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美人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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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西门婷骑着银河神驹在前面领路,而拿云和罗布则御着法宝跟在她的后面,反正有她在带路,连玄炎上仙的地图都懒得再翻起来对照了。
又飞行了大约半日左右,银河神驶忽然朝着下面直冲而去,拿云和罗布不知何事,慌忙紧跟上去。
“西门姑娘,出什么事啦?”
拿云在隐隐约约的云雾中朝着西门婷喊道。
“这样飞,我看不到路啊,我们还是下去吧,断金谷可能快到了。”西门庭大声地应道。
“带个路都这么麻烦,快把人给折腾死了!”罗布不满地道。
但是不满归不满,他们也只能跟着西门婷朝下飞去。
等冲出了云雾,拿云和罗布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谷,而且有阵阵的炊烟不断地从山谷里袅袅升起。
“莫非前面就是断金谷?”拿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将怀中的地图掏出来看了一下,地图上显示在断金谷的南边,但是断水谷旁边还有两个山谷,相隔有几百公里左右。
这时,西门婷已经骑着银河神驹急速地朝着那个炊烟袅袅的山谷冲去,看来这个山谷就是断金谷没错了。
降落到地上,拿云和罗布看到他们降落的地方是在一个小镇外的凤梨田边,而西门婷正笑眼盈盈地看着他们,旁边是憨态可掬的银河神驹。
“西门姑娘,这是哪里呀?”拿云问道。
西门婷用手朝着那民宅密集的地方一指,道:“这里就是你们要找的断金谷。”
“哦?”罗布极力远眺,不远处的这个小镇群山环绕,虽然远远看去红瓦白墙,民宅座落得整整齐齐,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富裕和豪华。
“我真的搞不懂,为何你们要千里迢迢来断金谷找事做?”西门婷道。
拿云和罗布听到西门婷如此问,相视一笑,他们当然不可能将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她。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哪里能够发财就往哪里去喽!”拿云道。
可是西门婷却摇摇头道:“看起来不像,你们两人到断金谷绝对不是为了找事做的,我敢打赌!”
“好了,好了,无论如何,你把我们带到断金谷就是了,反正到了那里我们就要分手了,从此也就各自天涯一方了,你知道再多也无用。”罗布不耐烦地道。
“哼,小气鬼,不问就不问。”西门婷说着,生气地一扭头就往小镇走去了。
拿云无可奈何地对罗布道:“这个小丫头片子真让人捉摸不定,一会儿跟你好得不得了,一会儿又像是跟你有仇似的。”
罗布茫然地道:“管她呢,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跟你来的目的又不是要谈情说爱。”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情不自禁地涌起了一丝丝的失落感。
拿云微微地笑了笑,他看到西门婷已经快走远了,赶紧将银河神驹收了起来,然后与罗布也跟了上去。
通往镇上的那条路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绿油油地朝着远处的群山舒展而去,拿云觉得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走在路上,闻到的都是新鲜的稻香味。
这时,罗布又道:“断金谷是到了,可我们离开奔火大陆时,玄炎上仙只说这里也是魔界一个较大的魔窟,但是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魔界之人的聚集地?”
拿云边走边道:“这个罗兄大可放心,既然魔界之人会选择断金谷做据点,一定是看中了这里的富庶,而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当地的经济命脉一定会为魔界之人所控制……”
罗布道:“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们进到断金谷之后,先歇下脚打听一下当地最为富有的人是谁,然后将西门姑娘安全送走,接着我们还是以找事做为名去拜访这个最富有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与魔界有一定的关联。”拿云道。
罗布若有所思地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主观臆断……不过,试试也好。”
拿云呵呵笑道:“其实罗兄我还有一个办法,这招一定灵。”
“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我们俩幻化成绝世的美女,然后在小镇上的街道上招摇过市,我想马上会有魔界的人盯上我们,到时候我们找个客栈,瓮中捉鳖不就行了?”拿云笑道。
“哈哈哈,”罗布大笑起来:“小云,你真是的,连这种歪主意也想得出来,不过这个办法倒是挺管用的,因为魔界的头领们大都有修炼化光**,他们一见到美女定然是想将她们捉了去修炼,哈哈哈。”
这时,一直走在前面的西门婷听到了罗布的笑声,她折回身来,嘟着嘴道:“你们在笑什么,快告诉我。”
罗布两眼一瞪道:“小丫头片子,大人的事,你少插嘴。”
西门婷此时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大声地应道:“罗布,今日本姑娘郑重地告诉你,我已经二十有三了,已经到了足以谈婚论嫁的年纪,请你以后不要再称我小丫头片子!否则本姑娘跟你不客气了!”
