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万载寒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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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山顶云雾峰,林无野兽鸟无踪。这是民间的俗语,形容的是山顶的高度与寒冷,可见其山峰的高耸。郭远山带着凌天宇郭彦风来到云雾山下,抬眼望去,仅仅能看到山的半腰,茂密的树林夹杂着数不尽的奇花异草,景色当真美不胜收,几人调整好体力,便开始向山顶进发。起初还没发现什么与其他山峦的不同,但是随着高度的增长,树林变得异常茂密,遮天蔽日,只有偶尔的数条光线透过林叶在草地上映射出斑驳的光影。丛林中不时的发出受惊的野兽逃跑的声响,但是由于草丛茂盛加上林中的黑暗,让人无法看到。继续向上走去,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不到片刻,连衣服都被弄得有些发潮,三人的头发上,也挂上了一层露水。一路无话,几人的心情都很是沉重郭远山旧地重游,却没有当年找到旧主的喜乐,而是前去拜祭。郭彦风更是由于知道父亲的死讯而暗自神伤,身为人子的他,没有进到一丝的孝道,可谓悔恨一生。凌天宇心中的悲痛,却很是复杂,一方面发现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再者由于郭彦辰的死,深感自责,再加上如今,带着郭彦辰的鲜血去拜祭亡父,更是感到悲凉。想到自己也是一名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是悲苦不已。
时间在众人的喘息中流过,当他们收敛心神停下休息时,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积雪,空气不再潮湿,变得寒冷起来,风也急促了很多。郭彦风深吸了口气,调侃道:“呼~见父亲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郭远山听到此话,先是一愣,但随即想到,自己也没有道理让郭彦风因为父亲和妹妹的死颓废潦倒,痛苦不堪,这样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其实郭远山并不知晓,郭彦风现在已经因为一连串的打击,彻底的改变了,也算是一种心灵的自我保护吧郭彦风现在变得狂妄不羁,笑看人生,把令人心碎的伤统统掩藏起来,因为那种痛,他承受不起。
郭远山也他了口气,说道:“少主,穿过雪地,就能登上山顶了,老爷的坟墓就在上面,记得将真气运转起来,山顶寒冷异常,一般的习武之人都忍受不了呢。”凌天宇说道:“我的内力和普通的习武之人不太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寒冷。”郭远山笑道:“此事凌公子不必担心,虽说天下武学均各有特色,但是还是有共同的地方的,只要凌公子将内力快速在体内流转,并且释放出些许内力,护住全身,保持主温度的扩散,便无大碍。”凌天宇听罢此话,便闭目照做起来,片刻之后,郑重的点点头,示意他已经完成。众人起身继续向山顶进发。
又走了几十里地,空气显得有些稀薄,并且温度也低了很多,郭彦风皱了皱眉说道:“郭伯伯,还有多远啊,是一定要上到最顶么?”郭远山喘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但是也差不多了,我们继续走吧,等到天黑,就不好走了。”说罢,提起真气,踏上轻功便飞奔起来。郭彦风的轻功也是出自家传,当即赶了上去。凌天宇有些无奈,要论轻功,他应该是这里最好的,‘涟水漪痕’是他师傅林澜所创的绝世轻功,能够将自身的真力散布到全身各个地方,将身体‘水化’远远荡开,危急之时还可以躲避攻击,但是恢复时会受到伤害。要是在有水的地方,更是可以日行千里。但是现在,凌天宇体内的真力少得可怜,仅仅维持体温都有些困难。凌天宇望了望四周一望无际的雪原,不由的叹了口气,在水上可以,要在冰上运用此功,他还远远没达到那个级别。
但是无奈归无奈,走还是要走的,于是,凌天宇稍作调息,便展开步法赶了上去。几人飞奔了几个时辰,期间凌天宇休息了几次,当郭彦风最后停下来休息时,还没有看到凌天宇赶来。于是对郭远山说道:“郭伯伯,休息一下等天宇赶来吧。”郭远山望了望远处,说道:“好的现在也离得不远了。”话音刚落,刺骨的寒风阵阵出来,郭远山不禁哆嗦一下,忙坐在地上,运功调息。郭彦风也不再说话,看到此地的冰冷,心中不禁酸楚,自己的父亲在重伤的情况下在这么艰苦的地方生活了九年,真可谓是一种煎熬啊。
