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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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long ago ,很久很久以前。
嗤,来点新鲜的好吗?
当我第一次睁开眼睛,宇宙从黑白相交处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从这个裂缝里,我看到了一张盈盈的笑脸。我觉得这张脸是那样的亲切,美丽,甜蜜。但我心中响起了一个古远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更好象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嗤,天生一个小色孩!
又是那个声音,好讨厌哦!
这种感觉发自心底,那可是很深很深的心底,好像见到了我的妈妈似的。
我的所谓宇宙很小很小,小到我自己只能蜷着身子躺在哪里。而且这样躺了不知多长时间,也许有一年,也许有十年,也许有一百年,也许有一千年,也许有一万年,也许有亿万年了。嗨,那个委屈,就别提了。这不只是心理的委屈,最直接最难受的是身体的委屈,你要是在一个蛋壳里躺了不知道多少年,你也会和我一样,憋屈得难受。正是由于受到了太多的憋屈委屈,所以养成了我再也不能委屈的性格,谁要是给我憋屈难受,我就要让他比我还憋屈还难受。不信,你就试试。
嗤,你以为你是谁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受委屈的。
嗨,还真叫你一屁嘣对了。没有人和我说话,我试着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沟通,可是他根本不理睬我。我还真是不知道我是谁。我迅速起身,两手抓住那条裂缝的上下两边,用了向两边掰开,一个翻身,我就挑了出去。这一用力可不要紧,我自觉地我的身体暴涨十倍,一步跨过那个宇宙的边缘,来到了一个,一个我从没想象到的世界上。梆——一个鸡蛋大的晶球落在地上。
嗤,我以为你是谁呢?原来就是个小鸡仔破壳了而已。
又答对了,加十分。我实际上很早就对我所在的所谓宇宙有了感知。那确实只是一个般般(般般,翻译成龙的传人后来的语言就是蛋蛋,书面语就是卵。他们有一句口头禅:一般般啦。实际上就是说太普通了,就像是一个蛋子似的。你想呀,无数的蛋放在一起,都长得没头没脑的,谁也分不清谁是谁,那不是一般般是什么?我小时候,一直叫般般,你也可以叫我蛋蛋。不过我一直叫般般,长大之后还是叫般般。可是,我不是扯淡的蛋,我是鸡蛋的蛋,鸭蛋的蛋,狗蛋的蛋。有点扯远了个蛋的。)。一开始,我这个般般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伸脚也不见五指,伸头也不见五指。嗨,叫你闹晕菜了,头根本没有五个指头。总之,那个黑呀。无边的黑暗,无边的烦躁,无边的无奈,无边的无望。超级黑暗,就是超级无望。后来,突然有一天,一阵剧烈的震动。翻滚之后,我感觉到,我的宇宙变了。头上是白的,身下是黑的。我感觉到了一丝的光明。这个变化,大约发生在三年以前。不知为什么我手里总是抱着一个小般般。这个小般般,和我的宇宙一样,一半是黑的,朝上,一半是白的,朝下。黑的一半,中间有一个白色的小园点,白的一半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小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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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族擅长采矿和锻造。
嗤,天下人都知道。你就不会来点新鲜的?或者让矮人族会点别的?
我讲我的故事,你老吵吵什么?你愿听就听,不愿听你就睡觉去!
