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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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想随遇而安才行。
“五一”堆积的工作如潮涌来,我也在这段时间学会了骂人。科长防守将所有工作程序全权交给我处理,按说是她对我的信任应让我高兴才对,不过……
一些之前我不必负责的工作也尽数交付我手中,要认识的人增多,我的脑袋超负荷不说,有些基层人员更因为我是新人并不听话,逼得我只能用“骂人”这种方式跟他们“沟通”。
每次恶战之后回到办公室都会觉得自己捱不住了,心里的火无处发,只能猛咽口水,咽到喉咙里的水还是苦的。难,真难!
这种情况不在我的计划和设想里,我的工作在我的美好幻想里,应该是自由、轻松的啊。姐,你说我的想法太天真,我有点信了,真的。现在的许多事都在束缚下完成,超过我的极限,我快抓狂了。
心静能成佛。
经常在电视里见到看破红尘的那些人,我就猜他们会不会说那句话。我没有到看破的境地,也不知成佛是如何,只希望能够洗净,但自控能力尚不到位。可怜的是我知道要害在哪里,也知道破解方法,就是无法完全掌控。
工作的事还不够我烦的,家里又出了点事儿。家里出现状况不是一次两次,可每次都等于雪上加霜,让我的心情烦上加烦。而姐,自从上次通话后,打电话给她都很匆忙挂线,甚至让我问一下学业如何的时间都没有。
我突然感到很无助,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我这些该怎么处理才好,每个人都在忙他各自的事儿,我只能靠自己。唯有自己能处理自己遇到的事儿。
狄明被调遣分公司,我来不及问原因,反正心里也正窃喜。他远离了也好,张怡与我说的话儿可以当耳边风,电话里的谈话可以随便些,不必顾及什么敏感字眼全当玩笑。可我心里的忧愁与脸上的愁云始终挥之不去。
生活依旧,每天都有新的烦忧出现,开心时偶尔会尽量忘掉它们出现并存在过。
张怡的不安分细胞颇多。傍晚下班后她就跑过来找我,说好几天都闷在工作区里,我们出去玩玩吧。
说得也是,老是呆在这里面是闷了点,而且头发刚好长了要剪,我便应了。
公司有个叔叔辈先生就住在附近,碰见我们要出去便骑摩托送我们来回。好久没坐摩托车,坐在后面吹着迎面而来的强风,倒有一番趣味。
我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可事实上前几天我才那么放松过。我们对此地还不是很熟,有个向导载着我们四处溜达感觉真好。我和张怡东逛逛西溜溜,最后买了几袋东西提回来。
一下车,从叔叔手里接过东西,哇,还真是重,我们买了啥呢?只知道高兴,忘了。张怡笑我说你剪那几根头发,还不如别剪了,浪费钱。
我没有回话,微笑着回望。两人并排从公司侧门走进去,却见冷冰冰的高泽略带深意站在公司窗户边朝我们这边望。
我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2秒钟,脚步不停留也没有放慢速度往前走,心里却是很久都未出现过的强烈好奇。
高泽是研发部的高管,他跟陈熙差不多高,跟况文天的身材差不多,至于他的脸嘛——我从没见过那么让我胆颤的冷峻表情,他的目光锐利得让我不敢直视。即使不小心触到了,我也只能勉强撑上2秒,就刚刚那样。
“五一”过后出现这张新面孔,我本来并未注意。在此后的几天里,不经意就发现他用刚才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我。第一次也就罢了,当自己多心了;接二连三地瞄见,就不正常了。虽然心里胆颤,却没有像见到林阳深邃的眼睛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惧感,反而有种难以说出的神秘。或许由于那股神秘,我才感到胆颤。

他从不跟我说话,我也不主动攀谈,我不想自讨没趣。对于他,不用我亲口问也会有人自动说,新来的人总会成为“旧人”的焦点与话题,当初我和思喜不也一样么?
要想认识他并不难,春英就是个话筒。她常抱怨,高泽就是个对象。春英经常在办公室转悠,抓住哪个有空就说那个研发部新来的总管有什么厉害的,其他人礼拜六、日都没得休息,就他有,凭什么……
那些都是贬低高泽的话,却因此让我对他有点关注。没错,公司连着工厂,礼拜六、日要休息也是轮着来,他却能得到特殊的照顾,可见他比澎湖的能力还要强。之前我美好的幻想,不就是跟人家一样坐在写字楼里轻松地工作,礼拜六、日到处去放松自己吗?
尽管对他有点好奇,我却从不跨地去了解。说也奇怪,他似乎总是一个人,来公司几天了都不见结识新的同事,早上一个人来晚上离开公司,很准时。身边没有一个人跟他熟识,我自然也无法跟他接触。而且,客户组与研发组很少有交流,除非新产品上市才需要向他们了解一些常识。
有点可惜。
他似乎总在我走后便马上收回他的眼球,那种动作似乎从未被人发觉。可我是心思新你的女孩子啊,我曾偷偷观察过,他的表情自然得让人无法怀疑之前他的眼神停留子哪里。我有点迷茫,头一次产生问号,真想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肚子好胀,估计是吃太多李子的缘故。不过甘愿受罚,谁叫我嘴馋呢,对喜爱的东西无法保持冷静。
我对事物的喜好忠诚程度令张怡哑口无言,她说季末,如果你用这种坚韧的精神对待你的感情,那可就惨了。
我说怎么会,忠贞不二始终如一正是我追求的,我当然也要能够做到才能得到。
张怡说了句我想狠K她的话,她说,万一人家不要你了,你还要一辈子想着他啊?
这句话是诅咒我来着么?细一想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专情固然,却未必是件好事。张怡见我举到半空中的手没落下,笑呵呵地说想通了?我说的没错嘛……
我还是用手狠狠敲了她的脑袋瓜,怎么说话的,动摇我心里对爱情的美好幻想,该打!她摸着头指责我说季末,你真没良心。
我没良心吗?我有良知的。
老天似乎总喜欢跟我开玩笑,走了狄明来了林阳。春英告诉我,是林阳提出的条件——把他调来总公司,他就肯继续做下去,没想协理便依了。原来,狄明被调遣的原因就是跟林阳对换位置。只是这样,未免有点……
比起林阳,我倒觉得见狄明好些。对林阳,我只有恐惧。谁说的被人喜欢是件好事?虽然我期待爱神的眷顾,可不想这种好事成坏事的事儿再降临到我身上了。
姐打电话来,我却不知道跟她说什么,更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说说我的烦心事,最后还是忍了没讲。她的功课要紧,别因为我的事儿让她分心。
我不知道苦水往哪吐,近的地方连个垃圾桶都没有。真的没了方向,没有向导的游客最终还是会迷路的,除非在大道上。
挂了电话,却见林阳在办公室外面,他的脚不停地跺地,偶尔朝这边望望,我赶紧坐下避过他的视线,希望他没看出我在躲他,虽然我就是在躲他。
因为怕他,这两天我连操作组都少去了,自从他说了那句狠话后再见到头他我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四处躲,还得像现在这样尽量别让他看出我是刻意的,不然又惹他不高兴。
真搞不懂,我顾虑那么多干嘛,真不值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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