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中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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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断金谷,拿云和蓝姨一路不停歇地朝着静水大陆的方向飞去。他们想尽量地赶在罗布伤愈前将鱼阴石找到。
拿云的心中有些感慨,无论自己离静水村有多远,老天总还是会让他与静水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莫非这也是一种冥冥中的宿命?
在出发前他与蓝姨商量好了,这次去静水江里寻找鱼阴石,肯定要将梅子和出出接出来,虽然梅子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小大人了,在逍遥客栈中也衣食无忧,但是他的心中一直牵挂着她们。
御宝飞行了三日之后,拿云和蓝姨很快地来到了逍遥客栈门前的小码头上。
静水村过了这么些年,还是跟往昔一样,并没有特别地繁华,也没有特别地萧条,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在街头巷尾此起彼伏,村里的人们从容不迫地过着自己的小康日子……
拿云站在客栈的前面,凝视了一会儿,心里涌起了一种久违的安祥和平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踏实,也很依恋。
敲开了门,一个差不多到自己肩头高的姑娘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乌发长长地垂了下来,着一身清爽的淡红衣衫,两只眼睛大而灵动,仿佛能滴下水来。
拿云和蓝姨都愣了一愣,以为自己敲错门了,可是这时这个姑娘已经惊喜地叫出声来:“拿大哥,蓝姨!”
这时,他们两人才认出了面前的这个姑娘竟然是梅子,呵,真是女大十八变哪!
出出也已经蹦蹦跳跳地从里面跑了出来,一看到拿云和蓝姨,它更是尖锐地喊了起来,那神态可爱之极。
进了客栈,拿云发现里面被梅子整理得井井有条,连桌子都擦得一尘不染,即使是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没办法将客栈收拾得这么整洁。
梅子似乎比以前更害羞了,她红着脸,忙着给拿云和蓝姨倒茶,弄点心,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梅子进进出出的身影,拿云不禁多看了几眼,他心想:“看来梅子已经长成一个美丽的少女了,甚至已经可以找婆家了……”
蓝姨看到拿云那出神的模样,呵呵地笑道:“小云,你别再盯着梅子看了,再看她都快跌倒了。”
梅子早就发现了拿云在注意她,因而心中像是揣着一只小鹿似的,不仅心跳得厉害,而且都不敢直视拿云。此时,她听到蓝姨这么一说,更是羞得无以复加。
拿云听到蓝姨的话,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与出出聊起天来。
出出叽叽喳喳地跟拿云说了这些日子来的一些事情,不过,都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生活小事罢了,但是即使是这些小事,拿云也听得津津有味。
蓝姨也插嘴问了几句,出出都一一予以准确而详实的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梅子几乎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连午饭也准备好了,大家围在一起其乐融融。
吃着梅子做的香喷喷的饭菜,拿云和蓝姨不住地夸奖着,梅子听着,心里比蜜还要甜。
吃了一会儿,梅子问道:“拿大哥,蓝姨,你们这次回静水村一定有事吧?”
蓝姨开玩笑道:“有,当然有事,你拿大哥太想念你了,所以他说什么也非要回来看看!”
出出不满地道:“主人回来就为了看梅子啊?”
拿云笑着道:“蓝姨这是逗你玩呢,我也想念出出啊!”
出出这才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我和你蓝姨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办,办完之后,我们可能又要离开一段很长的时间了。”拿云道。
梅子听完,默默地放下了碗筷,那神情很是沮丧,她还以为这次拿云回来就不走了呢。
蓝姨道:“其实,这次我们回来,主要是想在静水江里找一颗仙石,找到这颗仙石之后,我们就要到先修界去了。”
出出“哦”的一声,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仙石?要找什么仙石,你们告诉我,说不定出出曾经见过呢。”
“这颗仙石叫‘鱼阴石’,听说是一位鱼神所幻化,千百年来一直沉在静水江江底……”拿云道。
“鱼阴石?沉在静水江江底?”出出抖了抖身子,显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来。
拿云本来只是随口跟出出说说罢了,根本没有期望它会知道这等宝物。
可是过了一会儿,出出却缓缓地道:“主人,我可能见过这个石头。”
出出的这句话可是让拿云和蓝姨兴奋不已,他们想起出出是一直生活在幻苍山的幻兽,而静水江几乎就像是一条白练那样围着幻苍山千古流淌,说不定出出真的见过鱼阴石。
拿云迫不及待地问道:“出出,你快说,你在哪里见过这种仙石?”
