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节 爱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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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简单的事儿,陈熙说,爱上我了——他的留言,国庆当晚。
亲爱的末,我现在睡不着,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请你不要怀疑,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相处久了并不奇怪。我一度把你当妹妹看待,但我却爱上你了。或许,上天的安排就是如此令人无法预料。
凌晨两点,很静,隔壁的床铺偶尔有点松动。
我的眼睛睁得很大,睡意全无。我不是应该高兴么,为什么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反倒很惆怅。
两点收到的信息,三点仍站在阳台上的我。他的信息让我失眠,可却不是因为太过于兴奋。我也搞不懂,不是为了这个答案才不断靠近他的么。当他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不应该是很高兴的么?
我究竟在不安什么、犹豫什么?
我想,矛盾吧!陈熙,他为什么对我这样?他不是有女朋友么,为什么还要让我陷得更深下去?他不知道那么说,只会让我对他的情更加重吗?
陈熙,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才对呢?你真的让我为难了。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有什么人懂呢?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能没有你的关怀。
第二天,我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在走廊上碰到陈熙的时候依旧微笑。
呃,昨晚我发的信息看了么?
昨晚?哦,我头晕晕的,不知道也。
是么,那……现在看看。
我拿出来,翻了翻说没有,你也知道我有随手删除的习惯,可能糊糊地看了然后删了,我也不记得了。
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只是笑着进他办公室去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蠢得要命,为什么要说不知道呢,明明就记得很清楚——
好与坏,分不清;喜与忧,道不明。
家里恰巧出了点事儿,让我的重心随即又转移了。陈熙没有怀疑什么,因为我正常工作正常生气,跟他的沟通一如既往。
殊不知,我的烦恼全放在心里。
广峰跟我渐渐熟了之后,开始给我起一些乱七八糟的绰号。什么小末、阿季、末末、季季,阿末等,高兴了还会来个季小姐。
幸好幸好,他每次打的都是我的座机,不然我可糗大了。实在很困惑,开朗的男生就那么大胆么?
不喜欢同他说私事他偏说,但跟死缠烂打自然不同,否则我怕早就对他产生厌恶感了,他掌握的尺度刚好,还不至于。
季末,我只想跟你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一连用了两个喜欢,不累么?我说,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很可爱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可能?
广峰的聪明与直白让我目瞪口呆,令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答话,暂时无法找到对策。如果发信息还好些,那就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用什么巧妙的句子,但我们是在电话里……
我真的是慢半拍,如假包换。
广峰听不到回应,我的沉默维持了许久,他说,时间可以证明我是真是假,就这样吧,再见!
他就是这样,干脆利落。说“再见”的下一秒,电话那头就有自动的嘟声。话筒在我手里没有移动。
人世间的情感奥妙,我始终无法理清。如果说是况文天、林阳会喜欢是因为我跑去“招惹”他们、常跟他们说笑引起的误会。但广峰——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没有,我总是匆匆地挂掉他的电话,按理不会有牵扯才对。

我们才见过两次面,每次通话我都掌握好时间,是哪个环节除了错误?对于喜欢我而我不喜欢的人,总会觉得厌恶,但对于广峰,似乎没有。
他的话并没有给我丝毫压力,只当是普通的玩笑罢了。难道是因为此刻我的心全在陈熙身上转么?
我再次闯祸了吗?
嗯,还是喜欢陈熙好了,专注一些才好。
这几天打电话一直找不大姐,不是在上课就是出去玩了,真闷。我好烦,想找人说说话,方方是不行的。因为太熟,反而无法跟她讲关于陈熙的事儿。
女孩子的心理,怪。
因为想东想西、想七想八,脑袋被我折磨得够惨。一直不停地运转运转,精神状况就有点失常,噩梦又找上门了。
可,我梦见你死了,我好怕。
可恶的陈熙竟然笑我——嘲笑兼糟蹋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他说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太想我咯!
少臭美了。
嘿,我陪你去买些关于睡眠方面的补品。
不要。
你这么下去不行的,天天睡不好。
就不要。
好吧!他无奈地应了。从来不喜欢强求人的他就此停止对我所做的思想工作,他知道我固执,我知道他跟广峰一样干脆,心里还是有点不愉快。担心我的话就直接一点,自己去帮我买了不就行了,就会问我同不同意。
转移了话题,他回到了前一个话题上。末,我梦到你的时候没你梦到的我那么惨,相反,很浪漫。
哦?
我没往下问,他竟然也没往下说;我不猜,他也不解答。本来应该很好地继续下去,他突然又说:末,我要回去几天。
……,啊?我楞了一会,每天看到他都不够,还要听听他的声音才安心。突然要回去几天,我怕我会不习惯。
末,是不是我刚说要回去你才不开心?
我……
放心,我是一个人回去的,只是十天而已。两年没回家了,想回去一趟。喂,你可不要因为这个又一个礼拜不理我哦,上次你不理我可是伤透我的心了。
我什么也没说,刚刚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多想。可,可是陈熙他,他自己紧张,把话说漏嘴了。特别强调一个人回去,难道他不是一个人回去?
我,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似乎到了反思的时候。
他是一个有女朋友——不,未婚妻的人,我深深知道却还是不肯放开。我玩得太过火了,第一次就过火了。
我,把陈熙送进心里了么?镜里的红眼睛告诉我正确的答案,它见证了我的真心。
在确定的一刻,也是绝望的时候。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协理趁办公室没人时跑过来对我说:你要死啦!我听说你同谁恋爱了,还如胶似漆的,全部人都知道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一来说什么都心虚;二来说什么都被他否定。不如省点力气,不理他就万事大吉。
想也知道是保全大叔那张“伟大”的嘴,他们见我同陈熙出去的次数多,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好好“宣扬”一下。去,幸好并没有传到下员耳里去,我尚可以接受。
反正不承认就行——不过觉得自己很没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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