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遇林晓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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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阳总是那么惬意,尤其是在周末午后,跟最要好的朋友手牵着手走在阳光灿烂的海边,踏着柔软的细沙,吹着略带咸味的海风,细说知心话儿,那真是人生一大惬意事。
谢冰雁跟林晓沁这一对知心朋友手牵着手站在沙滩上眺望大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任海风吹拂自己的脸庞,谁也没有说什么。很多时候,许多事情许多感受不说,彼此也知晓。
“你越来越喜欢沉默了。”谢冰雁侧脸调皮地笑对好友。
“你越来越喜欢讲话了。”林晓沁也做了同样的一个动作。
“是不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两人异口同声询问对方,然后又笑开了。
林晓沁只有在谢冰雁面前才会一改以往的羞怯,展现青春活力的一面。而谢冰雁也只有在林晓沁面前才会显得安静而有耐心,不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疯丫头。
在她们实验中学,认识谢冰雁的人没有不认识林晓沁的,反之亦然。其实不单是别人无法理解两个性格孑然相反的人,感情比亲姐妹还亲,还投契,就是她们自己亦奇怪彼此怎会成为挚友。两人总在自问这个问题。
林晓沁又陷入了沉默,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曾经解救于自己水火之中的男孩子,尤其是他那笑容,只要她闲静下来就会占满整个脑海,挥之不去。
“唉,真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有了心上人,就不想倍好姐妹聊天。”谢冰雁见她眸子闪光,大摇其头。
“雁儿,你这张嘴从来就不饶人。”林晓沁由于心虚以及羞窘,秀脸飞红。
“呵呵,”见她让自己的戏言说得脸红耳赤,谢冰雁笑得弯腰曲背。
她一笑,林晓沁知道这次“难关”已过。紧绷的心弦一松,亦情不自禁地笑了。“那你呢?你把你的白马王子藏在哪儿了?”
“真是没大没小。”谢冰雁装成生气样子,可她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个不停。“唉,跟你说了多少次,只要有机会一定带你去见他。”
两个好姐妹在沙滩上追逐戏谑,又搂又抱,笑得没心没肺,一点也不顾虑什么淑女形象。
“哎哟。”林晓沁跑着跑着,见到前面的岩石上站着一个男孩子在眺望大海,那身影是多么熟悉,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白马王子吗?她一出神,被后面追赶不放的谢冰雁撞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喂,雁儿,真的是你呀!”李阳光跟李晓天坐在岸上一间商店前的排椅上喝饮料打瞌睡,突然一个熟悉的笑声闯入耳朵,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谢冰雁,惊喜不迭地跑了过来。
“哦,是你呀。对了,李一笑呢,他有没有来啊?”谢冰雁也惊喜万分。
“那不是他嘛。”李阳光还没说什么,跟上来的李晓天已指着站在岩石上眺望大海的李一笑说。
“李一笑,你下来!”谢冰雁兴奋地大喊大叫。
“雁儿,你认识他?”林晓沁轻声问,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下来我介绍给你们认识。”谢冰雁并没有发现好姐妹的异样,一个劲儿地向李一笑招手。
“别叫了,再叫整个沙滩的人都让你吓跑了。”李一笑走了过来,掏耳朵说。他的目光落在谢冰雁身边的女孩子身上,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有点面熟,好似在哪儿见过。他快速地在记忆里翻找,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渐渐地从脑海里凸现。不错,她就是那天晚上差点被许峰摧残蹂躏的那个女孩。
“林晓沁,你好啊。”李一笑笑着向她打招呼。
“啊?你好。”林晓沁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惊喜地冲他点头,但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一颗心马上又跌入了谷底。
“你俩认识?”谢冰雁颇感意外,她这个好友平时可是足不出户,李一笑怎么会认识她呢?
