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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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高泽发飙后,我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中午方方见我翻来覆去的赶紧帮我测体温,一测可不得了。
我发高烧,特别高的那种。我问她到底烧到什么程度,方方说很严重就是了,然后拉着我又去打点滴。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才那么说,或许并不是很严重。她下午就要离开公司,不能在身边陪我,怕我不会照顾自己又不喜欢上医院这病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好,所以拉着我去了。
没有挽留她,因为我明白没有人能够劝她留下来。她很有主见,决定好的事情不会更改,不可能为别人所动。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性情,不是么?所以,我只是问她的意思,让她考虑好了再决定去留,结果她还是决定走了。
我心里希望她留下来,却无法开口。一向不会劝人,难不成说为了我留下来?即使我说得出也显得自己自私了,她有她的理想应该去追求,我不能那么小家子气。
我总是自以为是,这次也是吗?
第二天我才从枚玲口里得知,她曾叫方方留下来,方方说季末没有挽留我。那一刻,我的眼泪毫不犹豫地留下来,直接滴到干净的地上,我似乎可以看见它晶莹的律动在平面上起伏。
因为趴在桌上,没人看见我伤心难过的样子。落泪的时候,我已经习惯把自己藏起来,谁又能知道我的心痛呢。
相处3、4个月,彼此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我总相信,一个人不会在我生命中驻足太久,何况方方那么独立那么坚强。我只希望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时间,可我没有说出来。
我错了,我没有挽留她,彼此心里都有了遗憾。这遗憾,能够弥补吗?
糟糕的心情对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利,脾气越来越暴躁,身子没有好转的迹象。协理冷不丁跑来问我怎样了。
我说大象在走钢丝。
他蒙了一会,说我什么逻辑,说胡话呢!
我脑袋是有点胡,但不至于糊涂。头脑有点痛便产生错觉乱了,没办法集中精神好好思考,终于知道生病的坏处。
范腾跑来问我方方住哪,让我陪他一块儿去找她。
范腾有点喜欢方方的样子,这下好了。我病了,又有恐车症,刚好让他帮我去看看方方过得好不好,反正他也挺老实的。
我把方方新换的手机号码给他,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哎,这个不会掩饰心理的男孩,挺可爱的,就是有点太瘦了。
我的病一再严重。不过是感冒嘛,吃了那么多药还是没好。这几天又有讲师成天往这跑,我的脑袋都快爆了。心情烦躁得无法形容,以致于谁都不敢跟我说话,除了高泽。
他每次都比我晚到,每次都挑我后面的位置坐。一想起他拉我手的那次,我就来气。
方方打电话过来时,雷雨正交加。
我问她怎么还没睡,她说那边停水停电,听到雷声睡不着。我说范腾没等你睡了才回来啊?
方方说昨晚我叫他别再来的……
什么?我说我去找他便挂了电话,因为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好像很无助,我很担心,现在她需要有个人在身边,范腾就是那个人吧!
我在四楼顺利找到范腾,把他叫出来将情况一说,他马上飞也似地奔下楼去,连把雨伞都顾不上拿。我靠在走廊便看着在雨中奔跑的他,感触很大。看来,他很在乎方方呢!
真好,方方一个人在外面,在路远就跟我比较熟,是该有个人爱护她,因为我不行,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还很孩子气。

希望范腾能给方方留下好印象,因为除了我方方对谁都不看好。
病了好些天,撑到下班就窝床上,好想出去外面走走。
无趣的小说翻完一本又一本,最后都是俊男美女成一对。哎,那些丑的就注定只能把“丑貌”延续下去么?
刚把书扔到一边,方方来电话了。我问她找到工作了么。
还没。季末,今天经过一条街的玩具店看见一只小熊跟你挺像的,我买下来了,改天给你送过去。
跟我很像?!
是啊,又矮又胖又笨的,我正扁它的头呢,看能不能变聪明点……
……
我无语,她平常就喜欢敲我的头,看来,真把那熊当我了。我突然很伤心,她真的很想我吧?我也很想她呢。
她第二天就跑来了,我把袋子拆开,将小熊提出来——嗯,还有那么一点可爱样,可哪跟我像啊!我这么聪明,它怎能跟我相比呢?!
方方耷拉着脑袋,半天才挤出话:好吧好吧,你就比它漂亮一点点……
我晕!
她说她很宝贝她喜欢的东西,眼前这个小熊,我也要很疼爱。我暗自点头,侧过脸看她,却看见她失落的样子,却不敢说我很害怕见到她那样的表情,感觉很哀伤。
她说季末,你知道么,你在我心中的分数。
嗯?
你是满分。
我的脸色暗下来,我哪有那么好。方方,你在我眼里,也是满分呢!因为有你在,我感觉安全很多,从来没有人那么护着我,从来没有人看出我也很无助。我们彼此都很无助吧,只是你比我坚强许多。
在弱者面前,坚强一点的弱者会很坚强。只有在更强人的面前,她才会表面出弱者的一面。
人烦了、倦了、累了、困了便会想找个依靠、诉诉衷肠么?方方没在身边的日子,我觉得异常地孤单——前所未有的。可即使再孤独也不会再将心里掩藏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方方很聪明,她说她会找个不认识的网友大大诉说,然后“卡擦”将她或他杀进黑名单。
这招够绝够狠的!
我可办不来,而且也确信自己能够排解那些烦忧,有自己一个足够。既是秘密,就不会让别人知道。
方方送我三个字:死脑筋。
在我感觉发生很多事时,官青依旧没变。
她与协理之间似乎已“名正言顺”,公开一起出行。以前吧,还会拿“有公事”来掩饰,现在倒好,不用了。去就去,不用跟任何人解释什么,就协理在跟澎湖谈话时总会撇清,哎,男人嘛。
我行我素固然有好的一面,但官青还没有拿捏好那种作为的尺度。公司人的口水都快淹死人,她知道么?或许,大家都只在背后议论而已吧!每个人都乐于跑来问我,理由是我跟她是同学,关系密切些。
关系密切?拜托,平日里他们跟官青那关系才叫密切呢。我跟官青根本没几句话谈,大概都知道吧,还来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那些无知的人不怕死地依旧问我,气得我想把官青拉去让他们自个好好问去。
切,想让我病得更严重么?
终于让我碰到了。
方方好不容易过来,我就跟她到外面吃去,结果在餐厅门口看见协理跟官青正有说有笑地吃晚餐,多温馨的场面。
方方反应比我还快,拉了我赶紧往外走。
不吃饭了么。
去,随便换一家吧!跟他们坐一地儿哪吃得下……?
也是。
我的头不痛了,因为开始思考,开始疑惑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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