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举起手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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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没想到这个“好色之徒”竟然身手不赖,本以为有十足把握的一腿竟被他轻易地躲了过去。这也罢了,他竟然还敢反抗。
在金海警界,她可是有名有号的人物,撇开骄人的容貌不说,她的身手也是上了一流档次的。那些想追求她的男人,首先要过的一关就是功夫不能输给她。这可可怜了许多世家子弟,从小就娇生惯养的,真应了那句话:都是温室里的花骨朵。别说打得过她,就是一招都应不下来,往往是架势一摆开,人就往地上飞了去。
那么多的追求者中,长相英俊且又武功不弱的也着实不少,但真可以打得过她的却是少之又少。
长发飘逸,西装革履,皮鞋油亮,九十九朵红玫瑰捧在手里那是一大丛,走在街上总是带起一大片失声尖叫。来人哪个不是意气风发,昂首挺胸,带着誓要夺走警界花魁的凌云壮志,脸现绅士笑容,很温柔很温柔地前来献殷情。但结局往往是很悲凉很悲凉,头发乱了,没了半分光泽,西装革履上斑斑点点的全是污渍,九十九朵骄人玫瑰眨眼间就凋零了大半,无精打采地被人扔了出来,还很不幸地正掉到垃圾桶里。而那绅士般的笑容和温柔情致也都早已消失不见,带在脸上的除了羞愧还是羞愧,哦,还有一点悲愤,外加那么几丝壮烈情怀。
世事往往难料。遭遇这样的待遇,本该早绝了人迹的清水街警察局却越发的盛况空前,那带着玫瑰花的痴情男是一天比一天多,而且连那玫瑰花也是逐年增加,大把大把的带起了清水街的花店生意。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清水街的警察们,不论男女,玫瑰花都是大把大把的带回家。女人拿来装饰房间,男人则拿来献给女朋友。就连那扫地的大爷,其生活档次也高了好几层,每天一大早,他第一件干的事就是提着个大麻袋,兴冲冲地赶往清水街,哼着昨晚听来的小曲,一脸惬意地收拾着满地的玫瑰。
这玫瑰似乎不用花钱一样,今天有人拿来九十九朵,被扔!明天就有人拿来九百九十九朵,被扔!后天卡车一带,清点一下,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这回没被扔,而是直接开车倒到太平洋里。痴情男一阵哀叹,花痴女一片尖叫,而那扫地的大爷,更是肉疼了一个礼拜。
即使是这样了,情况也没能改变过来。送花的依旧送花,扮绅士的依旧扮绅士,而那海归的洋博士,则深情款款地吐着句句肉麻洋文:“Oh!youaremybaby”“Iloveyou”“Youaremydays,youaremyplace,youaremylittleheartandliver”……
呃,洋博士一来,连带着金发碧眼的也跟来凑活了。
虽然我们的警花同志对之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时间一长,这心下也难免开始得意。试问哪一个女子不爱被人恭维,不爱被人疯狂追求。不是说抹蜜的嘴是天地下最甜的吗。女人口里虽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喜欢的。所以警花同志听惯了甜言蜜语,受惯了男人的温情脉脉,这心思难免开始发生变化:我们女人本就是被人疼的。
这一理念坚持了很长的时间,却不想今天被打破了。眼前这个人,对!就是这个“好色之徒”,不仅没有半点绅士风度,一来就色色地盯着她看,而且还对她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本来就不是柔弱女子的她,这下更是气愤出手。这么久来都没几个人打得过她,所以心中难免自视甚高,就连打出的拳也飘飘然。
南帝一靠近她,女警就反应了过来,一记高踢腿照着南帝的脸劈了下去。
近战竟然敢出这样高难度的招,看来这女人武功可能还不错,但实战经验实在少了些。南帝这样一想,手上可没闲着。她腿一出,南帝就一矮身,接着贴身而上,手一伸,竟然把人家大姑娘的腿给抓住了,抱着大腿,笑嘻嘻地对着女警扬了扬头,翘了翘嘴,很是得意。

而女警则羞红了脸,这个好色之徒竟然抱着自己的腿,还这么得意。女警本名花楼儿,是金海花家的千金。这金海花家可是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家里人不仅尚文,而且崇武。是以历来出自花家的子弟,男的风流倜傥,才学惊人,女的则花容月貌,温婉可人。但不管是男是女,但凡是花家出来的子弟,才学自是不必说的,就是武功也都不弱。这花楼儿从小喜欢武功,但也不排斥习文。因为深得家里人的喜欢,所以请了个咏春拳的老师父一教就是十五年。
其实花楼儿性格很是温婉,只是从小尚武,且又活泼开朗,以至长大后竟然说服了家里人,进了清水街警察局。说到这清水街警察局,那也是闻名遐迩的警界之地。先不说这里的警察个个都有着深厚背景,潜伏势力庞大。就说它的破案速度那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有名翘楚。多少重案要案,不管是否属于它的管辖范围,总之有人拿来案例,那它就办。这样本是违反规定的,但你也不看看人家背后加起来的势力,是以,在全国就形成了这么个特例:它只是一条街的警局,但却办理着全国要案。你说怪不怪,嘿嘿,见怪不怪!
呵呵,扯远了。话说花楼儿被南帝这么抱住了右腿,羞愤难堪,而对方又没放下来的意思。于是一咬牙,拿起枪来就对着这个可恨的嘴脸一枪放了过去。好在南帝反应够快,一见她神情不对,再看看那把被她拿在手里的黑漆漆手枪,心思敏捷的他很快就明白了,于是就在枪响的那一刻,他已弃腿而逃。那个速度再次验证了李铁牛的那句话:这哪是人的速度。
再说花楼儿一开枪就后悔了,这人虽然可恨,却还不至死。但想想刚才所受的欺负,心里又是愤愤不平,但尽管这样,心里面还是很不好受。于是低念了句对不起,就闭上了眼睛,许是不想看到那“好色之徒”死前的惨况。
可是等枪响了一会儿,却仍没听到预料当中的惨叫和呻吟。莫非被我一枪直接击毙?不会吧,我枪法虽然还好,但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心里不安地睁开眼睛一看,哪还有半个人影。哦,错了,还有一个人影,那个李铁牛还老老实实地蹲在路灯下,只是,呃?他干嘛这样瞅着我,看他那眼神好像很惊恐似的。不对,这男人怎么没一个是好东西,刚刚走了一个好色之徒,现在又来了一个,看他憨憨的还以为是个老实人呢,原来……真是人不可貌相,闷骚一个!花楼儿很鄙夷地看了李铁牛一眼,心想这家伙比刚才那个还不堪,怔怔的都没了反应。
正当花楼儿要走上前去教训李铁牛一顿时,背后突然传来一点凉意:“不要动,举起手来!”
“啊?啊!是你,你没死?”这个声音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印象蛮深刻的。花楼儿几乎都可以想象出他在背后的得意嘴脸。只是,他指着我的东西好像是把枪呢。刚刚我那样对他,他或许真会开枪的。还是不要动的好吧,我打又打不过他,现在还被制住了。
“你个女人怎么这么心狠,哪怕是语言不和,你也不用开枪杀人吧,要不是我动作够快现在还不成了枪下亡魂。看你漂漂亮亮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南帝心里也的确很窝火,你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要开枪呢,那可是枪哪,打中了会死人的。
南帝原以为对方会勃然大怒,却不想等了半天,听到的却是呜呜的哭泣声。呃?哭了?真的假的?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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