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祖祖逝世和父母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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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被抬回升平后,英伯婆家里就非常的热闹了,他家的很多亲戚都来了,给妹妹买了很多的衣服裤子,直到五岁都够她穿的了我显得有些羡慕妹妹!
姨娘生了孩子后,我就不可以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了,她和妹妹睡一张,然后姨叔就照顾她!我睡在了以前的老屋子里,由于很多亲戚,所以我就和亲戚睡在那张雕刻了很多虫虫马马的老床上,睡得比较的舒心。
姨娘坐完了月子,就把妹妹抱回清溪村了,外公外婆看着长大点的外孙女,他们都很爱护她,姨娘由于奶水不怎么多,还有是有时候奶水不往外面流,妈妈就叫我用嘴给姨娘嚼奶,我都这么大了,还吃奶呀?我不想干!
“奶水非常的有营养,喊你做你就做嘛!”妈妈催促着我。
我显得有点害羞,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去触及姨娘的那个地方,我去了,嚼出了很多的奶水,然后把奶水吐到碗里,给妹妹喝!大约有了一碗了,我就停止了!
“卢茂,你也喝撒!”妈妈劝我。
“我不干!好笑人啊!”
“喝吧,比较的对人有好处的,也不脏!”姨娘也劝我。
我勉强的喝了一些,真不好喝!那味道比纯牛奶还难吃!
妹妹一天天的变化着,我们开始用背衫背她!
两周过后,我祖祖回来了,她是被用滑竿抬回来的,把她安置在张运良幺外公家闲置的房间里,第一天,祖祖自己跑回到我家来睡觉,就睡我和她以前一直睡的那张床,结果被我外公吵了,要她自己睡给她安置的房间,从那次过后,祖祖再也没有到过我家里的那张床睡觉了。
后来,我从外公的嘴里知道了祖祖在万盛的表现,她这次去万盛和以前有很大的区别,东西给她放在桌子上她不知道拿来吃,然后上厕所不知道开灯,有时候还在床上流尿,她自己一直想要回老家来!
人到老的时候,都有落叶归根的想法,也许我祖祖她也是这样子的,她也许是很明白自己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所以她才急切的要回来。
她一个人每天就在那间屋子里呆着,我听外公外婆说这次祖祖多数是要死了,所以我也害怕,我很少一个人到她屋子里去,因为那屋子里也比较的黑暗,只是一盏五瓦的灯泡,太暗了!我只是在吃饭时间和大人们一起进去看看她!
她回来后只走了一次路,那就是她自己跑到我家的床上睡觉,那短短的距离,之后就一直卧床于那间房子里了。
每天我们都按时给她送饭菜去,一个水煮蛋就是她一餐!
我妈妈也害怕,她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先敲门,先把我祖祖喊得应声了,她才进屋子里去!如果没有应答,她就不进屋子,就叫我外公给祖祖送饭菜去!
星期五,我从学校回来,我买了几个大的橘柑,我就跑到她的床前,给了她一个,因为我祖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就只说:“祖祖,这里柑橘给你,你自己吃嘛,我去割草了!”
那天我在几座大山上割草,那山上的蘑菇长得可真多,因为接近五月了,这个时节就会长插秧菌!
红子菌、青蓝菇、松树菌、尖茶菌、黑炭菌……,一片片,一群群,红的、蓝的、黄的、白的、黑的……我捡得不亦乐乎!
我快速的把草割满,就回家专门用一个大的背篓去山上采蘑菇,那个欣喜的样子,让我记忆犹新!以至于我现在做梦,几乎都会做到采蘑菇!梦里面都非常的兴奋!
晚上八点多钟,外公给祖祖端饭菜去了,开了灯,只见我祖祖两眼望着外公,嘴张着,嘴巴在动,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外公赶紧喊爸爸,当时我和爸爸还在屋子里看电视!外婆妈妈也闻声往祖祖屋子里走!我爸爸和外公非常快速的把祖祖抬到堂屋放在了一张凉床上,此时祖祖已经死了,她断气多数是在我家门口!因为刚抬她的时候还没有死,爸爸和外公是把她的被条和人一起抬的。她床边还有一个柑橘没有吃,那就是我给的!我见到祖祖死了,虽然没有哭泣,但是心里很悲伤!觉得祖祖命真苦!
他们放置好了祖祖,就放鞭炮!点香和蜡烛!然后村子里的人就知道了,就赶过来了!
