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皓雪遇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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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漫天飞舞着纯白的雪花装饰着大地。幻月城“惜剑宗”府内忙碌着准备出行赶往碧月山参加拜神大典。惜剑宗是华夏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剑宗,宗主惜剑锋宅心仁厚深得众人尊敬。
“玥儿你慢点,下雪天碧月山上比较冷,多穿点衣服,小心风寒。”
“娘,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冷的,如此大雪甚是美丽,赶快启程吧。”惜玥是惜剑宗宗主的千金,年方十八,娇肤胜雪、聪明伶俐、乖巧可人,为人善良备受大家怜爱。
飘飘送下遥天雪,飒飒吹干旅命烟。严冬的早晨,寒风凛凛,依然阻挡不住上山祈福的人群,碧月山褪去了一席绿衫披上了一层白纱。山林间动物都躲避御寒去了,厚厚的积雪上却有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正是转世的夜月寻觅食物留下的,也不知道他走了多远远处的脚印已经被落下的白雪重新掩埋了。
突然一个踉跄夜月眼前一黑昏倒在大雪纷飞的山林间。山林间只留下寒风咆哮的声音。
当夜月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眼前不再是纷纷白雪,而是躺在一张小床上。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小客房,房间比较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一张四方桌,但是房间去简洁干净还有淡淡檀香。
不待他多想,“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夜月身子一抖,本能的蜷缩到了床角。却见来者是一位身着僧服的和尚,看上去二十来岁,手上端着一碗热汤,香气扑鼻。见夜月如此紧张,小和尚把手中的热汤放到桌上,双手一合轻诵了声佛号后道:“小施主不必惊慌,此乃隐灵寺,我师兄下山拾柴却见小施主晕倒在大雪中,便把施主带了回来,施主只是饥饿过度外加受到点风寒故才晕倒并无大碍,这里是一碗热汤施主趁热喝了吧多少能御寒。”
夜月见眼前此人面相和善,于是收揽了几分担心,微微点了点表示回应。小和尚接着说道:“最近寺内务繁忙,就此告辞,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完便迈出房间随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待小和尚出去后,夜月走下床,但是脚刚刚落地身子一轻,差点往前一载幸好他及时扶住床头。晃晃悠悠的走到桌前,闻着热气腾腾的青菜汤,“咕噜”一声夜月不经吐下一口口水。端起汤就喝了下去,也顾不得烫舌。
虽然只是一碗简简单单的青菜汤,但是对于夜月来说是如此美味。一饮而尽后,夜月起色明显恢复了不少。稍做休息后夜月觉得屋内无聊,自己身体也恢复了不少,便打算出去走走看看。
“玥儿,慢点别乱跑,你看这孩子。”惜玥的母亲十分溺爱此女,不忍多加责备,于是望向丈夫。
惜剑锋负手缓缓而行,看到妻子的目光便心领神会,道:“玥儿,此乃佛门圣地,不得放肆,如今宾客众多,身为女孩子家如此行径成何体统,还不速速过来。”
惜玥从小对父亲比较敬畏,闻言回到母亲身边拽着母亲的衣袖,轻声道:“娘,你看爹他……”不待惜玥说完,惜剑锋便瞪眼望来,惜玥只好止言于此,心中却是闷闷不欢。
惜剑宗一行人传过山门殿,此时天色尚早恰逢大雪纷飞,故此时祭拜的百姓还不是很多。来到大雄宝殿便有一和尚上前,双手一合微微一拜道:“惜宗主,主持在方丈室等候多时了,请宗主随我来。”惜剑锋与隐灵寺方丈相识多年,故隐灵寺众僧大多都认得惜剑锋,每当拜神大典的方丈多会抽空与惜剑锋一聚。
惜剑锋见此马上回礼道:“那就有劳大师了。”一行人绕过大雄宝殿来到方丈室,一般宾客少有机会来到此地,所以一路上只得见几位僧人正在扫除积雪。来到方丈室前,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淡淡檀香味,这时室内传出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惜宗主亲临鄙寺,贫僧未能远迎还望宗主莫怪。”
“方丈这话于我,未免太客气了。”惜剑锋负手而立微微笑道。
“吱呀”一声,方丈室大门缓缓相两边开去,却见门后无人,可见隐灵寺方丈修为之深非等闲之辈,隐灵寺虽建寺不久,但是高手众多藏龙卧虎。众僧人乃是天下第一大寺“寒龙寺”调派而来,隐灵寺方丈便是寒龙寺方丈禅心法师的师弟禅净法师。隐灵寺也可谓是寒龙寺的旁支,只是少有人知道罢了。
惜剑锋命众弟子在屋外等候,就与妻儿一并迈入方丈室。方丈室摆设也颇为简单,但是却典雅古朴,正前方一张别致的书桌后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和尚盘腿而坐,双目紧闭口中默默的诵经,白眉如发垂于双目两侧。见惜剑锋进来,缓缓睁开了双眼,慈眉善目让人倍感亲近。
“惜宗主一年不见,可好。”
“劳大师挂念,一年不见大师修为视乎又迈入了新的境界可喜可贺。”
