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府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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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冷月如钩,家奴荣居万户侯。
南阳小儿初登位,恩威并施震楚州。
楚州城外有一座高山,山上古树连枝,密密层层。只有大白天才有人敢上此山,因为城内外的老百姓都知道,到了晚上,这深山老林里有狼群出没。
夜色下的山林里又传出几声狼嗥。令人毛骨悚然,为下一刻会否成为豺狼的腹中之物而感到惶恐不安。
然在这黑暗之中,依稀可见一女子身形的黑衣人穿林而入。她深夜竟还要往狼窝里蹿?莫非她想自寻短见去做群狼的食物么?
只见她身形如一缕清风,纵上跃下,轻身功夫十分了得。她疾速向前飞奔,但不时又会停下脚步,双眼搜索身后的每一处角落,像是害怕被人跟踪。
她离狼嗥声处越来越近,但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狼群,竟是一簇火光!火光照耀下站立着三个人,均用黑布蒙着脸。
她朝为首的那人“咚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道:“主公示意属下到此,不知所为何事?”原来那狼嗥声竟是这三人招唤下属的信号!
为首那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本王让你办的事你可办好了?”那人的脸被黑布所盖,看不到表情。但他那双眼睛就像一把刀子似的割在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不寒而栗,连忙拜倒在地,颤抖地说道:“请……请主公饶……饶命。那……朱……朱登武功厉害……至极,身……身旁又有高手护……卫。请……请主……主公再宽限属下……属下两天。请……请主公饶……饶命,饶命,饶命……”她因恐惧而上下牙关直打抖,三句话竟要停顿十数次方能说完。
那主公的眼神忽又变得温柔似水,轻轻地摇着头道:“你看你,你看你,都怕成什么样儿了?本王可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呀?”他一面说着,一面走过去扶起那抖得厉害的女子,又道:“羽心啊,你心里也明白得很:在本王众多的女杀手中,除了本王的爱妃赛飞之外,你是最优秀的一个。本王疼你还来不及,又怎舍得杀你呢?”
他用手指挑起羽心的下巴,就着火光照了照,望着羽心那稚气未脱的可爱脸颊,轻轻皱眉道:“可惜啊可惜!你虽天资聪颖,武功卓绝,却还未满十五岁,实在是可惜!羽心你知道么,本王看你的武功在众人中数一数二,本想将你安插在我最大的劲敌——唐王李渊的身边,但又怕你少不更事,会误了我的大事,所以才让你进南阳王府的。”他“嘿嘿”轻笑两声,道:“本王盼着你快快长大呢!”
羽心不敢正视主公的脸,但余光却瞥见了主公身后那两名女子的眼神——那是忌妒的眼神,她是知道的。
主公又将双手放至背后,踱起步子来。他问道:“羽心,你可知本王为何忽然着急着要你除掉朱登么?”
羽心摇摇头。她的确不明白。
主公道:“只因你上回向我汇报的事情!”

羽心道:“您是指……”
主公接下去说道:“本王是指他‘弑父篡位’一事!此人为了权位,竟能够将生他养他二十余年的父亲说要杀,当天晚上便结果了性命!此等心狠手辣之人,会是日后本王一统江山的劲敌!所以他必须死,而且死得越快越好!羽心,你明白了么?你要替本王尽快除掉他,以消除本王的隐患!”
羽心频频点头。
原来这唤做“羽心”的女子,便是那日潜伏于南阳王太子府的内堂之上,听取到朱登密谋篡位的机密,最后却在众人的追捕下脱逃的神秘女子!
她本姓姜,是孟海公府中的女杀手。
这孟海公也是十八路反王之一。他的势力虽小,野心却大得很。年轻时就开始秘密收养大批女孩,并将其训练为杀手,以备日后图谋大事所用。他将这批杀手安置于众位反王的府上,替他搜集情报,必要时对反王暗下杀手。
在众多女杀手之中,数姜羽心以及如今被孟海公纳为妃子的马赛飞两人的武功最高。
但正如孟海公所言,因姜羽心年纪尚幼,怕她江湖经验不足而坏了大事,所以才将她派到南阳王府内做探子。
那日姜羽心窃听到机密,后虽能逃脱,但也因左肩中了朱登一箭,重伤之下而无法动弹。幸得遇好心人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
事后朱登等人虽也对她出现一事耿耿于怀,无奈忙于篡位、登基、巩固朝政等事,分身乏术。再者,朱登夺位成功,姜羽心对他来说已构不成太大威胁,只需日后加紧防范便可,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姜羽心养好伤后又继续潜回了南阳王府。
关于姜羽心听到的所有事情,当然一五一十地向孟海公禀报了。只是他们却都不知朱登并非朱灿所亲生一事。
孟海公轻笑一声,望着姜羽心道:“羽心,你若替本王办成此事,本王将重重有赏!”他的眼角洋溢着淫意,道:“到时本王要你做我的女人!”
姜羽心虽年幼,却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因宋义王府中的女杀手每晚都得到孟海公帐内侍寝。众女之中除了她和几个年纪不大的女杀手之外,处子之身皆被孟海公所破。在众女眼中,得以侍候主公是一件荣幸之事,若有朝一日能像马赛飞一样被纳为贵妃,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怕她们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可姜羽心却不愿意!
虽说她明白这一日迟早都会到来,但却没料到孟海公今晚会忽然提及此事。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道:“主公,属下,我,我……”
孟海公**道:“怎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么?嘿嘿,羽心,本王会很温柔地待你的,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畅快淋漓……”
他本还想说些什么,一阵呻吟却很明显地自十丈开外传出。他心中一紧,向身后站立的两名女子使个眼色,那两人便往发声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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