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净湖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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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罗曼曼一手挟了西门婷就走在了前面,西门婷真是又羞又急,但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因为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罗曼曼这样一个过了度劫期的高手。
做了最后的一番努力之后,西门婷只能用说话来反抗了。她气急败坏地道:“你放了我,否则到了断金谷,我就叫拿大哥教训你!”
这话不说便罢,说了更是惹罗曼曼生气。她问道:“哦?拿大哥是你的奴才哪,你要他教训谁,他就教训谁?”
西门婷得意地道:“他不是我的奴才,他是我的心上人!”
“哼,心上人,你既然是男的,为何你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你的心上人?”
“我,”西门婷这时才想起自已女扮男装了:“我是男的又怎么样,拿大哥难道就不可以有男的心上人?”
罗曼曼听罢,眼珠子一转,道:“那本姑娘倒要看看你的身子有何特别之处,要不然拿云为何放着那么多的漂亮女子不爱,非要爱上你这样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她说罢,也不顾西门婷的反抗,一下子就将原本放在西门婷腰上的手挪到了她的胸前,并且两手并用,紧紧地捂住了西门婷胸前两个微微突起的小山丘。
西门婷没想到罗曼曼会使出这种招数来对付她,心里真是羞愤难当,虽然罗曼曼也是女子,但被她这样羞辱自已的私处,西门婷差点就哭出来了。
“你、你无耻,你下流,你怎么可以??”
罗曼曼讥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结实呢,原来不过如此,呵呵。”
西门婷又做了一番无用的挣扎,大声道:“你最后不要放我下来,否则我肯定要告诉拿大哥,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听到西门婷又用拿云来吓她,她的心里忽然无比的恼怒,于是她也大声地应道:“那好,我就让你去找你的拿大哥,我倒要看看他敢把我怎么样?”说着,她的手一松,竟然任由西门婷从半空中跌了下去。
西门婷也没想到罗曼曼说松手就松手,也不怕自已掉下去会粉身碎骨,她觉得自已急剧地往下坠落,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吓得大声地叫道:“拿大哥,快来救我!”
但是,西门婷很快地就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住了,然后自已的身子就停止了向下坠落,她睁开双眼一看,正是拿云。
原来,自从在烁金城外罗曼曼二话不说就带走西门婷后,拿云就一直御着断水剑跟在她们的后面,而罗曼曼只顾着与西门婷斗嘴,却没有注意到他在后面跟着。而当罗曼曼突然一放手的时候,拿云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一惊,用最快的速度朝着西门婷飞过去,这才将她接到怀里。
西门婷看到拿云,眼泪就忍不住地夺眶而出了,她抽泣着道:“拿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个凶女人说松手就松手,也不怕我摔死,……拿大哥……”
拿云心里也是气愤难当,小曼也太过份了,竟然这么残忍地将西门婷扔下去。
这时,浮生长老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赶到罗曼曼的身边,厉声道:“小曼,你怎么能这样?爷爷都快被你给气死了!”
可是,罗曼曼却一句话也不说,她加快了速度,一个劲儿地朝着前面飞去。
浮生长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都怪我太溺爱了,唉!”
又飞行了一会儿,拿云见西门婷的情绪已经稍稍稳定了下来,于是他想松开抱着她的手,但西门婷却用双手紧紧地环绕着他,说什么也不松开,她嘴里还道:“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扔下去?”
拿云无话,只好任由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朝前飞去。
而断金谷很快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拿云用传音术对着众人道:“断金谷已经到了,我们先在前面那座小山头落下,等商议一下再进断金谷去!”
于是,众人纷纷在拿云所说的那个小山头化形而出。
罗曼曼化形而出后,满脸冰霜地站着,不说一句话。
拿云将西门婷放到地上后,本想过去跟罗曼曼说上几句话的,可一看到罗曼曼那样子,他忽然觉得跟她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心里长叹了一声,竟觉得罗曼曼已经形同路人,以前那个与他有万般柔情蜜意的罗曼曼似乎已经离他远去了……
西门婷本想好好地找罗曼曼说理的,但她看到拿云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已经猜到了罗曼曼与拿云不同一般的关系,而且她想起拿云方才救她时的那种体贴和温柔,她于是决定不再大吵大闹,免得众人小看了自已。
浮生长老问道:“小云,下面那个小山谷是不是就是断金谷?”