出出又想了一会儿道:“那是一百年多前的事了,有一日,我在幻苍山上实在呆得很无聊,就想到静水江边去溜哒一会儿。到了江边以后,我在水边玩了一会儿,然后感到很疲倦就在江边睡着了,结果睡着了以后,我在睡梦中一不小心就掉到江里面去了。”说到这里,出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出出,继续说。”拿云急急地催促道。
“我掉到水里后,很快就醒过来了,但是当时我几乎已经快沉到水底了。这时,我看到水里有一个蓝色发光的石头,乍看之下那石头的形状像是一尾小鱼。我当时很想把这块石头弄到手,可是当我朝着那石头潜下去的时候,却感觉那感觉那石头离我越来越远,无论我如何往下潜就是无法触到它。再后来,我拼命地施展水中的小法术想将那石头搞到手,却还是无法得逞。这时,我已经越潜越深,越潜越深,忽然间我觉得被一股暗流紧紧地卷了进去,越卷越深,在幽暗的水里,我发现被暗流带到了一个水里的洞**前,这洞**门窗紧闭,也不晓得是谁住在里面。”出出说到这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说实话,出出本来就胆小,况且我还想成为古宇宙第一幻兽呢,因而我怕洞**里住着什么法力无边的大水怪,如果一口把我给吃了,那我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我赶紧又施展法术,拼命地离开了那里。”
听完出出说的话,蓝姨欣喜地道:“我记得鱼王说过,鱼阴石就是一个蓝色的小鱼形状的石头,看来出出你看到的那个石头就是鱼阴石!”
拿云将信将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哪,出出,快带我们去看看!”
出出挠挠头道:“好啊,只不过,那是百年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晓得现在那石头还在不在?”
蓝姨沉吟了一会儿道:“静水江这几百年来并未发生过什么大事,我想那鱼阴石八成还在那边。”
拿云道:“蓝姨,那我们赶紧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不行,”蓝姨道:“你忘了,你根本不会水中的法术,因而你得恶补几日将水中的法术掌握了才能去!”
拿云被蓝姨这一提醒才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弱点,因而即使他心里再急,也只能听从蓝姨的话。
于是,在家里又住了两日,拿云用最快的速度跟着蓝姨学了几样水里的法术,好在他资质奇佳,悟性也不差,因而他很快地就掌握了蓝姨所教的水之法术,开始迫不及待地要出出带他们去找鱼阴石。
梅子要照看逍遥客栈,因而除了她之外,拿云、蓝姨还有出出一大早就朝着静水江出发了。
大概在静江江边找寻了一个来时辰,出出才凭着一百年前的记忆来到了它当年下水的地方。
“应当是这里没错,”出出指着江边的一棵橄榄树道:“我记得我当年就是在这棵橄榄树上饱啖一顿后,才到江边戏水的。”
蓝姨用手试探了一下江水,指尖传来一种冰凉的感觉,因为这时已经是深秋,天气一日比一日凉爽,因而这江水也一日比一日冰凉起来。
拿云道:“蓝姨,我们下去吧。”
蓝姨点了点头,问道:“小云,我教你的入水诀都记住了没有?”
“蓝姨你放心,那点小法术根本难不倒我!”
“那下去吧,不过我们都要小心些!”说完,她一纵身,先行跃入了水中。
拿云口中默念了几句入水诀,紧跟着也跃入水中。
而出出看着冰凉的河水,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也只能闭着眼睛跳入了水中。
江水确实冰凉哪,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看清水中的事物,可是随着深度的加深,江水慢慢地就幽暗起来。
拿云虽然从小在静水江边长大,也经常在江里嬉游,可是他并不晓得这江水有深,直至今日他御着入水术下潜到江里的时候,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这江底深得跟大海似的,潜了好久也不见底。
由于江水实在是幽暗,蓝姨又念了一个“毫光咒”,这才让他们三人不致于迷失了方向。
出出下水后也豁出去了,它自告奋勇地潜在了最前面,引着拿云和蓝姨往江底一直潜下去。
也不晓得到底潜了多久,一缕隐隐约约的蓝色光亮出现在了拿云他们的视野之中。
“主人,那蓝色的石头就在那里!”出出用传音术对着拿云说道。
而拿云和蓝姨也发现了那个发出蓝光的地方,他们稍微地调整了一下方向,奋力地潜了过去。
这时,出出所说的那种暗流又出现了,那感觉就像是水里刮起了一阵龙卷风,一下子把他们都卷了进去。
蓝姨迅速地用传音术道:“我们都不要动,看看这股暗流能否将我们带到那个洞**前。”
拿云和出出都听蓝姨的,任由那股暗流将他们卷起来,往着水深处移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股暗流渐渐地平缓下来,拿云他们三人觉得像被一只大手握住然后又松开了那样,终于身上的水压逐渐地消失了,然后他们发现自己真的已经身处一个水下的洞**前。

“没错,就是这里!”出出用传音术兴奋地叫道。
蓝姨又念了一个“毫光咒”,水下洞**一下子在他们的面前清晰起来。
从外表上看,这个洞**如同一只巨大的蚕茧那般,静静地卧在水底,但是这只“蚕茧”实在太大了,黑黝黝地一片,也不晓得它的尾部通向哪里。洞**的入口挡着两扇带着铜钉的大铁门,还是有扣环的那一种,除此之外,再看不到任何的装饰或者牌匾。
“奇怪了,那蓝色的光亮到哪里去了?我们明明看到蓝光发散出去的啊!”拿云用传音术道。
“先不管它了,我们想办法进到洞**里面再说。”蓝姨应道。
于是,拿云潜到洞**的门前,用力地扣了扣门环,那门环撞击着大铁门,发出一阵阵的闷响。
可任凭拿云如何扣响那门环,始终也没人来开门,他心里嘀咕道:“这门环算是白装了,这洞**里究竟有没有住人?”
