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冲霄志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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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豹黯然道:“昨日下午你没听马夫陈财说过吗?她很有可能就是沈万三之女!”林中虎恍然大悟,咋舌道:“对对对!极有可能!嘿!千金小姐咯!不怎么惹得起!”林中豹晒道:“惹得起,惹不起你都惹了!还送打火机给她,哈哈!你完了,洗干净准备做沈万三的上门女婿咯!”林中虎老脸一红,还道:“那你就去做刘贵德的上门女婿吧!咱们都去上门算了!反正都不吃亏!有人做梦都想呢!赵雄便是典型啦!呵呵!”林中豹抬头见夕阳西下,笑道:“要做梦!下山回到客栈再做罢!”
二人也不去吃那斋菜了,转下山道。
待走近浮桥,却见浮桥下茶江岸边躺着一人,浑身湿漉漉的,正在大吐特吐,二人走近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那马夫陈财,林中虎小声道:“怎的他水性那么差吗?现在才爬上岸来?”二人不禁啧啧称奇。
原来那陈财被二人踢下江中,附在水流回旋汹涌的印山脚下岩石休息了一阵,好不容易奋力游上岸来,吐了一阵,转上浮桥时刚巧遇上狼狈下山的赵雄一伙,陈财一肚子的气加一肚子的水找不到人来发泄,便拦住赵雄指着山上想要问问什么情况,凑巧肚子一阵发酸又想要吐,话没开口,便被赵雄狠狠一脚踢下江中。那赵雄正一肚子的气加一嘴巴的血,正找不到人来发泄,见他拦住道路,捂嘴指着山上,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怒气冲天就是一脚。于是那可怜的陈财又掉入江中,顺流又附在印山下,休息了好一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逆游上岸,已是丝毫动弹不得了。
那赵雄过得浮桥,遇上一个手下来报;说那凿船之人冒出水面换气时,被刘贵德的人发现了,抓了上岸拷打了一餐,招了出来,刘贵德已揪了他去衙门告状,知府大人正找表少爷你呢!
赵雄一路大骂手下笨蛋,又自持是陈显元的外甥,思索良久,心中想到了一条毒计。
不躲不避,待回到衙门,见着舅舅与告状的刘贵德,不提自己派人凿船,却指着自己漏风淌血的伤嘴,反过来倒打一耙,告刘贵德派人殴打他,以暴力对付“良好青年”,刘贵德气得七窍生烟,要他交出证据,赵雄当着舅舅的面不提林中虎二人,却说自己今日下午上山烧香,不料遇上刘梦婷等,那刘梦婷见他是个“英俊潇洒,大有作为的年轻才子”,竟然在拜观音的时候勾引他,被他“义正言辞、当丛拒绝”后,恼羞成怒派刘府家丁殴打他,所以才来告状,还说刘贵德随便找了个人来诬陷他凿船。
刘贵德听完气得浑身发颤,本欲唤自家女儿前来当丛对质,细细一想,若是叫女儿前来对簿公堂,她一位千金小姐搭上这等事,传了出去日后怎么见人?何况此事还牵扯上了沈万三之女。苦思良久,暗叹一声,只好不再告他凿船,此事作罢,悻悻离开衙门。回到客栈,私下问过女儿,刘梦婷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刘贵德当然相信自己女儿,又喜又气,商议待明日补好船只回桂林罢。
陈显元与衙门一干人等死也不会相信刘梦婷会纠缠赵雄,心中当他是放屁,但是毕竟赵雄是自己的外甥,见刘贵德不再追究,倒也乐得省事。
林中虎见陈财狼狈模样,忽然对哥哥道:“天气炎热,咱们先不回客栈,去那漓江、荔江交汇处游泳好不?”林中豹答应了。二人在21世纪时空,从小便在江边游泳,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虽然现在是600年前,附近及河床并无改变,只是21世纪多了许多垃圾。
