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剑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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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溪往山中走了一段,他们逐渐地进入了茂密的森林。
拿云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背上开始又出现了灼热感,体内似乎有一股燥动不安的气息又在任督二脉中游走。他的脸又抽搐起来。
罗曼曼发现了拿云似乎有些异样,正午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在拿云的脸上,她发现拿云的额头沁出了汗水。
“是不是太热了?”她问道。
拿云没应答。
罗曼曼举起玉手,伸手摸了摸拿云的额头。
忽然,一道蓝光疾驰而到,仇图出现在他们面前。
“咦,你怎么也来了?”罗曼曼惊喜地叫道,双手抓住仇图的肩膀。
“哼,你现在竟然跟这个戴着面具的怪物混在一起了!”仇图一把甩开罗曼曼的手,很是不快地说道。
罗曼曼赶忙解释道:“今日还莲天仙大发慈悲,说天人之舞初试在即,因而特地带我们丙班的道友们来聚宝山寻宝。我见这拿云心高气傲,很不服我,所以我就发誓要当着他的面取得宝物,好让他心服口服……”
仇图听了罗曼曼的解释,心中的不快少了几分。他说道:“和你们一样,为了准备天人之舞初试,我们的老师解空灵仙也带着我们来到这山上寻宝来了。”说着,他从包袱中掏出一块做工细巧的玉铃珑,“你看,我进山寻了半天,只寻到这块千年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玉玲珑,其它的神兽啊神器啊,一样也没找到。我就把这玲珑送与你,以后你在修炼时可以从它里面吸取一些至阴的能量。”
曼曼心里甜蜜得很,拍手叫道:“那太好了,今日我们就一起寻宝吧。你我联起手来,也好让拿云瞧瞧我们的本事。”这时的拿云在灼热之中稍稍缓了过来,脸上停止了抽搐,他见仇图和罗曼曼聊得正欢,心中竟生出一丝丝的醋意。他一言不吭地独自往前继续走。
罗曼曼和仇图见拿云没事了,两人肩并肩手牵手地跟在了他后面。
又沿着溪水走了一段路程,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巨大的山洞前面。
拿云突然觉得背上的灼热感又剧烈地涌了上来,而且比上一次来得更为疼痛难忍。
“扑通“一声,拿云支撑不住,一条腿跪在了地上,那尖锐的树枝深深地刺进了拿云的膝盖。
罗曼曼一声惊呼,扑上前去,赶紧将拿云扶了起来。
仇图看在眼里,手中的拳头快攥出血来,在心里,罗曼曼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她的每一根秀发,每一分寸肌肤,她的每一个笑,每一个关心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而眼前,罗曼曼扶住拿云的动作,让他不由得心中燃起怒火来。
这时,头顶上茂密的树叶突然摇摆起来,风声穿过树叶,发出了凄厉的声音。那树叶缝中的阳光似乎被一只大手所遮挡住了,他们陷入了一片的黑暗当中。
仇图赶忙在手中燃起一盏灵堡特有的“冰灵灯”。他原本在灵界中是服刑灵,当年在灵界中服刑时,有时连续几百年都要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因而他一生当中最惧怕的就是黑暗,于是,在走上修真之途后,他第一个修炼的法宝就是“冰灵灯”,他发过誓,此生再也不与黑暗为伍。
这“冰灵灯”不惧狂风,不惧暴雨,在仇图手中放出一团蓝色的光亮。他默默地运起真气,让这冰灵灯愈来愈亮,嘴里却骂着:“见鬼了!”