他刚这么想的时候,背上的纹身似乎又开始灼热起来,他觉得很纳闷,自己现在是心平气和地在等门开启呀,会何背上的纹身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背上的太极阴阳鱼圈“腾”地就脱身而出了,这太极圈明晃晃地悬浮在水中,飞速地旋转着,刚好就对着那洞**的大门。
不仅拿云,蓝姨和出出都很诧异,他们不晓得有何异象会产生。
过了一会儿,在太极圈的旋转中,那两扇黑色的大铁门上面也蓦地出现了一个太极阴阳鱼圈,两个太极圈大小一样,颜色一样,连旋转的速度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拿云向后退了一退,与蓝姨还有出出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景象。
两个太极圈面对面地旋转着,仿佛它们都是有情的生命一样,面对面地热烈交谈着。
这时,拿云背上的那个太极圈“腾”地又回到他的背上,而门上的那个也在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那两扇大门缓缓地敞了开来,一束强光从洞口照射出来。
“快!”蓝姨喊了一声,自己纵身朝着洞门游了进去。
拿云和出出也紧紧地跟了进去。
奇怪的是,虽然这个洞**的洞口敞开后,外面的江水并没有跟着涌进来,而是像被什么无形屏障挡住了似的。
就在出出最后一个潜进洞里后,那两扇门又缓缓地关上了,无声无息。
“真是水中妙境哪!”
进了洞**之后,拿云不由得赞叹道。
这个洞**里打扫得一尘不染,里面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似花香又似佛门的迷香,让人闻后精神一振。在洞**的石壁上还绘着一幅幅的壁画,由于光线昏暗也不晓得壁画上到底画了些什么,看起来是一些跳舞的小人罢了。壁画的下面有一圈的石床,依洞**四壁而建,仿佛洞**的主人是一个慵懒的文人雅士那般,他在四壁建上石床,就是为了能在读累诗书后,随时随地都能躺下来休息。
“这是个连环的洞**。”蓝姨指着洞**右边的一个石门道。那石门实际上没有门,黑呼呼地一片,但无疑是通往另一个洞**的出入口。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继续往里闯?”拿云问道。
蓝姨沉吟了一会儿,道:“先不急,我觉得这个洞**定是哪个隐世高人所辟,我们也不晓得他到底有没有在里面,如果硬闯进去的话显得很不礼貌。”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未经过人家的同意进到洞里了吗?”出出道。
蓝姨瞪了出出一眼道:“另外,我觉得这洞**有点古怪,犹其是这墙上的壁画。”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火信子,然后随手一挥,火光顿时将整个洞**照亮了。
拿云听到蓝姨这么说,也照着她的样子燃起了一个火信子,然后和蓝姨一人一边,走到那些壁画前开始端详起来。
壁画上画的是一男一女的两个裸身的小人儿,画上的他们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乍看起来像是武功招式,可是详细一看又不是,更像是修真的修炼;而且,这画上的有一些姿势在拿云看来活脱脱就是春宫图的翻版,这让他看得面红耳赤的。
他持着火信子,走马观花地一一浏览过去,直到和从另一边看过来的蓝姨遇到了一起。
火光之下,蓝姨的脸也是红扑扑的,她看到拿云时,眼神中有一种奇怪的神色,仿佛荡漾着无限的春色。
拿云觉得有点尴尬,道:“蓝姨,这些壁画看起来不是什么武功秘笈吧?”
