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船长日记(3)——大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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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
是的!那是一块陆地!确切地说,是一个小岛,它就藏在神障的后面!或许,它是突破这神障的唯一门户!
“快!往那里游!”我指着陆地向大家叫喊,自己率先游了过去。
众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小岛,水幕正罩在小岛上方,海浪仍然追击着众人。大家继续向岛内拼命奔跑,终于穿过了厚厚的神障。
众人转头向神障内一看……
天哪!!!
那是什么?神障的中心!
一颗巨大的心脏悬在半空。这是一颗鲜活的巨型人体心脏!
与之相连是一些粗细不一的枝节,就象连通人体心脏的血管,它们一头聚集到心脏,一头伸向这神障的底部,淹没在深深的海底。
正是这颗心脏!它慢慢上升,连着的血管一并上升,扯破神障形成巨浪。
正当众人看傻了眼时,那颗心脏突然由暗红色变成鲜红,它开始极其缓慢地蠕动,接着剧烈跳动一下,随之传出巨大的“扑——通——”两声。
这声音由那些伸向海底的血管传向大地,我们通过小岛的地面,明显感觉大地剧烈震动起来,真可谓是地动山摇!不对,是地动海摇!
我们好不容易在岛上抱住树干,才没被震到海里。
那心脏跳动一下以后,渐渐又变回暗红,接着下降,降到神障的一半时,停了下来。随之停下来的是神障,它又由疯狂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这个时候如果在神障外很远的海面看,你仍然很难发现这弯曲的海平线。
但此时,我们已经身在神障里面了!
**
一切归于平静,大家的心才落了地。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颗真正的心脏!可它是谁的?
还是沃尔夫第一个反应过来:“刚才这心脏跳动了一下,整个大地都震动了!难道它是大地的心脏吗?”沃尔夫把它叫做“大地之心”。
千百年来,我们都以为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这土壤,这海洋,都是没有生命的!没想到!它竟和我们一样!
我们激动异常,虽然不知这心脏对自己有没有什么实际的帮助,但我们绝对是第一批发现“大地之心”的人!
激动归激动,接下来面临的就是生存问题。
当时我们的感觉就是:上帝真是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要不是雪崩,我们不会西行,不会选择从西海岸入海,也就不会遇到“波塞冬神障”,不会见到“大地之心”!
但是奇遇不能当饭吃啊!现在仅供生存的只有这个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小的岛了。
沃尔夫调侃着这些,苦笑着说:“这真象是上帝给我们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哈哈!!正当我们以为必死无疑时,上帝却又赐给了我们这个岛!!上帝他老人家真是太幽默了!哈哈……”
突然,他灵机一动:“干脆我们就把这岛叫‘休莫(HUMOUR)岛’吧?”
大家愁都愁死了,哪还管它叫什么名字?什么“大地之心”,什么“休莫岛”,随你便好了!
经历了一场生死拼搏,最后剩下的只有八个人。我们从欧洲大陆来的五人都活了下来,这要感谢那些承载生命的甲板。水手死了五个,活下来三个。
可是,前路茫茫,不知何时才是归期,能真正活着回去的又是几人呢?
好在这岛上和普通的海岛也没什么两样,除了没有任何动物外,植物却是生长茂盛。大伙儿每天摘一些野果挖一些根茎野菜什么的,用原始的取火方法,倒是可以过下去。
只是,我们一直被一些声音困扰着。
这些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从那些听得清的声音里,我们听到不同的人群在不同的环境里用不同的语言说着什么。有的很明显,是在打仗;有的象是在集市;有的是在放牧;还有的在唱歌……
沃尔夫和我也算是见多识广,这其中,有很多语言我们能判断出来:印加语、西班牙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甚至来自遥远东土的唐人语。

各种声音混杂在心脏的周围,这些声音究竟从哪里发出来的?我们无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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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沃尔夫拉我到海边单独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的谈话。
沃尔夫分析说:这颗巨大的心脏一定就是整个地球的心脏,只是此前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生存的地球竟然会和我们人类一样,有这样一颗活着的心!而那种天外传音,一定是这颗心的主人发出的,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这些世界各地、各种语言的声音传来,证明心脏连着世界各个角落。
我默默地听着,其实他说的这些,我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只是这都太出乎我们的常识,我仍然不敢相信。
对于世界的认知,沃尔夫从来都比我大胆,他的脑子里经常充斥着狂热的念头。他对“大地之心”的分析,让我觉得很有道理,甚至产生钦佩之感。
可是后来,狂人沃尔夫讲出了一句话:“那么,能够控制这颗心的人,就一定有办法控制世界!”
我吓了一跳!立刻反驳他:“这些只是你个人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即使证实了,这颗心也是属于全人类的!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还想这个?”
沃尔夫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个我是早有领教,他经常跟我谈到他的理想:周游全球!征服世界!可我一直都当作是他在低落时聊以自慰的狂想罢了。
但是现在,他竟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人。
沃尔夫见我对他的话产生了反感,忙转了头气:“哈哈!布莱恩!你真没有幽默感!人家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当是被他耍了,天真地以为他真是在跟我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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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一个水手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他将大伙儿做的一条木筏放到海里,想驶到外面去捕鱼。可是,他划了很远很远都没找到一条鱼。
渐渐地,他靠近了从“大地之心”连接下来的一根很粗的血管。到了血管下面,或许是累了,他伸手过去想扶一把休息一下。
没想到!
他的手刚一摸到血管,就惨叫起来!
叫声惊动了这边海岸上的人,大家望过去时,他已经倒在了水里。
当布莱恩和另两个人将他带回到海岸时,那人还没有咽气。只见他瞳孔骤然放大,面部严重变形,口吐白沫,不断地抽搐着。他用最后的气力,指着那根血管:“声音——声音——”,还没说完,血从耳朵流了出来,死了。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同伴又走了一个!大家都悲痛异常。
可是我注意到:只有沃尔夫一个人,只顾着琢磨死前说的话,没有半点伤心。
突然,他好象发现了什么,显得兴奋异常。他大声叫着我们,但大家都没理他。此时,大家正沉痛地将水手实行海葬。
沃尔夫过来,将我拉到一边,狂喜地对我说:
“声音?他刚才一定是说:声音是从那条血管传出的!看他死的样子,象是被极大的声音给震死的,也或是被血管传导的什么不知名的神秘物质给弄死的。啊!对了!难怪这么多声音混杂在一起的?一定是每一根血管连着世界的某一个地方,传出那里的声音!
他又似自言自语地低语:“不过,这还只是猜测,我们需要进一步的证实!”
我对他如此轻视同伴的生命非常气愤,不屑地问他:“证实了这个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了!布莱恩!我不是对你说过吗?有朝一日,我们能控制这颗心了,我们就是地球的主人!”他还在那里做着青天白日梦!
我冷笑一声,冷冷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证实?”
“我自有办法!”沃尔夫看着抬水手的尸体向海水深处走去的另两名水手,脸上浮现出阴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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