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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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家本是一官宦之家,东方迹乃是当朝的一名武将,生有一子一女。长女名为东方雪,长子名为东方彻。
后来一场宫乱,东方家家道中落,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东方一家惨遭灭门。
那个火光通红,嘶杀声响彻整个东方府的夜晚。
“爹爹……娘……你们在哪。”四岁的小雪儿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突然门被用力地推开,满身是伤的东方迹来到她身边,紧紧地抱住她,将她到府外的一片树林里,那里,三岁的弟弟已经等在那里了。
“爹爹,娘呢……娘呢!”雪儿纠着父亲的衣领。
“你娘她在府里……等爹爹去接她。”东方迹看着怀里的女儿,和一旁的儿子,“李嬷嬷,她们就拜托你了。”
“东方将军……”李嬷嬷眼泪划落。为什么好人都落到此下场,主子也是,东方将军一家也是。
“雪儿,彻儿,你们听爹说,爹爹现在要回去接你们娘了,你们先跟李嬷嬷走。”东方迹拉过儿子和女儿,“彻儿,雪儿,从今天起,李嬷嬷就是你们的奶奶,你们要听奶奶的话。还有,你们要誓死效忠小主子。”东方迹坚定地望着自己的孩子。
“小主子?”东方雪不解地看着爹爹,年幼的东方彻则是皱起了小小的眉,两人对这个词都很不能理解。
但东方迹也没多解释,转头看向李嬷嬷,“李嬷嬷,我东方一家誓死效忠夫人。以后,若有机会,就让彻儿习武,然后继续追随小主子。”
“我不要,我要和爹娘一起。”雪儿扯着爹爹的手,而一旁的东方彻只是静静地呆在一边。
“雪儿,听话!乖乖和李嬷嬷一起走。”东方迹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两个孩子,年仅四岁的东方雪和年仅三岁的东方彻。
那一夜,是雪儿和爹爹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夜,李嬷嬷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东方府。
之后,李嬷嬷找到自己的大哥,将东方雪交给了自己的大哥李力抚养,“大哥,请让东方小姐象普通孩子一样,快乐地成长吧。不要对她提任何有关东方家的事,让她忘掉东方家吧。”东方将军,请原谅我的擅自主张,让两个孩子分开,让他们忘记过去吧。东方家为主子付出太多了,保住这两个孩子,是她能为东方家做的最后的事了,相信如果是主子的话,也会如此的。而,小主子在那家人那里,应该会过得快乐的。
安置了东方雪后,李嬷嬷带着东方彻离开。自此,东方雪有关东方彻的记忆止于此。
李嬷嬷带着东方彻离开之后,本打算一起到个乡下地方找间房子,好好地将东方彻抚养长大。怎奈,人算不如天算……
“少爷……不要担心,嬷嬷会保护你的。”
“李嬷嬷,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稚气的声音问出了连大人们都无法说明的问题。
“他们是坏人。”
“嬷嬷,我们会死吗?”因为童稚,所以对死亡并不理解,有的只是疑问。
“不会的,不会的!”李嬷嬷抱紧怀里的小躯体,脚下加快步伐地向前跑,但身后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让那的脸越显苍白。
终于,路被截断了。看着团团为住自己的人,李嬷嬷紧紧抱住东方彻。
刀,挥过来,剑,刺过来,身体上的伤痕一道道增加,李嬷嬷紧紧护住怀中的小人儿,偌大的身躯终于支持不住,嘭然倒地,却仍紧紧地将东方彻护在怀里。
……
中年男子看着从妇人身下爬出来,站在自己面前,浑身沾满血,眼神却倔强的小男孩,眼里有着激赏。
“要跟我一起走吗?”
东方彻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他帮他杀了坏人,但,李嬷嬷告诉他说,不能随便相信不认识的人。
“我可以教你武功。”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让彻儿习武。爹爹的话回想在他脑海,“你很厉害吗?”
“哈哈!至少跟了我后,你会比现在厉害,有自保的能力,不用活得如此狼狈。”
东方彻看了看倒在身边的李嬷嬷,再看看眼前的男人,“我要和你一起走。”
男子在李嬷嬷身上搜了搜,拿出一本记事用的小册子后,带着东方彻离开。那边,东方雪在“爷爷”的陪伴下,过着和正常人一样的童年。而李力也按照自己妹妹的意思,让东方雪渐渐忘记掉以前的事,只做个平凡的姑娘,不再是东方雪,只是雪儿。办法就是,蛊!