罗布看到西门婷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讥笑道:“不要说你是二十三岁,你现在就是二百零三岁,在我罗布的眼里同样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西门婷气得肺都快炸了,她没想到罗布看起来如此英俊潇洒,却是完全不解风情,丝毫不懂得要如何才能讨女孩子欢心。
拿云看到西门婷生气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又想起罗曼曼来,他的心中竟然莫名地涌起一种怜惜之意来。他赶忙道:“西门姑娘,你别在意,罗布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后你跟他相处久了,你就会了解他了。”
“以后?没有以后了!他方才不是已经说到了断金谷之后,我们就天各一方了?反正将你们带到镇里,我也算报了你们的救命之恩了。以后我即便再被那西门老色鬼抓住,卖到窑子里去任人蹂躏,也与你们毫无干系了!”
西门婷说着掩面而哭,然后一边哭又一边朝前走去。
拿云朝着罗布使了个眼色,要他上去劝西门婷,可是罗布脸黑黑的,不理拿云的暗示。拿云只好叹了一口气,跟着西门婷往前走去。
进到了镇里面,拿云觉得这个小镇不像是一个魔界驻扎的地方,因为整个小镇看起来和和睦睦,一派繁荣向上的感觉。这时,他们已经追上了西门婷,而她也平静了许多。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拿云对着西门婷道:“西门姑娘,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然后我们再分手?”
西门婷用她那一双梨花带雨的美目看了看拿云,然后咬着嘴唇道:“这样吧,我在断金谷有一位叔叔,不如我们就在他那里住上一晚吧,明日的事我们明日再说。”
拿云转头问罗布道:“罗兄,你觉得如何?”
罗布本来也无心伤害西门婷,因为方才看到西门婷哭成这样,他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所以这时西门婷既然这样说,他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客气地道:“那就按西门姑娘的意思办吧。”
西门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就走吧!”
于是,罗布和拿云就随着西门婷七拐八绕地在镇里走了一段,来到了一座大宅前。
这座大宅子看起来很是气派,想必西门婷的叔叔也是这镇上的一个大富绅。
敲过门后,一个四十岁上下,身着蓝色长袍,头戴米色方巾的中年人出来开了门,他一见到西门婷,惊讶地问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可是西门婷却立刻打断这中年人的话,道:“西门叔叔,我们有急事,进屋再说。”
那中年人愣了一愣,道:“哦,那先进来吧。”
拿云和罗布随着西门婷进到了大宅内。果不其然,这座大宅不但外表气派,而且里面就像是一座花园似的,到处开满了五颜门色的名贵花种,其中又以牡丹居多,因而整个宅子更显得堂皇富丽。
可是,这偌大的宅子似乎却显得有点过于冷清,根本看不到别的人,仿佛就是西门婷的叔叔独自居住一般。
那中年人将拿云他们引到了大厅里坐下,然后西门婷就神秘兮兮地将她叔叔叫了出去,也不晓得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拿云和罗布以为西门婷有什么家事要谈,因而也就悠闲地坐在大厅里喝茶,欣赏着挂在墙壁上的古字画。
过了好一会儿,西门婷和那中年人才进到大厅里来,罗布和拿云站起身行了个礼。这时,西门长春已经将身上的蓝色长袍换成了一件镶着金边的员外袍,不过袍子看起来有点不合身。
西门婷介绍道:“这是我的叔叔西门长春,他可是断金谷有名的大富绅。”
“呵呵,”西门长春有点尴尬地笑道:“小、哦不,我这个侄女就是喜欢夸人,我不过是在断金谷做得小生意,混口饭吃而已。”
罗布道:“您客气了。”说着,他心里道:“住这样的大豪宅还说混口饭吃,未免谦虚过头了吧。”
拿云淡淡地看着西门长春,心里却总有一种怀疑的感觉。
这时,西门婷见拿云有点异样,她慌忙又介绍说:“叔叔,这两位是我在烁金王城里认识的好友,他叫罗布,他叫拿云。他们听说断金谷遍地是黄金,因而想在这里找事做。”

“哦,原来是罗兄弟,还有拿兄弟。”西门长春抱拳道,那神情很是客气。
西门婷撒娇着道:“叔叔,他们今晚想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就到镇上去找事做,也不晓得方不方便?”