“今天下午,我还在和四婆婆开玩笑呢,她还很清晰和硬朗的说话呢!怎么这会就过世了拉?”朱礼芬看着祖祖的遗体感叹着。

“下午,婆婆还在说自己什么时候死呢?没有想到啊!”妈妈也插嘴了。
“我去看她,她说她很麻烦我们,我就说人老了都是这个样子的,不麻烦的!叫她好好的休息不要多想,还告诉她阎王爷没有勾生死薄,她是死不了的。”外婆讲述着。
“确实我妈没有怎么麻烦人!”外公也诉说着。
爸爸叫我自己去睡觉,他们照看就行了!我自己就去睡觉了,睡在床上,我有点害怕了,因为这床祖祖以前和我一起睡过的!
我把灯开着睡觉!爸爸进屋子了,我怕爸爸说我浪费电,我就去关灯,爸爸看见了。
“卢茂,你要是害怕,就不关灯吧!”
我就没有关灯了,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觉,我想着祖祖对我的好,我就哭!
第二天早上,我们家就请了村子里的人来帮忙,由于没有菜,就把我昨天捡的蘑菇给弄来吃了,大家都说好吃!
几天后祖祖就埋葬了!葬礼上很多人都哭了,说我祖祖平时为人很好,很温柔,又很勤快,不吵骂人!
在锣鼓队和道士队伍的送葬音乐的悲惨熏陶下,亲人和村子里的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哗啦啦的哭了起来,有几个跪着哭泣,哭得非常的伤心,怎么也拉不起来!我也放声的哭泣了!
安置好祖祖后,人们相继的离开了我家,我家又恢复往常了,只有姨娘有时候来一次!
五一劳动节过后,我家开始插秧,而玉米此时已经有小腿高了,爸爸和妈妈非常的卖力,以前没有见过妈妈这么的卖力,她和爸爸中午都不休息了,把秧苗插完了后,他们又开始给玉米淋粪,把玉米管理完后,又开始弄猪圈,给猪圈上草!
爸爸妈妈的种种表现都比较的异常,终于他们自己给出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他们又要出去打工了,从四年级下期到初一上期结束,差不多就是三年的时间了,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我要读初中,如果不出去找钱,他们就供不起我读书!
他们做完了那个季节该做的农活,就要和姨娘姨叔一起到福建去打工了!而妹妹就留在家里由英伯婆带领!
爸爸走的那一天是一个下午,外婆、爸爸、妈妈和我四个人,外婆到新波弯去割猪草,所以在张开玉舅舅家那点就与爸爸妈妈告别了。
“开芬,祥海,你们自己在外边多注意身体,不要惹事情!”外婆嘱咐着爸妈。
“知道了,妈,你自己少做点农活,也多注意身体,我们在外边知道怎样照顾自己的,我们走了”。
我背着背篓跟着他们,在大路弯弯我就和他们分路了。
“卢茂,这里有二百元钱,自己拿着,想买点零食之类的,自己就买来吃,好好的读书,我们这次出去也主要是为了你读书!给爸爸争口气!”
说完,他就把钱塞给我,我不要他的钱,他把我拉住,只见眼泪偷偷地从他眼睛流出。
“这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你拿着,爸爸可能要很多年才可以见到你了!我知道你懂事情,也勤快,你在家要好好的照顾好外公外婆,寒暑假的时候就帮家里多做点农活!去高山看望你爷爷奶奶!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但是农村人就是这样,爸爸没有能力,希望你好好的读书,以后不要再像爸爸一样的辛苦。”
“恩!我记住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连一句爸爸慢走,注意身体之类的客套话也没有说。
妈妈没有和我说什么话,只是说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我拿着爸爸的钱,心里很沉重!背着背篓直往田坎去!
我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我最开始很放松,我妈妈终于走了,我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
但是这念头刚闪过,我就哇哇的大哭了。
“爸!妈!我要好多好多年才可以看到你们了!这年头不知道要盼望多久!”
想着离别,我失声大哭!泪水留下,滴在草上,也许只有相同命运的孩子才懂得这种滋味!
爸爸妈妈是到升平去和姨娘们会和,然后坐船到下坝,坐火车到重庆,从重庆坐火车到福建这样去。
姨娘走后,她睡的那张床被我英伯婆睡了,她家里也没有多热闹了,而我就睡那张土屋里的老床!
7月1、2、3号,我们期末考试,我的成绩考得比较的差,我是班上二十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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