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完全靠着自己动手，不明白的地方，除了自己下捉摸，就是满村跑着问别人。反正我都认识他们，前几天也主动求教过。可是经常是等我跑回来，不是熔炼炉跑了炉，就是煅烧件被烧化了。直到我铸造完成时，他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哈，哈，哈。
三声阴阳怪气的笑声。
果然，一点矮人的感觉也没有。不过冶炼的成色，把握得还不错。敲打敲打，还是一把利刃。
我腾地火了。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他是族长，岁数又那么大，我又天天喊着他爷爷。我再发火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哼！
我把族长爷爷最大的一把三百多斤的大锤，掼到地上，扛着我的神斩，气哼哼地走了。
我已经走出了小院子，又听他喊我——
般般——遇到秀秀，让她早点回来，我可是十几天没吃到你烤的肉了。哈哈哈哈哈……
这次他的笑声中，有些正常了，恢复了他惯有的慈祥和关爱。
果然不出他所料，我出北门，向前走了不远，就碰上了正在野外训练的秀秀，她的狮子大军，还有她的一百名女战士。
她们见我来，一下子围了上来。只有秀秀远远地站着，看到我低沉的脸色渐渐地被她的战士逗开了，她则在圈外——
哼哼——哼。厉声地咳嗽。
女孩子们看见我的新鲜出炉的浑体银亮的神斩，刚刚淬过火，浑身还是热火的。她们十个人好容易才抬起来。听到她们的队长（秀秀现在自封为女子冰狮战队的队长）不做好声地咳嗽，就不再叽叽喳喳，而是粘声细语地问我——
你为我们设计的武器弄好了没有？
弄好了。族长爷爷不在家，我就拿给萨格爷爷看了，他说很好的。并安排了最好的工匠为你们打造。女孩子是不会冶炼的，无法打造自己的武器。
秀秀还在外面阴阳怪气地咳嗽。
我也不理他。谁比她不告诉我，族长爷爷为什么老是躲开我，不指导我打造我的第一把兵器呢？
我在地上给她们画出样子，一边画一边解释：
这是一把木华钢枪。长有三尺八，枪尖五寸，枪杆三尺三。这是一把真正的钢枪，我用了最好的精铁，这些精铁是族长爷爷炼的。加上了一半的多金核，用去了我的二十多斤呢。我把我最喜欢的最阴毒之物全部加进去了。
什么最阴毒的东西？
孔雀胆石。只要你能扎破敌人一点皮儿，他就会毒发而亡。我准备用木华木做枪杆，它质地轻而坚硬又极有弹性，表面光滑不磨手，一般的火也烧不坏它。到时候再加上枪缨子就更漂亮了。 总重量不过六斤沉，最适合你们女孩子。
你住口！
秀秀大喊一声。
她们不是女孩子，她们是女子冰狮战队的战士！
秀秀奇的脸色铁青。
这中间有年龄比较大的女孩子，知道她在吃醋，就示意女孩们散开，她们骑上狮子跑开了。
见人们都走了，秀秀仍然绷着脸——
明天，我们女子冰狮战队将公布一条新的纪律；凡是未婚男孩子来，不准围观。
我心里好笑，这也叫军纪？但我没有笑，把神斩递到她眼前——
报告队长，你看我新鲜出炉的神斩。你还满意吧？
我故意和她开心——
有男孩一名。叫做般般，申请加入女子冰狮战队。
什么什么呀——得。族长爷爷回来了？
恩。
他说什么了？
他说：果然，一点矮人的感觉也没有。
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他是为了你的安全。
为什么？
再有不到一百天你就要出发了。你到了那个世界，一点矮人的痕迹也不能有。特别是武器。矮人的产品在那边是永远的精品。只要被他们看出来，你就把矮人暴露了，出卖了。 还有，你知道这十几天族长爷爷去干什么了吗？
我摇头。
他带着上百名精壮劳力，到神庙那里采矿了。说是去采矿，实际上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吗？
我猛然想起来，他是为我找那个黑白小般般了。
我高兴地一把拽起秀秀，原地转圈。 这是我第一次和秀秀这样亲密亲切亲和亲热地——我甚至闻到了她口中的芬芳。
我不知道秀秀怎么变的如此早熟，成熟，娴熟。
木华？木华叶子？木华真气？九通真经？
※※※※※※※※
族长爷爷来看你的训练了？
嗯。
这次轮到她嗯了。
他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了。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什么？
我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了吗？
不对，还有没告诉我的。
那都是我的事。与你没关系的。
不会吧？我作出要磕持她的颊蛰窝的样子。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飞上了天空。
我不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就来给你的战士带功。行不？
她摇头。
那好。后天我就把你的战士的武器做好。行不？
她还是摇头。确实，这些都不是她最愁的。她最愁的是她的百名战士什么武功也不会。
好，三天后，我就开始把胜战神功传授给她们。
九通真经背后所附的一组图画就是胜战神功。这套神功在很多年以后，被一个修炼成精的石猴学得。他凭着一身神功，几次大闹天宫，是神仙老儿为无物，自由驰骋于天界人间。被天神们称为泼猴。后来被如来佛收服，镇在五行山下。他多次经菩萨点化，经过保护一位僧人取经的九九八十一次历练，被奉为胜战佛。这胜战佛的来历就是这九通真经所载的胜战神功。
好。我告诉你吧。
他来问我，你出世时的情况。我可是唯一的知情者。你都不知道的。神都不知道的。
他们在探寻我的矮人血脉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我知道。自从那天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到过神庙以后，这个问题成了族长爷爷心中最大的心结。
你告诉他们了？
没有。既然只有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你那事不行，最起码神是知道的。那一天，我正在练习缝战甲，突然感到心烦得不行了。一不小心，就扎了手指。十指连心，你知道吗？很痛的。很疼的。
她开始卖关子了。
一滴血冒出来。就在这——
她给我看她的右手中指指尖。
我紧紧地挤着。这可不是我故意的啊。扎破了手都是要主动挤一挤的。谁知这一挤，挤出个你。呵呵……
她在开我，我忍着，笑着看她，让她无法再开我。
一滴血滴到了这。
她盘腿坐在地上，用手指着自己的小腹。
正好落在般般上。我看见的，我的血进入了般般里，我好奇，又滴了一滴，再挤出一滴。呵嗤呵嗤地响，般般出现了一道裂口。我好奇地看着，我趴的很近。哗啦一声——以后的事你就知道啦。
以前的事，我也知道一点，就她趴着看的时候，我已经睁开了眼，我就看到了那张脸——就是这一张，现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的这张脸。从那个裂缝里，我看到了一张盈盈的笑脸。我觉得这张脸是那样的亲切，美丽，甜蜜。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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