“呵呵,小、小婷的好友,当然方便了!不用说一个晚上了,就是一个月,一年,都没关系!反正我也是独居,我就怕你们嫌地方太简陋……”
拿云抱拳道:“那就谢谢西门大叔了,我们打扰一个晚上,明日就走。哦,对了,西门大叔,小云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
西门长春道:“拿兄弟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云听说这断金谷富贾云集,也不晓得哪一个才是这里的首富,我们两人来这里是讨生活的,所以明日我们想到这富绅的家中去拜访一下,问看看有没有活干?”
“原来是这样啊。”西门长春犹豫地看了西门婷一眼。
西门婷忙道:“拿兄,这种事对我叔叔来说是小事一桩,既然你们两人来断金谷是找活干的,不如这样吧??这件事方才我也和叔叔说过了,他这时正好缺两个护院的,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那就哪里也别去了,就在我叔叔这儿干。”
西门长春也道:“是啊,是啊,方才小婷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来意,而且她说你们两人武艺高强,实乃难寻之高手,而我这里刚好缺两个护院,如果拿兄弟和罗兄弟不觉得委屈的话,那就留在我这里,至于每月的报酬嘛,你们尽管开口。”
罗布一听说西门婷要他们在这里做护院的下人,他心中的火苗一下子“腾”地就升起来了人,他刚想站起身来拒绝,拿云却用传音术对他道:“罗兄,先不要冲动。”
“西门大叔,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我们万里迢迢来到断金谷就是为了发大财的,如果单单在您这里做护院,最多挣几个辛苦钱而已,而我们要到猴年马月才可以飞黄腾达?”拿云客气地道。
西门长春又看了西门婷一眼,西门婷没好气地道:“谁说做护院的不能发大财了,我叔叔可是有钱人,说吧,你们每月想要多少银两,我叔叔肯定付得起!”
罗布心里暗笑道:“西门婷啊西门婷,看来你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真正的目的是想借你叔叔留住我们,不让我们走哪!”于是,罗布故意干咳了几声,开口道:“既然西门大叔如此诚恳,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来断金谷之前的打算是每月每人能挣他五百两左右!”
“五百两?”西门长春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脸都有点绿了,一个护院的每月竟然要求五百两的银子,这真是比强盗还要强盗。
拿云笑了笑,心里道:“罗布还真敢开口,一个月要五百两。”
可是,西门婷却已经抢先笑着道:“我还以为罗兄心有多高呢,原来一个月只想要五百两,这样吧,我替我叔叔答应了,五百两就五百两,另外年底的时候,叔叔会再每人送你们五百两。”说着,她转过头对着西门长春道:“叔叔,我晓得这么点银子对您来说是九牛二毛,是吧?”
西门长春咽了一口口水,尴尬地笑道:“呵呵,小婷说得没错,一年一万多两银子请两位高手屈就,那确实是非常值得。”
“不过,罗兄,我叔叔既然花了这么大的本钱,你们也应当让他心里有个安慰,这样吧,你们至少要在这里做上三年,并且立下契约为证!”
拿云见这件事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当真了,忙道:“西门大叔,罗兄在开玩笑呢,您可别当真。”说着,他又对着西门婷道:“西门姑娘,您也别开玩笑了,我想我们在这里暂住一宿,明日就告辞吧。”
西门婷急红了脸道:“拿兄,我叔叔可没开玩笑,况且我们价钱都已经谈好了,你怎么可以反悔呢?”