可是,紧接着更奇异的事情出现了,一阵冰冷的暴风雪突然从洞中涌了出来,这可真是六月飞雪,明明是中午阳光最为强烈的时候,却无缘无故了来了一场暴风雪。
仇图和罗曼曼虽然是灵人,他们修炼时本来就是在是在极度的寒冷之中,但是,这场暴风雪的冰冷远远地超过了他们的抵抗力,不一会儿,他们竟然已经冻得浑身一直哆嗦。
而拿云面对着这场突出其来的暴风雪却丝毫不觉得寒意,或许是背上那纹身灼热难当的原因。
蓦地,随着暴风雪的涌现,一只满身银毛,狮头马身的怪物从漫天风雪之中奔跑了出来,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在“冰灵灯”的照耀下,这只怪物摇着狮头,摆着马尾,呲裂着嘴,两眼充满敌意地望着这三个年轻人。
仇图这时已经运起真气,让全身温暖了起来。但是,他却忘了还有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罗曼曼。
“轰”,仇图左手捏诀,右手将“冰灵灯”祭起,一道寒光朝怪兽打去。这冰灵灯是仇图辛苦炼化的法宝,当然不仅仅做照明用,它的灯盒中收集着无数灵界的冤灵,是一件相当利害的杀人武器。
怪兽见这寒光打来,浑身一抖,身上的毛发似根根钢丝般竖起,张开大嘴,喷出一张火网,将仇图打出的冰灵寒光迅速网住。
罗曼曼虽然在一旁瑟瑟发抖,但是心里也暗暗称奇,这怪物很是了得,冰与火两种生生相克的真气竟然在它的体内并存,而且能量如此之巨大。
渐渐地,仇图打出的冰灵寒光在火网的笼罩之下越来越发的黯淡。
仇图见自己的冰灵灯处于劣势,连忙左手换了一个诀,将冰灵灯撤下,紧接着,他口中默念一句咒语,背上的灵陌刀已经出鞘,化作一道蓝光直指怪兽喉咙,企图一刀切喉。
没想到,这怪兽看似笨重,那灵陌刀的刀光虽然快如闪电,但是它的躲闪速度却比那闪电更快,它四蹄一转,生生避过了灵陌刀的进攻。
那灵陌刀打了个空,穿过飞扬的雪花,直直地朝着洞中飞去。
仇图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他见灵陌刀落空,脑中一闪,双手打了一个手印,尽力推出,无数呼啸着的小灵人在空中飞舞着,像流萤般涌向怪兽。
“流灵飞雪!”罗曼曼见仇图使出这一招势,已经冻得发白的嘴唇失声吐出了这四个字。这招“流灵飞雪“是她爷爷浮生长老自创并且秘而不传的绝学,为何仇图突然会使出这一招数出来。要知道,这一招术是灵堡的役灵神术,专门为灵堡的镇堡神器??天冥宝戒而创,在整个灵堡中除万离万大堡主和浮生长老掌握这一神术之外,再无第三人修炼。莫非仇图他……
怪兽刚刚避过灵陌刀,却又见无数带着肃杀之气的小灵人向自己涌来,想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不料,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拿云忽然大喝一声:“仇大哥,手下留情!”他奋不顾身地挡在了怪兽的面前。
那些小灵人带着凄厉的啸声,击中了拿云的身体。
拿云晃了晃,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却没倒下。
仇图在听到拿云的叫声之后,是可以将小灵人们撤回的,可是,他心中本来就充满着对拿云的醋意和些许的恨意,因而,他选择了放任自己的真气打中了拿云。
漫天的飞雪消失了,罗曼曼身体里温暖的血液开始流动。可是,她的心却有些冷了。她没想到,自己一直喜欢着的仇图,骨子中却如此冷漠无情,而且,仇图竟然瞒着自己违背堡规偷偷学得“流灵飞雪”。
那只怪兽似乎很通人性,它见拿云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低吼着走到拿云的身旁,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然后慢慢地朝洞中走了进去。
此时,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重新又照在了这三个心情复杂的年轻人身上。一切又变得清晰可见。
罗曼曼再次走上前去,扶住了拿云,仇图的嘴角轻蔑地动了一动。
过了一会儿,那狮头马身的怪兽从洞中低着头走了出来,嘴中叼着一个乌黑发亮的长方形木匣。它径自走到拿云的身旁,将木匣子放在了拿云面前的地上。
这木匣子上满是尘土,但三个遒劲的行书依然清晰可辨。
“断水剑!”仇图眼中发出了贪婪的目光,不禁脱口而出。
“弃我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罗曼曼忽然心有所感地喃喃道。她口中所吟这句诗乃是古代一个著名的剑仙及诗人在酒后的快意之作。而这首诗一直是天梦纪年先修界第一高手,但也是最为悲剧的人物??梦傲天,最喜欢挂在嘴边的。
这是一段让人唏嘘的往事,每个先修界中人几乎都有听说过。
想当年,梦傲天年满二十,却已经历经种种奇异的境遇,修到了度劫期,从而成为先修界最年轻的修真者之一。他初到先修界时,炼化的法宝就是这把断水剑,当时这把剑并不叫做断水剑。
到了先修界之后,梦傲天继续发奋修持,并且在天人之舞会前的三次比试中均勇得第一,当时在先修界的所有修真者都认为,天梦纪年这一届的仙魁非梦傲天莫属。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在天人之舞盛会即将举行的前三个月,梦傲天碰到了邪罗魔神的大女儿??北姬,他疯狂地爱上了她。
其实爱一个人并没有任何的错,但是,不幸的是,梦傲天爱错了,他爱上的是一个魔神的女儿。北姬是个叛逆心极强的女人,她对她父亲邪罗魔神的种种恶劣行径深恶痛绝,于是,她收敛与生俱来的心魔,苦心修炼,终于荣登先修界。她本以为,她与那个叫做邪罗魔神的父亲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自己能由魔成仙。但是,邪罗魔神远非她所想象的那样宽容,当他得知自己的女儿在先修界与一个正道中人相爱时,他以此为借口,开始了一系列颠覆先修界的阴谋与计划,他通过种种手段重新让北姬恢复了魔性,于是在天人之舞盛会上,北姬魔性突发,大闹先修界,而梦傲天在制止北姬的时候,错手用这把断水剑将自己的心上人杀死。

梦傲天为惩罚自己的失手,放弃了飞升仙界的机会,于是他下到人界,独自闭关修炼,等待自己的心上人北姬重新投胎,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度相逢。而他将杀死北姬的那把剑叫做“断水剑”,并且他将剑丢在聚宝山中,留给先修界的有缘之人……