只是,这一切,在那天都被打破了。
东方彻从树干上翻下身,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
慢慢走出树林,没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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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死后,朝凤夕要别苑里的人不准到外面碎嘴。然后将别苑里的人大部分调回龙府,其他的让他们继续留在别苑里打理,龙默和朝凤夕便起身返回龙府。

两人也只对老夫人说雪儿病重而亡,对外也是如此宣布。
雪儿的事就至此搁一段落。
只是朝凤夕的心里总会有微微的莫名的失落感。
“寒鸣玉”也依旧泛着淡淡的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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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放亮,龙府的奴仆早已忙开来了。不同于以往的忙碌,今日龙府的每个角落,可以说是忙成一团了。丫鬟,小厮们奔来跑去的,脚下不停,手上不歇,虽说已是入冬,但额头上却已经蒙上微微薄汗,脸上有时还带着无措的神情。地板要扫得干净,桌椅要擦得透亮,花圃草地更是要理得整齐……
厨房里,大橱们个个挥汗如雨,在火势旺盛的炉灶前,挥动着铲勺,但,每每炒完一道菜,管家只尝了一口,便放下筷子,沮丧地摇着头,没办法,再重新炒,再试吃,再摇头,几翻下来,就见他那头犹如拨浪鼓摇啊摇啊摇,看得人眼都花了。这下子,不只管家不满意,掌厨之一的沈天也忍不住了。连续十几道,都如此,圣人也会抓狂。更何况是他沈天,抓住管家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
“他妈的,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菜。连炒了这么多,你都只吃一口就摇头说不行,奶奶滴!老子炒了这么多年的菜,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哪里不行了。”眼睛被气到发红地瞪着管家,大有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今天就别想走出着厨房。
“我……我……”可怜年迈的李伯,这么一把老骨头差点就被沈天给摇散掉了,“那……那个味道就是不对啊。”他也苦啊,这味道怎么吃就是怎么不对。
“妈的,到底是哪里不对。你一个劲儿说不对不对,那倒是说清楚哪里不对啊。不要给我憋着那个屁不放。”咆哮声继续,双手一松,让李伯双臂恢复自由。北方汉子特有的粗犷被沈天诠释得淋漓尽致,“你倒是说,哪里不对,你要的到底是哪个味。”
“今天爷要宴请的一些来自南方的贵客。爷交代过了,菜肴的口味要符合那些宾客的口味。”李伯也很是无奈。“南方人吃的菜淡一些,但又不是那种平淡无味,他们的菜有的带着淡淡的酸,有的是甜的,而且他们吃的辣又和我们这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香味。”
“妈的,要酸,醋倒他半瓶下去就够了,要甜,抓他几大把糖进去不就行了。你说得那么抽象,谁会懂啊,我沈天一出生就呆在北方了,怎么知道那南方的东西是啥味道。”
朝凤夕一进厨房就看到这样火暴的场面,问了旁边的小厮,大概了解了下情况。走上前,“沈叔,李伯。可否听凤夕一句话。”话音虽轻柔,却让两人顿时平静了下来。
“少夫人,您请说。”沈天噤声。看着抄凤夕,再想到上次自己把她当丫鬟来使,顿时觉得后背拔凉拔凉的。
“少夫人。”李伯也忙退了个身,让出个位置。
“凤夕我自小长在南方,对于南方的饮食,多少也有点了解。如果两位放心的话,这次客宴可否交给凤夕来负责?”她会这样做自是有她的原因,这样一来可以小露下自己的能力,她可不想让大家以为这个从南方来的少夫人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处尊养优的小姐;一来又可增加府里仆人对自己的信赖,可以说是收买人心;一来也可通过这次来树立自己在龙府的一些实质的地位,毕竟她还是要在这呆上一年的,人心要收买,威信也要确立。
“这……”沈天有点吃惊,虽然经过上次的相处,他知道这个南方来的少夫人不象他印象中的南方女子那样,但……这次宴会让夫人负责?
“少夫人……”李伯犹豫……让少夫人负责?
两人对看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确定……但,现在这种状况,他们还能怎么样?只能赌一把了。
“麻烦你了,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少夫人尽管说,沈天还有大家一定会尽力配合。”
“那,少夫人,就麻烦您了。还有,您要小心点。”要是一个不小心受个伤,他老人家可担当不起啊。
于是,朝凤夕正式接手负责龙府今天的客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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