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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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地势向下,洞中红光越来越红,犹如实质的红色光线,浓密热烈,温度也越来越高。洞壁已经变成鲜红的,像红色的光线一样,越来越透明了。
大约有失半个小时过去了,狭窄的洞道豁然开朗,红光大作,灿烂辉煌,一个偌大的洞庭出现在面前。地面也是透明的,就像是铺设了鲜红的有机玻璃。洞庭的温度很高,像一个巨大的熔炉。雪浪咬住我的腰裙,让我停下脚步,用一只前爪子,拍拍地面。我仔细看下去,那透明的红色的有机玻璃实际上就是红光而已。这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竖洞,几乎笔直矗立,连坐滑梯也不可能了,再向前走,就只有自由落体了。向上看是无边无沿的红光,向下看也是无边无沿的红光,前后左右都是无边无沿的红光。
雪鬣向后退了两步,屈身,暴起,向红光中飞去。我惊叫一声,却看见悬浮在空中的雪鬣已经变成了透明的红光。唰——(实际上没有声音,这不是一个象声词,这里是动词)雪鬣凭空来到我的眼前,我又看到了她神秘的眼神。难道她是一头色狼?这里是她神秘的婚床?
嗤,金庸早就写了冰火岛,你要写个冰火洞了。嗒嗒,求求你来点新鲜的,好吗?
雪鬣居然用爪子拍了我的肩旁,我伸手抓她,她却用力蹬了一下,我脚下的地面,飞身而去。这是我才明白,有一缕更红更亮的光线在她的头顶,这是一条悬着的索绳,或者叫火绳。雪鬣是在告诉我,可以像他一样抓着绳子滑下去。转眼,雪鬣又荡了过来。我抓住火绳,抓住之后才知道,那真是一根藤条。由于我的用力一蹬,我和雪鬣又朝那边飞去。同时向下松手放绳。本来这样很快就会到底的,可是,到了对面,雪鬣又蹬了一下动笔。
虽然是雪鬣狼王智力也不过相当于人类六七岁的孩子,贪玩使孩子们的天性。她想玩就玩呗。我们两个,一狼一人一根藤绳,再活中玩上了秋千。雪鬣的脸里我很近,她呼出的狼气喷到我脸上,有一股狼味。她现在可别给我什么——狼的温柔,狼的激动,狼的神秘的眼神,我非掉下去不可。现在看来这可是个无底洞。掉下去,钢筋铁骨也得废。
这样十几个来回,下滑了差不多百来米。雪鬣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滑了,向哪边努努嘴。我看到洞壁上有一个光线稍暗的凹槽。在对面稍用力一蹬,当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一齐落到了凹槽里。我突然发现这里不再是温度其高的熔炉,已经变成了温度奇低的冰窖。雪鬣一身好皮毛,当然不会觉得冷,我可是只穿了一件腰裙。雪鬣靠到我身上,用她的毛皮为我取暖。抬起前爪子,指着洞庭中间。
洞中所有的红光都来自于那个鸡般黄大小的小球。雪鬣示意我向下看——小红光球坐在一朵白色的花瓣上。那花瓣——晶莹透明,光洁如玉,通体无暇,柔和如无,若有似虚。
氤氲袅袅缭绕畔婷,馥郁阵阵沁人心扉。
冷峻如山,温柔似水,顺滑如丝,冰意入骨。
冰莲。这就是冰莲。
白色的是花,红光的是果。花果同出,不凋不谢。一万年孕育一次,一万年成熟一次,但只要没人来摘,就永远这样盛开着。
冰怎么会有生命?冰怎么能开花呢?极寒的冰花怎么能结出火红,滚热的果实呢?
这就是她的奇妙之处。所谓冰莲,就是冰胆。冰胆经过亿万沉淀修炼称为生命的一种新形式。生命本来就有多种形式,并不是如同向人类这样有神有身能吃会喝一呼一吸一生一死才叫生命。冰胆也有呼吸,她吸的是温度,呼的是氤氲。

那个红光小球(不能叫做红色小球)就是冰莲的果实。那是由光组成的球,是世界上唯一的光丹,或者说,冰胆的果实就是这满洞的红光,而不单单是这个红光小球。
我已经看呆了。
雪鬣显然来过一次了。她在向我比划着什么。
前爪向上,做小球状,张开嘴,指指我。
前爪向下,作柱状,张嘴,指指自己。
我明白了,她是说让我吃了上面的红球,她吃下面的冰柱。见我点头,她又比划着,张着嘴,作俯冲状,一口吃下去。我明白是明白了,可是用最咬东西吃,可是雪鬣的长项,可我就不行了。而且,看来她这样要求,肯定是他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摘下来再吃的。而且要同时吃掉。光丹一旦脱离冰胆,马上消失,一秒钟也不会停留。冰胆也是同样,一旦脱离了光丹,迅速融化,并不是化为水,而是化为无,化为虚。
看来要得到着冰火精华,还真的练习练习。我和雪鬣有这样语言不通,我也开始和她比划起来。
我们还是这样,荡过去,要横着身子,你在下面,我在上面。要嘴对着嘴,同时张开,一上一下,同时下口。
我说着说着,怎么觉得像是在导演一场床上的**似的。看来,雪鬣也懂得这些,怪不得她一路上对我眉来眼去的,一会温柔一瞥,一会激动一眼,一会神秘一瞬。
狼要成精,比人都精。受不了她。
我是连讲代比划老半天。雪鬣一会点头表示明白,一会摇头表示不行。然后她又开始比划——她比划的当然更不明白了。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用四只手(包括脚,就是她的前后腿)紧紧地抱着我,我用两只手抓着垂藤,用脚蹬洞避,这样可以保证同步。狼也懂同步。
她的大嘴反复地做这张咬张咬的动作。
梦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了更清楚地看清冰莲的结构,好更准确地下口,我蹲下来。
我这一蹲,我手中的狼神斩居然落地了。狼神斩四米多长,这个凹槽根本放不下,所以,我始终把它放在外边,就是顺着洞壁提着它。
原以为氤氲袅袅,缭缭绕绕,这洞底不知在那里,有多深呢?
我用狼神斩橦着洞底,发出空空的声音。
雪鬣摇摇头,坚决地摇摇头。
我皱着眉头。
比划着——指指自己白色的鬣毛,两只前爪做翅膀状,忽闪忽闪地。
冰蛟?
点头。
神色慌张。示意我快,快——
雪鬣抱起我,我抓着垂藤,一狼一人,身体水平。我用力一蹬后腿——
去——去你的,我怎么也有了后腿了。
嗖——荡出去。
一人一狼,荡在空中,向那冰莲,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氤氲之中一声怒吼,冲天而起,我回头看时,已经无法同步了。
雪鬣松开抱我的一只前爪,抓着垂藤,向上一紧,我们堪堪贴着冰莲上面滑过。
我也想上一紧,快蹬洞壁,迅速回到凹槽处。看了一样下面,拍拍雪鬣的鬣毛——
来,再来——
嗖——荡出去。
一人一狼,荡在空中,向那冰莲,冲了过去。
雪鬣的吻长,稍微向下一歪。
亢哧两口。
光丹到口,化为乌有。冰胆进嘴,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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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点,点死我。
砸砸砸,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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