只见禅净微微摆手,侧头笑过。接下来方丈与惜剑锋寒暄,惜玥却是孩子个性坐不住了,便伸长脖子在她娘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不待她娘回应便来到方丈面前道:“方丈伯伯,小玥好久没来看过了,可否让我四处转转。”说完便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方丈。方丈刚想开口,却见惜剑锋一声呵斥:“大人谈话,岂是你插话之时。”禅净见此摆手笑道:“惜宗主,小玥并未失礼切莫动怒,切莫动怒。”

便转头摸了摸惜玥的额头道:“小玥难得来此,当然可以,只是现在来此祭拜之人众多,自己要多加小心,切莫受伤。”
惜玥看向禅净的眼睛满是慈祥,顿时刚刚惜剑锋的怒斥抛到九霄云外,满脸开心的答道:“谢谢方丈伯伯,小玥先告退了。”说罢便蹦蹦跳跳的出来房间。
“你看这孩子……”惜剑锋本想说点什么,但是想想禅净既然如此决定,自己多言的话未免太不给禅净面子了,便对禅净道:“大师莫怪,小女不知礼节,待回家定好好管教。”
“惜宗主,小玥这孩子天资聪慧,他日加以指点前途不可限量。”
惜剑锋闻言心里一悦,“不成器的小女让大师见笑了。”两人便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夜月出了房间,一直住在山间的他见得远处座座宏伟典雅的建筑,顿时人都看呆了。回过神来一路往前走,夜月一直在僧堂转悠,所以一路过来看到的全是和尚也没了开先的那份警惕和担心。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身着淡红衣裳的女孩,夜月不由一惊立马躲在柱子后面,缓缓探出个头来,心里却又是警觉起来。
惜玥出了方丈室本想去前殿看看热闹,却不想走到僧堂迷了路。夜月这一举动却引起了惜玥的注意和好奇,惜玥便走上了前去。
夜月见此女向他走了过来,心里一惊转身刚要逃跑,这时却发现自己被什么拽住了。回头却见的惜玥葱白的小手拽着自己破旧的衣袖。
不待夜月说话,却见惜玥皱着眉先开口道:“你这人有意思,干嘛看到我和看到鬼一般避让。”惜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此人,得见此人年纪于自己相仿,却一席白色长发甚是古怪,脸带污垢却五官端正还带有几分俊俏。
夜月见的此女一直盯着自己,不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见她面带和善,却也放松了几分。从小独自住在山间,何曾见得如此美貌女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惜玥却显然有几分不耐烦了,嘟着嘴问道:“你这人真是奇怪,难道是哑巴啊?”忽闻眼前她这番话,夜月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你才是哑巴呢。”惜玥见他这般说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小手捂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间对此人越发好奇起来。
碧海谷,余音亭
亭内传来柔美,清雅的琴声。令人内心顿时宁静,空灵、飘逸,彷佛是一个久远的约定,当那清净如水的音符在这夜色里飘起,久久的回荡在心中,心灵犹然感到一片宁静。寻声望去只得见亭内一席翡绿长衣的妙龄少女,正用芊芊玉手拨弄着身前那张古典别致的古琴,此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是一直隐居避世精通音律的七弦仙子,身前那张奇特的古琴名曰:千古遗音。
七弦仙子身后站得一女子,身着一身雪白长衣,明眸皓齿,粉妆玉琢,甚是美丽。和风吹过夹带着淡淡幽香,白衣女子唇齿一动道:“师傅,徒儿想……出谷一趟。”
闻言七弦仙子身子忽然一顿,双手停止了弹琴而是平放于琴弦之上,开口道:“千年来你一直在此潜心修行,却从未有出谷之意,为何今日想出谷游历一番?”
白衣女子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立于一旁默默不语。这时七弦仙子盈盈笑道:“此番出谷,可是去见得一人,此人乃是千年前陨落的火龙神?”
少女身形一惊,开口道:“师傅……”
不待少女把话说完,七弦仙子双手继续弹奏着刚才那悠扬的乐曲,仰望碧空道:“琴音一曲已千年,这些年来你加倍努力,加之资历极佳修为突飞猛进,恐怕早已突破魔神境界,为师也明白你心中的牵挂,事事变迁啊,火龙神轮回的下落无人知晓,你此番出谷又何以找寻?”
白衣女子眼眸里突然闪现出曾经的一幅幅画面,最终画面停顿在千年前龙族禁地,一位火红长袍的少年吻像一席白衣少女额头的哪一刻。想到这里白衣女子闭上双眼彷佛在回忆,也放佛在追溯。
“人生易老,情难却,去吧。”七弦仙子彷佛自己也沉浸在回忆中,白衣女子拱手一拜,道:“谢恩师这些年来的照顾和悉心教诲,弟子定当铭记在心。”白衣女子准备转身离去,七弦仙子开口道:“且慢,火龙神转世乃降于幻月城,你大可去哪里探究一番。”
白衣女子闻言,眼眶一热深深一拜:“谢恩师。”
说罢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上,只留下亭中淡淡幽香和那饶人心灵的旋律。“一千年了,一千年了,我相信你会回来的,哪怕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白衣女子默默说道,明眸里却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沧海桑田轮回间,前尘湮灭情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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