拿云走到长老面前,用手指着远处,道:“那个小山谷就是了。”
子非我也走了过来,他眯着眼睛眺望了一番,道:“怪不得恨血那厮要将这断金谷也当做一个大本营,看来这里确实是龙翔之地啊!”
拿云看到断金谷,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离断金谷不远的净湖了,由此他想到了舍命救他的谢红六姐妹,也想到了魂魄封印在鱼阴石中的静水圣女……
“对了,西门谷使,你说你们在断金谷中发现了魔界妖人的踪迹,那他们究竟在哪里出现过,是在谷中还是在这旁边的山上?”浮生长老问道。
西门婷犹豫了一下,她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让众人气死,她说:“其实,其实我们在断金谷并没有发现什么魔界妖人的踪迹。”
子非我气得浑身发拌,他吹胡子瞪眼地道:“你这不仅是耍我们,而且是欺君哪!”
可是,西门婷却又接着道:“但是,净湖那边确实有发现了线索,一个叫李方的酒鬼在三更半夜发现了净湖水又出现漩涡,而且有几个人在夜里往着那漩涡中潜了下去……”
“哦?莫非净湖宫里又被魔界的人修复了?”拿云自言自语地道。
“你为何不早说?”浮生长老问道。
“我,”西门婷犹豫了一下,忽然将头上的玉冠摘了下来,乌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垂到腰间,她不好意思地道:“我本来是想如实跟烁金王报告的,可我听说拿大哥他在奔火城,因而就想出了这个主意来……”
浮生长老和子非我看到西门婷露出自已女儿身,终于也明白了为何罗曼曼会对西门婷那么凶了,原来她早就发现了西门婷是女扮男装,而且与拿云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拿云哭笑不得,他看了看西门婷,对着大家解释道:“浮生爷爷,非我爷爷,你们不用着急,净湖我去过,而且离断金谷也不远,我们一路赶过去的时候,刚好可以集中我们所有的灵识对这一带进行搜索,说不定真的发现魔界的踪迹。”
“也只能这么办了。”浮生长老道。
西门婷急忙道:“长老,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断水谷就在眼前,不如先到我家歇息一下吧,我爹已经在家中恭候诸位多日了,而且我到烁金大陆时,他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将诸位请到我家去!”
子非我又瞪大眼睛道:“不,不去了,说不定又是一个骗局!再说了,如果再这样吃下去,喝下去,歇下去,那我们这一行人就不是要诛魔,而是游山玩水的观光客了!”
浮生长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样吧,我们先赶到净湖去看看,过后去不去断金谷那就再说吧。”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指着拿云道:“不过小云去不去你们家,那就是他的事了,你可以去问问他。”
拿云很是尴尬,他晓得浮生长老也在生自已的气了,于是他连忙对着西门婷道:“西门小姐,你还是先回断金谷吧,对你父亲说我们谢谢他的好意,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一定回断金谷去拜访他!”
这时,罗曼曼走了过来,对着西门婷道:“莫非你还想和我们一起去净湖,可以呀,来,姐姐带你!”说着,她又伸出了手。
西门婷吓得慌忙躲到拿云的背后,她可不想再一次从空中被扔下来。
浮生长老喝道:“小曼,不得无礼!”
罗曼曼又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拿云看到罗布一直闷闷地站在一旁,于是对着他道:“罗兄,不如这样吧,请你先将西门小姐送回断金谷去,我们在这等你。”
罗布白了拿云一眼,他连忙摆了摆手道:“西门谷主实在太热情了,我一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还是你去吧!”
西门婷毕竟是断金谷首富的千金,也是个心气高的人,她见拿云和罗布都在推托,性子也上来了,她没好气地说道:“算了算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了!回去就回去,我才不稀罕呢!”说完,她真的一转身,独自朝着山下走去。
拿云心里虽然有一丝丝的担心,但是看到浮生长老和子非我那种不快的神情,他心想:这边离断金谷这么近,她一个人回去应当没事,因而他对着众人道:“天色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等赶到净湖的时候,刚好是净湖水中漩涡开始形成的时候!”