“抽刀断水水更流!世界上的剑有哪一把能够断水,只有这把剑,只有这把剑!”仇图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曼妹,曼妹!你我可寻得这稀罕的宝物了,这可是天梦纪年先修界第一高手梦傲天的得意神器,用五山**的金铁之精所铸。那么,这怪兽就是银河神驹了。想当年,梦傲天跨下骑着这只神驹,手中持着断水剑,让天梦纪年的所有修真者黯然失色,在天人之舞会上夺得仙魁。想不到今日这把断水剑和这只银河神驹竟然让我们碰到了。”一说完,仇图靠上前去,想伸手将匣子掀开??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匣子,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射仇图。
仇图赶紧将手缩回,定睛一看,一个身材修长,乌发上别着神木簪,手持宝剑的中年男子站在了面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来人竟是妖堡的三大护堡使之一,罗布。
拿云看到罗布,猛然想起那天和蓝姨到聚仙阁寻找醉浪仙,当时,就是这先修界第二高手罗布对醉浪仙非常不服,还扬言要在天人之舞会当中胜过醉浪仙。
看来,这天人见习院甲、乙、丙三种级别的修真者今日都会到聚宝山中来了。
罗布轻轻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皓齿,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一直想将手中这把‘青云剑’换掉,没想到,今日沿着溪水逆流而上,竟然见到这把失踪了五千多年的‘断水剑’,看来天不负我!呵呵,醉浪仙任你再如何修炼,这一届的仙魁非我莫属,哈哈哈!”
“你们不要有什么妄念了,这把剑是神兽要给拿云的。”站在一边伫立已久的罗曼曼美目怒睁,娇声喝道。
“哈哈!”罗布轻蔑地笑道:“假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三位都是见习院丙班的道友吧,罗曼曼,仇图,还有??”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戴着金色面具、目光冷傲的拿云,却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拿云冷冷地说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你叫罗布,自称先修界第二高手。”
“虽然你戴着面具,但是眼睛并没有被遮住嘛。”罗布得意地笑道。
“我还没说完呢,醉浪仙的手下败将!”拿云讥讽道。
“你、你、你……”罗布俊俏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他咬牙切齿道:“我不跟你们这些低级的修真者废话了,反正今天这把断水剑的主人非我莫属,还有这神驹,统统都归我了!”他双手朝着那乌木匣子一指。
可是,那装剑的木匣并没有飞到罗布的手上,却见木匣子突然不打自开,清冷的剑光夺匣而出,一把龙身绕柄,剑长约有两尺的长剑缓缓地平空而起,升到半空中时,那剑“倏”地朝拿云直飞而去。
拿云见长剑径自冲着自己而来,慌忙伸手握住。在握住龙头剑柄的那一刹那,他的手上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背上又涌上一阵灼热感。
握着这把断水剑,拿云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名修为深厚的高手。
那站在一旁的银河神驹点点头,虽不言人语,却在表示着祝贺之意。
仇图和罗布眼睁睁地看着这把上古神剑自动飞到了拿云的手中,又急又气,却不知所措。他们毕竟都是修真高手,对于神器的习性也了然于心。天下的神器莫不通灵通性,如果自己有缘,那么得到神器的话,对自己的修持大大帮助,如果再用自身功力加以修炼,那将是如虎添翼;但假如无缘,强行将神器夺到手中加以炼化,那需要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才能将神器逆天而炼,化为自己得手应手之法宝。
罗曼曼看到断水剑自行飞到拿云的手中,刚想拍手叫好时,却看到了仇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的神情顿时黯淡下来。
她今日虽然发现了仇图并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样坦荡,但是,毕竟仇图是她在先修界第一个喜欢的人,而且他们同为灵人,未到度劫期之前,他们一样都是父母早逝,有着相同悲惨的命运。因而,即使仇图再犯天大的错,她也会最大程度地原谅他,最大程度地包容他。
罗布望着眼前这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少年,沉吟许久,心中却满是疑惑,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啊!”仇图和罗布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动手强行将断水剑抢过来之时,那银河神驹竟然用嘴叼住了罗曼曼的衣角,欲往山洞后面走去。罗曼曼没有注意,被神驹的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见神驹的眼中并无恶意,反而很热烈地示意跟着它走,她才伸手将衣角从神驹口中扯出,跟着它往前走去。
拿云手持断水剑,迅速地跟了过去。
反正断水剑就在他们目所能及的地方,因而仇图和罗布也紧步跟上。
一直绕着山洞走了好一会儿,头项上已经没有茂密的树叶遮挡,神驹将他们带到了一片的小山谷里。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拿云等人触目惊心。
这小山谷是聚宝山长年积水所形成的一个小洼地,由于长年积水,这洼地已经形成了一个沼泽之地。而就在这片沼泽地上,竟然横横竖竖地躺着七八具修真者的尸体!
