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卢龙血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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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大军在秦明进入卢龙城寨的第三天上午向卢龙城发起了攻击。铺天盖地的乌丸士兵冲向卢龙城,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箭矢和巨大的弩箭,每一支弩箭至少可以穿透十几名乌丸士兵的尸体。秦明根据弹道学和力学的原理对弓箭进行了改造,还发动城中百姓连夜对所有的箭矢进行了加工,使得弓箭的射击距离提高了近乎一倍,这也就意味着弓箭手的射击效率提高了一倍。不仅如此,所有的箭头都被浸泡过金汁,使中箭者即使没有立刻死亡也会失去战斗力,秦明所使用的手段令跟在他身边的李杰是大开眼界。
“放!”随着秦明的一声令下,被集中的六百多名弓箭手被分为了三个梯段对处在冲锋中间地段抬着云梯的乌丸士兵进行了轮番的火箭攻击,数千支燃烧的箭矢向城下的云梯射去。秦明是打算将冲锋在最前方的乌丸军队放到城下攻击,而以弓箭消灭中段运送的云梯,使他们无法将云梯运到城下。
在秦明有条不紊的指挥下,火箭很快将大量的云梯烧毁。而在最前方的乌丸士兵刚刚冲到城墙下,便被城头的砸下的滚木垒石打的是头破血流。由于后方的云梯无法运上来,很多乌丸士兵只能在城下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而在中段燃烧的云梯则极大的减缓了后方士兵的冲锋速度。秦明还专门挑出一百多名箭术最好的箭手对于乌丸士兵中的军官进行了重点关照,使攻击的乌丸士兵失去指挥陷入混乱。
虽然在秦明的指挥下,守城官兵对乌丸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但疯狂的乌丸士兵完全不顾身边战友的死伤,仍然拼命的向前冲着,短短的数百米路上躺满了乌丸士兵的尸体。城墙上的士兵们奋力将手中的箭矢及滚木打向城下的敌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如果让乌丸人攻破城寨的后果。为了自己的家人,每一名士兵都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乌丸大王丘力居看着手下士兵攻城损失惨重,脸上不动声色,对于卢龙城寨的险要,他十分清楚,他知道如果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想要拿下这座坚城是痴心妄想。要不是有张举拖住卢龙城的援军,他也不想来啃这块骨头。城下乌丸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但前赴后继的乌丸士兵依然踏着前方倒下族人的尸体继续向前。看着一个个千人队倒在卢龙城下,丘力居终于下令道:“暴熊,你带一千人上去。”
“是,大王!”一名面容凶恶的壮汉应声而出带领着一千多人向卢龙城冲去。
李勇站在卢龙城城楼里,仔细的观察着乌丸军队的攻击队形将信息不断传递给秦明。这时他看到从乌丸军队中冲出一支人马,为首的大汉他认识。此人乃是乌丸军中有名的猛将暴熊,在以往防守卢龙城寨的战斗中暴熊的凶残给卢龙守军和李勇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影响。
李勇迅速的将这个发现传给了秦明,告之一定要将暴熊消灭在城下,因为他知道如果让暴熊攻上城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三小队覆盖九号地区,二号,六号,八号床弩策应狙杀暴熊!”秦明在接到李勇通知后,立刻作出了决策。数百支箭矢向暴熊冲锋的地域进行了覆盖射击,三支巨大的弩箭闪电般射向暴熊。
看到从天而降的箭矢,久经杀场的暴熊毫不在意,将盾牌护住头部头,皮粗肉厚又有铠甲掩护的他并没有将这些箭矢放在眼中。就在暴熊以为躲过了箭矢攻击的同时,他突然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但在战场上哪有他思索的时间,一支锋利的床弩已经射穿了他手中的盾牌,向他的头颅刺来。暴熊一个倒身勉强闪过了弩箭,弩箭擦着他的头皮带走了暴熊的头盔和一缕头发。暴熊还来不及庆幸,紧随其后的两支床弩射穿了他的身体,弩箭巨大的冲力将他与后面的四五名士兵穿在了一起钉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狙杀顿时将暴熊率领的那千名乌丸士兵吓呆了,他们跟随暴熊征战多年从来没有想过暴熊竟然会如此轻易的被弩箭射杀。但他们惊讶的时间并不长,随后而来的箭雨他们全部追随暴熊而去。