于是,他们又开始御起手中的法宝继续往净湖赶去。
拿云凭着记忆带着路,同时他也将灵识放出来,希望能藉此搜索到修魔者的一丝丝线索。
赶到净湖边上时,月亮已经上了中天,月光下的净湖看起来还是那样的静谧和凄美。
这时,拿云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柳树下有一个黑影,他飞快地化形而出,然后悄悄地朝着那黑影靠近。
浮生长老他们也相继化形出来,他们静静地看着拿云向那黑影走去。
拿云快走到那人身旁时,却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再走近一点,却听到了那人脖子偶尔仰了一下,然后发出一种低低的哭泣之声。
李方!
拿云想起了,这个人应当是那个嗜酒如命的李方没错。但是,他却觉得有点纳闷了,这李方为何三更半夜地坐在这净湖边上哭泣?
“李方。”
拿云轻轻地叫了一声,那人猛地回过头来往拿云这边看了看,然后警惕地问道:“是谁在叫我?”
“呵呵,原来是李老兄哪,你不认得我了?”拿云走了过去。
李方狐疑地看了看拿云,问道:“你是谁?”
拿云这才想起当初他见到的是自已易容后的样子,于是他暗自地施展起法术,将自已又变成了当初的那种模样。
“呵呵,原来是老弟你呀!”
李方记性不好,可对于送过他好酒的人却记得一清二楚,而当时拿云就是用好酒让李方说出了那个漩涡的所在。
拿云笑道:“老兄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哪,为何夜这么深了还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闷酒?”
李方叹道:“说来话长哪,老弟,我的劫数到了,在人世活不了多少的日子了!”说完,他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拿云不解地问道:“此话怎么讲,老兄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李方这才向拿云说了他的事情,而且这事竟然与魔界有关。
原来,李方在发现了净湖又出现漩涡的事情告诉给西门浩谷主之后,西门浩送给了李方不少的赏银,他本以为这辈子可以翻身了,却没想到西门谷主又将这件事报给了烁金王。之后没几日,李方在酒楼中喝得酩酊大醉后,又到净湖边上来赏月,结果碰到了几个刚从水上飞上来的魔界之人,李方是个胆小的人,他生怕这魔界的人杀了他,于是将自已告密的事又说给了魔界的人听,那魔界的人大怒,要李方三日内再去向西门浩报告假消息,说净湖中根本没什么漩涡,否则就要杀了他。
拿云冷笑道:“魔界只是要借你的口隐藏自已的踪迹罢了,他们早晚会杀你灭口的。”
李方泣道:“这我也知道,所以,所以我才这么伤心哪!”
拿云安慰他道:“老兄,你放心,这次我们就是来找他们算帐的,只要他们还在这水下的净湖宫中,那他们就永远也别想再找你的麻烦!”
那李方几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他似乎不太相信面前的这个少年能有这等本事。
这时,浮生长老等人也已经走了过来。
拿云道:“这就是发现净湖又出现漩涡的那个李方,李兄,而且据他所说,那些魔徒就在水下。”
李方见这一行人老的老,少的少,还有两个女流一辈,又开始叹气起来,他对着拿云道:“老弟,说实话,今日是魔界给我三日期限的最后一日了,我今晚就是来等他们的……方才你说你有办法,我还以为你带来了一大批的军队呢,可现在……算了,我李方反正都逃不脱他们的魔掌,那我也就不逃了,我就在这里看着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子非我知道李方是信不过他们,于是吹胡子瞪眼道:“你这酒鬼,看不起我们是不是,来,我们打赌,如果我们打赢了魔界那你就请老夫喝上三天三夜的好酒,如果我们打输了??”说到这里,他从储物袋中幻化出三坛千年的女儿红来,“如果打输了,你三坛千年的女儿红就归你了!”