她看到罗布一脸兴灾乐祸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地又恨了起来。
拿云道:“好了,好了,西门姑娘,我们谢谢你和西门大叔的好意,但是我们实在承受不起,不如这样吧,明日我们先去找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说这件事。”
西门长春又看了看西门婷,似乎在等她的回答。可是,西门婷的眼睛此时正幽怨地盯着拿云,她没有应答。
“那好吧,我将那人的名字还有住处跟你们说一下,明日你们先去问看看,如果不行再回到我这里来。”西门长春道。
于是,西门长春将那富绅的情况跟拿云他们说了一番,最后他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明日我带你们去吧,免得你们连门都进不了。”
是夜,西门长春又准备地一桌好酒好菜招待了拿云和罗布。在酒席上,西门长春显得有点拘谨,他好像很不习惯在这样的场合下进餐,挟菜喝酒都显得小心翼翼;而西门婷却出奇地放得开,她一边吃着,一边像这宅子里的女主人那样招呼着拿云和罗布。
这一个晚上,西门婷喝了许多的酒,西门长春一直劝她不要喝那么多,可是她却像是发疯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到了最后都用碗喝起来。而且,她频频地向拿云敬着,似乎是要与他拼酒似的。拿云不断地想将西门婷的酒兴引到罗布那边,可是罗布却显得不冷不热的,丝毫不顾西门婷喝了多少,甚至眼神中还有点蔑视。
喝到最后,西门婷终于还是醉了,她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像一个孩子那般。
拿云看到西门婷醉成这样子,赶忙对着西门长春道:“西门大叔,赶紧将她送到房中去休息吧。”
可是,西门长春却犹豫着道:“不如,你们代我照顾一下我的小侄女,她醉成这样子,估计整个晚上会闹腾个没完,我身体有疾,恐怕无法整夜照顾她。”
“这??”拿云看了看罗布,他的意思当然是要罗布来照顾西门婷。
可是,罗布却道:“我们与西门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吧。”
西门长春呵呵地笑道:“没事的,我也算是走南闯北之人,虽然与你们初次见面,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正人君子,把小婷交给你们,我很放心,你们就当做是帮我的忙吧。”
罗布看了拿云一眼,无可奈何地道:“那好吧。”
于是,罗布就将西门婷从桌上挽失起来,然后背着她跟在西门长春的后面,将她背进了房里。
西门长春抱拳道:“晚上就辛苦你了,罗兄弟。”说着,他掩上了房门,告辞而出。
来到大厅里,西门长春又为拿云安排了一个房间,然后自己休息去了。
拿云送走了西门长春,独自坐在桌旁,越想越感到蹊跷。今日西门婷将他们带到西门长春家里的这一整个过程让他觉得西门婷的言行举止并不像是她所自称的普通农家女,也不像是西门长春的侄女,相反,西门婷让他觉得她更像是这座宅子的女主人。
但是,想来想去,拿云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而他也就不再多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明日等见那个富贾再说。
可就在拿云想熄灯休息的时候,罗布忽然连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
“罗兄,你不是在照顾西门姑娘吗,怎么跑这边来了?”拿云问道。
罗布一**坐下,道:“她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看来并无大碍,我傻坐在那里也不是办法,所以就跑出来了。”
拿云笑道:“罗兄啊,你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会好好把握?再说了,西门姑娘现在还在沉醉,呆会儿估计就会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你还是回去照顾她吧!”
可是,罗布摇摇头道:“算了,小云,我想我还是不要给自己还有西门姑娘增添太多的麻烦了,我们这次来断金谷就是要将魔界驻扎在断金谷的势力消灭掉,之后,我们就又要离开了,所以我还是尽量与西门姑娘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免得空负美人心。”
拿云无语。
这时,罗布又道:“小云,你方才说的也有道理,不如这样吧,你帮帮忙,去看一下西门姑娘,要不然她真的连胆汁都吐出来,那可真是我们的罪过了。”
拿云理解罗布的苦衷,他知道罗布的心中一定也喜欢西门婷,但罗布不想伤害西门婷的感情,因而拼命地压抑着,克制着。于是,他道:“那好吧,我去看看。”
西门婷的房间就在拿云房间左边的第三间,拿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又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桌子上点着昏黄的油灯,西门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均匀地呼吸着,似乎没有半点醉酒后的症状。
拿云轻轻地在桌子旁边坐下,默默地注视着灯芯的火焰,他的脸侧对着西门婷睡的床,烛光映着他脸上金色的冥石面具。
西门婷在床上呻吟了一声,拿云慌忙来到她的床头,但是她抿了抿嘴唇,又陷入平静的沉睡中。
这时,拿云才第一次端详着西门婷的脸,说实话,她是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女子,干净的额头,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嘴角在昏黄的烛光里看起来似笑非笑。拿云情不自禁地蹲在床头看着她,眼前渐渐地幻化出罗曼曼的脸来……
“拿兄……拿兄……”
西门婷忽然喃喃地叫了两声,然后身子翻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拿云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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