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刀败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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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一向崇尚武力,因此府中的演武场十分宽阔,场地上十八般刀枪剑戟样样齐全。来到演武场公孙越挑选了一杆长枪立于场中,在他的对面秦明没有动用背后的寒月宝刀,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环首刀,与公孙越对面而立。两人相持了约有一炷香时间,在秦明气势的威逼之下,公孙越终于按捺不住,挺抢向秦明当胸刺来。秦明不闪不躲,眼睛紧紧的盯着刺来的枪尖,振臂一挥环首刀有如一道闪电直劈枪头。只听到一声‘嘡锒’脆响,刀枪相交,公孙越便感到双手一麻,长枪险些脱手。
“好大的力气!”公孙越心中一惊,再看手中长枪,精铁打制的枪头竟然被环首刀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公孙越倒吸一口凉气,能如此精确的砍中自己刺出的枪头,是何等的眼力刀法。秦明砍中公孙越的长枪后,收刀静立场中注视着公孙越。他方才已经是手下留情,如若是生死搏杀,他趁势上前,公孙越已是刀下之鬼。
在一旁观战的公孙瓒也是心中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堂弟公孙越竟然一招就落于下风。秦明的那一刀他看的是清清楚楚,以秦明的出手刀法就算是他出手,也很难躲过。一时间演武场上陷入了一片静寂,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都被秦明的一刀所惊慑。
“好刀法!不必再比了。”公孙瓒发出了一声赞叹,随后周围观战众人也纷纷喝彩。公孙越此刻也知道自己不是秦明对手,听到公孙瓒喝停后,收枪向秦明施礼致意。作为一员武将,他很清楚方才秦明如若继续攻击,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秦壮士技艺不凡,龙鹰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公孙越客气的向秦明施礼道。
秦明听到公孙越的致意,也收刀回礼道:“公孙将军过誉了。”
回到大堂之上,公孙瓒和气的询问秦明道:“秦壮士此刻来到北平,不知有何军情要求见本官?”
“公孙大人,十五日前乌丸十万大军攻袭卢龙城。”秦明缓缓的说道。
在座众人闻言一惊,十万乌丸大军攻打卢龙!公孙瓒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此话当真!”
秦明取出军符交与公孙瓒,公孙瓒仔细查看果然是卢龙守将军司马李勇之物,脸色一变:“现在卢龙城如何了?”
“大人,难道就不想问一下为何会由我来给大人报信吗?”秦明没有立刻回答公孙瓒的问题。
“秦明不得放肆!”关靖连忙喝道,自从他见过秦明后,对秦明颇有好感。
“有人拦截了报信的斥候?!”公孙瓒立刻反应过来,“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此人乃是幽州大族,又是边关重将!”秦明目光如剑注视着公孙瓒。
“可有凭证?”公孙瓒喝道,秦明从怀中取出一封绢书交给公孙瓒。虽然秦明也知道在历史上公孙瓒是出名的敌视外族,但现在他也不得不以这封通敌密函来试探公孙瓒的反应,来判断公孙瓒是否知情。
公孙瓒接过书函仔细阅读,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完书函后,公孙瓒一言不发将书函转给关靖等人。关靖等人连忙接下书函,待轮流看完书函后,人人皆是一脸怒色。
“士起,你怎么看?”公孙瓒向关靖问道。
“大人,以书函上所述,应该是渔阳张家。”关靖语气沉重的答道。
“卢龙城李司马的求援也是被他们拦截下来的。大人,府中一定有内奸!”田豫脸色阴沉的说道。
“公孙越,你亲自去将张绪抓来见我。”公孙瓒立刻下达了命令,张绪是他手下的一名将领,最近十几天的城防都是由他负责,如果李勇派人前来求援,一定是他截了下来。
公孙越离开大堂后,大堂之上一片沉寂。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公孙瓒突然目光严厉的盯着秦明,问道:“卢龙城失守了?”