那李方不愧是酒鬼,即使死到临头了,看到好酒还是两眼发光,悲伤的心情马上一扫而空,他凑到酒盖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酒,确实是好酒,如果能喝到这种千年好酒,那我李方就是死上一百回也值了!”说完,他忍不住就想将盖子打开。
可是,子非我却一手将他拦住,道:“慢着,这酒是打赌用的,又不是让你白喝的,不过,你真想喝的话那也行,你得帮我们一件事!”
那李方一手抱住酒坛子,嘴里道:“行,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就是一百件也行!”
“那好,既然你与魔界约定在这里见面,那等一下我们先躲起来,你就说你晓得拿云的行踪,但是这一消息要让恨血魔尊亲自到湖边来你才肯说……”
“你是要我将那什么恨什么血什么尊的引到水面上来?”李方问道。
“没错,老夫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李方想都没想,道:“好,就这么定了。”他话刚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将一坛千年女儿红打开,然后咕咚咕咚地就喝了几来,一边喝还一边说痛快。
浮生长老见状,摇了摇头,道:“如果像他这样执迷和沉溺于酒中,那生与死又有何区别呢?”
正在埋头喝酒的李方忽然抬起头道:“这位老先生,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活着,那至少还能闻到酒香,可如果死了,那就连酒香都闻不到了。”
子非我对着浮生长老笑道:“老兄,你不好杯中之物,因而你是不会明白的,呵呵。”
这时,拿云看了看天上,道:“好了,李兄,不要再喝了,时候已经快到了,我们要先躲起来了。记住!一定要想方设法将那恨血魔尊引到水面上来!”
李方嘴里含着酒,迷糊地答应了一声。
而就在拿云他们施展法术隐藏起来后,那净湖水中已经开始又形成了一个又大又深的漩涡,随着水流的旋转,三条人影从漩涡中一闪而出。
借着月光看去,那三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袍子,面目狰狞。
俗话说“酒能壮人胆”,果然说得不假,李方在喝了几大口的千年女儿红之后,此时已经是惟我独仙了,他现在哪怕就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估计也能用酒坛子当武器然后杀将过去。
那三个魔界之人放出了魔识在李方的周围搜寻了一般,见没有异样,这才纵身来到李方面前。
当中一人沉声喝道:“李方,别再喝了,我问你,交待你去办的事办好了没有?”
李方醉眼朦胧,他断断续续地道:“都,都办好了,嘿嘿,那西门谷主再次赏了我一百两银子,我就用它来买酒喝了!”
那人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西门老儿有没有将这件事再报告给烁金王?”
“报告给烁金王?”李方想了一下,道:“报告了,报告了,我一说这件事,他就叫人去报告烁金王了!”
“呵呵,这下子我们就放心了!”那人阴险地笑了笑:“你现在可以尽情地喝你的酒了,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李方听到这话,身子一震,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人,忽然道:“不过,我同时还打听到了一件事,不晓得你们想不想知道?”
那黑衣人本来已经打算一掌将李方送入地狱,可听到这句话时,他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问道:“哦,你还打听到了什么事?”
其实,酒喝得越多,脑子也就越清醒,李方刚才已经发觉这黑衣人要杀他,因而他急忙又将那黑衣人的胃口吊了起来。此时,他听黑衣人问他,抱起那酒坛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才缓缓地道:“这件事是关于拿云的。”
“哦?拿云?”那黑衣人一把抓住了李方,急急地问道:“是不是拿云已经来断金谷了?”
李方轻轻地将黑衣人的手甩开,然后道:“这件事我想当着恨血魔尊的面说,我不想在你们面前说,因为你们想杀我!”
那黑衣人脸色变了变,然后说道:“看来你虽然嗜酒如命,可脑袋还是挺清楚啊,竟然还知道我想杀你。”
李方道:“我再说一遍,我想在恨血魔尊面前告诉他拿云的消息,请你们下去告诉他,我在这里等着。”
旁边的另外两人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们岂能容李方这样威胁他们,但是中间那黑衣人却忽然道:“那好,我就下去请魔尊上来。”说着,他对旁边那两人道:“你们看住他,我去去就来。”
李方得意地朝着那两人笑笑,又喝了口酒,好像没事人一样。
其实,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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