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列车上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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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与来的一声巨响惊酲了车厢里大多数熟睡的旅客,难免招至一番怒骂。
“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糕子,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
“这谁呀?一点公共道德都没有!!!”
“哥们,嫌皮痒吗?要不要兄弟帮你整整?”
......
辛风面色凝重地看着临铺的龙菲,而后者似乎要要说些什幺,却被他制止了。龙菲是辛风在火车刚认识的一个湖南女孩,比他大上三四岁,她刚从某地回家探亲。当辛风第一次看到龙菲时一种莫名的悸动油然而生,那青纯的秀脸,那优雅的身姿,那一颦一笑无不透露出迷人的风韵。从那一刻起,辛风的心灵深处便有了龙菲的倩影,一生一世都将挥之不去。于是辛风人生第一遭地主动和女生搭讪,又因两人同样酷爱武侠小说,加之年龄相仿,于是一拍即合,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言归当下,正当众旅客唠骚不断之时,一声尖锐的枪响惊住了所有人。紧接着的是女士们发了疯似的尖叫,以及两三婴孩的漫天啼哭,车厢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几个身穿黑衣、手持刀枪的汉子警戒地冲了进来。众黑衣人满凶恶,一看便知不是什幺好人,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拿着刀枪。黑衣人的闯入无疑给混乱的车厢增添了几分惊悸,众旅客纷纷跳下床铺,企图从另一边车门逃跑,可是,很快他们就折了回来,因为那扇车门外也出现了几个拿着刀枪的凶神恶煞。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极端的混乱,哭声,喊声,求饶声,声声刺耳。
“砰!”一名黑衣人举枪朝车顶开了枪,车厢中的人们刹时停止的躁动与喧哗,只剩下在父母捂掩下婴儿的低声哭啼。
“都给我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待着!”那名开枪的黑衣人压低着声调,一字一顿的说。
旅客们依言惊惶地回到了自己的卧铺,有的人甚至拿被子盖住了全身,仿佛这样便逃过眼下的危险。
等到众旅客全部回到自己卧铺之时,众黑衣便开始逐个地搜集,然而并不像是要抢劫,而像是在找什幺人。黑衣人不分男女老少,统统检查个遍,最后都集中到了辛风和龙菲的铺位旁边,而此时,这两张床铺空无一人----竟失了辛风他俩的人影。
一名黑衣人扯下辛风上铺的一名青年,质问道:“你下铺的人呢?”
“不......不知道!”青年脸色极其难看,浑身不住地颤抖。
众黑衣人面面相觑,然后一人恶声恶气地道:“你们如果有谁知道这两人去向,识相的就告诉我们!否则,这里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而这时,龙菲上铺的一位浓妆少妇诚惶诚恐地道:“他.....他们从车窗上爬出去了!”辛风卧铺那边的窗户果然开着。
“砰!”少妇的前额爆出了一团血花,她的双眼无法置信地看着前方,当真死不暝目。
黑衣人脸上都现出了残酷和蔑视的笑容,然后不再理会再次陷入混乱的众旅客,其中一名黑衣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火车便在黑衣人的诡异笑容中逐渐减速。
当火车时速降三十公里时,众黑衣人纷纷从车窗钻了出去,然后又小心地攀上车顶。
列车之上,辛风和龙菲都吃力地趴在车顶上。就在枪响之时,龙菲悄悄爬过辛风床铺向他求救,说有人要绑架她。于是辛风便带着她攀上了车顶,以避开那些歹徒。
列车飞速行进所产生的巨大气流如利刃一般刺刮的脸颊,十分疼痛。辛风发现龙菲在瑟瑟发抖,于是挪身将她压住,替她阻挡寒流,顺便给她传送一些热量。自从见到龙菲第一面起,辛风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幺会这样。
辛风和龙菲身体紧贴在一起,凛冽寒风中,彼此仍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第一次同女生如此“亲密”接触,辛风难免有些羞涩,脸上渐渐现出红云,幸好龙菲被压在下面,没有看见,不然他恐怕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按理说,高大帅气而又富有淡淡颓废气质的辛风,正是女生们喜欢类型的男生,本不该于男欢女爱如此羞涩才对。然而,他却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甚至几乎不同女生来往。并不是他对女朋友的要求太高,而是那场持续九年的噩梦几近摧毁了他的意志,他又怎能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传说中“快乐并痛苦着”的麻烦事呢?
至于刻意接近龙菲,全然是他潜意识作用下的行为,难道这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倘若不是,那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助她逃脱呢?
正当辛风满脑胡思想之时,龙菲的惊叫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不好!他们发展我们了!”声音中满是惶恐,可见她的害怕。而身下的火车开始逐渐减速。
辛风将她抱住更紧,安慰道:“有我在,不必担心!”同时心里急速思索着对策。“他们有枪,硬碰会吃亏,伤到自己无所谓,要是害了龙菲我可就成罪人了!”辛风想着,“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等到车速减到一定速度,不妨跳车逃跑,可是,行李该怎么办?全都不要了吗?入学通知书、身份证、银行卡等等都还行李箱里面,如果全都丢了可怎好?”一时陷入了犹豫。
“小风,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肯定快上来了!”龙菲不知他在想什么,有点着急。“管不了这么多了!”辛风咬着牙做出决定,然后对龙菲说:“菲姐,他们人众势众,而且有枪,倘若硬碰,最后吃亏的必定是我们!”

