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茶楼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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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地走在街上,南帝很没脸再去简小楼那儿蹭饭,于是出了人才市场就在街边的小店里随意解决了。想起一天的面试遭遇,心情很是沮丧。之前就知道会遇上很多麻烦,但没想到前途竟如此坎坷。
我日!南帝想起那些让他当“少爷”和“总裁秘书”的家伙就无名火起。甚至还有一个员工当面聘他当二爷!我OO你个XX,南帝恨不得当场就把那个年老色衰的老货痛扁一顿。
呜呜!想我武功盖世,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竟然找不到一份过日子的活计。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实我可以自己做生意嘛,我的小金库也有千把来万着,干点小行当还不至于饿死。唉!可惜本少爷天生不爱动脑子,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卧着就绝不坐着。让我去动脑子研究生意经?还是算了吧,找个勉强点的工作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再顺便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找个老婆生娃……啊!生活啊生活!我一定要把你**了!
南帝一边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街上漫走,一边在心底极度YY。但不管他如何YY,他的脑袋还是始终清醒的,何况他的个性也决定了他绝不会放弃。或许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很懒散的年轻人,但是实际上,他却是很乐于拼搏。要不是这样,他完全可以拿着自己的小金库醉生梦死,要是哪天手头紧些,随便在街上找个流氓痞子打劫一番,口袋也就自然鼓起来了。但那不是南帝向往的生活,在潜意识里,他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或许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把握得到。但是身体里淌着的本就是不安分的血,不管他现在如何希望生活平淡些,但总有一天他还是要重回醉倒在骨子里的那种生活。
面试的失败激发了他不服输的性格,越是不能做的他越是乐于去做。在言语上抱怨几句,但却绝不往心里去,哪怕他发誓不再进人才市场了,但是明天天一亮,他还是照样西装笔挺地往那里走。这就是南帝,给人看的是懒散,留在骨子里的是倔强。
“哈罗!帅哥!陪妹妹玩玩!”不知何时,一辆大红的法拉利跑车缓缓驶在了他身边,车顶大敞,一个浑身大红皮衣的艳丽女子坐在车里,对着南帝吹了记口哨,“调戏”道。
我靠!今天真是个艳阳天呀!是个人都敢来调戏老子。想起求职场里那些“招聘”,心底积郁了一整天的怒气瞬间爆发,南帝转头笑着对那女子说:“小姐你可真漂亮。”那女子一听这位帅哥夸她漂亮,心里正美滋滋的,却不想被他下一句彻底惹怒了,“不过哥哥没心情陪你玩,你要是寂寞难耐,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十里开外有一家养猪场,听说那里最近进口了一批实力强悍的配种猪,你不妨去乐呵乐呵。”说完,还对着她回吹了记流氓哨,然后扬长而去。
红装女子气的牙嘣嘣响,唆的一下跑车急射而出,朝着南帝就横冲过去。南帝冷笑着看车撞来,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嘎吱——!刺耳的刹车声在夜晚的大街上分外响亮,犹如一把锋利匕首狠狠地划破了静夜的帷幕。
南帝依旧冷笑地看着抛下句“咱们走着瞧”就开着跑车飞速而去的艳丽女子,心情大爽,就连走在路上的步调都一跃一跃的,好像随时都要跳起来。“蝴蝶在跳舞,小鸟在歌唱,啊!春姑娘回娘家啦!”
尽管南帝一个晚上抱怨了许久,但当天一亮,他还是穿上一套笔挺的西服搭车往人才市场去了。张老大又想对他吹流氓哨,却被南帝一个白眼翻到肚子里去了。王四和小档在小区门口搬行李,累的跟条狗似的咧开大嘴呼呼喘气,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唠叨些什么,不过想都不用想,南帝知道他们一定又是在诅咒张老大了。只是不知王四那小子是不是又在蛊惑小档打前锋。
一进人才市场,南帝又看见了那个雪白胡须的老者。他可真是早啊!依旧是笑呵呵地在招聘单位彳亍,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老者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刚出现的南帝,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南帝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跟前,“老人家,您找我?”
“小伙子怎么现在才来?”老者不理会南帝的疑问,直接问道。
“嗯?很晚了吗?”南帝看了看手表,“八点还没到呢。”
“人才市场的大门已经开了半个小时。”不知道这老者跟他说这些干嘛,但南帝尊老的品德还是有的,“呵呵,看来是晚了点,不过找工作这活也不是赶早就能成的。兴许我趁着这点时间养足精神,面貌一好,说不定人家就聘请我了。您老说是不?”