“哦,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在超市买东西不小心撞倒了她。那时她胸前挂着你们学校的徽章,所以我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她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李一笑见她羞窘得无地自容,这才反应过来,不得不找个借口替她解脱。
林晓沁冲他感激地羞赧一笑,又马上低下头不敢正视他。
“这样就好,大家在一起就不会觉得拘束了。走,我请你们喝啤酒吃烧烤。”谢冰雁一点也没怀疑。
“大白天吃什么烧烤,一点情趣也没有。不如这样,我们一起来照几张相片做个纪念吧。”李阳光瞟了一眼李一笑。
“这主意实在不错。来,我今天就当个免费照相师替你们拍照。”李一笑接过李阳光递过来的手机。

“到时记得搂抱紧点。”李晓天凑近李阳光耳边,目光却落在谢冰雁身上,很是猥琐地笑了。
李阳光一脚就喘了过去,脸红到脖子。
晚上,海雾弥漫,海风失去了白天的温柔,滔滔的海水撞击着礁石,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李一笑五人围坐在礁石后面的沙滩上烧烤喝啤酒。难得大家在一起开心,李一笑也不拒绝喝几杯啤酒,倒是林晓沁的表现让大家大跌眼镜,没有想到静静的她酒量大得惊人,连李阳光和李晓天这样把啤酒当淡水喝的人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我的天啊,你的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李阳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不但跟谢冰雁单独拍照了许多照片,还能遇到酒量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孩子。他的酒量虽大,但一碰酒就要脸红,一张脸早已红得像小学生脖子上系戴的红领巾。
李晓天则恰恰相反,他无论喝多少酒,哪怕烂醉如泥了,始终保持着面不改色。
“因为我爸做生意经常要在外应酬,久而久之,也就会喝几杯了。”林晓沁小心翼翼地说,偷偷看了一眼李一笑,因为她从谢冰雁的口中得知他一向只喝冷水,怕他会觉得自己这么能喝酒不是个好女孩,见他只是在笑着认真听,终于松了一口气。
“哇噻,你们也太能吃了吧,我就算三头六臂也烤不过来啊。”李阳光刚烧烤好几串羊肉串,眨眼之间就被一夺而空。
林晓沁最怕辣,偏偏李阳光和谢冰雁最爱辣,烧烤什么都洒上一大把辣椒粉,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每次都被辣得直流眼泪,只得拼命喝酒,背着大家偷偷擦拭。
“不能吃辣的就说出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李一笑发觉了,把整包面巾纸递给她。
“谢谢。”林晓沁接过,脸又红了。
李一笑见她动不动就脸红,又笑了。
“谁叫你烧烤得这么好吃。”谢冰雁见他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幸灾乐祸地笑开了。
“只要你喜欢,我今晚不吃也要烧烤给你吃。”李阳光蹦起来,屁颠屁颠地又跑去买了一袋子回来。
“不是吧,全是羊肉串。老兄,我们都吃了一个晚上,你想毒死我们啊。”李一笑和李晓天一见全是谢冰雁喜爱吃的羊肉串,不由叫苦连天。
林晓沁掩着嘴唇笑了。父母一天到晚都忙着做生意,根本没有时间理睬她,也只有应酬时为了拉结那些富家公子哥儿才会想起她这个女儿,这无形之中就养成了她孤僻的性格。她平时放学都有司机专送,再加上她一向沉默寡言,学习又好,同学们都觉得她孤芳自赏,难以接近。上流社会那一套虚伪她可以应付自如,但对外面世界的认识却是一片空白。
除了一个谢冰雁,她可以说没有一个朋友。平时谢冰雁说去哪里她就去哪里,虽然也开心,但毕竟也只是两个人的开心,她还从未体会过群体的生活,今晚跟李一笑他们在一起,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是如此的空白,尤其是精神上的。
“我又没叫你们吃。要吃别的自己去买,自己烧烤。”李阳光没好气道。
“去你的。”李晓天推了他一把,不得不去再买些回来。
“给你,多吃些蔬菜对身体好。”李一笑把弄好的一串韭菜递给林晓沁。
“我也要。”谢冰雁见了,叫了起来。
“雁儿,我的给你。”林晓沁把自己的递了过去。
“那是给你的,我再烧烤给她。有个专门的厨师伺候着还不满足,胃口也太多了吧。”李一笑打趣道。
“你要吃,我也可以烧烤给你吃。”谢冰雁说。
“你?我的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你的本事太大了,能把鸡翅烧烤成乌鸦,我可吃不消。”李一笑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笑开了。
“不过有一个人,你现在就是叫他去跳海,他也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是吧,情圣?”李晓天冲李阳光眨眼说。“给你一个好好表演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李——阳——光,”谢冰雁一字一顿地叫道。
李阳光咬牙切齿地看着李晓天。
李晓天假装没看见,还吹起了口哨。
“羊肉串烧烤成焦炭了。”谢冰雁话音刚落,其他人马上笑得前仰后合。
李阳光拿着那些烧烤焦了的羊肉串哭笑不得地愣在那儿,想跳海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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