“我看不像,如果是武功秘笈那不看也罢,不过,我倒觉得这画的是修真的秘笈,而且看起来是一种阴阳合修的邪道修真秘笈!”
“哦?”拿云将火信中又举高了一点,更加贴近墙壁。
这时,蓝姨忽然道:“小云你看这幅壁画!”她说着,将火信子靠着这些壁画最中心的那一幅。
拿云仔细望去,差点喊出声来。他看到壁画上的一男一女呈站立拥抱的姿势,中间却是一个与他背上那龙极纹身一模一样的图案:一条图腾般的青龙围绕着一个太极阴阳鱼圈!
“真是奇了怪了,这图案竟然与我背上的纹身一模一样!”拿云嘴时喃喃地念叨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壁画。
蓝姨也惊讶异常,此时她心里的那种震惊丝毫不小于拿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拿云又扫视了一下壁画下的那些石床,他的脑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赤身**在石床上修炼的画面出来。
“怪不得方才我们进得来,看来你背上的龙极纹身与这洞**中的壁画有某种契合之处!”蓝姨道。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否则那洞门岂能为我们而开?”拿云顿了一顿,忽然又开玩笑道:“呵呵,我真怀疑我前世是否就是在这里面修炼,而壁画上的那个男子就是我。”
蓝姨又看了壁画一眼,忍不住地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蓝姨真替你感到害羞,裸着身子这样修炼,而且对面又是一个裸身的女子……”
这话说得拿云都脸红了,他指着那个黑色的入口道:“蓝姨,我们今日既然已经来了,就要探个究竟,而且那鱼阴石就不定就藏在里面,我们继续往里面找吧。”
蓝姨点了点头,手持火信子跟着拿云朝那个黑色的入口走去。
跳跃的火光照亮了漫长而潮湿的甬道,终于他们又看到了一丝光亮,朝着光亮走进去时,却发现又置身于一个洞**里,这洞**的大小布置几乎与第一个洞**毫无差别,也是石床、壁画,画上也是那两个裸身而修的男女,只不过在这间洞**的壁画时,那个龙极纹身的图案多了好几个。
拿云咬咬牙道:“我们继续往里面走。”
于是,就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他们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洞**,不断地往前走着,走着。洞**里静得像是水中的坟墓,除了他们三人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仿佛时光都已经停止了流动般,那是一种无言的神秘……
来到第六个洞**里,壁画的背景完全变了,变成了一片星空,那壁画上的两个小人儿还是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但是无数的星星环绕着他们,那两个小人儿像是遨游在宇宙中那般,连修炼的姿势都接近于飞翔的姿势。
出出抱怨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的洞**哪?那鱼阴石又是藏在哪里?主人,蓝姨,我们这样走下去,到底要走到哪里去?”
拿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我可不相信这个洞**没有尽头,说不定那鱼阴石就藏在最后的那个洞**之中。”
蓝姨虽然有些累了,但是她也道:“是啊,既然蓝色的光亮是从洞**的方向发出的,那洞**里面应当自有其玄妙之处,我们耐着性子继续走下去吧!”
接下来的两个洞**的壁画背景也都是星空的背景,只不过这背景里的星星是逐渐地减少了,到了第八个洞**的时候,星星已经消失不见,反倒是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星云光团,在星云光团的前面有着一个大大的龙极纹身图案,而画里的那个裸身男子坐在纹身图案的面前,像是在静坐参惮。
拿云看到这幅图案的时候,忽然觉得背上一阵灼热,然后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他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人打了一拳那般。
蓝姨停住脚步问道:“小云,你怎么啦?”
出出也紧张地看着拿云。说实话,它真的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单独进到这里面来,虽然这里面看不到什么凶神恶煞,看不到什么妖魔鬼怪,可奇怪的是它觉得越走到洞**深处,就越觉得**与魂魄快要分离开来了一样,或者说觉得自己肉身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魂魄在一个又一个洞**里游荡。
拿云摇了摇头,道:“蓝姨,我没事。”说着,他顿了一顿道:“我现在倒想起了一句话。”
“哦?”蓝姨问道:“什么话?”
“从虚空走向虚空。”
蓝姨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讲话也变得如此深奥了?”
拿云也不晓得自己的脑中为何会冒出这种话来,他看着第九个洞**的入口,道:“九九归一,我想这第九个洞**应当是最后一个了吧。”说着,他已经持着火信子朝着入口进去。
甬道还是漫长而潮湿的,火光还是跳跃不定的,但是就在走了一阵子之后,一缕缕蓝色的光亮从甬道尽头照了过来。
他们三人眼睛一亮,仿佛是看到了地狱通往天堂的入口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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