下马去,抢上前去搭救,不料却被一敌将挡住去路。他心系大哥安危,大刀挥舞,只两三下,已将那人砍做三段。但只稍这么一阻,他再向尉迟南望去时,却见大哥身上又被砍了三刀,血染衣衫。他惊惧交加,已顾不得四周围向他压来的洛阳军众,只知向尉迟南扑身过去。使的竟是只攻不守的玩命杀招。
秦琼大声道:“咬金,你掩护陆大侠带兵退进城去。我去救尉迟兄弟!”
程咬金虽对尉迟两兄弟甚为担忧,但行军打仗,岂容他使子违抗军令?当下只好让陆从云领兵,他垫后,将集拢的士兵陆续送进瓦岗城内。
当程咬金最后一个退回去时,已有许多敌众趁乱冲进城内。城门外更是挤满敌兵,欲一拥而至。

徐勋大喝道:“马上关城门!”
程咬金惊道:“老鬼你疯了?叔宝他们还在外面!”
然李密竟也喝道:“速关城门,不得有误!”
守门小将见大王下令,哪敢违抗?瓦岗军一面杀敌,一面徐徐关闭城门,把秦琼三人隔在了城墙之外。
他三人被敌军死死围住,如今已成为众矢之的。
慌乱中,不知自何处又射来一支箭羽,竟把尉迟南的胸口射穿!他看自己眼见是不活了,索性咬牙喊道:“二弟、叔宝,你们快回去,莫管我了!”
尉迟北却哪里听得进一个字?他兄弟二人骨肉相连,救不回大哥,他是死都不会回头的!
徐勋下令:“弓箭队、飞石队,立刻放箭抛石!”
程咬金刚把混进城的敌众一一砍杀,忽听得徐勋下此命令,竟掠上城来。边奔边骂:“你个老鬼真他妈的不是人!叔宝被你害死了,俺要毙了你给叔宝陪葬……”
他话未说完,却被王伯当叫住道:“程兄你别上来!快带两百精兵候命,准备接应秦元帅!”
程咬金怔道:“呃……俺还以为你们要弄死他呢!”说罢掉头又奔回城门口。
忽见城墙上冲出一人,身形一闪,竟向城外跳下身去!
众人还来不及叫住,她却已飞身到敌众之中了。她娇喝一声:“秦大哥,我来救你!”
只见这人身形娇小,脸颊稚嫩。在这血腥的屠场中出现一个女人已属罕事,而她竟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小女孩就更让人吃惊!
此时人人杀得眼红,哪里去管来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洛阳兵见又有人杀到,刀枪剑戟齐向来者招呼。不料这小女孩的一对鸳鸯双刀竟将敌众的兵器俱都斩断,玉步急走,一面杀敌,一面向秦琼步步逼近。
这手持鸳鸯双刀,武功奇高的小女孩究竟是谁?
原来她便是那宋义王府的女杀手,后摆脱了宋义王的控制的姜羽心!
那日她在秦琼的帮助下得偿所愿,重获自由。却因为误信了孟海公而服下毒药。幸亏得秦琼以真气驱毒,后又得精通医理的徐勋疗伤,不但保住小命,更因体内注入过多的真气,使得她功力有所提升,正是因祸得福。她亦由感激之心而芳心暗投,立誓非秦琼不嫁!
秦琼金锏舞个不停,死在这双夺命锏下的敌人不计其数。但他却无心恋战,心系姜羽心安危,又想将尉迟兄弟尽快救出。他眼观六路,见姜羽心凭借轻巧身法尚可御敌;而这边尉迟南却已支持不住,尉迟北亦被刺了两枪,若不赶紧营救,定损两员良将!
他不假思索,金锏猛扫,一锏挥过,便有十数人脑浆迸裂,往后飞出,撞向身后的同伙,为他开出一条血路。
秦琼金锏连击,踏着这条血路而去,眼见离那尉迟兄弟俩已不过数步之遥了。
城墙之上,竹箭飞石纷纷抛射而下。城外的人潮中,除了秦琼四人,其余皆为敌兵。而秦琼他们又相距不远。瓦岗军的武器都避开了自己人,只向敌人发去。
洛阳军仍向前推进,奋力攻城。
一时人头涌涌,两国撕杀,慘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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