罗布上前一看,这些修真者刚刚死去不久,其中有一名竟是与自己同在甲班修持的道友魔堡修真者陈付生,再看看其它人,也有乙班及丙班的几个低级道友,尽管名字不尽然能叫得上来,但是因为同在先修界修持,经常碰面,因而能确定身份。
详细看看这些死者的伤情,却发现这些死去的修真者的后脑均被残忍地剖开,白花花的脑髓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陈付生的死状更为惨烈,他的后脑不仅被剖开,而且连腹部也被剖开,那血淋淋的场面让这些已经视生死为常事的修真者也不禁为之动容。
“从这些伤情看,这些修真者是为同一高手所杀,而且从这些死者的外表来看,这个杀人的高手似乎在寻找一个什么东西,故而在寻找东西无果的情况下,还不甘心,竟然将这些人的尸体剖开继续寻找。至于最后有没有找到,那就不得而知了。”罗布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拿云见这些尸体上有着一个个被烧焦的黑洞,隐约地觉得这种招数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一直回想,却无法想起来。
这时,他背上竟然又灼热起来。从静水村到先修界,每次他的背上灼热感涌上来时,每次都有事情发生,而且每次都会出现各式各样法宝,这种感觉就像是第八神识一般,他离法宝越近,那种灼热感就会愈强烈。
拿云已经意识到他背上的纹身就像一个探宝的器物一般,只要有什么法宝要出现,他背上就会开始灼热。因而,当这种灼热感再次涌上身来时,他下意识地感到,是不是什么东西又要出现了?
于是,他假装察看死者伤情,缓缓地绕着这些死者的尸体踱起步来。等走到陈付生的尸首旁边时,他背上的灼热感像电击一般,他停下脚步,忍住痛楚,仔细地端详着陈付生,突然,他看见陈付生紧闭的双嘴突然张开,一道银色的小光团直射而来。他连想都来不及,一伸手将那光团握住。
刚才,旁边的仇图及罗布对拿云走上前去并没有在意,而是在寻找这些死者丢在周围的法宝,只有罗曼曼对死人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她的目光一直不由自主地跟着拿云,因而当那银色光团射向拿云时,只有罗曼曼一眼瞥见,然后惊叫了一声。
拿云将光团握住后,只觉手掌中一阵冰凉,那光团竟是一个硬硬的小物什,而且状如戒指。
仇图大声地问道:“什么事?”云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这陈付生手中的剑反光,刺激了一下眼睛而已。”他一边继续踱着步子,一边悄悄地将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腰带之中。
罗曼曼明明看到那银色的光团被拿云握在了手中,拿云却推说没有,她心中有点疑惑,但是她也不吭声,对其他人喊道:“我们赶紧下山,回去将这一事情报告给升仙宫罢。”
仇图听到罗曼曼这话时,神色有点恍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等罗曼曼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如梦初醒似地缓过神来,随众人往山下走去。
拿云看到那只眼巴巴望着他的银河神驹,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走过去,翻身而上,那神驹撒开四蹄,飞快地载着拿云小跑起来。
等他们都走远了,一道疾光去而复返,那疾光化作一个手拿酒葫芦的男子,出现在尸体旁边,他喃喃地道:“灵堡中的眼线明明告诉我,天冥宝戒确实被陈付生所偷,可是刚才我翻遍了他们的身体却无法找到,是不是我醉浪仙酒喝多了,眼睛花了?不行,我得用灵识重新再找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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