秦明微微一笑,“乌丸人被打败了。”通过他刚才的观察,终于确定了公孙瓒确实没有接到李勇的求援。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卢龙城有多少官兵,他们都很清楚,总共能战斗的人绝不超过五千人,竟然能将十万乌丸大军击败!

“在府外有我的一个随从,他身上的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话。”秦明也知道这样的消息很难让人相信,因此也提前做好了准备。
“快请他进来。”公孙瓒也顾不得许多,大声急呼道。不过片刻时间,李杰提着一个铁箱子出现在了大堂之上。“打开!”秦明淡淡的说道,李杰将手中的寒铁箱打了开来,一颗人头显现在众人面前。
“是丘力居!”公孙瓒不由惊骇的叫道。在寒铁箱中正是乌丸大王丘力居的人头,想来可笑,原本进贡丘力居贡品的寒铁箱现在竟然呈放的是丘力居自己的人头。
公孙瓒不敢置信的冲到寒铁箱前,将丘力居的人头提起再看,果然是乌丸大王丘力居的人头。公孙瓒放声狂笑:“丘力居,你也有今天!”
“现在大人相信我说的话了。”秦明轻轻的说道。公孙瓒眼中寒光一闪,“好!卢龙李司马立此盖世奇功,朝廷定会不吝赏赐。”
“大哥,张绪跑了。我带人去抓他,却不想他已经逃离了北平。”公孙越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回报,连公孙瓒手中的人头都没有注意到。但当他看到丘力居的人头,也是震惊的叫了起来,“这、这是丘力居的人头!”
公孙瓒听到公孙越的回报,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张家!”
“张家私通外族犯我边关,大人以为应如何处置?”秦明紧问道。
“当杀!”公孙瓒断然喝道。
“好,既然如此,请大人出兵剿灭这等卖国贼子!”
公孙瓒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关靖在一旁解释道:“秦壮士,除非张家起兵谋反,否则我们无法出兵。张家乃是幽州世族豪门,尤其在渔阳更是势力庞大,可谓一手遮天。张举还是朝廷任命的乌丸都尉,我们大人也拿他无可奈何。而且张家背景十分深厚,据说是朝廷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因此我家大人更不敢轻举妄动。”
“张让?!”秦明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也是一惊。作为东汉末年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可谓是权倾朝野,不要说是公孙瓒这样一个小小的太守,就是朝中的士族重臣也都要让他三分。
“难道就这样对张家置之不理?”秦明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沉默了半晌后,终于开口说道:“此事只怕还要劳烦秦壮士。”
秦明慨然应道:“大人单说无妨,只要能将这卖国奸贼铲除,秦明万死不辞!”
听到秦明的这番话,在场众人都不由暗自称赞。公孙瓒说道:“听闻壮士手下有数百精骑,可派人潜入渔阳,暗中收集张家的谋反罪证。只要有了罪证,我方可名正言顺的动手。”
秦明听公孙瓒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公孙瓒的用意,是想牺牲自己手下的那伙马贼来取得证据。秦明心中升起一团怒火,但他知道如果现在和公孙瓒翻脸,吃亏的还是自己。想到卢龙的李勇,秦明脸上微微一沉,毅然回道:“大人放心,秦明必将他们的谋反罪证带回给大人。只是卢龙城李司马处,还望大人速派人前往,我担心那张举会向李司马下手。”
“我立刻派人前去卢龙,不知秦壮士还有何要求?”公孙瓒一口答应下来。
“多谢大人,秦明立刻回去准备前往渔阳,告辞!”说完,秦明起身向公孙瓒等众人告辞离去。
“大哥,秦明可是一个人才啊!”公孙越突然出声道。
“大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关靖也开口说道。
“父亲,那秦明如此狂傲,让他受点教训也好。”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公孙瓒久久不语,只是看着秦明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莫名的光芒,“士起,你去看看秦明需要些什么,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诺!”关靖领命离去。
“传令下去,白马义从做好准备,随时候命。”
“诺!”公孙越领命离去。
公孙瓒看了一眼儿子公孙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于公孙续刚才的表现,公孙瓒也只能无奈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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