三年前,一位矮人长老在采矿时发现了一个小般般。凭着他五百年的采矿和冶炼经验,愣是看不出这个小般般是什么材质,就把它交给了五百多岁的族长。可是,五百多岁的族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矿种。虽然族长爷爷可以凭着肉眼识别123456种矿物,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小般般这样的矿种。
这个子金矿脉可是在六万亿年前的夏尔基地层。六万亿年前,发生了一次强烈的空间风暴,这个世界一夜之间面目全非,火山、地震、海啸、星爆、气爆,彻底摧毁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就好像一次重开天,新辟地一样。无边无沿的海水漫上了大地,汹涌的火山咆哮在大地上,大地轰鸣着,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巨大的星体像是在空中被粉碎了一样,大大小小的碎片,像暴风雨一样倾泻到大地上,空气无缘无故地惊天动地地爆炸……几乎没有生物能够逃脱这场浩劫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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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丽秀站在族长爷爷身边,惊喜地看着这个谁也不认识的般般,一脸的期望和热切。不知为什么,她就怎么很喜欢这个般般,看着它圆圆的光光的滑滑的,越看越可爱。哈喇子流出两边嘴角,她都不顾地擦一擦。娜丽秀是族长爷爷收养的一位矮人勇士的遗孤。魔兽侵入矮人的村庄,杀死了她妈妈和几个矮人妇女。娜丽秀父亲用一块鲜红的披肩,吸引着魔兽,把它们引出了村庄,浴血搏斗,然后同归于尽。族长爷爷拿这个小娜丽秀比任何人都亲。看到她的眼神,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就随手把这个般般给了她。
娜丽秀得到这个小般般,就像地球上的小孩子得到了可爱的毛毛熊一样,随身随地,每时每刻都带着它。吃饭的时候就说——
小般般,吃饭啦。来,再吃一口,吃饱了,长力气。
睡觉的时候,总是先哄着小般般睡着了,盖上被子,搂在怀里,嘴里还哼着,可能是她妈妈对她哼过的摇篮曲——
小般般,快睡觉,
风儿静来,星儿笑。
小般般,快睡觉,
树儿静来,鸟儿叫。
就这样,小般般陪伴着娜丽秀,从六岁长到了九岁。娜丽秀的童年的欢乐全部是和小般般一起度过的。九岁的娜丽秀和其他矮人女孩一样,已经开始学习缝制战甲了。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娜丽秀抱着小般般,像哄孩子一样,念叨着:
别闹了,姐姐要开始缝战甲了。小般般乖,乖乖躺在姐姐怀里,看着姐姐缝战甲,缝好战甲给勇士,勇士披甲杀魔兽。等到小般般长大了,姐姐也给你缝战甲……
她把小般般放在胸前,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一滴鲜血,流出来。她捏住手指,一滴血滴在般般上。
喀嗤,喀嗤,哧——
小般般裂开了一条细纹,再接下来的事,让她嘴张得和小般般一样圆,能塞进一个鸡蛋。细纹一点一点地扩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成为一条裂缝。这裂缝猛地被撕开,从小般般里跳出来一个几乎和她一样高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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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男孩,当然不会是别人,就是我。
嗤,谁都会猜到的。
去你的!
我惊讶地看着我面前的这个小女孩,飞快地,顺手抓起地上的一片还没有缝好的战甲,挡在我的关键部位,飞快地转身,跑到里边的床上,顺手拽过被子,钻到里面,严严实实地把自己裹起来。因为我发现我根本就没穿一件衣服。
嗤,不会吧!太夸张了。刚刚从鸡蛋壳里出来的小屁孩,就会惊艳。
你懂什么?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那么做的。我骗你也没有用,我也收不到你的赌资。我吹给你听也没有用,吹破了天你也不会叫我爷爷的,把牛吃死了,你也不会赔我一头活的。
小女孩惊讶地失语了。没过多久我就知道她叫娜丽秀。她站在那里,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她一定在惊讶,小般般怎么会跳出一个小弟弟?那么小的般般,大约比个金杏果稍大,怎么会出来这样大的小弟弟,几乎和自己一般高?小般般怎么又掉出来一个更小的般般?这个小般般和原来那个小般般不一样耶!黑白分明,黑中有白点,白中有黑点?
族长爷爷——。不知过了多大一会儿,她转身飞也似地跑出去。我在被窝里听得清清楚楚,她一定是边跑边喊的——
爷爷,不好了,小般般——不,小弟弟,小般般变成了小弟弟,小般般变成了小般般,不,小般般又出来一个小般般——
看着激动惊讶语无伦次的娜丽秀,正在屋外锻造战斧的族长爷爷,没有停下手中的锤子,继续敲打着,朗声大笑,
什么是把我们的小可爱急成这样了?别着急,慢慢说给爷爷听。
反正也说不清,她干脆就不说了,拉着族长爷爷回到屋里。
啊——
见多识广的族长爷爷也是惊讶地叫了一声,惊讶地看着我已经离开了的那个小般般壳,顺手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小般般,朝我所在的床奔来。
果然会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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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正在大修,龙凤正在双修。只要希望,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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