由于噩梦的纠缠,辛风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所以为了消除梦魇、保重身体,他从初中便开始习武,练到如今,也可以算是一名散打高手了。而龙菲则从小开始学习“跆拳道”,所以身手亦不凡。你以为谁都有能力爬上正在高速行驶火车的车顶吗?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避开他们,跳车逃走则是最好的办法。”龙菲点点头,却道:“也只有这样办了!可是我们的行李该怎么办?”
“至于行李的问题,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成功逃脱后再作打算吧!”辛风也很无奈。
恰在此时,一颗头颅却从车项边缘探了上来,着实吓了他们一跳。然而令他们更惊慌的是,他们四周又相继出现了七头颅。
辛风他俩还未得及反应,八个黑衣人便身手绞捷地跃上了车顶,并且将仍趴着的他二人包围了起来。车顶本就很狭长,众黑衣人来到使其更显拥挤,简直有些抓襟见肘。
众黑衣看着他二人如此不雅的姿势,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却很快被凶狠所替换。辛风也觉得自己二人这般趴着不是办法,于是扶着龙菲站了起来。
众黑人以为他们有所行动,纷纷亮出了家伙,严阵以待。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以及闪着寒芒的砍刀,辛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冷笑,只听他朝众黑衣人淡淡地道:“我不知道菲姐如何得罪了你们众位大哥,招至你们疯狂的追杀,但是,我有一点非常清楚,那就是,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到我菲姐一根头发!”他的声音很平很淡,却予人以不怒而威的感觉。龙菲听他如此说,双眸中似乎有道亮光在流动。
“哟!小子,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不知身上功夫有没有嘴上的好?!”一名老大模样的黑衣人把玩着手中的手枪,冷冷地笑道。
“想知道吗?有种就跟我单挑!”声未落,辛风便闪身扑向了那名黑衣人。黑衣人避过辛风的一记飞腿,将枪丢给一边的兄弟,然后迎上了辛风凶猛的拳头,不忘挑衅道:“口出狂言!看你小白脸一个,不过会些花拳秀腿,我堂堂李三会怕了你?”其他黑衣人纷纷退避,以腾出足够大的比斗空间。
辛风冷哼一声,双腿如风般踢向李风腰间。他曾拜一名“北腿”大家为师,因而腿上功夫极其了得,一双健腿踢如风、踏如山、甩如刀,极具杀伤力,唯一缺陷便是实战经验不足,生死相搏中难免吃亏。
黑衣人李三双拳重实,挥舞如风,只是下盘不够结实,在微微晃动中,不免有虚浮。二人拳来脚往,闪躲挪移,一时斗了个旗豉相当,不分上下。
其余黑衣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并没有出手帮李三的意思,而龙菲则一改之前的惊恐颜色,平静地看着二人相斗,只是一双明眸在淡淡的星光下不断闪烁,却不知想着什么。
而在战斗中的辛风看到龙菲平静的样子,心中却生起一丝慌乱——他刚才悄悄跟龙菲说过,叫她趁机自己一个人跳车逃走的,可现在她却没有一丝要逃走的意思,怎不叫他心急?!
辛风分心之下被李三重重踢了脚胸口,直退了三四步,胸膛一阵气闷,险些窒息。然而他此刻关心的依旧是龙菲能否逃脱而非自己的安危,他朝着龙菲喊道:“菲姐......”
龙菲脸上微微变色,淡淡地道:“我不走!”众黑人脸上又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可惜处于心乱之中的辛风完全没有看到。
“小白脸,怎么着?认输了吗?哈哈.....”李三没有给辛风更多喘息的时间,狰笑着扑向了他。
辛风咽了唾沫,并未迎击,而是不断后退。本来站在他后面的黑衣人也不得不随之退后,从而大大地拉开众人的间隔。
李三以为他想逃跑,并未追击,而是从另一名黑衣人那里取回了自己的手枪,然后将枪口对准了仍在后退的辛风。
“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李三冷冷地喝道,扣着板机的食指微微地动了动,然而辛风仍旧快速的后退着。
辛风后面的四名黑人相互对视一眼后,纷纷凶狠地扑向了辛风。辛风身上霎时现出一股浓重的杀气,脸上也挂上了冷酷的笑容。只见他双腿一蹬,高高跃起,接着右腿向后横扫,借着惯性之力,狠狠地踢中了四名黑衣人的头部。四名黑衣人惨叫着坠下了车顶,很快消失在茫茫之中。
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着空气飞快地射向了刚刚站稳的辛风。
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射程50米,子弹初速360米每秒,极具杀伤力,试问谁能躲得开?
辛风躲不开,所以他没有躲,而是迅捷地伸出了右手。
“伸出右手?他想做什么?”也许有人会好奇,呵呵.....
辛风伸出了右手,然后轻轻地、小心地、紧张地拈住了飞射而来的子弹。是的,他成功地抓住了初速360米每秒的子弹,成功地挽救了自己的性命。辛风如此一个非人的举动实实在在吓到了龙菲以及四名仅存的黑衣人,所以在辛风将子弹激射向李三并且飞速跑向龙菲之时,五人仍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啊......”子弹丝毫不差击中了李三拿枪的右手,令其痛苦地甩掉了手枪。而当其余黑衣人反应过来之时,辛风却已经抱着龙菲跳向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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