“呵呵,小子脑袋瓜子蛮好用的嘛。”脑袋瓜子这词是南帝专门用来说吴香子的,没想到现在也被人用在自己身上,不由嘿嘿笑道:“我这瓜子哪能顶您老的好使呀。”
“我都老头子了,脑子不好使了,老糊涂。”老者感叹一句,随即和蔼地问道:“昨天没有中意的单位?”
南帝不由脸红,中意的倒有,但都是我一厢情愿,人家不中意我啊!尴尬地说:“呵呵,我没文凭,人家不要。”
“哦?没文凭?大学的?”昨天老者只见南帝在一家家招聘单位转,却不知道原因,现在听南帝讲来,才明白原来是没文凭,人家不要。
“呃,”南帝不大好意思,但旋即想起没文凭不代表没实力,何况又不是他不想读书,实在是没办法,一个人总得先活命吧。于是大大方方地说:“我只读了小学。”
出乎南帝意料,本以为老者怎么也该问问原因,但不想他只是轻轻哦了一句,然后鼓励他道:“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说完就闪人了。
今天的情形似乎跟昨天的很是相似,正经的工作没有,“旁门左道”的倒是很多,一下子都让南帝赶上了。还好人才市场够大,将近上万家企事业单位都在这里设有招聘台。要不然,兴许南帝已经逛了遍。但饶是这样,当又一个上午下来,不说多,起码在场的三分之一单位都被他跑过了。然而收获却微乎其微,除了几家公司说要他等下一步联系外,别的都是直接拒绝了事。带来的一大摞简历只拿出了几张,大部分还静静的躺在包里,用南帝的话说就是像个没人要的娃娃。
除了刚来时见到那老者外,后来就没看到过了。不过当南帝去吃午饭时,却在对面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里见到了。其实应该说是老者看到了他,然后招了招手,这才让南帝发现。午饭也没吃,南帝上了茶楼,在老者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老人似乎都爱品茶,老者也不例外,招呼南帝坐下后就给他沏了杯碧螺春。看不出来,这老者品味还蛮高的,碧螺春也这样随便招呼客人。受简小楼的影响,南帝对茶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但此时他正饿着肚子,哪有心情品茶。这不喝还好,一喝更是饥饿难耐,肚子里直打鼓,闹起了革命。
“上午没收获?”老者的话很言简意赅,不像一些高龄人最爱说事,唠唠叨叨的没个完。
“没呢。”不提还好,一提,南帝还是难免悻悻然。
“没关系,年轻人嘛,有的就是**和朝气,要是连这些都没了,那就真是没希望了。”老者的话很中肯,尽管是借机鼓励南帝,但在人听来却是分外舒耳。
“谢谢您。”
“呵呵,这道理其实谁都知道,但真正懂的却没几个。年轻人有大好青春挥霍,不懂,只有我们这些老人才明白过来,但却已时近夕阳。人就是这么矛盾和复杂的东西,想要认清,那是大大的难事。”老者似乎有些扯远了,或许是没人跟他聊天的缘故吧,今天对着南帝忍不住就感慨起来。“扯远了扯远了,呵呵,先喝杯茶,静静气,浮躁只会坏事。”
说来也是,但南帝饿着呢,再怎么静气也得先解决了生理需求吧。但他不忍拂意,品茶道:“小辈南帝,还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呵呵,伍思奎,你叫我伍老就行了。”老人家笑呵呵地说道。
“伍老,您叫我十三,大家都这么称呼我的。今天谢谢伍老的指点。”说完,南帝直把茶水当成了白干,一口就干了。
“你小子,我怎么说你呢,上好的一杯碧螺春就被你这么糟蹋了。”伍老瞪着南帝,啼笑皆非道。
“啊?呃,呵呵,我一下子忘了。不过这茶干起来还蛮有白干的味道。有味!”
“奇闻,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碧螺春有白干的酒味。一个云中鹤,一个泥中鳅,你说鹤长的会似泥鳅吗?!”伍老再次给南帝斟上一杯,叮嘱道:“这回不准再这么干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哎!哥们,冤家……”听到伍老说跟你没完,以为又是道上的干架,于是一溜口就绕上了黑话,连哥们都出来了,还好反应及时,连忙讪讪地打了个哈哈,对着竖起耳朵的伍老说道:“嗯,这茶香气氤氲,纯而不烈,香而不散,一口下肚,更觉腹中云气缭绕,似山中温泉,云中白雾。哈哈,伍老口味真个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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