凌天宇心中有些恼怒,这郭彦风明知道自己受伤,内力不济,还飞快的向前,对自己不管不顾,枉他几次舍命相救,尽管他急于拜祭父亲,也不能这样吧。不禁暗自骂道。但是随即想想,郭彦风现在变得狂妄不羁,若还是像以前一样心细,那他所承受的痛苦又怎么会‘忘掉’呢有了些许的慰藉,凌天宇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但是这路途,还真是难走啊。休息了片刻,又快速的飞奔过去,想要赶上郭彦风。就在此时,郭彦风看到远处有一片白云涌了过来,不禁驻足相望,白云在深蓝的天空下,变换着各种的形态,可谓壮观之极,看着看着,凌天宇感到有些寒冷,便放出真气保持体温,但是没过多久,还是感到寒冷,心下有些纳闷,按理说,现在的真力恢复了许多了,没道理还会感到寒冷啊,突然,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凌天宇冷不防一个踉跄,劲风夹杂着冰雪打得凌天宇面颊生疼,睁不开眼。

凌天宇不禁双掌前推,内劲爆发,气流涌动,向前席卷出去,挡住风雪,凌天宇抬眼望去不禁呆住了,之前变幻莫测的并不是云团,而是雪暴!并且正向凌天宇扑来。凌天宇别说是现在真力匮乏,就算是他全盛时期也没把握躲得开。但是让他站在这等死是不可能了,也不管冷不冷,调集所有的真力,运起‘涟水漪痕’向边上飞快的跑开。但是雪暴的面积和是庞大,当凌天宇看到的时候便已经被雪暴完全罩住了。随着雪暴的逼近,凌天宇身体也感到越来越僵,太过寒冷了,凌天宇不得不停下脚步,强自运起内力护住心脉,保持体内不至于被冻结,虽然卸了轻功,但是人还是向前飞奔着,开玩笑,能跑一会是一会啊,要不丢的可是命啊。
大地剧烈的震动,起来,万丈积雪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凌天宇心中大呼:“我命休矣”当即扑倒在地,打算听天由命。‘轰隆隆~~~’一阵巨响,命运的审判就此展开。
正在闭目调息的郭彦风和郭远山,被一阵巨响惊醒,远远望去,郭远山大呼道:“是雪暴!”郭彦风看到身后远处铺天盖地积雪,带着飓风呼啸而过,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说道:“郭伯伯,天宇还在后面,不会有事吧。”心下不禁后悔万分,都怪自己太过着急,要是连凌天宇这唯一的兄弟也死了,那他可真的无法在存活于世了。郭远山知道这雪暴很是庞大,心下也是担心,但嘴上却说:“凌公子武艺高超,应该能早早的发现并且躲开,少主放心吧,我们这就回去寻他。”话虽如此,但是郭远山并不知道,凌天宇也是刚从龙骷出来,哪里见过雪暴的样子当他发现危险,已经晚了。
凌天宇趴在地上,等待着那万丈的积雪压在他的身上,此刻的他才明白,原来生命如此脆弱,同时也有很多的不甘,虽未出道太久,但是面对的对人无不是个中高手,如今却死在这里,想着想着,凌天宇感到奇怪,等待许久的重压并没与到来,反而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嘭’的一声,凌天宇抬头看去,只见那万丈积雪慢慢的散开,向天空和四周爆散而去,簌簌落下,仿若下雪一般,只是太过密集,让人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了。“MD,耍我么?”凌天宇立刻起身向远方跑去,如果再呆在那,不用多久也将被密集的落雪掩埋。没等他跑多远,便听到一声哀鸣,声音巨大,震得凌天宇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摔倒。急忙回头看去,只见白茫茫的雪雾之中,一个巨大影子轰然倒塌,并发出碎裂的巨大声响。紧接着,又听到一声悲鸣,随着声音的落去,一只足有一栋房子大的巨鸟横飞出来,没飞多远,便‘轰’的一声栽到地上,又发出一声哀鸣,便不动了。
凌天宇呆呆的望着这一切,许久回不过神来,本来一位必死无疑的他,雪暴突然自己爆散开去,然后就飞出这么个怪物。看样子似乎还还受了伤。想到这,凌天宇不禁打量起这怪鸟来,巨鸟通体长着深蓝亮丽的羽毛,脚呈朱红色,一米多长的指甲锋利无比,发出黝黑的光泽,羽冠和背部白色,上体余部及下体羽毛黑色而闪蓝色金属光泽,肩羽红褐色,嘴部修长,模样倒很是漂亮,但是左翅下有些撕裂,一只腿上也有数个被贯穿的雪洞,此时鲜血正汩汩流出。
就在凌天宇想靠近怪鸟,看个仔细的时候,怪鸟陡然一声长鸣,身体动了一下,呼的一声,一股寒气散发出来,凌天宇差点被冻僵了,赶忙躲得老远,不予理会。怪鸟想挣扎的起来,但是刚刚稍稍起身,便又倒了下去,这时凌天宇才发现,巨鸟的身下,有一根巨大的刺,插在怪鸟的肋下,凌天宇心中有些怜悯,想到不远处刚刚碎裂的身影,似乎是这怪鸟与之打斗才引起的巨大雪暴,不禁感叹起这两个怪兽的力量来,想到这里,强吸了口气朝怪鸟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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