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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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杰摆摆手,笑道,不碍事。
这时,天外传来一阵呼啸声,各色剑光互相辉映,向云台疾驰而来,瞬息间便已至华人杰跟前。他们到了跟前,林清云才发现原来是跟随华人杰去快活林的那群神霄派弟子回来了。
众弟子降落之后,毕恭毕敬地列队站在华人杰身后,丝毫不敢喧哗,可见华人杰治派之严。
这时张玉茹的目光停留在林清云身上,她疑惑地问道,人杰,这个孩子是谁?
华人杰低头叹息一声,目光黯淡地说道,他是林家堡的唯一幸存者,被空难大师所救。空难大师圆寂之前交代他来投靠我们。
空难大师他死了?!张玉茹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华人杰黯然地点点头,接着他昂起头,景仰万分地说道,空难大师为了避免江湖为了镇邪剑而再起纷争,以自身躯体引来三昧真火,与镇邪剑同化尘土。
张玉茹双眼泛红,涩声说道,空难大师如此济世忧民,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华人杰点点头,道,夫人不必难过,幸亏我找到了空难大师临终所交托之人,使大师不至于饮恨九泉。
他侧过脸,对林清云说道,清云,过来拜见师娘。
林清云连忙上前一步,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弟子林清云拜见师娘。
张玉茹连忙扶起林清云,说道,好孩子,快起来。
林清云被张玉茹扶起来之后,突然听见咯咯一阵欢呼声,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娘,他是爹刚收的徒弟,那我岂不是比他大。
张玉茹白了女儿一眼,哑然失笑道,不行。清云年纪比你大,你自然还是师妹。
华云容不依不饶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当师姐。
这时林清云见华云容比自己还要小,却要当自己师姐,心里十分不乐意。于是他开口说道,现在我先当师弟,但是如果以后我的修炼水平超过了师姐你,那就轮到我当师兄。
华云容见这个瘦不拉叽,弱不禁风,一个喷嚏就能把他的骨架吹散了的师弟竟然敢向自己挑衅,顿时火了,她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以后谁输了就谁当师妹。不过我想这辈子你只有做师弟的份了。
林清云咬咬牙,默不做声。他暗暗决心:我必须要超过你。
华人杰和妻子张玉茹笑着看这两个孩子较劲,顿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候的情形,和这两个孩子一模一样,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这时林清云只觉得黑影一闪,一道黑色闪电便扑到华人杰跟前。林清云一惊,正欲惊呼,却发现华人杰的跟前多了一只半人高,腿骨有人手般粗细的黑身白首的狗,正极其亲热地磨蹭华人杰的大腿。①华人杰俯下身子轻抚狗的头。
这时黑狗发现了在旁边目瞪口呆的林清云,朝他龇牙咧嘴做凶恶状。
林清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
这时,华云容双手叉腰,对林清云说道,师弟,你惹大黑生气了,赶快向它道歉。
林清云一怒,愤愤不平地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向一只狗道歉。于是,他扬起头不说话。
华云容也是小孩子心性,好不容易当了师姐,正得意洋洋,想好好耍耍师姐的威风。可不想这个看似瘦弱的师弟,脾气却不小,倔强异常,让她很没面子,恼羞成怒之下,就要动手。
华人杰喝道,容儿,不许胡闹。
华云容迫于父亲的威势,不敢造次,朝林清云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这时张玉茹对林清云说道,清云,大黑是我们神霄派的守山神兽——天狗①,当年跟随我们神霄派祖师爷冲和子②行走江湖,一起修炼,为本派立下过汗马功劳,你向它鞠一躬,算是见礼。
林清云见师娘这么说,才知道原来这只其貌不扬的黑狗竟然有这么大来头,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加上师娘的和蔼可亲,使他心悦诚服。于是他恭恭敬敬地向天狗大黑鞠了一躬。
大黑已经活了近千年,早已通人性,它本就知道林清云是华人杰新收的弟子,向他龇牙咧嘴,低声咆哮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林清云明白这里是它的地盘,让他以后小心点。
它见林清云向自己行礼,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不再理会他,旁若无人地打了几个响鼻之后,便示威般地大摇大摆地从林清云身边走过。
林清云为之气结,却丝毫奈何不了它。
这时,华人杰对云台上的弟子们说道,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接着他又朝人群中喊道,欧文。
话音刚落,人群中跑出一个人来,来人径直跑到华人杰跟前,此人长得清秀异常,肤白如雪,不认真看还以为是个姑娘。他恭敬地行礼,道,师父,弟子在。
华人杰指了指林清云,道,以后清云便和你住一起,你以后要多帮帮他。
欧文低头,道,弟子,知道了。
突然欧文偷偷地朝林清云眨了眨眼,眼神中竟然带有几分女子的妩媚。林清云吓了一跳,连忙安慰自己道,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张玉茹补充道,你带他去休息一下,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明天早上准备拜师。
林清云听见要拜师,激动得眼角湿润,喉咙干涉,说不出话来。
欧文道,是,弟子知道了。
张玉茹点点头,道,你们去吧。
拜别华人杰夫妇之后,欧文便带着林清云到后院的住处去了。神霄派弟子们的住所设在神霄宫之后,男女弟子分开,左边为男弟子的住所,右边为女弟子的住所。
林清云刚才所在的云台与住所相距颇远,走回住所要走好一段时间。一路上欧文一路不停地向林清云介绍本派的各种轶事,以及云台山的各种景致,听得林清云高兴不已。只是这个叫欧文的师兄讲话总是带着嗲声,而且手指还老捏着兰花指,颇为好笑,但是林清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硬憋着。但是憋得太久了,以至于脸上的肌肉有些坚硬,看上去颇为好笑。
走到一段回廊前,欧文突然大叫一声,不好。
林清云问,怎么了?
欧文指着回廊的尽头,说道,前面有一个危险人物。
林清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大吃一惊——前面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长得几乎和欧文一模一样的清秀女子。比较起来,林清云发现前面这个女子比起欧文反而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林清云好奇地问道,师兄,她是谁?
欧文叹息一声,道,她是我的变态妹妹。
①天狗:传说中神兽名。可禁凶害。其说始见于秦。
《山海经•西山经》:“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禁凶。
②神霄派的创始人,为北宋末道士王文卿。据《冲虚通妙侍宸王先生家语》称,王文卿,字予道(或曰字述道),号冲和子,江西建昌南丰人。这里在时间上做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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