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来到族长议事厅。老萨尔斯、萨格等十五名长老和族长爷爷都坐在那儿等我。等我向他们汇报了我这次出使得到的情报。这个世界变化很大，我们矮人已经被发现了，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了，我们的振兴计划要提前加快实行了。我虽然不是这里的王者，但我学着冰冰的样子，不断地注视着每一个人。让他们知道，这都是真的。让他们知道，般般变了。
哈哈，奇效，果然奇效，我提出的前三条动议全部通过了。
第一，利用秀秀的冰狮大军为主力，展开一次万里大巡查，彻底弄清东方翘起的尾巴的西部边界的情况。以后要派出冰狮骑士团的小队定期巡逻。这项工作由萨格长老主动领走。
第二，彻底整编冰狮骑士团。装备统一，武器统一，战甲统一，使冰狮骑士团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所有的设计样品有族长爷爷负责，各人自己照样打造。
第三，砍光周围两百里内所有的树木，在现在的城墙上安装弓箭。矮人不会爬树，矮人不善于使箭，因为他们的手臂太短。所以要砍掉所有的树木，这些树木只会成为入侵者的优势。他们可以借以隐蔽，他们甚至可以爬到树上，居高临下，对矮人发动攻击。同时，不利于矮人城堡的瞭望，尽早发现敌情。研究一种弓箭，不受臂展的限制，就可以发射。固定在城墙的树间，到时候，矮人族的妇女就可以射箭，一人不行，就两个人。这项工作得到了老萨尔斯热烈拥护，他也就成为这项工作的负责人。
我提出第四条动议的时候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对，而且是连前三条一起反对。
华登，族长爷爷前三任的族长，现年七百三十岁。
我刚说完我的第四条动议他就拍案而起。
这可不行。这可是要坏了我们矮人的规矩。
我眼睛直视着他，冷静而威严地问——
什么规矩？
恢复洞居，是倒退复古。
由于改革振兴的大政方针已经基本确定，所以在没有人公开反对的了。于是有一些人，打着激进的招牌，阻挠改革，振兴。
矮人祖祖辈辈都是洞居的，只是在矮人强盛的矮人帝国时代，他们才搬到皇都住进了深宫大院。他先提规矩，再提复古，把整个的逻辑都搅乱了。
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复古？
我整理着思路。
要说规矩，洞居才是我们矮人的规矩。打破这种规矩的都是在特殊时期，要不是我们矮人非常强盛的帝国时代，要不是我们现在，苟且偷生又居安不知思危，碌碌无为的年代。可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局势是，苟且也不能安生了。山下强敌环视，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倾巢之险。要避免倾巢之灾，就要把我们的巢做的结实点。以我们目前的防守力量，要守住现在这个城池，是很有难度的。守城决不是我们的优势。虽然我们有一万冰狮骑士，但是他们更适合突击作战，运动作战，而不是守城。能为我们守城的就是五千预备役和那些妇女和孩子。所以我要研究设计妇女都能使用的弓箭，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每一个人。
一万冰狮骑士，全部都是100岁以上的，老婆已经死了，孩子已经长大的矮人。他们无牵无挂，身体强壮，又有冰狮坐骑，是一支很好的骑士军队。其战力，如果训练好的话，不一定比由年轻人组成的人类的骑士团差到哪里。如果把矮人全部转移到一个安全的洞**住下，他们就有可能成为一支了无牵挂，纵横天下的神勇军队。
有人点头，我就问他——
你说是不是萨克长老？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是的。
见到有人还在犹豫，我就问他——
比拉长老，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由于我侃侃而谈，他们的思维大都被我调动，随着我的思想转。我这样突然发问，他们一般是提不出什么问题的。都会随口说一句：没问题。
这是一个两可的回答。一是可以理解成，我赞成，我没问题。另外也可以理解成，我还是不完全赞成，但现在我提不出问题。
矮人的长老会实际上只是个议事机构，但没有议事规则，大多情况下，是大家议一议，模棱两可就定下来了。所以，难免积淀一些矛盾。但好在，长老会有一条最终原则，就是实在无法同意或理解时，可以以个人的名义进行决斗。矮人是个尚武的种族，由此可见一斑。但是，活着的人没有见到过长老之间的角斗，就连年龄最大的老萨尔斯，也是听他爷爷的爷爷说过。
华登说出各种似是而非的理由，否定我关于寻找新的洞**，恢复洞居传统，利于矮人振兴的动议。华登两百年前因身体原因卸任。他贪恋权利，虽然矮人族长没有太大的权利，很是为了当时的决定后悔。如果他不是自己提出不干了，是没有人提出来的。即使他病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奄奄一息也没有人会提出来。他到现在就会还是族长，就不会有后来到现在的什么萨格长老，什么萨图族长，什么矮人振兴计划。总之他反对现在的一切。
没办法——我只得把这一切说出来。要在过去，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从来不想闹翻。但现在不同了，我就是要把话说清楚——
你贪恋权利，全面抵触改革。
这才是华登的病根，要害。
我要和你决斗。
老萨尔斯提醒他说——
般般可是神杖认可的人，你不怕冒犯了神灵吗？
他华登老而不尊，竟然喊了起来。
有你没我！
这是战书。
不共戴天。
这已经不是决斗，而是一决生死了。
我望着老萨尔斯。
他明白我的意思——
你必须接受挑战。生死不管。这是祖上的规矩。
矮人刚烈，我也没有想到，我揭了华登的伤疤，他会跟我拼命。
※※※※※※※※
决斗在中心广场上进行。
决斗之前按惯例要祭拜神杖，本来是在国王面前说明决斗的理由，现在没有国王，只能用神杖代替。这样就很滑稽了。只有我能请出神杖。华登跪在神杖面前，诉说着他的理由，无非是我侮辱了他伟大的人格和对矮人族的神圣的忠诚之类的。
他实际上是跪在我面前，要在过去，我会让开，可是现在，我不肯了。他愿跪就跪呗。
既然这样，一切不可改变，那我也就不会客气了。
决斗开始。
我决定不给他任何机会。
一刀斩了他，也可为我立威。
开始！老萨尔斯一声口令发出。
我挥出神斩。
谁也没有看清楚。
华登的尸体已经滚落到神杖下面。
所有的人——族长爷爷、萨格长老、老萨尔斯长老，全体矮人，惊讶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
匪夷所思。
鬼斧神工。
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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