当下二人沿白云山边青石小路,绕过印山,朝山下左边河滩而去。
倏的身后传来一阵阵“哇!呕!啊!”的怪叫声,原来陈财吐完江水,吐黄胆水了,真是闻者捂耳,见者恶心。二人抚掌大笑,大叫痛快。

下得石路,已可见白茫茫一片江水,踏河滩朝江边行去,远远望过,左上游两江交汇一带,长达七,八里许,间中隐见几处小河滩,江水并流,江面宽阔半里。二人忙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衣裤,身着短裤,光着脚丫怪叫一声冲进河中。
身处漓江之中,深仅及腰,江水缓缓,放眼过去一片碧绿,江底无数鹅卵石在阳光折射下清晰可见,游鱼可数,二人踩着光滑的江石向外蹒跚而去,带起一片片水花。待行至漓江边处,见一道至上面江中河滩处的白水线,漓江水形成横流,缓慢注入紧挨并流的深水位荔江,那边江面呈深绿色,水深及颈部。
二人坐在两江分水线当中嬉戏,看对岸荔江边一片翠绿的竹林,林中走出几个牧童骑着耕牛下水。回头去看来时那片河滩,滩边岸上青草萋萋,虫跳蚱飞,原来那几个牧童要过河放牛吃草,顺便游泳。
一个渔夫撑着一艘竹筏逆流而来,看样子他要到上游撒网,筏尾立着几只鸬鹚,时不时飞进江中,一个回旋回筏,长嘴上已衔住一尾鱼儿。上游不远处岸边大石上,一位头戴草帽的老翁正在垂钓。
林中虎摸起一块卵石扔向旁边的深水处,“蹦”的溅起一柱水花,惊走了一群小鱼,水面继而荡漾层层涟漪。又一个猛子潜入刚才卵石落处,双脚蛙式撑水,潜进水深处,前面是一道河床石梁(又称石龙),最宽处约五米左右,估计不出长度,断断续续延伸至下游印山底部。
一条尺多长的刀鳅鱼从石梁底部一道石洞内蹿出来,仓皇逃之夭夭,带起一逢污泥。林中虎心道:“没鱼枪奈你不何!”摸了一把石梁,上面滑不溜丢,带着一手青苔蹿出水面,抹了下脸上的水大叫道:“这才是游泳嘛!比那挤塞不堪、人头涌涌的游泳池强上万倍不止!”林中豹亦笑道:“那也叫游泳池?那全名叫做;你洗我的洗澡水、我洗你的洗脚水、最后不知谁洗谁的污水池!”林中虎“哈哈!”倒身潜入水中,仰头又游了起来。
林中豹扬掌一瓢水花泼在他脸上,道:“过来说说话!”林中虎停止动作,一抹脸上水珠道:“说吧!”
林中豹道:“如今揍也揍了,赵雄不会甘休,定会报复咱们,明日便离开这里,上桂林准备后日赴考罢!”林中虎用手缓缓拨水道:“怕他个鸟!刚才要不是人多,我早拔枪枪毙他了!这等恶霸,留着他继续骚扰刘小姐吗?”想到刘梦婷,不由又想起她旁边那调皮的小姑娘,还不知道是不是沈万三的女呢?
林中豹道:“今后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开枪,今天你做得对!记住!任何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是21世纪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炫耀手中的现代化工具,特别是那时空机器,日后若是有机会,说不定还可找到它的能量呢!这东西更加不可以告诉别人!就算是在21世纪也不行,你想;若是让人知道了,特别是这些贪官,还有元朝皇帝,肯定千方百计要强抢去利用或者研究,你那支六四几柄弹夹,杀得完无穷无尽追杀我们的元兵吗?除非是最信任之人才可以告诉他了!”
林中虎表情严肃的应道:“是!记住啦!”又反问道:“刘梦婷算不算外人?”
“嗯......等成了你嫂子再说吧!”
“嬉嬉!嫂子!嘿!嫂子!很新鲜哦!有点拗口!”
“笑什么?我看你对那刁蛮的小姑娘很有意思哦!......”
二人嬉戏了一阵,又游了一会,只觉通体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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