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的李勇大叫了一声:“好!”暴熊和他手下的那千名乌丸精卒在辽东是赫赫有名,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今日死在这里也算是报应。李勇兴奋的同时也不由对弩箭能如此精确的射杀暴熊感到惊奇,作为大型武器很难像普通弓箭那样精准,秦明又是如何做到的呢?李勇压下心中的好奇,继续观察着战场上的动态。
在乌丸军阵中的丘力居看到暴熊惨死是怒不可遏,暴熊是他手下最凶猛的将领。他之所以让暴熊在第一天的攻城中出击,也是为了振奋起昨日斗箭时跌落的士气,但没有想到暴熊竟然会死在了汉军的弩箭之下,连城墙都没能接近。此刻丘力居的心中燃起了滔天怒火,但不断传来的死伤消息使他不得不强压怒火。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有七千多人的死伤,而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乌丸士兵能登上卢龙城的城头。丘力居想起以往攻打卢龙城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遭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是什么令卢龙城的战力有了如此大的提升。丘力居一边仔细观察着卢龙城头,一边下达着继续进攻的命令。
在卢龙城头,秦明根据李杰传来的消息紧张的调动着城头的官兵对城下的乌丸大军进行强有力的打击。李杰不但要负责传递消息,还要带领着秦明分配给他的那一百多名箭手狙击乌丸军中的军官。战斗激烈的进行着,鲜血已经浸透了城下的土地,在城下被砸的死尸残肢更是堆的有半人高。
从早上的辰时杀到下午的申时,四个时辰内乌丸大军向卢龙城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他们始终无法登上卢龙城头半步。当伤亡了超过一万五千人后,终于有部落首领向丘力居提议收兵休整明日再战。丘力居早有休兵之意,见有人提出自然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攻击的数万乌丸士卒听到收兵的号角,立刻如退潮的海水从卢龙城下撤了下去,留下的是满地的尸体与残破不堪的武器。
看到乌丸军队撤退,城头上的官兵也已无力发出胜利的欢呼声,连续四个时辰高强度的攻击使很多人在乌丸军退下后当场瘫倒在地。秦明没有客气,命令李杰派人将这些瘫软在地的人强行拉起,让他们慢慢的走动来调整身体状态,城中的百姓也早已准备好汤水送上城墙,让守城的官兵饮用。
秦明吩咐李猛安置好受伤的官兵独自一人来到城楼之中,李勇早已经准备好酒菜等着他。看到脸色不佳的秦明进来,李勇忙迎上前去道:“秦兄,辛苦了。今日得见你的守城之术,我李勇自愧不如。”
秦明坐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李兄客气了,这还要多亏了李猛和小杰的协助。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估计再有一天就能动弓了。”李勇高兴的说道,“照此下去,我有信心能坚守到援兵到来。”今日一天的战斗守城官兵损失竟然才一百多人,这是他以前万万无法想到的。
秦明苦笑道:“明日会比今天更难,今日之所以能有这样少的伤亡,是因为每个人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但经过今天的激烈战斗后,很多士卒消耗体力太大,其中大部分是新被征召入伍的新兵。明天他们的战力能发挥出今天的一半,你我就可以庆幸了。后备队现在还不能动,我们现在最大的弱点就是人少,如果丘力居铁下心和我们硬耗,我们耗不起啊!”秦明长叹一声。
“父亲,秦叔叔!”李杰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外面的士兵已经轮换过了,不过有近三成的士兵受伤无法出战,尤其是射声营有近半人手明日无法再战。”
秦明十分清楚李杰所说的情况,在今天的战斗中六百多名弓箭手射出了近十万支箭,沉重的打击了乌丸军队的进攻。而且还射杀了凶名远播的暴熊,可谓是功劳极大。但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很多弓箭手的手指破裂鲜血淋漓,已无法再拉动弓弦,因此他才会向李勇提前反映这个问题。
“城中医匠怎么说?”李勇问道。
“至少要修养三天。”李杰低声说道,城楼中一时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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